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程》大写字母K

29、Star 29

　　Star 29

　　如果不是身体传来的真实温度，和一呼一吸间独属于文文的味道，郑秀妍真的会以为是自己想疯了于文文，才会出现幻觉，她不敢相信，怎么又被她这么突如其来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你怎么……”

　　郑秀妍刚想说话，已被于文文吻住了，她稍微抵抗了一下，这还在书店呢，如果被学生看到，应该是不太好吧。

　　于文文本来搂着郑秀妍的手移到了她的后脑勺，按住了她的头，不让她乱动，但嘴上的动作倒是一如既往地柔和。

　　她太想她了。

　　在医院接受返航检查的这几天，于文文听朱洁静把她推迟回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讲了，尤其是空间站失联又复联之后，郑秀妍整个脱力晕倒的事，她也无比庆幸自己做出了取消出舱行走的选择，她很难想象，如果那天她出舱了，那结果很有可能是……

　　想到这，她禁不住吻得更深，她们之间，只差一个选择，就可能永远见不到了。

　　肚子里的小小鱼可能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重重地踢了一下，两个人的手都感觉到了，郑秀妍的身体更是跟着抖了一下。

　　于文文这才放开她：“没事吧？”

　　“宝宝吃醋了。”郑秀妍看向于文文的眼底是湿润的。

　　“那就吃吧。”于文文轻轻拍了拍郑秀妍的肚子。

　　“诶……”郑秀妍想阻止：“你们才刚见面，你就不怕ta出来不喜欢你啊？”

　　“你喜欢我就够了，ta……随便吧。”于文文开着玩笑。

　　“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郑秀妍小声抱怨。

　　于文文搂着郑秀妍在店员们复杂的目光中离开了书店，她开着车，载她回了家，回了她们俩的家。

　　回到家，郑秀妍惊奇地发现，几个月没人住的家里，已经被打扫过了，玄关的地方还堆了好多婴儿要用的东西，没拆箱，自己的行李也被搬了回来。

　　“你？”郑秀妍指了指多有东西。

　　“嗯。”于文文笑着点点头：“上头批了我三个月的假，直到小小鱼出生满月，除非有一级任务，否则，我不用到场，所以，这三个月，我会陪着你，寸步不离。”

　　于文文说到寸步不离的时候，还有些小骄傲。

　　郑秀妍看着于文文，有时候觉得她幼稚的很，会和肚子里的孩子争醋吃，但更多的时候，她是最可靠的人。

　　“孩子都要有的人了，还和以前一样搞突然出现，万一我今天不在书店呢，你不是跑空了。”

　　郑秀妍说着，拉着于文文坐到沙发上，好久没有这样窝着靠在她身边了。

　　于文文从口袋了掏出手机：“不是只有你，会在手机装系统看我的生命数据的，你之前在实验室出事之后，我就要求开启了我们之间的主动定位系统。”

　　“我要是没带手机呢？”郑秀妍拿过于文文的手机放到了茶几上。

　　“那还有白卡啊。”于文文又掏出白卡，郑秀妍又拿过来放到手机旁边。

　　于文文看着郑秀妍这一系列的操作，笑出了声：“我们郑教授，怀孕之后，变得这么可爱吗，那我岂不是错过很多。”

　　郑秀妍憋着笑：“不要扯开话题，从实招来！”说完，她还往于文文身上扑了一下。

　　于文文招架不住，搂过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就算没有这些，我也找到你，就像以前一样。”

　　郑秀妍刚想起身，于文文圈住了她：“别动，让我抱抱，我太想你了。”

　　怀里的郑秀妍不动了，然后于文文听到一阵软糯的声音，带着一点委屈：“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

　　于文文没有告诉郑秀妍的是，单人驾驶逃生舱返回地球尚属首例。

　　为了不让她像上次空间站失联时候那样过度担心，于文文让于司令模糊了她返回地球的时间，并安排了一些强度不大的研讨会和讲座给郑秀妍，所以在郑秀妍看来，于文文应该是六月底才会回地球。

　　事实也证明，于文文的担忧是有必要的。

　　逃生舱在进入大气时候，在从第一宇宙速度减速的过程中，经历了比返回舱更长的时间，也就是说，经历了更久的黑障区，时间长达十几分钟。

　　那个时候的于文文和逃生舱与地面完全失去联系，消失在所有监控设备上，她本人还要承受着飞船外体高达2000度的高温以及大于4倍自身体重的压力。

　　在那十几分钟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会出现，郑秀妍没有必要和自己一起承担这种未知的黑色压力。

