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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piece 73-出海前缘与结为希望的微光 ...

  •   大和已经劝慰过不要强忍,叫出声也没关系,顺便还用能力冰封住船长室的门缝,说应该不会传到外面去。但他家船长就是倔得不肯松口,只是一个劲摇头。

      他事后想来,都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火,居然罗还只是小猫般的哼哼。

      “你能做到,我就做不到吗?”

      “呵呵,可是罗的身体比我敏感,何况我也喜欢你情不自禁的声音呀。”

      趴在他身边的男人托起脑侧来瞧向他,隐隐有警告之意:“什么意思,我做的时候,你不舒服吗?”

      欸,这段对话千万不能被第三个人听去。“怎么会啊,你那么‘擅长’,不知道在我之前跟什么人切磋过多少次……”

      “嗤。”的一声,听者脸上绽开笑意,轻轻一戳他:“好好说话。阴阳怪气不适合你。”

      青年顺势向旁倒下,长发盖过肩头,散在因有些疤痕而不算十分光洁的背上。

      他亦笑,“我只是这样猜测,不一定对:可能你的个性本来就比我更敏感,身体反应也会体现出相同的特点。而我么,比起生理上的愉悦,好像在看你舒服的样子时,能共情到更强烈的刺激;

      “又或者因为罗动情的时候格外漂亮,我很喜欢,看到你的反应我就很满足了。”

      说到这,他指指自己的脑袋瓜,“换句话说,这里的高潮感更强噢。”

      “……我服了你。”被过于真挚的描述搞得无言以对,黑发男人将脸转向一边,不看旁人,暗自消化起那些话背后的讯息。

      瞄见不久前脸色才平静下来的人又浮上无法忽视的红晕,白发青年又有些起心动性,悄悄抬起手臂摸过去,蹭到胸口,于齿痕旁轻轻一舔。

      “嗯啊……”果然就像先前所说一样敏感,罗猝不及防地向旁瑟缩,反手捏住旁人的脸:“狗男人,我还没开始清算‘后账’,又来!”

      “啊?‘后账’?”脸肉被提起来以致说话漏风的大和不明所以:为什么又要算账?

      漂亮船长依旧是提着他的脸肉,活灵活现地扮演蛮横。“你刚才可咬的够狠,偏偏还是趁我不能喊出声的时候,难不成是故意的?!”

      “什……刚才看到你那样,脑子里的‘弦’好像就断了,我真没想到……”

      “这么说,怪我咯。”

      “呃,当然不是……那不然的话,你也咬我好了?”

      他虽然很快就服软了,话说的却还不甚确定。可罗回头看了看乖乖认错的枕边人,还真没客气就起身叼住一口,狠狠咬在暴露在外的肩头。

      听着耳边的抽气声与压抑住的呜咽,野豹一样“凶狠”的海贼也没松口,而是一直到口腔中弥漫着甜腥的味道,才舔着唇齿上的血气退回来。

      大和不禁傻眼,还欲哭无泪地想,原来自己刚才下嘴这么没轻没重——果然好痛——正要后悔不已。

      却见旁人舒展躯干,坐了起来,将一览无余的后背朝向他,指着纹身所过之处,发话到:“你找一下,在第三根和第四根肋骨之间是心脏。现在你在这个位置,用和我刚才同样的力度咬回来。”

      -

      若说这是激情之后还未找回全部的理智,或许也还说的过去。但不管怎么理解,罗上一幕就咬他咬到见血,接下来就要他咬回去,好像也不像一个正常人做出来的事情。

      大和听到不可思议的要求,愣了愣。可他到底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一下子就准确摸到了罗所形容的那个位置。

      ——果然,手指刚一放上去,似乎就能清晰地察觉到皮肉之下坚强而稳定的鼓动。想必那就是心脏。

      “可是……”在下一次心脏收缩舒张前,他的手像被烫了一下,立刻收回来,“会更疼的。”

      大和不该以为这样说就会使对方放弃决定,于是他亲耳听到背朝自己的男人莫名好听的讽言:“不然怎样,要不我直接把心脏掏出来,让你把牙印留在上面好了?”

