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古代开挂了》葫芦泉

8、第八章 月夜告别

　　“你说你找谁不好，偏偏找赖二干什么？现在好了，事情没有办成，还让街上的人看了笑话。我看你以后也没脸去见你师父了。”
　　“济善堂”后院内，刘氏坐在饭桌上又对着俞仲一阵冷嘲热讽起来。俞仲今天没把事情办成，自然心虚，无论对方怎么说，也只好受着。
　　“没想到这个林冰楚如今还真是不简单，看来以前我还是小看她了。”愣了半天后，他终于出了口粗气。“没想到竟连赖二也拿她没有办法！”
　　“你还别说，我发现她如今还真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在人前话都不敢大声说一句。如今不仅能说会道，看上去还伶俐了许多。”刘氏又回想起那日见到林冰楚情景，不禁有些纳闷起来。“难道她还能一下子转了性不成？”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她怎么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上次的那株灵芝居然要了我一百两银子。要是放在往常，我可是一分钱都不用给的。”
　　“还不是你自己没用，一下子就被她那架势给吓到了。我看只要有她在，那医书肯定不会有你什么事的，我看你就不要再妄想了。”
　　“都已经坚持那么多年了，难道说放弃就放弃？说起来今天也怪我自己太大意了，哪知道她还有帮手！”俞仲咬了咬牙，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看那丫头如今确实有几分姿色，也不知道当时她亲生父母怎么狠得下心抛下了她的？听说他们家如今在云州生意也做得挺大的，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好吃懒做，长得也远不如她。”俞仲冲刘氏邪魅一笑。
　　刘氏知道他又不怀好意了。“你打算干什么？”
　　“若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如今活得很好，且比身边的那位要优秀很多，你说他们会不会后悔？要是他们到时候找上门来，我就不信林冰楚会舍了荣华富贵不要，一直心甘情愿地窝在那个小山村里？”
　　“你是说你要让她的亲生父母知道她的存在？”
　　俞仲不怀好意地冲刘氏笑了笑。
　　姚兴家。
　　晚上，李氏照例做了一大桌季怀远最爱吃的菜。
　　“什么，怀远，俞仲真的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季怀远复述了一遍白天发生的事情。姚兴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俞仲还真不是东西。”
　　“是那个绑架冰楚的光头赖二亲口承认的。说是绑架了她就能够威胁林伯伯交出医书了。舅舅您说林伯伯真的有俞仲口中所说的医书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林大夫刚到这里的一段时间内确实有不少人为了所谓的医书上门，但都被其拒之门外了。”
　　“那都是人们瞎说的，若林大夫真有这样的医书，会安安静静地呆在这山村里这么多年？李氏接过话茬道。“不过他那医书高明也确实是真的，被称作神医传人也不为过。
　　“怀远，我怎么发现你这次来了后倒是跟冰楚格外地亲近，平时对她的事情也特别的上心，难道你对她……”李氏看着季怀远打趣道。
　　“舅母，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季怀远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怀远要是真能找到像冰楚这样的好姑娘也算是是他的福气。”姚兴赶紧帮忙解释。
　　季怀远的脸上霎时更红了，场上的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季福被他们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不好插嘴，只得一个劲地埋头吃着。
　　吃过晚饭后，林冰楚独自回到房间处理伤口。白天被赖二拉扯过的地方此刻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拉开衣袖一看，胳膊上大块的青紫露了出来。
　　前几天才感叹自己运气好，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就在大街上莫名其妙地被人绑了，而且还是因为一本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医书。不过庆幸的是今天最终还是安全脱险了至，于那俞仲，以后见了小心一些就是了。
　　“冰楚，你受伤了？”林渠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女儿伤痕累累的手臂，满是心疼。
　　“没事，爹，只是些轻微的擦伤而已。”林冰楚将衣服拉了下来，把药膏放在了一边。“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爹见你房间内亮着灯，就过来看看。”林渠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俞仲还真是心肠恶毒，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收他为徒。”
　　原主天性软弱，这些年没少受俞仲的欺负。俞仲这些年都看在了眼里。眼看着女儿如今性子强硬了些，没想到还没几天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这让他不得不为林冰楚的未来担忧起来。
