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洛伊说她没想好》桑葚之杯

11、第十话 分开

　　我向忒嘉拉提出想打工的要求后，过了一个月。今天，来了一封寄给忒嘉拉的信。
　　我猜想大概是回应来了，所以做好心理准备并开始等待她找我谈。时间点可能是剑术练习之后，或是吃午饭时……不，也许会是吃晚饭时。
　　如此判断的我一如往常，认真地接受剑术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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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忒嘉拉是在剑术训练的途中对我提起这件事：“我说，埃洛伊。”
　　“是。有什么事吗，母亲大人?”我尽全力摆出坚定的表情，仔细聆听忒嘉拉的发言，毕竟这是包括生前在内的第一份工作。
　　我要加油。
　　“我说……如果有人叫你和西路弗分开，你会怎么想?”然而忒嘉拉却提出奇怪的问题。
　　“那要看是什么情况，您的假设过于笼统，我无法做出准确的回答。”
　　“情况的话，就是不要再管西路弗了，她只会永远无法长大，你该对她更严厉一些。”
　　我露出了解的神情，认真回答：“我明白，母亲大人，请容许您给我一段时间同她告别以及好好说明。”
　　“果然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没事，如果任凭用嘴巴解决，到头来也只是会被你辩倒或者拐弯抹角地欺骗住吧。”忒嘉拉才刚讲完这句话，她的态度就突然变了，全身散发出即使是门外汉的我也能感受到的杀气。
　　“咦?”
　　“......!”伴随着无言的压力，忒嘉拉往我这边靠近。

　　死。
　　这个字从我的脑里闪过。
　　我反射性放出所有魔力，准备迎击忒嘉拉。
　　首先同时使用风和火魔术，在两人之间制造出爆炸气浪。我本身也往后跳，像是被热气推开那般地大幅退后。
　　至今为止我曾经模拟过多次。
　　面对忒嘉拉，不先拉开距离根本没有胜算。
　　爆炸气浪虽然对我本身也会造成伤害，但是如果能让对方心生胆怯，就能争取到距离。然而忒嘉拉却无视爆炸气浪的存在，继续以前倾的姿势往我这边冲过来。
　　果然没有效果!
　　虽然这是符合预料的状况，心里还是会感到一阵焦躁。必须做出下一步的回避行动!
　　不能往后，忒嘉拉前进的速度比较快。
　　我反射性地这样思考，在自己旁边制造出能带来强大撞击力的冲击波，伴随着像是被人重重殴打般的冲击，我的身体往横向飞了出去。
　　令人背脊发凉的破风声扫过耳边。
　　我看到忒嘉拉的剑划过自己脑袋先前所在的位置。
　　好。
　　第一击躲过了，这点很重要，虽然还很近，但已经成功拉开距离。
　　我看见了胜机。
　　注意到那家伙正打算朝这边踏出下一步的我让她脚边的地面往下陷。
　　只见忒嘉拉踏穿了陷阱。
　　才刚这样想，她却瞬间把重心换到另一只脚上，几乎毫无迟延地继续往这边接近。得同时束缚住双脚才行吗!
　　我在自己脚下制造出泥沼，接着在自身下沉前从脚底放出水流，以滑动般的动作往后退开，但糟糕，还是太慢了……!
　　这想法冒出时已经太迟。
　　忒嘉拉在泥沼边缘踩下似乎要把地面踏实的一步，这一步让地面往下凹陷，而且就这一步，她已经逼近我眼前。 「呜......呜啊啊啊啊!」
　　我慌忙举剑迎击。
　　这是不讲任何剑招的难看一击，光凭蛮力挥剑后，我手上传来滑溜的讨厌感觉，被她用水神流的技巧化解了。
　　我只知道一件事。
　　被水神流化解后，接下来会遭到反击。
　　虽然很清楚，却无法对应。
　　宛如慢动作一般，忒嘉拉的剑逐渐接近我的脖子，还好是木剑……脖子传来冲击后，我的意识就落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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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清醒时，发现自己待在一个小箱子里。
　　根据喀哒喀哒的剧烈晃动感，我察觉这是某种交通工具的内部。
　　我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连根手指都无法移动。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全身都被绳子一圈圈捆住。
　　换句话说，我被绑得像只草履虫。
　　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转动脑袋，发现眼前坐着一位大哥。
　　他有着羊脂玉般的肤色，身穿非常暴露的皮衣，还有一身健壮的肌肉，跟四处可见的伤痕，脸上戴着眼罩，五官端正，看起来一副大哥大的气势。
　　活脱脱就是奇幻故事里的男战士。
　　另外，他还有动物般的双耳以及类似老虎的尾巴，毛发也很茂密。
　　这就是所谓的兽族吗?
