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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打断 ...

  •   纪辞冬怔了怔,伸手抓住岳青山的肩膀。对方柔软湿润的舌头扫过他的唇,他下意识地闭紧嘴,怕自己一时冲动回吻过去。

      岳青山放开他,奇怪地偏偏头,问道:“怎么了?”

      纪辞冬有些语无伦次:“怎、怎么了?”

      “你受的伤好了吗,不是需要阳气吗?”岳青山问,想要消弭西秋的剑气,需要不少的时间,“你闭着嘴,我怎么把阳气给你。”

      “阳气?”纪辞冬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他下意识地捂住肩膀,“我……伤还没有好……”

      岳青山跟上前一步,奇怪地问道:“嗯?你伤的不是……右边肩膀吗?”

      纪辞冬连忙放下捂住左肩的手。

      岳青山继续追问:“你……还好吧?”

      “我的伤势……”纪辞冬本来想说还好,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有些……恶化了。”他欲盖弥彰地说,“我本来还以为快要好了。”

      他看了看已经变回普通木剑的西秋,追加夸奖了一句:“西秋的剑气真是厉害。”

      自己的剑被夸奖了,岳青山倒不像以往一样高兴,反而有些担心地拉开纪辞冬的衣服。白色的长袍上已经看不见那天染上去的黑色阴气,也像未曾损坏过一样,洁白崭新。

      可是拉开衣服的长襟,岳青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伤势看起来怎么比上次还要严重?丝丝缕缕的黑色阴气正在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消散出来,这样下去,会伤及鬼道根本。刚才对于鑫所做的事情,看起来就是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但是水鬼能做到这一步,必然是动用了不少修为的。

      想到纪辞冬本身就有伤,还要这样帮忙,岳青山不由有些愧疚。

      纪辞冬也觉得有些愧疚,伤口摆弄的比上次还要深,好像有些过分了。亏他自己之前还自称是儒家门生,现在这样骗一个孩子,实在是有点过了。他迟疑了一下,想要坦白。

      可是岳青山的脸已经贴了过来,他微微张开唇,声音轻柔的好像只有他能听见:“张开嘴……”

      纪辞冬神差鬼使地微微张开唇,那个人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们只是好久没有见面了,岳青山想着,虽然接吻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天师和水鬼之间,不应该发生在同性之间,不应该发生他和纪辞冬之间,但是——他只是在救他而已啊,不管是报答之前的恩情,还是弥补西秋误伤的过失……

      可是这个只是传递阳气的吻,好像在嘴唇接触的那一瞬间就变了样,连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滚烫和急促。

      不对劲啊,岳青山迷迷糊糊地想,可是又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因为男人的阳气本来就是情】yu之下的产物,不然怎么世间那么多男人会被狐狸精迷住呢?

      纪辞冬这样,只是需要更多的阳气来治疗西秋的剑气造成的伤口而已……

      只是纪辞冬的吻过于激进与焦躁,仿佛等待了许久一样,也仅仅是因为阳气的气息让他有点急不可耐?岳青山的脸庞越来越红,明明是自己主动的亲吻,自己却感到愈窘迫,连呼吸都变更了节奏。

      不知道什么时候纪辞冬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腿,由于穿着浴衣,能很清晰感觉到男人温热的手顺着自己冰凉的腿往腰上抚摸。他想伸手制止,却被男人抵到了后面的墙上,冰冷坚硬的墙面紧贴着他的后背,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男人的怀里轻微地发抖。

      唇舌湿润,磨蹭jiao缠着,一点也不像是之前说好的那样,在传递什么阳气,更像是恋人之间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吻。

      “差、差不多了吧……”岳青山终于挣扎着别开脸,双手抵住男人宽厚的肩膀,那一袭白衣在房间温柔的灯光下,如同一个巨大的山体,将他笼罩在阴影中。

      两人唇舌分开的时候,黏连着湿润的银丝。

      纪辞冬克制地喘息着,略微粗粝的手指轻轻抹过他柔软发红的嘴唇,眼底泛着柔情与欲望。他低头凝视着不敢看他的岳青山,嗓音沙哑:“是你不好……非要回来……”

