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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贿赂 ...

  •   “海哥,打不打球?”伴随着放学铃声响起,一群男生的约球邀请也准时送至原海那。

      “不了,今天有事。”原海淡淡地回答。

      男生很白,长相也很出众,五官立体,只不过为人处世都很平静,从他身上似乎看不出什么情感。通俗来讲,就是薄情。

      但是——
      一米八几的身高,再加上那张脸,就算他真的薄情,也有很多人前赴后继地打探他的消息。男女都有。

      况且他本人并不真的薄情,只是长相实在容易让人误会。

      “原班长,你可别想着背着我们偷偷学习啊!”为首的男生打趣道。

      “你想多了,真没空。”原海略显一丝不耐。

      “行行行,好好好,那咱几个先不打扰你了,”其他人见状,也不想再纠缠,“走走走,打球去。”

      等到其他约球的人都走光了,为首的那位男生却还在。

      “蒲堰,你还有事?”原海收拾完书包,抬眼看着面前的人。

      蒲堰是班上为数不多和原海相处得跟铁哥们似的的人。
      当然,其他人虽然没有他这么自来熟,但都知道原海其实很好相处,他基本上和每个人都能搭上话。

      蒲堰神秘兮兮地凑到了原海耳边,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海哥,你该不会……有女朋友了吧?”

      这话问得原海想抽他。

      原海剜了一记眼刀给他:“不可能。”

      得到了否定的答复,蒲堰倒也没觉得怎么样,耸耸肩,敛了笑容:“也是。你这尊冰佛什么时候能动凡心才是奇迹。”

      语毕,干笑两声:“那海哥你先忙,小的告退了。”

      于是乎,原海看到一位“新时代青年”给他拱手作揖,然后……那么大一新时代青年便从他面前“瞬移”到了教室外。

      原海眼皮直跳,无语地朝门外望去。

      班上有个规定,班长放学后要等同学们走完后才能离开。这么定的理由很简单,但也很离谱:怕最后走的同学忘记关灯,会被学校扣钱。

      原海刚想关灯走人,余光瞥见角落的课桌上趴着一个人,睡的特别香。

      原海见过上课睡觉睡得跟死猪一样摇都摇不醒下课准时睁眼聊天玩游戏的,但是没见过在放学时睡觉,甚至还能沉浸在梦乡里的。

      原海仔细盯着那个脑袋看了一会,突然发现这个人好像每节课下课都在睡,还兼是他的初中同学。

      好,齐活儿。

      原海动了动腿,刚想过去把人拍醒,那人便睁开了他惺忪的睡眼,看到了不远处冷着脸的原海。

      那人略微怔愣了一瞬,旋即连忙打哈哈道:“班长我这就走,不打扰你回家了哈!”

      语毕,那人飞速收拾好书包,逃也似地离开了教室。

      夕阳恰好,夏末的风也少了些许燥热,吹在人身上很轻很柔,路边的樟树也散出了它独有的冽香。

      一位少年信步向前,头发微乱,但不妨碍他出挑的面容。若说原海是“生人勿近”的薄情长相,那么他便是“如沐春风”的和煦面容。

      那自信张扬的姿势,完全看不出来他刚刚才醒。

      他手上是一本书,笔随意地夹在书封上,左下角是几个透露着张扬不羁的字:高二(1)班,房舟。

      房舟便是那位“睡神”。按他自己的话来说是:我倒也不是喜欢睡,就是下课闲着没事干“闭目养神”,不小心睡过去了而已。

      下课睡觉本来就十分别致,但是久而久之,大家也都见惯不怪了。

      房舟正满脑子“今晚吃什么”,忽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怪高的。扭头一看,是他们班勤勤恳恳的班长。

      房舟一脸懵:???

      没人开口说话,二人均奉行着“沉默是金”,相对无言地走了一路。

      眼见着快到自己家了,原海还大有继续走下去的样子,房舟实在没忍住,开口问道:“那个……班长,有什么事吗?我怎么记得咱俩不同路啊。”

      原海淡定地回了一句话。

      房舟不知道原海说出这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反正他要疯了。

      房舟说话都不利索:“班班班,班长,你你你真的没骗我?”

      原海觑了房舟一眼,面色依旧波澜不惊:“没。”

      房舟没有那么强烈地希望过自己耳聋了。

      原海声音并不算大,但那一个“没”字,宛如一道惊雷直直劈到了房舟脑门上,正中靶心。

      这下怎么也躲不了了。

      房舟怔愣了一会,随即飞奔向几十米以外的建筑,上楼,开门,进门,锁门丝毫不拖泥带水。

      原海一脸无语:至于吗?