　　或许是注意到我在看他吧，彼此的视线相对。
　　“初次见面，我叫作埃洛伊·阿兹拉尔。很抱歉我现在是这种样子。”我决定先报上名字，对话的基本原则是要先开口，只要先开口，就能掌握主导权。
　　“以忒嘉拉的儿子来说，你还真有礼貌。”
　　“因为我也是父亲大人的小孩。”
　　“也对，你是歌契的女儿。”
　　看来他似乎认识我母父，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我是基列奴，明天起多指教。”
　　从明天开始?他在说什么。
　　“呃……谢谢，还请多多指教。”
　　“嗯。”
　　总之，我先用火魔术烧断绳子。
　　身体好痛，是因为之前躺在奇怪的地方吗?
　　我用力伸了个懒腰，感到一阵解放感。

　　我观察周围，发现目前身处的地方确实是个小箱子，前后有类似座位的部分，我正好坐在基列奴的对面。
　　左右各有一扇窗户，能看见外面的景象，是一片陌生的草原。
　　正如我的预料，这是交通工具。
　　晃动相当剧烈，如果长时间搭乘，感觉大概会晕车，前进方向传来哒哒声响，大概是马吧?
　　那么这就是一辆马车。
　　为什么我会和一个肌肉大哥一起搭乘马车?
　　难道是我被这个肌肉男绑架了?
　　冷……冷静下来，这种时候才该冷静。
　　冷静地试着思考，思考为什么会陷入这种状况。

　　好，深呼吸。
　　在已知的范围内整理状况吧。
　　首先，忒嘉拉突然对我发动袭击，把我打昏。等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绑着，而且还待在马车里。
　　恐怕他是因为某种理由才要打晕我，并把我扔进马车里吧，马车里还有一个说明天起要我多指教的肌肉男。
　　讲回忒嘉拉，他袭击我之前好像有说了什么奇怪的发言，就是叫我跟西路弗分开，一想到西路弗，我心中慢慢有了几分计较。
　　可恶，都是忒嘉拉的错……!我真的没有要虚以委蛇的意思啊，就这样判定我会任凭西路弗这样下去而把我打昏……算了，只要问问眼前这人就行了吧?
　　“请问……”
　　“叫我基列奴就好。”
　　“请叫我埃洛伊。”
　　“我知道了，埃洛伊”
　　“基列奴先生，母亲大人有跟你说了什么吗?”
　　“叫我基列奴就行，不用加先生。”基列奴边回答，边从怀里取出一张纸，然后直接递给我。
　　我虽然乖乖接下，但纸张表面却什么都没写。
　　“这是忒嘉拉写的信。读吧，因为我不识字，要念出声音。”
　　“好的。”
　　我打开这张随便折起的纸，开始念出内容:
　　“给我亲爱的女儿，埃洛伊。
　　既然你正在看这封信，我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什么!”
　　基列奴发出惊叫站了起来。
　　没想到这辆马车的棚顶这么高……
　　“请坐下吧，基列奴。后面还有。”
　　“唔，这样啊。”
　　他依言重新坐下。
　　我继续念出后续内容:
　　“──刚刚那句话是开玩笑，我只是一直都很想写写看。那么，你不但被我痛殴一顿，难看地被打趴在地，而且还被绳子一圈圈捆住，以活像是个被囚禁王子的没出息模样被我丢进了马车里。我想你一定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询问眼前那个肌肉不倒翁……虽然我很想这样说，不过那家伙连大脑都是以肌肉组成，大概无法仔细说明吧。”
　　“什么!”
