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成为魔法师的第十二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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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魔力之后，星野时理的感官比之前敏锐了不少，他听到了北信介进门轻声叫他起床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在一步步接近，但却没法挣脱被子的束缚。
这不是说他有多想继续睡下去，甚至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大脑十分清醒，他只是单纯地感受到自己在融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失去了原本的功能。
直到相较于他十分冰凉的手覆在他的脑袋上，他被激了一个哆嗦，才在心中发出了跟北信介一样的感叹。
“发烧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还并未生过病，但是作为人类，星野时理对发烧是什么感觉还是心里有数的，相较于发烧，他现在的感觉更像是在经历烧死鬼版的鬼压床。
可惜这种疑问他在目前的状态下根本爬不起来跟别人分享，他只能顺着两个少年的动作试体温，喝水，吃药。
挣扎着挤出一句“不用去医院”和“一会儿再吃饭”。
庆幸北信介和孤爪研磨是十一岁和十岁，虽然还算孩子，但至少是有基本自理能力，和处理事件能力的大孩子。
好在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半天，第二天清晨，那种整个人在火上烤化了的无力感就减轻了七八分，虽然还是能感受到温度的不正常，但他至少能从床上爬起来了。
害怕是有感染性的感冒，北信介和孤爪研磨昨天并没和他睡在一个床上，自动到客厅沙发上将就了一夜，星野时理从空荡的大床上爬起，摸索着去开床头的小夜灯，想要看看现在的时间。
然而身体的感知零件刚刚复位，他就突然觉得背后一凉，星野时理心里一紧，一边暗自催动恢复了一些的魔力，【盾】牌蓄势待发，一边慢慢回过身去。
一个枣红色短发的男人正站在身后，与他面面相觑，脸上是和他如出一辙的惊讶和警惕。
……发烧的副作用是见鬼吗？打量着男人半透明的轮廓，星野时理想。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最新一话的漫画“准时”发出了更新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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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的大脑宕机之后，星野时理很快回忆起了《魔卡少女樱》中不常提到的一个设定，木之本樱的哥哥木之本桃矢也具备不弱的魔力，据说与妹妹的魔力来源不同，他的魔力来源于妈妈，能够看到一部分未来，和常人看不到的幽灵。
这个设定，也嫁接在我身上了？星野时理觉得有些荒唐，他也就此大概猜到了自己发烧的原因，估计就是系统为了让他觉醒这项能力加的设定。
像是运动时肌肉纤维撕裂又愈合，从而变得更强大一样，恐怕他魔力透支后，虽然恢复的过程伴随发烧，恢复后魔力却会更强大，从而觉醒更多的技能。
这样下去我不会最后像库洛里多一样，一个念头就差点让一个世界毁灭吧……星野时理感受着自己好像确实是增长了许多的魔力，斟酌着率先开了口：“你好。”
他已经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面前的幽灵正是让太宰治脱离黑暗，被无数读者怀念的堪称文野“白月光”的男人——织田作之助。
“你好。”织田作之助也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卧室里就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显然，对方应该处于比他更迷茫的状态，如果在他到来之前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魔法，那织田作之助作为死去人类的灵魂，应该已经无意识地在横滨飘荡了多年，直到最近才逐渐恢复自主意识。
“你可以先坐。”星野时理看了看时间，不到六点，怎么也到不了起床的时间，干脆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织田作之助坐下，自己则把刚刚翻乱的被子整理好，靠在床头，随后默然不语，等待对方整理思绪。
织田作之助看了看那把椅子，又看了看他，片刻后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我应该是已经死了……我现在是灵魂体吗？”
星野时理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问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确实，你现在应该算是幽灵。”
“幽灵的话，应该站着坐着都无所谓……”织田作之助一边说，一边还是走到椅子边坐下，“如果天堂或是地狱是按照横滨建的，那还挺可怕的。”