　　“冰楚，这个给你。”林渠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有些泛黄的蓝布包裹。
　　“爹，这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看。”林渠微笑着示意道。
　　林冰楚接过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最上面的一角，下一秒她的手在空中僵住了。“爹，这是《遂之遗方》？”
　　林渠点了点头。“这就是俞仲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前朝医书《遂之遗方》，由前朝神医祖遂之的亲笔所作，其去世之前将其传给了他的徒弟，后来又辗转传到了我的手里。一晃已经几十年了。”林渠沉浸在了往事的回忆中。
　　“这些年无数人对这本书趋之若鹜，只为一睹真容。可惜俞仲太心急了。”
　　原来俞仲一直执着着的医书真的存在！而且这本书现在就在她的手上。她忽然记起前世有次在参观科学艺术博物馆的时候曾见过关于此书的相关专题，不过当时自己看到的只是该书的复制品，其封面就跟自己手里的一模一样。
　　“她顿时觉得自己的一双手十分沉重，仿佛手里拿的不是医书，而是价值千斤的铁似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冰楚，爹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相信把这本书交给你是不会错的。”林渠有些动容，片刻后开口说道：“冰楚，我看俞仲短时间内是不会罢休的，不如趁着仗还没有打起来，你跟大家一起逃出去吧？”
　　这几天，村民们已经陆续逃出去了。眼下村里除了些像他这样的上了年纪的老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这几日他时常劝林冰楚跟着大家一起逃出去，但是都被她拒绝了。
　　“爹，您不走我也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您。”
　　林渠走后，林冰楚一个人在昏黄的油灯下坐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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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姚兴家的灯熄得特别早，刚过了亥时，院子里就一片寂静了。
　　估摸着大家都已经睡了，季怀远下床穿好了衣服，偷偷3从房间里溜了出来。
　　月色如水，入秋已经有些时日，夜晚的空气又凉了不少。院外一片寂静，就连平日里恼人的虫鸣声也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只有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陪着月亮孤独地挂在天上。
　　季怀远沿着门前的小路朝林冰楚家的方向走去。许是思绪沉重的缘故，本来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走到的路程他愣是走了半个多小时之久。
　　来到林冰楚家门口的时候，她的房间里正好还亮着灯，看着那昏黄的灯光，这些日子的情景再一次闪现在脑海里，他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他开始紧张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门“吱呀”地一声打开了，林冰楚出来倒水，一眼便注意到了院外那道纤长的背影，走近了些，很快就认出了来人。
　　“怀远哥，你怎么在这里？外面凉，快进来坐吧！”林冰楚连忙招呼其进屋。
　　“冰楚，我就不进去了，”季怀远转过头来，月光正好照在了他的半边脸上，整个人添了些清冷的气质。“我找你说几句话就走。”
　　“好。反正我也睡不着。”林冰楚将脸盆放在一边，走出了院外，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季怀远则在他旁边的空地上坐下了。
　　“怀远哥，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阵阵凉风吹来，彻底赶走了林冰楚身上的困意。
　　“冰楚，我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明天我就要回界州了。”
　　林冰楚愣了下，很快就恢复了笑容。“明天什么时候？”
　　“天不亮就走，到时候就不来跟你告别了。”
　　空气中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良久后，季怀远继续说道：“冰楚，要不你和林伯伯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我看俞仲今天的所作所为，他是不是轻易罢休的。”一想到白天的经历，季怀远不免又有些为她担忧起来。
　　“谢谢你，怀远哥，可是我爹……”“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俞仲再轻易欺负的。等到哪天我真的在雍州呆不下去了，我就去界州找你。”林冰楚轻松地开起了玩笑。月亮在她的身上闪着光，看得季怀远看得愣住了。
　　“冰楚，这个送给你。”季怀远摊开手，一支的精致的嵌蓝宝石蝴蝶形状的银簪出现在手上。
　　林冰楚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自己今天在街上看过的那支簪子。
　　“谢谢你，怀远哥。”
　　两人在院外一直坐了很久，直到月亮的清辉开始减退才分别起身离开。
　　“冰楚，你说我们还能够再见面吗？”
　　“当然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