      房舟到家了还惊魂未定。他其实挺怕原海的。

      初中开始他就是班长,成绩好的没话说,而他自己也只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偏偏老师把他俩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于是他时时刻刻都有种“被监视”的错觉。

      他很讨厌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即便不是真的。

      门那传来锁孔转动的声音,有人回来了。

      开门的是房舟的哥哥房叶。手里还抱着两三个大箱子,几乎将他整个人没住。

      “老弟!过来帮帮忙!”房叶极费力地从纸箱后面探出一个脑袋。

      “哦……哦”房舟勉强拢回思绪,走到门口帮着他哥收拾这些物什。

      “你什么时候会买这些东西了?”房舟手上动作不停,开口询问。

      “不是我买的啊。”房叶也没闲着,将箱子中的东西分类放好。

      二人搭眼一看,水果,名著书籍,教辅,以及一副耳机!

      “这……哥你说实话,哪来的?”房舟皱眉。这么多东西,上上下下算起来少说也有个千把块,毕竟那耳机一看就不便宜。

      二人父母早亡,房叶那年也才不过15,房舟连初中都没有念完,便迫于生计无奈休学了一年。他们的亲戚也少,谁会突然大发善心给他们送东西?

      房叶似乎也被这些东西惊到了,愣了一会才从紧闭的嘴里突出两个字:“隔壁。”

      房舟听到这两个字一个头两个大。这一层楼以前就他们一户住着,现在变成了两户。

      另一户好巧不巧是他们班勤勤恳恳的班长。

      房舟实在不好意思收了原海这么贵重的礼物,况且两人交集并不多,当即脸就黑了。

      房叶也注意到了自己弟弟的脸色不好看,便将房舟内心所想的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开口询问:“那……咱给人家还回去?”

      房舟巴不得早点把这些东西扔出去,点头点得毫不犹豫。

      二人又重新将好不容易拿出来的东西放回纸箱里。

      半小时后——

      一脸菜色的房舟搬着比他人还高的几个纸箱艰难地走出了门。纸箱太高,他只能低着头走路。

      走了没两步,房舟通过他那狭窄的视角看到了一双特别干净的小白鞋。

      “这鞋真白……”房舟忍不住内心犯嘀咕,随即又发现了不对劲。

      白鞋的主人开口:“干什么去?”
      这声音化成灰了他都知道——是原海。

      房舟脸黑了八个度,内心一万句骂人的话奔腾而过,但仅一瞬,他就放弃了骂人:“你……可以试着猜猜看。”

      原海无语。

      两人就这么以一种诡异的氛围僵持了快十分钟,直到房舟拿着箱子的手开始泛酸,有点撑不住了。

      房舟稳住比人还高的箱子,打算开口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再找个机会把这些东西往原海家门口一放,第二天再死不认账,说是他哥放的,完美!

      很显然,原海没有让他的计划有实施的机会:“这些东西不贵,收下吧。”

      房舟话到嘴边,听完这话舌头硬生生转了个弯:“你……为什么?”

      原海蹙眉:“什么为什么?”

      房舟有些局促:“这些东西,我们不能收。太破费了。”

      原海听完短暂地怔了一秒,旋即轻笑一声。

      房舟听着原海的笑声,头皮一阵发麻,咽了咽口水,等待着他的下文。原海确将“下文”放到了一边,朝着房舟走了几步,将房舟“逼”到贴着墙。

      房舟一头雾水:原海到底要干什么?

      下一秒,原海侧了侧身,把脸从纸箱后面露出来,看着房舟。

      二人相视无言,只是原海眼中还噙着一丝笑意。

      房舟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海看着他慌乱的样子,要笑不笑地继续看着房舟。

      房舟过了好几秒才逐渐找回自己的思绪,将手上的箱子往原海的方向送了送:“你还是……拿回去吧。”

      原海敛了笑意,没接那箱子,一贯冷冽的嗓音传来:“我说了不贵。让你收你就收着。”

      房舟没反应过来。他们班的班长大人,送同学东西,还“逼”着人家收?这件事太过于惊悚,房舟整个人到现在都处于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

      但是那人接下来说出的话更令人匪夷所思:“就当作是……贿赂?”

      什么玩意?贿赂?贿赂谁?这是他们班正直的班长能说的出来的话?

      房舟在一天之内,刷新了两次对原海的认知。

      房舟独自一人风中凌乱,原海竟然也没走,两人就在这狭窄的走廊里面对面,相顾无言。

      房舟艰难地消化了“班长在贿赂他”这个事实,干涩地吞了吞口水:“贿赂我?为什么?”