　　基列奴怒吼着站了起来。
　　“请坐下吧，基列奴。下一段是在称赞你。”
　　“唔，这样啊。”
　　他再度依言重新坐下。
　　我继续念出后续内容:
　　“那家伙是剑王。
　　如果想学习剑术，除非前往剑士的圣地，否则应该无法找到比他更适合的人选。妈妈可以保证他的实力，因为我从来不曾赢过他……除了在床上。”
　　别老写些多余的话啊，笨蛋老妈。
　　不过基列奴的表情并没有那么不快。
　　那家伙真的很受男性欢迎。
　　是说原来基列奴先生那么强喔。
　　“那么，关于你的工作，是要前往菲托亚领地最大的都市『罗亚』，担任某位大少爷的家庭教师。希望你教他算术、读书写字，还有简单的魔术。那是一位超级任性的大少爷，而且非常粗暴，到了学校拜托他别去上学的地步。至今为止已经有多位家庭教师反而被他赶走……不过，我相信你应该会想出办法对应。”
　　什么会想出办法，居然把事情全推给我自己解决……
　　“基……基列奴很任性吗?”
　　“我不是大少爷。”
　　“也对。”
　　我继续念出后续内容。
　　“你眼前的肌肉不倒翁是大少爷家聘用的保镖兼剑术师傅。他似乎有提出希望让你也教他算术和读写，作为他教你剑术的交换条件。别嘲笑他明明满脑子肌肉却讲了这种话，
　　我想这家伙肯定是认真的。”
　　“什么……”
　　基列奴的额头浮现出青筋。
　　这封信的目的一方面是要对我说明状况，但另一方面似乎是想要惹火基列奴。
　　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的学习能力绝对算不上好，不过只要想到能省下讲师费用，应该还算不错吧。”
　　讲师费用。
　　是吗，我要向这个人学习剑术吗?因为忒嘉拉是感觉派，所以才帮我找了个更好的老师。或者是因为我一直不进步，所以气馁了吗? 我说你也该负责到最后吧……
　　“一般来说，向基列奴学习剑术要收多少钱呢?”
　　“一个月要阿斯拉金币两枚。”
　　两枚金币!
　　我记得洛奇希担任我家庭教师的费用是一个月阿斯拉银币五枚。大约四倍吗?原来如此，这的确是不错的交易，据说一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在阿斯拉银币两枚左右。
　　“在接下来的五年内，你必须寄住在大少爷家里教他学习。
　　五年。这段期间内，禁止你回家，也禁止你写信。因为只要有你在，西路弗就无法独立，而且不只西路弗，我感觉到连你也对她出现过度依赖的倾向，所以我决定强制你们分开。”
　　“什……么……?”
　　咦，这是怎样?等……等一下!
　　意思是我整整五年无法见到西路弗? 也不能写信? 不过，忒嘉拉的主张确实很有道理。
　　西路弗要是按照目前这种状况继续长大，或许会变成那种在游戏中登场的青梅竹马角色。也就是那种总是紧跟在主角身边，成了仿佛把主角当世界中心转圈的卫星，欠缺自我个性的角色。
　　如果是现实世界，过度依赖的状况应该会随着在学校和朋友往来、学习的过程而逐渐解除，然而西路弗却因为发色的关系所以交不到朋友。
　　即使再过五年，她的确很有可能依然紧黏着我，我确实在乎那种状况，周遭的大人似乎也这么认为，这是很好的判断。
　　“报酬方面，你每个月会拿到阿斯拉银币两枚。虽然这个金额低于家庭教师的行情，然而以小孩子的零用钱来说已经算是很多。要自己找时间去城镇里学习如何使用金钱。因为这种东西如果平时没试着拿来花，碰上紧急状况时反而会不知道该如何妥善运用。不过呢，感觉我这个优秀女儿即使不学习应该也能花钱花得很好……啊，再怎么样也不可以拿去买男人的。”
　　就说叫你别写多余的内容啊。
　　“如果你能坚持五年，妥善教会大少爷读书写字、算术以及魔术，那么契约内已有注明，对方将会支付相当于两人份的魔法大学学费做为特别报酬。”
　　原来如此。
　　只要我认真担任家庭教师五年，就会按照约定，随便我想怎么做都行吗?
