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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围巾 ...

  •   各科课代表正在前面收试卷,靳斡拿着两人卷子去语文课代表那交试卷。
      梁浔无所事事的靠着墙看着靳斡背影,他看得认真,不知道林其予什么时候过来了,也不知道这人暗戳戳地观察了他好半晌,然后说:“梁哥,我知道一款特别好用的消炎药,需要链接吗?”

      “嗯?”梁浔慢悠悠地把目光从靳斡身上转悠回去,看了林其予眼:“什么?”
      林其予碰了下自己嘴角:“梁哥,你这破了。”
      “……”

      梁浔下意识舔了下嘴角,舌尖碰到那处还没结痂的伤口表情僵硬了瞬,这才明白林其予说得是什么。

      昨天晚上,他和靳斡在那个隐秘从中的巷子里亲近了许久,也亲吻了许久,刚开始还是小心翼翼满是谨慎的,梁浔能看得出来靳斡这是再担心他不自在,毕竟他先前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个直男。

      但说实话,梁浔对于和靳斡谈恋爱这件事接受程度良好,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他不会叫靳斡一直且只能喜欢他。

      所以他不并不需要靳斡的小心谨慎,于是他主动对靳斡说不够,重新贴合在一起。
      期间不知道是他什么动作刺激到了靳斡,总之这人是不掩饰,用足了颈抓着他脖子就撬开他牙关,细细地不留余地亲吻。

      怎么形容呢。
      就挺凶的,但……也挺喜欢的。

      梁浔在这头回想着,林其予不知情只一个劲得说:“梁哥,那药真得挺好使的,我之前学习压力大上火嘴长好几个泡就是靠那药膏好的……”

      絮絮叨叨地说完了通,林其予那余光却瞥梁浔,却见梁浔表情……嗯……就挺丰富的,僵硬麻木中夹杂这点一难言尽,一言难尽中又夹杂着丝……回味和餍足???
      林其予都要被自己这通奇奇怪怪的形容给逗笑了。

      林其予正想是说我把链接推到微信上了,交完试卷的靳斡也回来了,随意坐下问:“在说什么?”
      “啊?哦,在说梁哥嘴角——”林其予一抬头看见他靳哥在与梁浔一般无二的位置上也出现了伤口,话就突然停了,最后在靳斡探究的目光下才迟钝地补充上:“……破了。”

      靳斡也跟着一顿,侧过头认真端详起梁浔,视线一眨不眨光明正大的落在伤口上。
      梁浔搞不懂靳斡这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朝靳斡挑衅似的一笑。
      看什么看,怎么来的你不是最清楚吗?

      靳斡有没有接收到这眼神含义梁浔不知道,总之这人观察完了后意味深长地道:“是破了。”
      梁浔:“……”
      玩呢,靳哥?

      梁浔并无笑意地朝靳斡扯起嘴角,仗着桌子遮挡手缓缓伸到桌下,搁在靳斡大腿上,在上面又是摸又是点,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几秒道:“不是破了,是被狗咬了。”又说:“是不,靳哥?”

      梁浔折腾人的手段确实是厉害,最起码靳斡是觉得。
      靳斡看了梁浔眼,按住他作乱的手,叫人安静下来,只是梁浔这性子注定是个安分不了的,手动不了了,还有腿,于是两人在桌底下面跟较劲似的,你腿缠着我我压着你。

      林其予对他两位大哥的小动作浑然不觉,还在等答案。
      靳斡废了些力气才压制梁浔,觑着林其予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下。
      林其予直觉不对,干笑一声:“那这狗还真是——够高的。”

      话刚落下,他就被他亲爱的同桌谷阳曜是也勾着脖子捆着胳膊给扯了回去,谷阳曜压地声在他耳边说:“闭嘴,蠢货。”

      外人走了,靳斡松开梁浔双腿,指腹敲着梁浔骨节,明知故问起:“好玩?”
      “屁。”梁浔没好气的拨开靳斡手,皇帝上身地甩了他一巴掌,这是在追究起他那句“是破了”的责任。