      原海恢复了往常的神情,仿佛刚才的笑没在他脸上出现过一样:“郑老师让我多管管你。你是培优班边缘生,让你下回考试努力一点,别再踩着线进培优班了。”

      原海这一提醒犹如醍醐灌顶,将房舟原本混沌的脑子浇得明明白白。

      快考试了。房舟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哦哦哦,好的,谢谢班长大人提醒!我一定会努力的!我先回去复习了拜拜!”房舟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令人尴尬的地方,他刚刚在想什么啊!

      贿赂?不存在的!班长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此刻无比坚信原海的说辞,将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扔了出去,逃也似地回到了家中。

      原海看着紧闭的房门,实在想笑。

      房舟怎么这么好骗?考试是不假,但他随口胡诌的一个理由,房舟居然也信了!

      还是太天真。原海笑着摇摇头,转身回了自己屋内。

      房舟关上门,将三个大纸箱往门口一堆,装上了他哥不解的目光:?

      房叶:“这……怎么回事?”

      房舟翻了翻白眼,实在不想回忆:“隔壁的硬要我收。郑世仁让他管着我,他送东西估计是希望我别给他的管理添乱,好和老师交差。”

      房叶恍然大悟:“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那你找个地方把东西放好。”

      房舟面对他哥恍然大悟的表情,内心的无语更上一层楼。

      他随便找了个角落把箱子一放,留下一句“我先去复习了”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舟坐在书桌前,面对着一沓习题卷,边看题目边敲桌子,有思路了就写。

      他的成绩到了高中还是属于班里中上游,放到整个年级倒也能待在前30名。原因无他,他们班是重点班,年段前50名的排名就是他们班内的排名。

      然而重点班还会再次进行分班,分为培优和补差两个层次。

      房舟的成绩就非常尴尬了,努力一点进培优班垫底,摸鱼一点进补差班当第一。所以他被老师们称为“培优班边缘生”。

      而他们亲爱的班长大人,就是人人望而却步的第一名,各类奖项拿到手软,人送外号“有感情的学习机”。

      房舟一想到原海把自己堵在楼道走廊里的样子,内心一股火直冲脑门,把笔按得咔咔作响。

      看不起谁呢!老子这次绝对不压线进培优班!

      原海此时也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不知从哪翻出来的笔记本。是他预习时做的笔记。

      不过这并不重要。

      “撕拉”一声,那几页纸从本子上脱离,第一面的标题从“笔记”变成了“归纳”。

      原海归纳的都是些典型的易错题,还有几道房舟经常错的例题。

      原海标了几道重点,画了个五角星在边上,又补充了一点笔记。

      最后,原海看着封面上姓名一栏自己的名字,顿了顿,随即提笔将其划掉,直到看不见自己的名字,然后装进了书包。

      翌日,房舟被震耳欲聋的闹钟声吵醒。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洗漱完拎着书包准备出门上学。在拧门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住,掏出手机叫了份外卖,随便扯了一张纸写了几个字,把纸条放在桌子上,方才离开。

      房舟关上门时余光撇到了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房舟踩着早读上课的点进班,走向自己的座位。

      然后他偏头看到了他的新同桌,匪夷所思:你阴魂不散?

      而他的同桌轻轻抬了一下眼皮,继续读书。

      房舟满脸问号地坐下,内心十分复杂:原海什么时候成他同桌了?管人还要换座位?这人怎么这么……有病。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原海淡淡的嗓音:“郑老师今早来换的座位,你来晚了所以不知道。”

      房舟就像被窥见了心事的小孩,、摸了摸鼻子,回了声“哦”就自顾自读书了。

      其实压根读不进去。

      绝对不是自己的问题,一定是原海那个傻逼存在感太强影响我读书了!房舟不断自我洗脑,然而并没有效果。

      “有心事?”原海冷不丁的一句话打断了房舟的无效洗脑。

      房舟有点懵,愣了两三秒没说话,头脑风暴:没有心事……吧。

      原海见没等到回答,又补了一句:“看你早读状态不好。”

      房舟面无表情地看着课本,僵硬开口:“你哪只眼睛看我状态不好了?”