      他听得出这是挑衅,短短两年相处也足以让他对这样的挑衅再熟悉不过。

      无论在兴致高的时候、不爽的时候、还是在觉得无聊的时候,他心爱的对象都会用挑衅的态度面对这个世界,一副不肯驯服的模样。

      很难说在挑衅的背后,罗到底是真的想让言语中描述的情形上演,还是其实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

      大和觉得,或许一个人的选择和这世界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往往十分类似,总是几乎同时发出平和与破坏的讯号,一边维持稳定、一边制造混乱。到底什么才是他们/它最终想要的?

      大和得不到答案。

      他只知晓自己渴望的是什么,“我想将你熔化进我的骨血里,或是把我印在你的身体里。”

      听者似乎为之怔住了。

      “你说的……是认真的?”鬓角与短须修饰的精致面庞转向他,似乎喜出望外,小行星一样灰色的眼睛微微睁大,却还闪烁一轮寂静太空不会赋予它的微光。

      只有太阳才能无差别地照耀宇宙中所有浮尘,行星无论大小也只是浮尘中的一种。

      它们不会永远与太阳同行,被阳光笼罩。因此还要在星尘里流浪,寻找能照亮自己的光,或是——即使机会偶然——试着成为光源。

      “是。”像琥珀一样的双眼坦然回望,“很早以前,就连我自己都想不通,我对罗的占有欲可能比我能认识到的更强烈。我怕会忍不住伤害你,可你一次次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只是从我面前走过去、或是散发的香气,就将我勾走了。

      “我觉得爱如果真的伟大,会在我伤害你之前就阻止我。因为真正的我内心应该很清楚,如果将你弄坏了,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同样的你,我一定会后悔的。”

      他却有可能错了。

      “——但我刚刚才发觉,在我怕你疼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象你的血,那是什么味道、我不会上瘾吧……之类的。虽然舍不得你痛,但我又很想试试,想一想:

      “假如你受伤了,那也是我造成的,你应该不会怪我,因为这也是你的愿望,然后我的一部分好像会留在你受伤的地方,就像我永远生长在你身上。”

      -

      爱人经年磨练的手掌再一次碰到他的时候,罗忍不住从头到尾地战栗了一下,呻吟已经抵在牙关,但还是被他暂且忍住了。

      这种近乎电击的酸麻可能就是他想要的,证据就是,身体正做出诚实的反应,就连头皮、后颈乃至全部肌肤的每一眼毛孔都耸立着,同一时间自主地舒张、闭合,就好像用嘴呼吸已经不够了,它们也要贪婪的吞吐比躯干温度更低的空气。

      “干……会说话就多说。再多说一点,我可能就要直接到位了。”

      他如今全部末梢兴奋的如同充血,恐怕眼下大和真按他要求的那样做,鲜血会直接按捺不住地竞相喷涌,亦会疼得受不住。

      可是从身后凑近他的人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再说下去,又或许言尽于此,或许是“卖个关子”。倒是在他此前形容的那个位置,正靠于心脏之上、两条肋骨之间,出现一片温热,一下又一下,活像小动物在饮水。

      看来,即便没有明确的回答,大和是有认真考虑他刚才提出的要求。看这情形,是不是也会如他所愿呢?

      对方的双手与此同时也没闲着,正温柔地取悦于他。

      他轻轻嘤咛一声,结合刚才对方亲口承认的话,兴许这样也会愉悦到爱抚他的人。

      也不知是以何种心态,罗开口,用自己的答案回应对方下嘴前温柔的尝试:“你既然知道……嗯……爱会使你变得更温柔或是更残暴,就应该知道,哼嗯……这东西没有好坏,更谈不上……伟大。

      “善也好、恶也好,都有本事使人骄傲。啊,慢……慢一点。”