      岳青山怔了怔,一下子没能明白纪辞冬的意思,只是随着纪辞冬抱他的姿势愈来愈深,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岳青山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住了。

      他有点发懵,怎么可能,这鬼……还有这样强烈的sh eng理欲望吗?自白檀真人这里学到的,鬼之一物惟有执念,凝而不散,是残存天地间的一缕灵体。惟有活的许久的鬼物可以碰到人,至于与人交合这种事情,只有作为承受的一方才行,所以吸取阳气的鬼里,大多是女鬼,而女鬼多为艳鬼,偶有色鬼,也是附身在人的身上才能行这床笫之事。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对了呢!

      他正想要推开他,男人的唇再次吻了下来。

      岳青山迷迷糊糊地想,这也不知道谁吸谁的阳气了。他抬眼望去,男人低阖着眼帘,舌头侵入了自己的口腔,沉醉痴迷地吮吻着他。

      岳青山还没来得及制止,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最后门猝不及防地被打开了,小黛慌慌张张地出现在门口:“小岳天师!我们经理被……”她的话戛然而止,有些惊讶地看向依靠在墙上,浴衣大开的岳青山。

      尼玛!!这真是丢死个人了!

      岳青山的身体还被纪辞冬压着,但问题是小黛看不到纪辞冬,只看到了几乎□□的岳青山。

      岳青山趁纪辞冬分神,立刻用浴衣把自己包严实,迅速跑到小黛面前。

      “那、那什么,今天太热,我刚想换个衣服……”完了,说话简直就是语无伦次。

      岳青山回头看了一眼,纪辞冬还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现在还是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他立刻询问小黛:“那个……你刚才想说什么?”

      小黛满脸通红,刚才跑过来推开门的时候是满脸苍白,这会儿好了,血都往脸上涌了。确实也是她鲁莽了,但是谁能想到一个人住房间的人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呢……想到刚才岳青山倚在墙上的样子——这样是给哪个男人看见了,不得狂流鼻血吗?想到这里,小黛的脸又红了几分。

      “小黛!”岳青山忍不住伸手摇了摇小黛的肩膀,他有些担心地想,自己刚才那个样子,不会把这个姑娘吓傻了吧。

      “什、什么?”小黛茫然地看向岳青山。

      此刻岳青山的眉眼还是湿润的,唇色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显得十分艳丽,小黛只觉得自己脑子里轰隆作响,对方说了什么话,自己要说什么话,她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你刚才说经理——于经理他怎么了吗?”岳青山追问道。

      “于经理怎么了?”小黛茫然地反问,迷茫了一下马上想了起来,抓住了岳青山的衣服:“小、小岳天师,刚才来了警察,于经理被带走了,说是协助调查。”

      警察来这么快?

      “谁报的警?”岳青山问道,一边说一边跟小黛往外面走。

      “我问了警察,他们说是……”小黛转身要与岳青山离开,一边说道,“说是一个叫郑远的年轻人!”

      郑远?

      岳青山的脚步顿了顿,他今天与这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还是上午,之后他遇到阴河的事情并没有与他们再汇合,所以之后清风道长与郑远的行踪,他是不知道了的。

      “总之,先去看看。”岳青山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纪辞冬正站在窗边看着他,一袭白衣,银色长发,神色晦暗不明,此刻眼神幽幽地向他望了过来。岳青山立刻关上了门,不敢与他对视,大概是因为发生了刚才的事情,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房间里瞬间恢复了安静,没有岳青山在,刚才旖旎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

      纪辞冬看向房间里一个角落,一名白衣少女颤抖着走出来,一下子跪在了纪辞冬的面前,不止是声音,整个人都抖如筛糠:“老、老爷,白镜知错了……求、求老爷……”她后面求饶的话根本说不出来,只是伏在地上不敢起来。

