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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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剑光轰然落地，强行逼退了进攻的蛇妖。
南笺的身影缓缓落下，被她护住的两人都激动不已：
“剑君！”
“仙女姐姐！”
南笺没有回头，她赶来的速度很快，再加上身后这两人还能如此生龙活虎的唤她想来也没受什么伤，比起这些，她更想问问眼前的“蛇妖”几个问题。
被南笺逼退的“蛇妖”立刻转了方向准备再次逃离，但从身后传来的问话让它的行为迟疑了一瞬。
“你化蛟失败了吗？”
询问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在“蛇妖”耳中却如同惊雷灌耳。
这个女人居然知道“化蛟”！
就在“蛇妖”迟疑震惊的短短时间里，南笺单手结阵，以“蛇妖”为中心，三尺内亮起阵法光亮，光亮中出现条条锁链，瞬间将“蛇妖”牢牢缚住，让其动弹不得。
光锁缚牢阵，朝天宫的独门阵法，想要突破此阵唯有修为在施术者之上，南笺虽是单手结阵，威力减弱，但凭现在的“蛇妖”绝对破不了阵。
因为那瞬间的迟疑，“蛇妖”失去了逃跑的最后机会。
“蛇妖”最后挣扎了几下，除了让绑住自己的锁链越来越紧之外毫无作用。
“我被你抓住了，技不如人。”
“蛇妖”看向南笺，愤怒的嘶吼：“现在我无路可走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南笺与愤怒的“蛇妖”对视，她不太明白蛇妖为什么如此生气，凭它身上缠绕着的血气，就能看出它吞吃的普通人数量绝不是一个两个，犯错在先，按律当诛，怎么还有脸生气？
一人一蛇对视良久，久到“蛇妖”眼中的愤怒都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不确定的惶恐。
就在这时南笺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现在不是无路可退，你还有一条路可走。”
“蛇妖”愣住。
被南笺护在身后的夏知乐也立刻竖起了耳朵：在这种困局之下蛇妖难道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逃脱？
南笺缓缓说出了“蛇妖”的另一条路：“你还有死路一条。”
“蛇妖”：？
夏知乐：？
刚刚……剑君说了什么？
夏知乐有些恍惚：剑君她是说了一个冷笑话吗？
反应不过来的不止夏知乐，“蛇妖”的身体也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冰雕。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南笺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话让这个场面变得有多微妙，她甚至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修为根基很好，想来也是蛇族的骄子，化蛟为什么会失败？”
此刻被冻住的“蛇妖”，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化蛟失败的恶蛟，在听到南笺的问话后，猛地尖声叫了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失败！”
南笺将埋在桃树下已经被烧成一团的蛇胆拿了出来：“这是你排出体外的蛇胆，如果你化蛟成功此刻应该不会是这副模样。”
恶蛟看着南笺手中的蛇胆，先是一愣，随后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不甘：“你是什么人？”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何为了一个普通人死追着我不放，蛇族多年不兴，这才出了我这么一个天才，他日我若成功化蛟成龙，必然感谢你今日放我一马，为你助力。”
南笺淡然回应：“我吃了那小女孩一个野菜团子，承她一饭之恩，自然要报答。”
“野菜团子？”恶蛟愣住，声音中充满了不相信，“你撒谎也要有个限度，你此等修为还需要吃凡人食物？你是在羞辱我吗！”
南笺一怔，不太明白这怎么和“羞辱”扯上了关系。
“第一，我说什么你最好就相信什么，你没有质疑我的资本。”
“第二，昨天夜里，你应该又排出了一个新的蛇胆，所以你才想吃掉供奉的‘人祭’。”
恶蛟沉默，这个女人聪慧又强大，三言两语间推测出来的与真相差不了多少。
靠着吃人它的修为已经到了化蛟时刻，无论它如何努力蛇胆却一直无法完全排出体外，排出一个第二天又会重新生长出一个，这样它就不算成为蛟龙，而是邪物恶蛟。
“你没有反驳，那看来我说对了，我还是挺聪明的。”南笺面无表情且语气毫无波澜的表扬了一下自己。
“那前因后果就都理清楚了，恶蛟吃人在先，逼迫控制村民在后，心术不正走上邪路，为世不容。”
南笺眼眸中映照剑影寒光，对着恶蛟说出了最后通牒：
“当诛。”
恶蛟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它害怕了，垂死挣扎起来：“等等！我还有话——”
它不甘心，它怎么会甘心呢？
它是蛇族中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修行奇才，是最有可能化蛟成龙的骄子，被种族寄予厚望，它努力修行百年，吃过无数的苦头和艰辛，它现在只是一时走错了路，怎么就沦落到必死的局面呢？
吞吃几个普通人又有什么大罪过？再说了这世间吃人的妖魔多了，凭什么只要它要死呢？
