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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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第一天，唐隅一觉睡到自然醒，餍足地伸了下懒腰。
洗漱完找了半天，才发现程澈在天台浇花。
“您这什么老年人生活啊，没睡懒觉？”
程澈顺手把浇水壶递给唐隅，说道：“我一想到今天能出去玩，就睡不着了。”
“你不打算弯道超车了？”唐隅一脸看戏的表情。
程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吧，劳逸结合才是王道！”
“行，听学霸的。”唐隅放下浇水壶，“想去哪儿？”
“带你去做手工！”程澈说着牵起唐隅的手腕往楼下走。
“什么手工？”
“保密，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先去附近吃了午饭，才打车来到市郊区的一个偏僻院子。
院子很大，里面种满了竹子，一间淡雅低调的房子就藏在竹林里。
程澈带唐隅进了房间，进了门绕过屏风，才发现正厅里窗明几净，摆着很多五彩斑斓的摆件和饰品。有一面墙上还挂着一些不常见的工具，像是焊铁用的，但没有那么大。
这时，二楼走下来一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禅衣，手里拿着串珠，看见他们倒没有太惊讶：“小澈？你居然带人来了？”
“林姐，好久不见。”程澈跟林英打了招呼，给唐隅介绍，“小鱼，这是这个手工店的老板林英林姐，我小时候经常会来这儿。”
唐隅礼貌性地点点头：“林姐好，我是唐隅，程澈的……”
“男朋友！对不对？”林英几步走到唐隅跟前，越看越喜欢这个男孩。
程澈听她这么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一个箭步挡在两人中间，说道：“对什么对啊林姐！他是我同学！”
林英用一种你就装吧的眼神白了程澈一眼，但还是很有眼力见地说：“还没在一起呢？是姐心急了。”
程澈：“……”
唐隅看着杵在自己面前的程澈，他似乎耳朵都急红了。
他拍了拍程澈的胳膊，示意他让开，对林英笑了笑：“不着急，咱们先做手工吧。林姐你这儿是什么手工？”
“看到那些摆件没，都是用玻璃烧的。走，姐带你好好看看！”
程澈跟在两人后面，眯起眼睛思考刚才唐隅的反应。
不着急？什么不着急？不着急谈恋爱吗？跟他谈恋爱有什么不好，这辈子万一真是个梦他能不着急吗！唐隅不着急他急啊！
唐隅感觉后面传来的怨气越来越重，转过身看他：“感觉烧玻璃挺有意思的，你以前做过？”
“啊？哦，我小时候我爸带我来过。”
唐隅见他愣怔的模样，笑了笑没说话。
“你快别提了！”林英瞪了眼程澈，跟唐隅告状道：“这小子，你别看他文物修复得还成，烧玻璃是一窍不通啊！不知道烧坏了我多少玻璃！”
“这个这么难吗？连我们程大学霸都做不好？”唐隅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程澈。
程澈当即不服，要立刻证明他已经进化了：“林姐，你把你那些家伙什拿出来，你教小鱼，我自己做！这次必须让你改观！”
真正上手时，唐隅才发现玻璃是真不好烧。
喷枪的火焰很热，即使戴着防护镜也有些刺眼，很多时候没法看清玻璃的样子。吹气定型的时候又很容易把玻璃弄碎。
唐隅抬手擦了擦汗，程澈那边的进展看起来也不是很顺利。他手边都是些作废的玻璃残片，看着像银杏的样子，但有的断了有的碎了，没能做出一个完整的。
程澈注意到唐隅的视线，扫了一眼自己的那堆失败品，尴尬地咳了声：“我这是马失前蹄，太久没做有点忘了。”
唐隅点点头没有拆穿他。
大概是真没什么天赋吧，两人做了两个多小时也没出来什么很好看的成品。
林英喝了杯下午茶，还以为他们都做出来好几个成品，结果下楼一看，直接被两人的天赋震惊了。
“不是，您二位都做了些什么东西？”林英拿起桌上的几堆废品看了看，啧啧称奇，“这跟我教的两模两样的。”
唐隅挠了挠头，他确实没有做手工的天赋，但却意外喜欢这种创造一种物件的感觉。
玻璃在手中变换形态，纤纤细丝仿佛都有了生命，火红的光晕在一瞬间冷却。这一切都充满了魅力。
“算了，不做了！”程澈大概是觉得有点丢脸，直接撂挑子罢工：“久坐对脊椎不好，下次再来。”