      梁皇帝这一下没用力,靳斡手背都红了下,眼尾一瞥又一弯:“暴力倾向?”
      梁浔见那块红了,或多或少有点子心虚一碰鼻子说:“不是暴力倾向,是家暴倾向。”

      靳斡笑了下,说:“那我以后怕不是性命堪忧?”
      梁浔瞪着他说:“怎么,不稀罕?”还没等上一秒又声音很小地怼了一句,用得是林其予和谷阳曜都听不到的音量说:“切,爱稀罕不稀罕。”
      反正不稀罕也没招了。

      梁浔捞过笔开始写算,同时也在心里考量着要不要改掉这个乱打人的毛病,靳斡忽然也以和他同等音量的声音喃喃道:“不稀罕能老老实实地不还手。”

      梁浔忽然就写不住了,反正等他回神低下头题册上出现了道长长的破坏美感的划痕:“我曰了。”

      *
      最近雪下得猛,全然不似半个月前的磨磨唧唧,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撒。梁浔很好奇为什么林其予和贾卢为什么能有这么的鬼主意,打雪仗玩够了,又琢磨起堆雪人。
      梁浔更不知道他是给了这两鬼才什么错觉,让这两人觉得他很好相处,每每都带上他。

      教室里有暖气,在外面待一段时间寒气不会完全侵透,外加S省位于华北那一带冬天也还好,可挡不住梁浔本身是个怕冷的主,在外面耗了八九分钟梁浔趁两人不注意一个开溜溜回来了班。

      走廊上的人不多,梁浔绕路去了趟厕所才回去,路过拐角墙上的小黑板时顺路瞥了眼。

      一中管理虽说没有附中严,但年级主任也不个摆设,没事就巡逻,抓到违纪的人往小黑板上一记,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意,比如上课不听课晚饭卡,戳橡皮之类的,都是实名制,于是路过时看一眼也能乐上一乐,总之违纪的原因是五花八门。

      梁浔这随意一扫,还真扫到了个什么东西,三楼的14班一男生和女生晚自习下课没走,在教师叫梅主任给逮了,喜提回家一日游。

      梁浔把擦手的卫生纸丢进垃圾桶,暗道这两人可真不会挑时候,高三了,干什么不好,早恋还真是碰都碰不得,一不小心就回家。

      梁浔在这里当判官,全然忘了自己也是早恋的一员,施施然溜回班,反手把门关上脱下羽绒服,看到靳斡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在的身影,顺嘴抱怨了句:“林小弟怎么现在都不找你这位大哥了。”

      等人坐下了,靳斡把手里东西搁在桌上,摸过靳斡冻僵的手说:“不想出门就不出门。”
      “那倒没,上了两节课出去活动活动也好。”梁浔说着又看见桌上的东西,下巴往那一抬:“在做什么?”

      桌上放着两个红色的毛线球,一大一小,其中小的那个还连着两个毛线钩针,牵连出两个长长毛线,钩针后面是织好的一条长方形。

      靳斡闻言也跟着看了眼,然后才说,“织围巾,手套。”
      “自己戴?”
      “没,送人。”
      “哦。”梁浔又问:“给谁的?”
      靳斡似乎是对梁浔的明知故问感到新奇有趣,嘴角勾起一瞬,拨了下毛线球说:“给一名名叫梁浔的同志,认识吗?”
      梁浔不说话了,悄然把手缩回袖子里,埋起头看靳斡重新钩毛线。

      靳斡动作娴熟,针织厚实,几个动作就能钩出块,梁浔看了半晌也没搞明到底是怎么织的,反而被另外件事吸引了注意力,探出手指一勾靳斡,惊奇道:“靳哥,我才想起来你居然会钩毛线。”

      靳斡没回答,他只是发现梁浔是真的很喜欢这种小动作,上课会没事干就那笔戳戳他,吃饭时喜欢在桌地上顶他的膝盖,回寝室更会抓着他领子就扑上来,怎么都不加掩饰。

      梁浔头上开始冒问号了,又开始拿笔戳他了:“怎么不说话了?”
      靳斡没说他之前做过卖针织挂件的小摊,只说:“你之前不是说要找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吗?”

