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香记》野猪不在圈

33、失踪

　　小拾没办法拴上门，只好用身体死死抵着门。门外的人吃痛，用力一撞，连门带人都被他撞开。
　　小拾倒地只好手脚并用地连连退后。
　　沙哑的声音在夜里听着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你是谁。”
　　这个声音小拾在常府听到过，是那个叫天赐的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嬷嬷们的儿子，“果然是你！”
　　戚天赐听闻这话心里一惊，“是谁派你跟着我的！”
　　看戚天赐没有什么动作，小拾拍拍衣服上的土站了起来，“你是嬷嬷们的儿子天赐，对吧？”
　　戚天赐不说话，小拾就当他默认了，“我叫小拾，刚来国缘城的时候被嬷嬷们收留了两天，我是来和她们辞别的。”
　　“小拾。”这不是戚苗找常尚儿要的那个丫鬟的名字嘛，怎么会这么巧？
　　“换句话讲，你在我身后，是你跟着我吧。”
　　戚天赐不说话，他暂时无法相信面前的这个小姑娘，重要的是先确认娘她们安不安全。他绕过小拾直接推门进了屋。
　　小拾跟着他走了进去，一进屋就发现这屋里比屋外还要阴冷上几分。小拾伸出双手在黑暗里摸索，还没等摸到门边的东西，远处的戚天赐就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屋里有了光小拾才注意到自己旁边的窗户破了好几个大洞，窗边的床榻已经覆上了一层灰。
　　“这是怎么回事？”小拾看了一眼戚天赐，看他的表情猜到了他也不知情。
　　想起那天梅姨寻他的身影，小拾突然升起一股怒气，她冲到戚天赐面前，“这么多天你才回来找她们！”
　　戚天赐眉头紧锁举起油灯在屋里转了一圈，这屋子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日子没人住了。
　　小拾紧紧跟在他身后，“知道梅姨在你骑着高头大马走街过市那天寻你了吗？”
　　戚天赐听见梅姨愣了一下，转身看着愤怒的小拾，“你都知道什么？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照顾好她们！”
　　“你的好时机就是嬷嬷们现在都不见了吗？”小拾本打算把钱交给嬷嬷就离开国缘城，可如今这样自己走了都不会放心，这三个多月她积攒了太多疑问，为嬷嬷们鸣了太多不平。rugo 现在就这么毫无结果的离开，她竟然有些不甘心。
　　戚天赐觉得小拾和娘她们不过萍水相逢，但她的在意程度实在是令人奇怪，“你是国公府派来的人吧，要是想威胁我大可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威胁你？”小拾本就是将此次仓促的拜别归咎于戚苗的步步紧逼，现在被戚苗的夫君戚天赐这么反咬一口更是气上心头。
　　“与其怀疑我，不如怀疑你枕边人！小苗，不，戚苗和你是一起的吧。嬷嬷们失踪说不定就和她有关。”
　　戚天赐心下明白眼前这丫头果然和戚苗要办的事有关系，“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何会对我娘她们下手。”
　　这一天里只要能看见鸟的时候，小拾都会留心观察，越观察越相信那人所言，戚苗真的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些东西监视着自己。“她，她……”
　　这监视是从何时开始的，以及戚苗寻她的目的小拾都一概不知。小拾看向面前怀疑自己的戚天赐，下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人不会信自己说的话。“你只要知道她有可能下手就好。”
　　“我不知你们到底有何纠葛，但我和戚苗承诺过，我不会参与到她的事当中。但若是你们俩的之间掺杂了我娘她们，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若只是你们俩的事……”
　　小拾不想和这人多说什么，既然嬷嬷不在自己也得赶紧回府了。谁知道刚走出院子，宵禁的钟声就传到了这里。
　　小拾被气昏了头，听见这钟声也不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只想快点走离这再远点。乌鸦的叫声显得夜晚格外渗人，小拾若是现在抬头看便会发现，树上一双双眼睛正在盯着她的动向。
　　突然一声凄厉的狗叫声响起，树上的鸟叫声惊起，纷纷四散飞走。
　　小拾的神志被惊醒，注意到不远处正有一队人在巡逻，小拾犹豫了片刻跑回了房子里。
　　一进门就看见戚天赐熟练地引着火，对于小拾的回来他一点也不意外。
　　小拾走近床榻不理他，稍微清了清灰就躺了上去。戚天赐引着火一回身被小拾躺下的举动吓了一跳，“你这？”
　　小拾跳下床，“这是你和嬷嬷们的家，睡哪让你先挑好了。”
　　“哈哈，你考虑的竟是这个事？戚某有些好奇，你这性子是谁教出来的？”
　　小拾对戚天赐突然软下来的态度搞得有些不适应，“什么性子？”
　　“你屡屡顶撞今科榜眼也就罢了，怎么男女共处一室时还这般自若？”戚天赐拂了拂桌子凳子上的灰，安然坐下，“戚某今夜就在这坐着过夜了。”
　　小拾暗叫不好，她竟然把这人是榜眼的事情给忘了，按照道理讲这也是小拾不能冲撞的贵人啊。她沉思了片刻立刻跪下，“大人，小拾刚刚确实失了些规矩，您要是想罚我也情有可原，但能不能让我再见嬷嬷们一面。”
　　“起来。”看她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戚天赐不禁感慨，“比起她们儿子的身份，这榜眼身份倒是对你更有威慑些。”
　　小拾摇摇头，“我只是愿意为冲撞您认罚而已，不意味着……”
　　“不意味什么？”
　　“不意味着贵人你抛下嬷嬷们是对的。还有放任戚苗……”
　　“够了！我没有抛下谁，只是要守住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才对大家都好。至于戚苗的事我不想和你谈。”
　　小拾不太理解戚天赐给的理由，也没什么想继续说的。
　　“要是找到她们，我会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戚天赐点点头。燃起的柴火冒出的烟呛地他嗓子疼，偏偏今晚还说了如此多的话。“咳咳。”
　　小拾见状连忙起身出去打了一桶水回来，戚天赐看着面前瓢里满满的水一下子笑了出来，“哈哈，咳。”
　　小拾听着戚天赐沙哑的笑声，突然问出了一句，“你不怪嬷嬷们吗？”
　　戚天赐猛地抬头看向小拾，眼神里再次充满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