　　“Kelly…”
　　“嗯？”
　　“你不用把我保护得这么好。”

　　听到这句话，于文文先是一愣，然后低头亲了她的头发，原来对于她做的一切，郑秀妍都能感觉到。

　　“特殊时期嘛，得考虑孩子。”
　　“你现在知道要考虑ta了？”

　　郑秀妍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结果肚子叫了，是那种挺饥饿的咕噜咕噜，她怀孕这么久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

　　“啊偶，小小鱼想吃你做的饭了。”郑秀妍坐起身，抿嘴看着于文文。

　　“听出来了……”于文文笑着摇摇头：“你想吃什么？”

　　郑秀妍不假思索地报出了一串菜名，于文文越听眉毛挑得越高，嘴角越下不来。

　　“怎么了嘛？”郑秀妍看着于文文的表情，双手捧上她的脸。

　　于文文的嘴被郑秀妍的手挤兑起来，她艰难地让自己口齿清晰地说：“真能吃。”

　　“你说什么！？”郑秀妍看着于文文可爱的样子，实在是憋不住笑出了声，她跪在沙发上，一点点挪近于文文：“你再说一遍。”

　　“我说……”于文文没来得及回嘴，郑秀妍就亲上了她被动嘟起的嘴。

　　之后的产检，主治医生终于看到不是郑秀妍一个人来了，于文文每一次都陪着一起，这两人从来不过问孩子的性别，说是生出来就知道了，男孩女孩都可以。

　　八月一日，建军节那天，于文文因为之前一系列的突出表现，荣获个人二等功，并被授予了空军上校的军衔。

　　郑秀妍在台下看着台上一身军装的于文文从首长手里接过荣誉，她轻声对小小鱼说：“看，宝贝，是妈妈。”

　　于文文看向自己的肩章，又看向台下朝着自己挥手的郑秀妍，笑着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从两杠一星，变未了两杠三星，那多出来的两颗星星，不正在台下看着自己吗。

　　郑秀妍的预产期是八月的第二周周末前后，按照两人的计划，她们提前一周就住进医院。

　　于文文一早就申请好了陪产，还不停地研究陪产流程，攻略，小tips，那个紧张的劲一点不亚于怀着孩子的郑秀妍。

　　郑秀妍的家人也在预产期前几天到了北京，秀晶依旧没有给于文文好脸色看，不过看着于文文照顾姐姐的样子，她还是收起了想要事事怼她的冲动。

　　由于一年多之后，郑秀妍还需要和于文文一起去月球，顺产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是剖腹产的话，会增加进入太空的难度与风险。

　　不过，小小鱼很争气，在八月十日这一天的清晨，ta准时让郑秀妍陷入了一阵强过一阵的宫缩。

　　在进入产房前，于司令和于妈，唐诗逸朱洁静还有刘恋一众好友也都赶到了医院，众人给两个人加油鼓劲，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情节，看得于文文和郑秀妍哭笑不得。

　　于文文也第一次从父亲的脸上，看到了紧张的神情，三十几年前，自己也是在这个医院出生的，那个时候的父亲，应该也是这样的表情吧。

　　“Kelly…”郑秀妍躺在产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调整着呼吸，迎接每一次阵痛。

　　于文文轻轻抚着郑秀妍的额头，替她擦去渗出的汗珠：“我在，我在。”她的另一手，被郑秀妍紧紧地攥在手里，早就捏红了。

　　随着阵痛不断加剧，宫口也越开越大，郑秀妍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于文文看着郑秀妍，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哄着她，和她一起调整呼吸。

　　看着于文文担心自己的样子，郑秀妍趁着打无痛的间隙，勉强笑着说：“你放心，我读了paper，等一下小小鱼一定呲溜一下就出来了。”

　　“笨蛋。”于文文被逗笑，她用自己的额头靠向郑秀妍的额头：“Jess，加油。”

　　然而生产的过程并不是呲溜一下，郑秀妍在彻底脱力之前，终于听到了小小鱼的第一声啼哭，虽然没了力气，她的眼泪还是不自主地流了下来。

　　于文文不停地吻着她的额头：“不哭不哭，Jess真棒。”