剑芒已至，冰冷的剑刃已经抵在了恶蛟的七寸处，它来不及讲述苦衷，张口想要求饶，废了它的修行让它成为一条普通的蛇都行，不要杀了它。
“饶——”
“噗呲。”
利刃穿透麟甲刺破血肉声音响起，恶蛟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一片寂静中，南笺的声音分外冰凉：“不听。”
被重击要害的恶蛟无力的倒下，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南笺。
这个女人太残忍了，居然连话都不让说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南笺与恶蛟对视，眼眸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你想说的话我听过不同妖魔口中的不同版本，但核心意思都是一样的，重复啰嗦的废话我不想再听。”
“我只问一句，死在你口中的普通人在向你求饶，求你放他们一条生路时，你有听吗？”
南笺的声音并不大，话语随着风传入恶蛟耳中，恶蛟的身躯顿时一僵。
那群被自己吃掉的普通人的面容早已模糊，他们死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己确实从未在意过……
但此时此刻它已经没有气力继续回想了，直到最后恶蛟那双血红的双眼才缓缓闭上，走上了南笺口中的最后一条路。
恶蛟已死，南笺缓缓收剑，这才有空转过身看看身后两人。
嗯，都还全须全尾的活着，看着没什么问题。
“那个……”李栀子不可置信的往前走了几步，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恶蛟的身躯，“它，这个大坏蛋，死掉了？”
李栀子的目光在恶蛟与南笺之间不断流转，似乎对南笺轻松斩杀恶蛟一事感到不可置信。
笼罩在整个村子上好像永远不会消失的乌云现在被一阵风轻易的吹散了。
“嗯，死了。”
南笺点点头，垂眸看着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李栀子，想到那个村子诡异压抑的气氛，南笺抬手摸了摸李栀子的脑袋：“它死了，以后你们就安全了。”
李栀子抬头望着这个美丽强大的女人，眼神中满满都是仰慕：“那，那我要回去和大家说！”
她的语气逐渐变得激动：“大家以后再也不用选祭品了，村里的所有人都能好好生活下去了！”
李栀子很开心，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倒映着南笺的身姿，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心中发芽：她长大以后也想要成为像仙女姐姐一样的人！
南笺看着李栀子的笑颜，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的声音，再一仔细去听，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李栀子转身朝着村庄所在的方向跑去，她年岁小长得也不高，两条小短腿倒是倒腾的快，没一会就跑出去好一段路了。
南笺看着李栀子跑远的小身影，本想就此离开，但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段画面模糊的片段旧事，她愣了愣，几息之后，她也朝着李栀子离开的方向迈出了脚步。
夏知乐也乖乖跟在身后。
那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南笺想，那时自己与师尊下山解决一起什么任务，过程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隐约有印象，在任务做完之后，师尊去见了那些他救下的普通人，自己喜欢清静便没有去，回山之后，师尊立刻闭关了一段时间，写出了一本修行感悟，不仅如此，就连师尊本人一直处在瓶颈期的修为都有所增加。
南笺没想太多，现在的情况与当初相差不大，自己也同普通人见一面，说不定也能感悟出点什么。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南笺的意料。
当她在村口看到李栀子时，她被推倒在地，身上挂着不少烂菜叶子，村子里的小孩正在朝她扔石头，有的落在李栀子身上有的落在地上溅起灰尘，小孩们的身后还站着严阵以待的大人们，他们手持棍棒，凶狠地看着李栀子。
而灰头土脸的李栀子坐在地上，呆愣愣的看着自己曾经最为熟悉现在却凶狠恶煞的村中长辈们，满脸的不知所措。
呆住的不止李栀子，南笺也有些发愣。
说实话，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她那为数不多的下山，每一次都是解决修真界棘手的事情，修行之人见了她谁不是毕恭毕敬，视她为救星为希望，因她而得救的普通人对她更是感激不已。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她在这群村民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她从未见过的情感。
这群人对一直压迫，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的恶蛟产生了依赖。
依赖之情，南笺是见过的。
幼崽对母兽，孩童对父母。
南笺见到过的依赖之情都是基于血缘的亲密关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明明是受害人却在依赖加害他们的人，她无法理解。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