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古代开挂了》葫芦泉

10、第十章 前尘往事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七天七夜，孟玄清终于在这日抵达了六方村。
　　马车从村口经过时，看着一户户屋门紧闭的人家，他不由得内心忐忑起来。直到看到姚兴从屋门口走了出来，他悬着的心才开始放了下来。
　　“请问林大夫如今还在这村里住吗？”孟玄清在他的身边勒住了马车。
　　“林大夫如今就在村西头住着呢！”姚兴仔细地打量了一眼来人。“请问您是？”
　　“我是从云州来的。”孟玄清礼貌地笑了笑。“那林大夫如今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吗？”
　　“他还有个女儿呢！”
　　孟玄清紧绷着的神情终于舒展开了些。谢过姚兴后，马车朝着林渠家的方向驶去。
　　“刚才那人是谁啊？”李氏从屋内走了出来，朝着马车驶去的方向看了看。
　　“不认识。云州来的，说是找林大夫的。”姚兴并没有感觉出刚才那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云州，林大夫在云州好像没有亲戚啊，难道那人是来找冰楚的？”李氏忽然忆起罗氏之前提起林冰楚的亲生父母就在云州。
　　“你这么一说到还提醒我了，刚才那人确实提起过冰楚。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能找上门来。不过看其一身打办想必如今定是混得还不错，也不知道他这次来具体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肯定是有钱了如今又想着把女儿接回去呗！”这些年李氏各种各样的人事见得多了，对于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脸？”
　　“行了行了，到底是什么事都还不知道呢，别在这里瞎猜了。”
　　马车很快就行驶到了林渠家门口。
　　听到门外的动静，林渠又以为是余仲上门来找麻烦了，二话不说就从门口操起根棍子、骂骂咧咧地走出来了，吓得马车上的孟玄清半天没敢出声。
　　直到看清马车上的人并不是余仲后，林渠脸上的神情才缓和了下来，客客气气地招呼客人进了屋。
　　“林大夫……今天我实际上是为了小女月兰来的。”半天后，孟玄清才吞吞吐吐地开口。
　　林渠瞪大眼睛朝门外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随行人员的踪影。
　　“你女儿……”
　　“月兰，也就是冰楚姑娘。”
　　林渠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是说你女儿是冰楚？”
　　“是，我是冰楚的亲爹，冰楚是我家的大女儿月兰。”孟玄清怯懦地看了眼林渠。“当年我们夫妻二人经商路过雍州不小心遭遇了劫匪，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恰好在这个时候不满周岁的月兰又生了重病，无意之中得知了林大夫的大名，万般无奈之下才把女儿放在了您家门口。夫人当时把仅有的一根头钗换了二两银子放在了月兰的衣服里。”
　　林渠回忆起当日捡到林冰楚的情形来，确实和眼前之人所说的一模一样。
　　“既然你们当初已经狠心抛下了她，时隔多年后怎么又想着来找她呢？”
　　“当初我们本想着早日挣到钱了好吧月兰接回去，哪知道生意一直没有起色，只得辗转到了南方。紧接着夫人又怀了孕，这件事便也就耽搁了下来。后来在想着来接也不好意思上门了。”
　　“如今她奶奶生了重病，弥留之际心心念念想着见大孙女最后一面。这些年老太太没少因为这件事跟我们两口子置气，甚至眼睛都哭瞎了。我也是是实在看不过……”
　　“即便月兰实在是不愿意认我们，哪怕看老太太最后一眼也好。”孟玄清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冰楚，冰楚。”林冰楚刚从村东口出来，就被李氏在半路上叫住了。
　　“李婶，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冰楚，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不过你可千万不要激动，好像你家来客人了。”
　　“那应该是来找我爹的。”
　　“恐怕不是，我看那人好像是你的生父。”李氏边说边注意着林冰楚脸上的神情。
　　“李婶，您说的是真的？”
　　“应该没错。我之前就听人说起过你亲生父母如今就住在云州，你亲生父亲如今看上去好像挺有钱的。”
　　“他们就是再有钱我也不稀罕，当年如此狠心地抛下了我，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再见到他们！”
　　“好姑娘，有骨气，不愧林大夫把你辛辛苦苦养这么大。”
