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整顿娱乐圈》ZRJ

36、第三十六章

　　诡异，尴尬……

　　洪智雅从来没有来过这么诡异又尴尬的酒桌，可是这个聚餐，是她提议的。她想跑都跑不了。

　　走出试镜房间，看到门外依旧等着的赵寅诚和孔佑，她不知道怎么的了，就提议拉上这两个人一起参加聚餐。

　　然后，菜都上齐了，酒也都倒上了，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这聚餐桌上的气氛也太怪异了吧……

　　洪智雅端着自己的酒杯，一如往常一样缩在角落，安安静静想着自己的事情，耳朵里听着酒桌上其他人的话语，这会让她产生安全感。

　　可是现在都不对话了，安全感就没有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没人说话，她又无法自顾自想事情，只能把话题先挑起来。

　　在场的人都看向她以及她对面的那个俊美男子。

　　这……赵寅诚在场，他们谈什么好呢？是谈电影吗？那不是戳人伤处吗？人家兴致勃勃地来面试，原本以为就是来走个过场的，结果却没有试镜上男主角。

　　偏偏胜利了的那个对象，和他的戏路还隐隐重合了，无一不证明他是在外型和演技上输了的。这多憋屈委屈难受啊……

　　如果自己代入赵寅诚，自己怕是不会像他一样，还能在酒桌上保持笑容的。

　　那么谈关系？洪智雅啊洪智雅……看你做的孽。

　　关系还算亲近的人的眼神，都看向拿着酒杯小口抿酒的洪智雅。

　　“寅诚，听说你们的那部电影CJ和大陆那边会参与投资啊？”李正宰还是率先出口帮洪智雅转移了一波注意力，让那个随心所欲的家伙自己安静待着去了。

　　有那么几秒钟，他想和智雅姐姐打小报告去了。看她这糟心的模样，居然还问为什么不说话。这丫头……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欠揍呢？

　　“啊，是的，最后应该是两地合拍。能有这个结果已经很满足了。”说实话，韩国这个国家很排外的，尤其是大陆那边的。大陆电影在韩国，口碑其实不是很好，口碑好的是HK电影，韩国人还是把这两拨分开，HK电影是HK电影，大陆电影是大陆电影。

　　而大陆的投资商，土财主，大款。这个形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深入人心了的。

　　所以合拍剧，对他的戏路并没有什么帮助。

　　可是他等待拳法这个项目的启动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如今能有开拍的希望，已经不能再要求什么了。

　　CJ那边应该也还是不愿意投资这么多，才拉上了大陆的投资商的。

　　赵寅诚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卑了。

　　一个演员，拉不来投资，就无法在忠武路闯荡。他身边的孔佑，之前试镜成功的原斌，都是能用自己的名字拉来一部电影。

　　而他，不是。

　　这酒，真酸呐……

　　赵寅诚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闷了。

　　这动作，酒桌上哪一个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这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吧。郑宇盛拍拍他的肩膀，把空了的酒杯重新倒上酒。

　　一切安慰的话语，都在这杯酒里了。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就能懂的。

　　“那么地晢，下一场的试镜轮到你的角色了，你怎么样了？”李正宰又把话题转向了孔佑身上。

　　孔佑呵呵一笑，回答道，“十足的把握是没有，但是发挥自己最好的水平是已经准备好了的。”

　　郭再荣在一旁装作没有听到。他接手这个剧本是郑宇盛介绍的。之前两人一起合作过《雏菊》，所以郑宇盛在这个剧本还在创作的时候，就开始约他的时间。他这几年一直和大陆日本的电影人合作，其实在韩国本地反而没有太多工作。

　　但是这次郑宇盛约了他太多次，他又和编剧吴静玉在邮件里聊了很久片段，谈这个剧本要讲述的故事。

　　他被故事的核心感动了，于是答应了邀请。

　　不过，这也就在前几天确定的，刚刚结束大陆那边的电影拍摄工作，所以最终版的剧本并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分析，今天的试镜，他几乎没有发言权。就连副导演崔民植都比他又发言权。

　　来参加聚餐，也是想快速和剧组的主创拉近距离。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酒桌会那么冷。不过这也给了他观察的机会，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偷偷观察酒桌上的所有人。