　　听到于文文的哄声，郑秀妍哭得更厉害了。
　　?
　　产房外的众人焦急地等着。

　　这段时间在怀孕之外发生了很多事，所有人都在盼着这个孩子的到来，尤其是于司令，这是放在两年多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灯灭了灯灭了！”

　　秀晶第一个看到产房门上的灯熄灭了。

　　几个年轻一辈的都凑了过去，老一辈的在她们身后，相拥着等待着。

　　不一会儿，产房门开了，于文文推着郑秀妍的床出来了，旁边是护士推着新生儿的床。

　　两对父母都围到了郑秀妍的床边，郑秀妍有些虚弱，但脸上都是笑意，她看了看于文文，又看了看父母，轻声说：“是女儿。”

　　病房里，小小鱼的小小床边，被自己的小姨和几位干妈围了个扎实。

　　小婴儿可不理会她们，自顾自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得正香，jiojio上还有刚印小脚印留下的蓝色印泥。

　　“哇，这也太像于文文了。”
　　“谁说的，眼睛很像我姐好不好。”
　　“这女娃娃，长大了又是个万人迷。”

　　于文文听到她们无脑夸直摇头：“这么小的婴儿，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唐诗逸白了她一眼：“你管我们。”

　　这时候，护士来敲门：“宝宝的出生证好了，你们谁来取一下？”

　　“我，我跟你去。”于文文举起手，然后从众人的缝隙中穿了过去，跟着护士出了门。

　　“名字取好了？”刘恋转身看着郑秀妍。

　　郑秀妍半靠在床上点点头：“文文说，让孩子跟我姓。”

　　“算她有良心。”

　　朱洁静听到郑秀妍这么说，还不忘吐槽一句。

　　“不过……”郑秀妍笑了笑。

　　于文文拿到了小小鱼的出生证，比拿自己新的军官证还开心，她边走回病房边把这本小册子拿在手里来回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病房门口。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到宝宝姓名那一栏的时候，她愣在原地，抬起头，她的眼神撞见了正坐在床上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郑秀妍。

　　早些时候，还没进产房之前，于文文去办理各种手续不在病房里，护士正好送来登记表，让她们填，还说如果宝宝名字没想好可以先不填，后续补就行。

　　郑秀妍倒是没有犹豫，低头笑着：“想好了。”

　　她提笔，在姓名那一栏写下：郑于研星。

　　郑秀妍恢复得很快，第四天的时候她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出院了，在于文文的一再坚持下，才同意在医院住满一周再回家，这于上校紧张另一半的程度远远超过紧张女儿的表现，这在医院里还传成了佳话。

　　出院之后，两个人没有让两个妈妈帮忙带研星，她们都知道，按照计划，明年年底，她们就要随着月盾计划一同飞抵月球，在那里进行星程计划首航的最后准备。

　　而且，归期未定，因此，她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女儿，也是未知数，既然如此，眼前可以相处的每一刻两个人都格外珍惜。

　　只是乖乖睡着在襁褓里的小研星，还不知道这一切。

　　“文文，研星长大了会不会怪我们？”同样问题，郑秀妍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和于文文的妈妈。

　　于文文看着怀里刚哄睡的女儿，和她一样的微笑唇，小嘴还bia唧了几下。她小心翼翼地把小研星放进婴儿床里，然后走向躺在沙发椅上的郑秀妍。

　　“不会。”于文文坐到了郑秀妍身边，搂住她。

　　离开医院前，主治医生告诉于文文，孕妇在生产过后，身体内的激素水平会急速下降，很多人会因此患上产后忧郁，郑秀妍在怀孕期间的情绪起伏就一直比较大，她叮嘱于文文一定要多注意这段时间郑秀妍的情绪变化。

　　“你怎么这么肯定？”郑秀妍靠着于文文，拉过她的一只手。

　　“因为，我从来没怪过于司令。”

　　于文文轻吻了一下郑秀妍的额头，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婴儿床。

　　“一点都没？从小都没？”

　　“也……也不是一点都不，小时候不懂事，会觉得他为什么比一般的家长对我严厉那么多，很多时候他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也不会像其他父亲一样陪女儿。”

　　“那你不能对我们女儿太严厉！”

　　“郑教授，以后你和女儿相处肯定多过我，这句话你应该说给自己听吧。”于文文温柔地回看郑秀妍。

　　话一出，于文文有点后悔，自己好像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不过郑秀妍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文文，我知道你担心我，这段时间，你从来不直接提以后的事，但没关系，现在有我和女儿在等你，我相信你无论如何，都会用尽方法回到我们身边的，对吧。”