　　“不过呢，五年后西路弗不见得还愿意跟着你，你也有可能因为感情已经冷却而有了新的朋友。所以西路弗那边会由我们好好和她沟通。”
　　好好沟通……我只有不妙的预感，妈妈。
　　“希望在这五年内，你能待在全新的环境学习各式各样的知识，并达成更上一层楼的飞跃性进步。充满知性又过于伟大的母亲忒嘉拉笔。”
　　什么知性啊……!根本是靠武力强迫吧!
　　不过，我对这次的判断不得不表示敬意。
　　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西路弗。
　　虽然西路弗很可能会变成孤单一人，然而除非她能靠自身力量解决自己碰上的问题，
　　否则无论多久都无法成长。
　　全依赖我保护并不是办法。
　　“忒嘉拉很爱你呢。”
　　听到基列奴这么一说，我苦笑着回答:
　　“其实以前更加疏远。不过她一发现我和她有相似之处，就变得很积极又不客气。只是，基列奴你也差不多吧……”
　　“嗯?我怎么了?”
　　我念出最后一句话。
　　“附注:如果双方都同意，你可以对大少爷出手，不过肌肉不倒翁是我的男人，不准你乱来。”
　　“就是这样。”
　　“哼，把那封信送去给歌契。”
　　“了解。”
　　就这样，我必须前往菲托亚领地最大的都市，要塞都市──罗亚。
　　虽说还有很多不满，不过先接受现状吧。我也更加清醒了一点。
　　____________忒嘉拉观点_______________

　　“好…好险……”
　　我低头看向晕倒的女儿，还有沾上泥巴的鞋子，因为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教她剑术，所以想稍微动用一点实力吓吓她，让女儿见识看看所谓“母亲的威严”之后再把她打昏，没想到她却以惊人的反应速度用出魔术。
　　那些魔术并不是用来攻击，主要的目的都是为了阻止我的脚步。
　　而且，全都是不同种类的魔术。
　　“不愧是我的女儿，具备敏锐的战斗天分。”
　　换算成时间只是一瞬，然而明明是彻底的奇袭，我却用了三步，尤其是最后一步，只要我稍有犹豫，行动力就会受限，反而会被埃洛伊一口气解决吧。
　　面对魔术师却用了三步。要是她还有其他同伴在场，恐怕第二步时就会提供援助。或是如果双方的距离更远一点，甚至需要第四步。
　　光看内容，其实是我彻底输了。
　　即使现在直接把她丢进哪支队伍里送去探索迷宫，这家伙也能以魔术师的身分发挥出最高水准的功用吧。
　　“该说不愧是让水圣级魔术师丧失自信的天才吗……”虽然是我女儿，不过还真是令人畏惧，不过，我也很高兴。
　　以前遇上比自己更有才能的家伙时，我只会感到嫉妒。然而很不可思议的是，对象换成自己女儿时，心里只涌上喜悦的情绪。
　　“唔，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我得快一点，不然萝尔特她们要来了。”
　　我迅速地用绳子绑住晕倒的女儿，然后丢进正好在我完工时到达的马车。
　　时机很准，萝尔特也在这时出现。
　　西路弗也跟着她。
　　“埃洛伊!”