　　“李婶您就放心吧，这些年要不是我爹辛苦吧我拉扯大，恐怕我早就病死、冻死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我爹不管的。”
　　李氏一听她这话便也就放心了。
　　回家的路上，林冰楚越想越气虽然自己只是穿越在原身身上，按理来说对于今天的事情她应该不痛不痒。但由于在前世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渐渐地也就又些嫉恶如仇起来。别说对方家境不错了，就算是金山银山，自己也是不屑的。
　　一回家果然看见一辆装饰得华丽无比的马车停在院内。
　　“……按理说若是冰楚能跟着你们也好。眼下这一路上想必你也看到了，雍州百姓早已是走的走、逃的逃，就连这小小的六方村也没有多少人了。想必在雍州是没有多久的安稳日子可以过了。让他一直在这里守着我这么个糟老头子也不是个事，不如跟着你们早早地去了云州。”
　　“只是这丫头一向性格倔强若是她自己不愿意的事情，恐怕别人怎么劝也没用！”
　　“爹，您说什么呢？”林冰楚气冲冲地从屋外走了进来。“我还不会去跟他回去的。”
　　他刚才已经在屋外站了一会儿了，将二人的对话也已经听得差不多了。
　　孟玄清看了眼眼前亭亭玉立的姑娘们跟家里的那个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得有些后悔当时怎么没有早些找上门来了。
　　“冰楚，快来见过你亲爹。”林渠赶紧起身介绍。“他是来接你回去的。”
　　“月兰……冰楚，”孟玄清准备起身，奈何对方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得又悻悻地坐了下来。
　　“那不是我爹，我这辈子永远只有您这一个爹。”林冰楚走到了林渠身边。“我哪里也不去。”
　　林渠的眼里泛出几滴浑浊的泪来。
　　“冰楚，”孟玄清再次直起身来。“我们当年也是有苦衷的。这些年我和你母亲一直受着良心的煎熬。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你。就连你的奶奶都因为思念你……”
　　“你别跟我解释了。”林冰楚根本没有耐心去听。“反正当年要不是我爹，我早就不在了。如今你们有需要倒是想起我了，未免也太晚了些。您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反正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孟玄清的脸色一阵煞白。
　　林渠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被林冰楚制止了。“爹您也别劝我了，我先回房去了。”说完，林冰楚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孩子一切都好，就是脾气犟了些，多相处段时间就好了。今天晚上你就先在这里住下来，一会儿我好好去劝劝他。”
　　“谢谢你，林大夫。”
　　“冰楚。”估摸着林冰楚气消了些，林渠轻轻地走进了她的房间。
　　“爹，”林冰楚看了眼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大半。“您要是来劝我跟他回去的话就不要说了，反正我是不会跟他去的。”
　　“冰楚，爹知道。爹是不会强迫你的。爹这些年什么时候强迫你做过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爹。”
　　“冰楚，爹一直知道你是个孝顺听话的好孩子，这些年你跟着爹在这个小山村里生活吃了不少苦，爹都看在眼里。只是如今爹年纪大了，不可能会一直陪着你，再加上余仲一直对你心存歹意，这些日子爹实在是担心。”
　　“若有一天爹不在了，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办？外面的是你的亲生父亲，若不是有苦衷，当年他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若是能跟着他回去，爹也会放心些。”
　　“这些年他们一直生活在悔恨之中，时刻都在思念着你。尤其是你的奶奶，听说这些年因为思念你连眼睛都哭瞎了……”
　　“是啊，冰楚。”一直在门外听着的孟玄清这时也忍不住冲了进来。“这些年你奶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没少跟我们置气呢！如今她重病在床，连饭也不肯吃了。弥留之际就想着见你最后一面，这也是她老人家的最后一个心愿了。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们，能不能看在老人家可怜的份上去见她最后一眼？”
　　“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