　　郑秀妍说着抬头看向于文文，眼里是被她揉碎后交织在一起的温柔和不安，于文文回看向郑秀妍，笑着点点头。

　　“我呢，在医院那几天，把星程计划目前为止的完成度报告都看了，新轨道，新燃料，新的推进方式，还有新的运载量，这些，都是你和你的团队还有所有航天人，一同努力的结果，这么大的一件新飞行器在我手上首飞，我怎么可能浪费它，只飞一次呢，我还要把所有数据带回来，给你研究你的星程2号呢。”

　　于文文说着又想到了什么：“Jess，等研星长大了，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吧，也不是一定要做航天人的。”

　　郑秀妍一愣，她还没有想到那么远的事：“为什么？”

　　“我们的女儿，不管她在什么领域，都会闪闪发光的。”于文文眼底出现了老母亲般的闪烁。

　　“那如果，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呢？”郑秀妍接着问。

　　“那也很好啊，至少她会多很多陪着你的时间。”

　　于文文说完的同时，本来睡觉一直不错的小研星突然醒了，然后开始哇哇大哭，哭声嘹亮，似乎在一起附和着什么。

　　“女儿饿了。”郑秀妍撇撇嘴，掀开身上的毯子。

　　于文文“啊呀”了一声，听上去有些无奈，她把小研星抱来给郑秀妍，女儿一到郑秀妍怀里立刻不哭了，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妈咪。

　　“嘶……”于文文咬了咬后槽牙，这小丫头这么认人的么。

　　郑秀妍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就觉得好笑，她解开胸前的扣子，看到于文文还杵在那不动。

　　“于文文……”
　　“试试嘛，或许这次她不哭了？”

　　于文文刚说完，小研星又哭了起来，还不肯咬上郑秀妍。

　　“看吧……”郑秀妍也没办法。

　　自从小研星出生，她几乎没做过什么其他的事情，哄睡洗澡换尿布，都是于文文，研星也都乖乖的，只有喂奶这件事，于文文参与不得半点儿，否则女儿就哭个不停。

　　“行，我走。”于文文一脸不得已的表情，又点了点研星的小鼻尖：“你给我记住。”

　　“诶！”郑秀妍轻轻打掉于文文的手：“我要吃水果，你去洗一点好不好。”

　　“哦……”
　　“乖啦，女儿饿了……”
　　“我也饿很久好吗……”

　　郑秀妍当然知道于文文指什么，她脸颊一红，拍了一下她：“快走啦。”

　　于文文抬了抬眉，又耸了耸肩，没办法，只好去了厨房，她走后，小研星不哭了，还扒拉着自己吮吸起了奶，乖得不行。

　　郑秀妍低头看着女儿：“你比你妈乖多了，真棒。”

　　于文文透过洗水果的水流声，还是听得到郑秀妍的低语，她一边重重地搓着苹果，一边小声骂骂咧咧：“还真棒……这明明以前是用来夸我的……”

　　郑秀妍也听到了这一声不大不小的抱怨，她笑得更厉害了，怎么办，她的小飞鱼和小小鱼，都太可爱了，她好幸福。

　　等小研星喝完，于文文再去抱她的时候，她果然不哭了，还pia地一下拍了她的脸一小巴掌，然后咯咯咯笑。

　　“你自己玩会儿，我要和你妈玩会儿。”于文文把她放回婴儿床里。

　　小研星咿呀咿呀地不肯，在床里扑腾，于文文没办法，又抱回到自己怀里：“你是小怪兽吧你。”

　　说着，她只能抱着女儿，把刚刚洗好的苹果递给郑秀妍：“带皮吃，比较有营养。”

　　看着于文文抱着女儿一脸不情愿的表情，郑秀妍大概猜到了一二，她接过苹果，啃了一口：“于上校，你苹果洗得好干净。”

　　“哼……”于文文看着郑秀妍又看着怀里的小研星，她的郑教授和郑小怪兽，都好爱自己，也太幸福了。

　　晚上，郑秀妍躺着，于文文在帮她洗头，温度适宜的水流过发丝每一寸，温柔的手指在发间游走，身上的人离自己很近，郑秀妍有些恍惚，想到白天于文文的话，她感到自己的脸又些发烫。