      停下来喘几口气,他竟还能接着思考。但这种思考像被一团肉酱似的愉悦感包围着,一塌糊涂,他也不敢保证这样的思考就是正确的、合宜的,全看听者如何理解与接纳。

      “可我……嗬……我也不觉得爱是美是丑有多重要,它不美、不丑,也不伟大,放在那里……不过是颗顽石、沙砾。

      “你是珠蚌,它就是珍珠;你是雨水,它就是泥土。你不碰它,它不会验你。只因是你,才使它伟大。”

      在极度敏感下,左肋体验到的唇齿似乎有一刹那停顿,可很快又接着麻痹他的神经,而他也确实头脑越发地粘滞、发昏,终至腹腔紧绷时的一片空白——可是,居然在如此忘情的境地下,还能察觉到强烈的痛楚,如一柄无形之箭直抵大脑皮层。

      罗差点叫出来,没意料到原本还在胸膛盘桓的手掌已经张开,宽阔的好像能包住他的七窍,但确实已经成功包住他之口,生生堵住从牙关下终得以冲破阻拦的呼声。

      他在身后的人怀里呜咽、瘫软、喘息。身后的爱人抬起头,双臂紧紧搂着他,清泪滴答落在膝头。

      他脑袋发木地反应了一会,怔怔望过去。

      ——虽然是一张哭泣的脸,但也是极度漂亮、神采明媚的一张脸。

      罗虽然不记得自己神魂颠倒中说了什么,但希望没有使他的夜空里“另一颗星星”失望。

      -

      “谢谢你,罗,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原来他每每望着爱人的时候,也是通过爱人观察这个世界,“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我会在哪呢?会干些什么,会这样幸福吗?

      “幸亏遇到你,我才知道活着是这样的……我明白,只有你是认可我活着的。”

      听者睁大双目,也难说到底理解了多少。或许就算能彼此映照,天幕中的星星也是各自存在的。但他柔情似水地注视依偎在一起的那个人,为那么一点极小的概率——

      他们只不过是刚好碰撞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好像也能互为光亮。

      如此,即便燃烧自己也无妨。

      -

      -

      “呼——呼——疼不疼呀?”

      也不晓得,在前一晚一塌糊涂的情形中,是如何成功入睡的。但凌晨醒来时,大和还是很清醒的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又干了什么。顾不得懊恼,先心疼地吹拂船长后背。

      罗回答的自然而然。“疼啊。你不疼吗?”

      “我也疼啊……”就是因为很痛,才会问也被咬了一口的罗啊。

      “……”

      “诶?”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你伤口没有愈合?”罗立刻说出了问题所在。

      “啊,好像是。”原本每次受伤时都会以更快速度愈合的人转过肩膀来,同身旁的外科医生一起查看起伤口情况。

      一个咬伤而已,也不是太深的伤口,居然恢复起来比原先受过的更重的伤都要慢。与其说恢复,外科医生几乎没看到愈合的迹象,甚至有红肿发炎的表现。“你老实坐着,我去拿药。”

      他起身时,大和也若有所思地又留意了一下他的后背。

      大和敢肯定自己下嘴绝不比罗轻,但是罗背后的伤口已经变暗结痂了。

      这是不是也就证明,他原本近乎作弊一样的愈合力早已不复存在?他已经弱于罗的伤愈速度,甚至可能比普通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外科医生很快拿着药品与工具转回来,幸亏在船长室里不缺这些。罗处理起来既熟练又轻巧,这个过程甚至没让“伤患”感觉到疼,反而原本的灼痛感在药品清凉的附带作用下得到缓解。

      他好久没有这么安静而近距离地观察医生专注工作的样子,好像上一次这么做还是在两年前。

      大和仍觉得眼前的男人是位极认真负责的医生,且大概率也是位好医生。

      “罗工作时的样子好帅啊!”他由衷的赞叹。

      接着收获一对白眼。“你就只有这一种感慨吗?”罗放下手中工具后,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提醒他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值得考虑的事情。