      原海转头看了他的课本一秒钟,又转回去了,没说话。

      房舟一头雾水地注视面前的课本:这也没问题啊!既没有拿错课本,也没有拿反课本。

      他将自己充满疑问的头转向原海。原海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这才纡尊降贵地开了金口提醒他:“你现在背的不是老师昨天说要默写的那首。”

      房舟:……

      离默写只剩五分钟了,房舟内心无能狂怒。

      他将课本翻到相应的页码,开始临时抱佛脚。

      怎么说都是重点班的学生,五分钟的时间也够他把诗记个七七八八了,但能不能写对,全看造化。

      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房舟的默写纸上还有几个字忘了字形没写,但无法,也只能硬着头皮交了。

      他心情沉重地坐回位置上,准备下节课的东西。

      第一节数学课,他的数学书一贯放在抽屉最下面,可他从抽屉最下面抽出来的却并不是数学书,而是一本本子。

      下一秒,房舟注意到了本子左下角姓名拦里的一坨黑。

      房舟再次满脸疑惑:最近怪事怎么这么多?

      他没忍住翻开了这本本子,然后看到了一手极具代表性的字:工整,美观,简直可以媲美字帖的字——他新同桌的字。

      房舟想都没想就把本子扔回了原海的桌子上。

      数学老师讲课很慢,一个知识点能反复揪着念两三遍,再加上学校允许同学们可以不听已经会了的题目。

      所以大家能精准把控老师讲到了第几题,等到了自己做错的题就认真听听,没到就自顾自干自己的事——与学习有关就行。

      房舟在课上刷题正刷得上头,忽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扭头,看到了原海正在收回笔的手,刚想开口询问,原海直接道:“这题有拓展延伸,记笔记。”

      房舟看向黑板,还真是。

      他摸出笔记本记下典例和解题思路后,正打算继续刷他的题,原海又戳了他一下:“下一题你做错了。”

      房舟一看试卷,没错,他确实做错了。

      转而一想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原海怎么比我还清楚我的试卷?

      房舟张张嘴,原海再次开口,将他的话堵回了喉咙里:“碰巧看到的。”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读心术?

      房舟瘪了瘪嘴,转头看着黑板听讲。

      他的余光恰好能瞥到原海——原海没听讲,在刷题。

      题讲一半了,原海写完了一张试卷,开始写下一张。

      题讲完了,原海又写完了一张。

      下一题开始了,原海还在写!

      房舟纳闷:原海不用听讲的吗?

      下一秒,他看到了原海压在刷题的试卷上的满分卷子。

      房舟一时无语凝噎,干巴巴地收回视线,拿起笔,也开始刷题。

      上午的课实在难熬,教室空调几乎不起作用,夏日的燥热还是能透过一切缝隙席卷全班。

      特别是身边有个原海,时不时用笔戳一下他,不是提醒他记笔记就是提醒他别走神。

      这种仿佛时时刻刻被盯着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在餐厅排队时,蒲堰站到了房舟身后,便索性拉着房舟聊天。

      蒲堰凑到房舟耳边:“房舟,你觉不觉得今天咱们班有点怪?”

      房舟脑子里莫名呈现出原海的脸,点点头:“嗯,是有点。”

      蒲堰似乎大为吃惊:“你……居然发现了?”

      房舟皱眉,实在没明白蒲堰什么意思:“什么发现了?”

      蒲堰睁大眼睛,依旧是那个震惊的表情:“你今天好像,一点都不困?”

      房舟恍然大悟,机械地点点头。

      房舟是“睡神”,这是全班公认的。下课总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过他今天上午很罕见地没睡觉,反而十分精神,因此也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蒲堰很快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开口:“所以,发生了什么让你一早上精神抖擞?”

      房舟将要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留下一个答案:“考试。”

      蒲堰把头移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低声嘀咕了一句“也是”,之后就没了声音。

      房舟因为他消停了,谁成想他刚坐下,蒲堰就把餐盘放到了他身边的座位,坐下。

      房舟疑惑地看向蒲堰,蒲堰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不藏着掖着:“这考试就分个层次,培优补差实质上区别也不大,那么紧张干什么?”

      房舟心说:我总不能承认是因为原海才让我一早上精神抖擞吧?更不能承认是不想让原海看不起吧?

      最后,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回答:“不想让老师和父母失望。”

      蒲堰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坚定,转头看向房舟,郑重开口:“加油!房舟同学,我相信你这次一定能摆脱压线进培优的魔咒!”

      啧,还是损。

      房舟回怼:“您也尽早摆脱补差吊车尾的宝座!”

      午间的阳光很烈,风都是热的,蝉在树上叫个不停。

      房舟回到教室,在门口就看到自己课桌似乎放着某个熟悉的东西。

      走进一看,依旧是早上原海的那边本子。

      房舟翻开一看,本子上多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只有两个字,还特别大:

      贿赂。

      好,还是你牛,你赢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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