      “嗯?”梁浔皱着眉头开始回想,想到时靳斡已经重新开始钩毛线了,目光便下移了几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梁浔可能会想不到靳斡和毛线这类柔软的东西打交道会是什么样子,可亲眼见过之后就会发现并不违和,反而相称。
      毕竟,靳哥不仅会钩毛线还会羊毛毡。

      梁浔心痒得厉害,偏偏是班级又不能做什么,只摸了靳斡下手过瘾,说:“表现不错。”话罢,梁浔趴在桌子上想了想又说:“靳哥,除了我知道的,你还做过什么啊?”
      靳斡织围巾的动作忽然就停了了,淡声说:“很多。”
      梁浔拉长着声音嗯了声,说:“比如?”
      靳斡嗓音平缓地细细数起来:“餐厅服务员、油漆工、陪聊、快递员……成绩好的时候也做过一段时间家教……还有些已经记不清了。”

      梁浔恹恹地又是一声“哦”,自己缩了回去。不知道靳斡经历的时候他调笑靳斡是行走的三百六十行,现在知道了他也可以含笑称上一句,但他就是不想了。

      靳斡默默看了会梁浔,碰着梁浔耳朵说:“想什么呢?”
      梁浔转回去,朝他一咧嘴故意道:“你猜?”
      “别瞎想了,你不是说当下的每一瞬间都是永恒,叫我好好珍惜吗?”靳斡叹着一声气,叫梁浔摊开手说:“量量尺码,看看戴多大的手套。”

      梁浔依言把手摊开,靳斡却只淡淡看了眼,便将手覆在上面。
      两只手掌心贴着掌心,指骨碰着指骨。梁浔目光大大咧咧地绕了几圈,又挑衅地笑了:“占我便宜?”
      靳斡以同样的语气回说:“怎么,占不得?”
      “占的得。”梁浔看了眼前后左右,见没人注意到这块时飞快地俯身上前,在靳斡耳边压低音量:“就你能占。”说完,就立马撤开了。
      靳斡怔了一下,而后没有任何办法地笑了,也许是认命吧,总之是叫了下梁浔的名字。

      今天赶得巧,各班班主任和年级主任都开会了,大课间操下课十分钟结束了,三楼整个廊道却还是沸腾的油锅。

      林其予和贾卢估计是中途发现梁浔不见了,提前回来了一分钟,一从后门回来就一左一右围上了梁浔,控诉起梁浔的不地道。

      梁浔烦不胜烦,一人赏了一拳这两蚊子才停止嗡嗡。林其予是个心大眼瞎的主溜回了座位,倒是贾卢停了下来,对着靳斡宛如见到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磕磕绊绊道:“靳……靳哥,你在织毛衣?!”

      靳斡瞟了他一眼,语气往外冒着凉气纠正道:“不是毛衣,是围巾。”又说:“现在可以走了吗?”
      “哦哦哦。”贾卢虽然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听到靳斡命令的话是下意识的走开。

      说话间,开完会的老徐也姗姗来迟,秉持着早说晚说都得说的到底,老徐把开会的本望讲台上一放,说:“一是纪律问题,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们开会就听不到你们说话声了,大错特错!一中高三这栋教学楼多少年头了百度一下就知道了,你们指望着隔音真是异想天开……”

      逮着一个问题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老徐终于步入了下个话题,“二则是早恋问题,这个大家心知肚明,我就不多说了,好自为之吧……”

      说这话是,梁浔手正躲在桌子底下对着靳斡大腿瞎折腾,闻言顿时一个激灵,想起他和靳斡还是……早恋。

      靳斡明明没看梁浔,却能察觉到梁浔的僵硬,安抚地碰了碰梁浔手心手背,梁浔本就是个不怕事的主,得了宽慰这下更放肆了,直接和靳斡十指相扣上了,跟示威似的。
      台上的老徐却浑然不觉,还在絮絮叨叨,一路扯天扯地,现已经扯到高考之后任鸟飞去了。

      梁浔目光聚精会神听着老徐激情演讲早恋的危害,桌下穿插在靳斡指缝的手指却轻点着,轻敲着。
      啧,有点刺激是怎么回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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