　　看到埃洛伊被绑着，西路弗大概是想要救她，突然以无咏唱方式对我放出了中级攻击魔术。虽然被我轻松化解这次攻击，然而这次的魔术不但省去咏唱，威力和速度也都无可挑剔。
　　如果不是我，或许会被打死。
　　这个埃洛伊，怎么教她这种魔术。
　　我把信交给基列奴，把埃洛伊确实放进车厢内，然后告诉车夫可以出发了。
　　往旁边一瞥，只见萝尔特正蹲着和西路弗解释着什么。没错，教育是母父的责任。你必须靠自己取回以往都丢给埃洛伊负责的部分，萝尔特。
　　我吐了口气，用温暖的眼神看着她们母女俩。不久之后西路弗的声音随风传入我耳内:
　　“我明白了。我会变强，强到能救出埃洛伊……!”
　　我继续旁观，这时两名丈夫也从家里出来。我之前吩咐过会有危险，要求他们想看必须待在家里看，现在应该是出来送行吧。
　　“啊，我可爱的埃洛伊要离开了。”
　　“老爷，这是一种考验啊！”
　　“我明白，凯瑟夫。啊……埃洛伊!孩子要踏上旅途了!独生女被夺走，我真是可怜!”
　　“老爷，小姐已经不是独生女了。”
　　“说得也对，现在已经多了妹妹和弟弟。”
　　“两个……!老……老爷！”
　　“别在意，凯瑟夫！我也会爱你的孩子!因为，我也爱着你啊!”
　　“啊!老爷!我也是!”
　　他们以特别装模作样的口气目送马车离开。
　　因为埃洛伊很优秀，两人并没有那么担心。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感情真好，真希望和我的感情也能这么好……我看了一眼神色凝重而皲裂的萝尔特。或者该说，真希望他们可以停止联手欺负我的行为。
　　“不过，等妹妹弟弟们懂事时，埃洛伊却不在吗……”埃洛伊似乎拟定了要成为帅气姐姐的计画，真遗憾啊。
　　不，等一下。以后埃洛伊将接受那个剑王基列奴的英才教育，五年后是十二岁，身体已经长大。
　　等埃洛伊回来时，要是和我进行可以使用魔术的模拟战，我是不是会打输?
　　糟糕，五年后的母亲威严面临危机。
　　“孩子的爸，凯瑟夫。既然埃洛伊已经离家，我也想再稍微锻炼自己。”
　　歌契露出和他无关的表情，凯瑟夫则对着他低声讲起悄悄话:
　　“她是因为差点输给埃洛伊小姐，事到如今才产生危机感。”
　　“她从以前开始就是这副模样，不到差点要输的时候就不肯努力。”
　　看样子晚了一步，母亲的威严早就已经陷入危机。算了，其实没有威严也不要紧。
　　正因为我认识那种毫无意义地只具备威严的母亲，所以我真心如此认为。我还是继续装成对男人欠缺节制的没用骑士吧。目标是缺乏威严，但是会让孩子亲近的母亲。至少在三个孩子长大成人之前都这样吧……
　　我偷偷看了歌契一眼。
　　埃洛伊……
　　我自己也不喜欢这种做法。
　　不过，用讲的你不会听，而且我也欠缺能说服你的自信。话虽如此，束手旁观根本没有身为母亲的资格。虽然我力量不足所以只能全靠别人，但我还是做了这种安排。手段或许太过强硬，不过聪明的你应该可以理解。
　　不，就算你无法理解也没关系。
　　在你接下来要前往的地方，一定会发生待在这村子里就无法体验到的经历。即使无法理解，也只要逐步对应眼前碰上的状况，就能成为你的力量。
　　所以恨吧。
　　对我怀恨在心，并诅咒自己为何无力到无法反抗吧。
　　我也是在母亲的压抑下成长。
　　因为我无法抵抗，所以离家出走。
　　对于这件事，我会后悔，也有反省。我不希望你遭受同样的境遇。
　　然而，我靠着离家出走而得到了力量。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力量能不能赢过母亲，但是至少这力量让我得到了想要的男性，保护了想保护的事物，还能抑制住年幼的女儿。
　　如果你想抗拒，那就抗拒吧。
　　然后在取得力量之后回来。
　　至少要获得能不输给母亲蛮横行径的力量。
　　忒嘉拉心里思考着这些事情，目送载着埃洛伊的马车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