      “呃……可能身体素质变差了,会这样也不奇怪吧。”他倒是准确答出了罗谈论的问题,但态度显然还不合标准。

      罗又不能欺负伤患,尤其还是自己手里亲手造成、亲手处理的伤员。“唉。”医生只有长叹一口气,“至少你能明白身体素质变差这一点就不容易。

      “——如果我推测的不错,接下来只要你继续参与战斗,多半身体还是会诚实地体现出所有伤痛,耐受能力、恢复能力,可能还包括原本的反应能力和运动能力。

      “说得再直白点:但凡再有一次高强度的交战,更不要说是跟能力者等一类‘怪物’对手打架,如果身体抵挡不了,这一次不是反噬的疼痛、呼吸困难、乏力嗜睡、或是进入假死和死亡状态,身体会直接表现为变成一团‘烂肉’,速度仅取决于对手难缠的程度。”

      此话说的很难听不假,但罗的确只是在客观陈述自己的推理,并且自查并无找出问题。

      “……我明白了。”无言以对,只有低头认怂。

      这一回的态度,罗承认多少还算合格。

      但合格也不等于罗就能“欣然”接受。很矛盾的地方就在于,他即便希望大和认清现实、谨慎对待自己的身体和安危,仍不希望看到喜欢得要死的人沮丧、失望或难过,也更不喜欢对方不得不接受自己身体状况变差这一事实。

      对此,他道貌岸然的表达:“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当它只是一种存在就够了。当然我希望你能以此为戒,别做任何让自己再受伤的事情……被我咬了一口这事不算;我也不会再乱咬了就是……

      “总之,你不必挂心,我会替你想办法调理身体,尽量恢复到原来的最佳状态。只不过我也需要多一些时间而已。”

      “要……大概多久呢?”才说不要挂心,转头罗就听见对方作如是发问。

      得,虽然不能叫“说了也白说”,但必须承认在现实面前,少有人能真正像圣人一样觉察自己却又不会患得患失。

      “就算是这个问题……”刚想回答确定所需时间本身也需要花时间调查,可瞥见那人眨巴着眼睛,又期待、又委屈的表情,医生失了方寸,也彻底丧失了专业性。

      话锋一转,干脆答:“一年,或至少半年。你总不能把我想象成神仙,也别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嘛……”

      他说到后面都几乎带上撒娇的意思了,虽然着实把自己恶心到了,却相信深爱着他的人能听出来,也一定会体谅他的。

      果然白发人立马收起像可怜狗狗的表情,立刻心疼又歉疚地表示:“对不起,我有点任性起来了。我相信你的话,也知道你会想办法的,罗,你不需要有压力,我其实感觉也还好,就算不打架,我还可以接着打杂呀~!”

      “嗯。”罗隐藏好那一丝丝愧疚感,为利用了心怀一片赤诚地信任他、疼惜他的爱人。而他也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不想让对方觉得希望渺茫,不想从才相识起就相信光明的人因此堕入阴郁。

      他的理由也可以很简单,因为曾经被用心的保护过,他就一定要保护这个人。

      -

      “说吧,”他有个不怎么正经,却大概率有效的点子,“喜欢我的左腿还是右腿?”

      “……”

      有双流泪后愈加流光溢彩的双目之人呆了呆,看样子似乎还真就顺着他的问题开始认真思索。

      “——不许说都喜欢。”罗这时又加以补充。

      “……右腿。”

      “为什么?”哦?还真有答案。

      “柔韧性更好。”

      “……迅速就说出理由了啊。”饶是提出问题的原本是他自己,话题谈到这里,也不知该拿什么心情应对。

      ——柔韧性?有很明显的差别吗?

      不过,他还是按计策继续道:“那好,今后这条腿就是你的了。”

      不意外于大和流露出更加困惑的眼神,而外科医生作为优秀的“实干家”,从衣橱中拾起一条新的长筒袜。

      只垂眼将半透的丝织品套过足尖、腿上,轻薄的织物发出好像人手抚过皮肤时的轻响,最后在轻微调整中与肌肉的起伏贴合,边缘卡进吊带夹中。

      ——当然,只有右腿。

      在某人已经变呆直的目光中,他重新坐下,将左腿叠交在许诺给予对方的“礼物”上,心有成算地回望去,幽幽再次启唇:“亲爱的,别让其他人发现,否则错也都在你。”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piece 73-出海前缘与结为希望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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