　　于文文也注意到了这点：“水温太高了？”

　　“没有，正好。”郑秀妍听到于文文问她，赶紧收回了即将脱缰的思绪。

　　又过了一会，于文文关掉花洒：“好了，一会儿再帮你吹干，对了，刚才妈来电话，问我们过几天研星的满月怎么过。”

　　“呼……好久没洗头了，好舒服。”郑秀妍坐了起来，于文文已经拿来了吹风机：“我们……回房间吹好不好？”

　　于文文没在意：“好啊。”

　　回房间前，于文文把婴儿房的门虚掩关上，怕吵到女儿，不过她看了一眼，小研星睡得正香。

　　郑秀妍乖乖地坐在床边，于文文插上吹风机，打开，她觉得今晚吹风机的风也很温柔，吹在她的发上，脸上，她楼上于文文的腰，轻轻靠着她。

　　于文文手一抖，身体传来的感觉太诚实，而且，郑秀妍正在把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伸进自己的睡衣里。

　　“Jess…”于文文关掉吹风机，发现自己的睡衣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然后她感受到如雨水落下般的点点轻吻。

　　“Kelly…”郑秀妍抱着还站着的于文文，又看到了她腹部的那一道浅痕，她用手指滑过，又看到了于文文随之而来的鸡皮疙瘩。

　　她拿掉了于文文还握在手里的吹风机，放到了一边的床头，然后在床上跪起了身子，顺势褪去了她的睡衣，抱上她，深吸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你怎么有股奶香味？”

　　于文文站在原地，扭了扭头：“还不是你的宝贝女儿小嘴蹭的。”

　　“噢？她蹭哪里了？”郑秀妍双手勾着于文文的脖子，笑着问。

　　“嗯？”于文文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她的郑教授一个用力，摔在了床上。

　　“于上校这么容易倒啊，是还没适应地球的重力吗？”郑秀妍坐在于文文身上，手指滑过她身体肌肤的每一寸：“所以，女儿的嘴，蹭了你哪里，这里吗？还是这里？嗯？”

　　“Jess……”
　　“那……于上校，忍一忍咯。”
　　“啊……emmm……”

　　小研星到底是个天使宝宝还是个小怪兽，很难界定，于文文一直以为今晚，她和郑秀妍会被女儿的哭声打断，但直到自己都要哭了，她们的宝贝女儿还没醒。

　　“郑教授……你怎么……”于文文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
　　“惩罚你啊，谁让你晚归的，怎么样，舒服吗？”郑秀妍倒在于文文手臂里。

　　“我更饿了……”
　　“那没办法，你只能再等等。”

　　于文文轻叹一口气：“嗯……”她还能怎么办呢……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研星的满月？”郑秀妍突然想了起来，她趴过来，下巴垫着于文文。

　　“是啊，妈的意思就不用大办了，叫上干妈们，还有木棉树她们几个一起吃个饭，她已经和你爸妈打过电话了，她们这周末来北京。”于文文摸着郑秀妍的头说。

　　“嗯，你是不是满月之后，要归队了？”
　　“对，不过一开始也没有封闭训练，我这次回去，主要针对你的训练计划，重新排定，等你放完假，我就是你的教官了，郑教授。”

　　郑秀妍眉头一皱：“那你不早说，我刚才还那样对你……”

　　“你知道就好，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话不是这么用的。”
　　“我知道，借用一下嘛。”
　　“不行，你不能教女儿文科……”?

　　到了小研星满月那天的傍晚，于文文把所有人都招待来了家里，十几个人围着一个小婴儿，轮流抢着抱的场面很是热闹。

　　郑秀妍搂着于文文，看着大家那么爱小研星，也笑得分外温柔，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邮件推送。

　　她打开，递给于文文：“上午去拍的照片出来了。”

　　于文文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她们三人的全家福，于文文和郑秀妍穿着航天服，郑秀妍怀里，是一身婴儿航天服装扮的小研星。

　　“无论研星以后要走什么路，我们都会是她的骄傲的。”于文文搂过郑秀妍的肩，看着照片说。

　　“嗯，她想要研究的那颗星星，可以来自任何地方任何领域，只要她喜欢。”郑秀妍回搂住于文文的腰，靠在了她的肩头。

　　她们看向女儿，她被举高高着，同时也看向了她的两个母亲。

　　大家聊着笑着，天伦之乐，无非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