　　电影的两位制片人是这个剧组的掌权人。但是又像是没有什么底气一般，不然也不至于连个演员都确定不了。他们俩就像是来凑数的，但是又因为在圈内地位很高，所以大家都愿意给他们面子。

　　真正的制片人，应该是从头到尾隐身的姓金的那位。那位金制片，他可是在试镜现场看到他和那位CJ的张制片有过眼神交流的。不过这一切，他都不会说的。

　　电影的女主角，才是这部电影真正的话事人。她想让谁演男主角，谁就是男主角。很契合这位大小姐的身份背景，也确实有这个能力。可惜，她还是圈内的新人，看不出那些老油条的弯弯绕绕。还是被李正宰和郑宇盛保护地太好了的。

　　长得的确是很漂亮，不仅仅是现实中看着好看，镜头里也好看。有一种其他女演员没有的气质。他现在还形容不出这独特吸引人视线的气质到底是什么。

　　能拍摄洪智雅，郭再荣其实是很感兴趣的。他甚至已经想好从哪个角度去拍她，把她拍得再独特一些。

　　好的导演，都是有自己的缪斯的。好的缪斯，是会带着导演拍出最好的电影的。郭再荣希望，洪智雅会是自己的缪斯。

　　他为以后拍摄片场会不会被夺走话语权感到担心了。这个缪斯，有点强势，连崔民植，都要听她的话。

　　不然人家三架马车之一，为什么要来这个剧组充当一个副导演？

　　刚才在房间内看到崔民植跟他打招呼，说之后要多多关照的时候，可别吓坏他了。他这个水平的导演，是几乎无法和这样的影帝合作的。那都是头部大导演的固定合作演员。郭再荣还是认自己的水平欠缺，自己写的剧本是吸引不了这样的演员的。

　　现在两个人要一起在一个剧组待将近2个月，其实郭再荣心情很不错。他之后的履历上，三架马车之一的名字会出现在上面。

　　可惜崔民植要回家吃饭，不然一起来聚餐，他一定热情招待崔民植，酒桌上的气氛也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电影的男主角前2个小时刚刚确定，并没有来参加聚餐，几乎是面试结果出来，就跟着CJ的那位张制片离开了。他们俩应该是自己去庆祝了吧。

　　而且原斌，似乎也很少听说他参加聚餐这样的活动。

　　孔佑的话，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不久之后男二号的试镜他会出现，郭再荣仔细回想剧本里对男二号的描述，觉得有点符合，再把他和洪智雅放一起，觉得也挺不错的。

　　至于赵寅诚……唉，算了。

　　话题被转到了孔佑那边，视线就从赵寅诚和洪智雅身上移开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尴尬，不自觉地会移开视线。

　　洪智雅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看向赵寅诚，居然会觉得心虚。天晓得她洪智雅上一个觉得心虚的对象是吴济赫。

　　赵寅诚又收回眼神，再次看向洪智雅，发现了她心虚的表情，心情好了一些。

　　还好，会觉得感到抱歉。

　　“没有关系的。”赵寅诚轻声开口，他微微把身子往前探，把一些距离远的菜夹到了智雅面前的碗里。

　　“不用觉得对不起我的。你当初只是说过会把剧本给我，你也做到了，并没有答应说要一定我来出演男主角。如果你这样做，反而不像你洪智雅了。”赵寅诚一边夹菜一边说道。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完完全全地能够传入洪智雅的耳畔。

　　洪智雅听到这话，看向了他。

　　是啊，她当初只是答应把剧本给他，又没有答应他出演男主角。自己怎么就心虚了呢……

　　“而且，我们之间……或许只是时间对不上罢了。”赵寅诚说的是他们错过的那一丝丝暧昧。那一次，一个说出试试的提议，一个躲了过去。

　　之后又被时间消磨，暧昧不见了。

　　这或许也是洪智雅对他有一些心虚的原因吧。暧昧，是双方的，不是他一厢情愿的。想到这一点，赵寅诚笑了。

　　洪智雅仔细打量面前的这个男人，心底还是荡漾起一些的波澜。

　　“你想要再试试吗？”如果他说想，洪智雅觉得自己今天，会答应他试一试。

　　只可惜，赵寅诚摇头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如果我今天答应你了，我们之间会像剧本里写的那样，而我，不想这样。”赵寅诚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点头。