      纪辞冬的视线仿佛根本没有落在白衣少女的身上,他修长的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回味刚才怀里的那个人嘴唇的味道。

      白衣少女伏地不敢起,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幕,只是现在愈安静,她就越害怕,本来还想狡辩几句,但是一看到纪辞冬,立刻不敢多说。

      她耳畔听到衣料轻微的摩挲声,白镜大着胆子,抬头看过去,发现纪辞冬竟然坐在椅子上,俊美的脸上竟然落下了眼泪。她被这一幕吓地呆若木鸡,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老、老爷?”白镜怔怔地看着纪辞冬。那个生性冷淡,脾气古怪的纪辞冬,竟然在哭?可是为什么啊!她本来是想来这里探查情况的,谁知道这两个人忽然走了进来,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搞上了!

      白镜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怎么会因为两个男人搞上了就吓住了,但是如果这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是纪辞冬,才是让她最恐惧的事情。

      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这足够她死几个来回了。这并不是说,她看到了什么限制级的画面,也不是说她看到了纪辞冬后来被拒绝的尴尬场景,而是说她一个给别人做女婢的人,看到了老爷的软肋。

      他们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在纪辞冬这样大的豪门府邸里,这绝对是个死罪。

      更何况,她在这里做的手脚,这不死等什么。

      “白镜,你跟着我多久了?”纪辞冬轻声问。

      好了,这是要算总账了。白镜抖抖嗖嗖,嘴唇都在颤抖:“老、老爷,婢子、婢子服侍老爷已有三百载。”

      “……三百载啊,”纪辞冬轻轻吁出口气,“我让你说三句话,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白镜整个人都像被抽干精气神一般,原本跪在地上,变成了瘫坐在地上,白衣少女原本就容貌清秀,这会儿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

      “你若不说,我便走了。”纪辞冬说着站起身来。

      白镜整个人扑过来,抱住纪辞冬的脚:“老爷!老爷!你饶了白镜吧!婢子知错了!”

      “还有一句话。”纪辞冬站着轻声说。

      白镜咬咬唇:“是、是乐书姐姐请我帮的忙,我本来并不知道她的谋划,也不知道那里有一处灵脉,更不知道灵脉之上还有一株松树精怪正在修行,应该是灵脉那里有什么遮蔽天机的法宝,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察觉。”

      “说完了?”纪辞冬这次没有走,反而重新坐下,“是乐书啊……”

      “对、对啊!都是乐书姐姐!”白镜看到纪辞冬听她说话,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纪辞冬。

      “所以啊,婢子只是被乐书那个婊子利用了,婢子不知道老爷也参与了这件事情啊,更不知道……”更不知道老爷你的对象正在查这个事情啊,要是知道,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帮忙啊!乐书这个臭婊子,害人不浅!

      “乐书……”纪辞冬低垂眼帘,随即露出一个笑容,“既然我也是水鬼,这件事情得和青山说一声……”

      白镜觉得自己竟然能说三句话以上了,感觉也许纪辞冬愿意放过自己,连忙道:“婢、婢子……婢子愿意将功折罪,将那老树和女鬼铲除,以灵脉反哺江水……”

      纪辞冬本来在想自己的事情,被白镜这样一说,立刻打断白镜:“你在说什么?”

      白镜怔了怔,问道:“那老树和女鬼窃取灵脉,用于修行,难道老爷……放任他们不管?”

      “一条灵脉而已,随他们去吧,”纪辞冬摆摆手道,“你也回去吧,我不怪你。”

      白镜如蒙大赦,一连磕了好几个头:“谢老爷!谢老爷!”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还以为自己这次肯定死定了,原来老爷还是念着这三百年的情分的。

      纪辞冬看了她一眼:“你不会以为我放过你,是因为你是你吧?”

      白镜一怔,抬头看向纪辞冬。

      纪辞冬轻笑一声:“只是因为你的命贱,我不想要而已。”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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