“幽灵吗，我还以为我没有什么执念呢……”
“幽灵的生成事实上跟执念没什么关系。”星野时理指了指窗外，“不然在这个地方，你恐怕会看到无数同类在飘。”
“我恐怕也会对这个地方望而却步，因为在我眼里，这里会拥挤上好几倍。”
织田作之助被逗笑了：“哈哈，确实。”
附和完，他又对星野时理说：“你看起来对我的状态很了解。”
“是啊，在这个世界上，能看到你的人恐怕很少。”星野时理点点头，“幽灵的产生有其基本的条件，也需要一定的巧合。”
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又重新抬起：“不好意思，请问现在是哪一年了？”
星野时理念出了手机上显示的年月：“是不是离你去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已经有好几年了，”织田作之助回答，“其实，我刚刚才察觉，我应该在这里飘荡了好久，只不过像是植物人状态一样毫无意识，直到自动跟上你几天后的今天，才彻底清醒。”
“我们很有缘分，哪怕你早一天清醒，我们恐怕都无法遇见，”星野时理不动声色地点开系统查看剧情进度，边看，边慢慢地接话，“那时我还不具有’看见‘的能力。”
系统的剧情进度里，久违地放出了关于目前情况的详细解释。
在文野和魔卡的设定融合后，幽灵也成了双方的共同产物，一个人必须是非自然死亡的异能力者，在世界上仍有着怀念他的人类，且接触到魔力后，才会真正成为有自主意识，能被魔法师看到的幽灵。
如果一个幽灵想放弃这种身份，正常轮回，则需要在有关联的人类已经去世后，等待自动消散，或由魔法师帮助进入轮回。
总之，虽然不知道织田作之助现在的想法，但他估计必须要在现世停留许久，才能真正走向平静的死亡。
“你说’看见‘的能力，你是异能力者吗？”织田作之助提出了星野时理不知道回答过多少次的问题。
星野时理耐心地回答：“我不是，我的能力……跟你们不在一个体系。”
“但是，依据我知道的信息，你会变成现在这样跟你的异能力，和你接触到的我的力量都有关系，而且目前也没有改变现状的办法。”
“你能停留在这里，证明这个世界上还有记得你的人类，既然现在必须要呆在这里，你有什么呆在这里才能实现的愿望吗？”星野时理问道。
织田作之助跟谁有联系，生前究竟经历了什么其实他很清楚，但星野时理知道，要是现在摆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高深模样，织田作之助恐怕会怀疑他另有目的。
这个红发蓝眼的男人，虽然在正篇里出场时带着纯白的光环，比大多数出场人物都要善良，但织田作之助毕竟是曾经的一流杀手，脑子比不上剧本组但也很聪明，对待这样的人，还是以平等和善的态度比较稳妥。
“心愿我暂时也想不到，”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认识太宰治这个人吗？”
“你是说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先生吗？”星野时理平静地回答，随后看到织田作之助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织田作之助喃喃自语道：“去了武装侦探社啊……”
沉默片刻后，织田作之助立刻意识到他自顾自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于是礼貌地承接上了话题：“我叫织田作之助，曾经是港口mafia的底层。”
“我叫星野时理，现在是一家福利院的院长。”星野时理也顺势介绍了自己。
“……你在收养孩子吗？”织田作之助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瞬间的暗淡，随后略带好奇地询问。
“是的，虽然现在福利院里只有两个，或许很快是三个孩子。”星野时理简单介绍了福利院的情况，并没有掩盖自己开始经营福利院的原因。
织田作之助认真听完，真诚地夸赞道：“星野先生是个好心人。”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认识太宰治吗？”星野时理一直在等着织田作之助顺着他说出“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先生”这句话，问一问太宰治的情况，没想到对方只知道了太宰治目前在武装侦探社，就止住了话头。
织田作之助一本正经地回答：“一般找上武装侦探社，都是有事件要委托，这是你的隐私，我不便探听。”
既然对方已经这样说了，星野时理就没再上赶着提供信息，也自然而然地换了个话题：“织田先生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既然没法脱离这种状态，大概就是随便在横滨转转吧，幽灵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住处，我有一段时间一直在漂泊，应该也会很适应。”织田作之助摩挲了一下下巴，短暂思考后才回答。
这是星野时理预料之中的回答，于是他抛出了自己早在见到幽灵版织田作之助时，就已经想好的邀请：“如果织田先生目前无处可去的话，不如住到福利院里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成为魔法师的第十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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