　　可是突然想到剧本里男女主角最后越走越远，他又摇头了。

　　他，不想和洪智雅变成那样的关系。

　　“真的假的？不会随便编了个理由拒绝我吧。我可不喜欢别人骗我的。说实话没关系，我能承受的。”洪智雅呵呵一笑。随着她这一笑，两人之间的那股尴尬消失不见了，赵寅诚也笑着回应她。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对你，我永远都会是诚实的。”赵寅诚说出了自己一生的保证。只是现在两人都不知道，这句誓言会是一辈子。

　　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前辈和后辈的关系，最后的一点暧昧也在刚才随着赵寅诚的摇头在两人之间消失不见了。

　　洪智雅吃着赵寅诚夹的菜，像往常一样喝着小酒美滋滋的。耳边回荡着李正宰和郑宇盛对孔佑的加油鼓励。几个男人已经在研究剧本里男二号的心理活动了，为他的下一次试镜保驾护航，免得被突然冒出的某一个人给摘了果子。

　　听说之前男主角试镜失败的男演员，好几个都会出现在男二号的试镜现场。而且据说姜东元也会出现。这压力，一点也不比男主角的试镜小。

　　洪智雅听着耳边的嘈杂声，她感觉到的安全感，又回来了。

　　“唉……”她正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就听到对面赵寅诚的唉声叹气。

　　“怎么了？”没有眼力见的洪智雅问道。

　　赵寅诚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他不相信，聪明如洪智雅，居然会不知道他为什么唉声叹气。

　　“你下一部电影不是确定了吗？拳法有投资了啊。”果然，洪智雅知道他唉声叹气的理由，又不知道他唉声叹气的原因。

　　“这不是好久没有失败了吗？明明今天之前，不，下午之前，我都觉得我会是你电影的男主角。可是原斌一出现，我就成陪衬了。我知道，毕竟是原斌嘛……”这酸溜溜的语气，让洪智雅想装糊涂都装不了。

　　这还纠结呢，这一趴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kkkk放心吧，酸还是会酸的，毕竟我也是个会嫉妒的男人。我知道今天的面试是我没有准备好，没有把敏济研究透彻所以才输了的。就是你今天毫不犹豫的选择，让我难过了那么一点点。好歹你也假装在我们之间挣扎一下吧。我可是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的，你说你要选原斌的。”赵寅诚比了个手势，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一点点。

　　而且他的话变地多了也大声了，看来是真的委屈了。

　　洪智雅勾起嘴角，“前辈，加油。”

　　赵寅诚看着洪智雅小坏的笑容，无奈地认输了。

　　这个坏丫头。

　　他和洪智雅纠结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因为他实力不足才输的吗？

　　“你觉得孔佑这家伙，能顺利通过试镜吗？总不会又是我被pass吧。”赵寅诚继续酸溜溜地轻声询问洪智雅。

　　“难说，我，前辈你也清楚，主打一个出人意料。如果有更加合适的对象，我会诚实的。”洪智雅不敢给任何人保证。也不会给。

　　“那我心情好一些了。”赵寅诚笑地如往常那般灿烂。身旁的孔佑趁机给了赵寅诚一拳，让他拿他开玩笑。兄弟俩又随意打闹起来了。

　　洪智雅看着赵寅诚在散发着男性的魅力，一个晃眼，差点又陷进去了。

　　“前辈，你要不要试试走小荧幕？静玉现在在写一个电视剧的剧本，我觉得你很合适。”洪智雅的话是脱口而出的，但是说完，她也不后悔。

　　她是真的觉得赵寅诚，适合出现在电视机里。也适合静玉写的新剧本的男主角的。

　　“那等静玉把剧本写出来，我拿来给寅诚看。”刚才偷听许久的郑宇盛立刻开口。他和赵寅诚的关系更好一些，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

　　这一次的试镜失败，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可是崔民植和智雅说的也没有错。两个人演员对男主角的认知不同，原斌更懂崔敏济，那么他就活该成为崔敏济。

　　他原本还不知道怎么劝赵寅诚，结果他和洪智雅聊着聊着，自己把自己聊好了，还对大小姐表达了自己的委屈，成功又拿到一个不错的剧本了。

　　好小子，挺会用美男计的。

　　洪智雅点点头，也认同了这件事。

　　她是真的觉得赵寅诚适合出现在小荧幕里的。

　　而且他看上去，挺开心的。

　　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意气风发，迷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