林英不屑地哼了声：“唐隅我跟你打赌，他绝对短期内不会再来了。以前每过段时间就要来挑战，然后被现实打击得好久不来。”
“是吗，我看程澈那些文物修复得挺好的啊？”唐隅摘下护目镜，也跟着程澈站起身。
程澈揉了揉鼻子，说道：“术业有专攻，我天生就不是烧玻璃的料。”
“可我觉得这些如果烧出来应该很好看，”唐隅在他那堆破碎的银杏叶里翻了翻，“我小时候很喜欢收集银杏叶。”
两人告别了林英，从小院出来，程澈又缠着唐隅继续刚才的话题：“小鱼，你后来，不喜欢银杏叶了吗？”
“不是，只是没人陪我一起捡树叶了。”唐隅无所谓地笑笑，看向程澈，“不过现在，说不定很喜欢。”
程澈见他就这么看着自己，有点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喜欢，银杏吗？”
“还有别的。”
程澈没接话，两人就这样肩并肩走着，不知不觉间到了一个后海公园。
还没到饭后遛弯的时间，公园的人很少。
微风吹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淡淡的草木香气随风拂面，新生的杂木翠柳与朗日辉映。零星点点的风筝在天空晒着太阳，身旁偶有小孩的嬉笑声。
“别的……是指什么？”程澈纠结了一路，还是问了出来。
“你觉得呢？”唐隅笑着看他，不掺杂别的情绪，好像只是单纯好奇他的想法。
“我……我。”程澈真的说不出话了，他不得不去多想唐隅那句话背后的含义。
从上辈子喜欢上唐隅那一刻开始，他就在幻想，唐隅可不可以有那么一瞬也喜欢他。
他总是在看唐隅的背影，也习惯了两人平行线般的人生，甚至没有奢望过他能回头。
上辈子的他，经历了亲朋的背叛陷害，要守住父母留下的遗产，要提防对他心存歹念的人。他实在忙昏了头，不愿将唐隅也拖下泥沼，所以到死也没能说出他的喜欢。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再轻易相信那群亲戚；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提前处理掉那些心思不正的人；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
“程澈，你是不是……”
“我喜欢你！”
程澈看到唐隅愣怔的表情，心里有些没底。但他忍不住了，上天给了他这个机会，这是他一定要说的话。
“唐隅，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程澈双手紧张地握拳，即使羞得红了耳朵，还是一直看着唐隅，生怕错过他细微的表情。
“你可能不记得了，那个银杏叶，是你给我的，我修好后等了很久，你也没来取。后来我偶然得知你叫唐隅，在实验中学读书，我就，偶尔会去实验转转。好几次都想跟你打招呼，但，不太敢。”
“我是真的喜欢你很久了，很认真的喜欢，是想当你男朋友的那种喜欢……”
唐隅突然伸手握住程澈的手腕打断了他，而后踮脚在程澈嘴角亲了一下。
只是很短暂的停留，但直到唐隅松开他，程澈似乎还能感觉到刚才突然贴近的呼吸，唇边柔软的触感，和自己几乎暂停的心跳。
“我有问你这个吗？”唐隅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但他现在的注意力只在程澈身上，刚才只是想亲他，于是也那样做了。
被唐隅一问，程澈也感觉自己的表白有些太突然了。但很显然，更让他心乱的是唐隅的吻。
程澈没有回答他，伸手牵住唐隅的手，十指紧扣，俯身便要吻下来。
唐隅忙用食指挡住，没有让程澈得逞：“这么心急？这儿可是公共场所。”
再而衰三而竭，程澈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顷刻碎了一地，慢慢站直身子，轻轻捏了捏唐隅的手：“那你现在，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唐隅想了想，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别难过，回家就可以亲了，男朋友。”
程澈觉得唐隅的一字一句都带着小钩子，撩得他心猿意马，听到唐隅同意了他的表白，激动地抓紧了他的手，深深看着他，仿佛要把这一瞬刻在骨子里。
“好，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