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直男的正正得弯》禾煦子

30、乱语

　　梁浔说完这话，林其予嘴唇不甘心蠕动了好几下，最后只能悻悻的转回身，估摸着是想反驳，但没能找到反驳的话。

　　又一节课下课，林其予那店点子不甘心全收整没了，拿着手机光明正大的转回头，呼叫梁浔：“梁哥，你之前去过大别山啊？”

　　梁浔抬了眼看了看林其予，林其予手机里显示的是他朋友圈。
　　梁浔朋友圈没设置什么仅三天可见之类的东西，发东西也没刻意屏蔽过什么人，既然发了那就是给人看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人，再加上他好友也少，也就一直是公开状态。

　　“前年，看过场流星雨。”
　　“这样啊。”林其予笑眯眯说着，手又往朋友圈拉了几下：“你还野营过啊？”
　　梁浔点头撂下笔，他这下是彻底知道了林其予这通拐弯抹角一定是有事说：“有事？”

　　林其予讨好的笑笑：“我是这样的，我们打算在山上住一晚上，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们采购一下物资？”
　　“……”
　　梁浔反问说：“你看我闲吗？”
　　林其予认真的看了看说：“不闲。”
　　“滚。”

　　“梁哥，梁哥哥，梁哥哥哥～”林其予娇柔做作道：“求求你了，你行行好嘛～人家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你再说一句啊我立马把你从窗户扔出去。”梁浔指着他恶狠狠说，见人小心翼翼的闭上嘴后，梁浔才说：“找你靳哥去，你靳哥不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吗？采购东西这点小事跟定能解——”

　　梁浔话还没说完，正投身自己事的靳斡冷不丁的出言打断道：“我没时间，打工。”
　　“啧。”梁浔白了他眼说：“你这公务还挺繁忙，赶完这场赶那场。”
　　靳斡没说话，继续抄下节课作业。

　　“梁哥。”林其予双手合十：“拜托拜托了，真的拜托了，我和谷阳曜都没出去露营的经验，怕被坑。”
　　谷阳曜从钱杏那回来就听见这句话了，如果说梁浔刚转来时他还会因为梁浔这股拽得二五八万的脸色害怕，但经过台球厅一事，他就知道这人够味，对味，可以处。
　　于是，他也双手合十：“拜托拜托。”

　　眼看着求情不行，谷阳曜又开始以理说人：“你看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像这种户外专卖店套路多，水也深，我和林其予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被淹了。”

　　“赶紧滚。”梁浔头疼的抵住额角，挥挥手赶紧让这两唱双簧的人回去，“我周天下午有时间。”
　　“好嘞！”

　　等人转回去了，靳斡也抄完作业了，把作业还给梁浔时，瞧见这人隐藏朋友圈的动作，没忍住笑了一声。

　　梁浔对靳斡还没溢出的笑声格外敏感，拿着手机就指着靳斡厉声道：“你敢笑一声我就把你牙打成粉末性骨折。”
　　“……”
　　“嗯。”靳斡说：“不笑了。”
　　“……”
　　梁浔指腹碰着手机，登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让他手更痒了更想打人了，最好是当成沙包锤炼的那种。

　　一中中午没休息时间，这点不如附中体谅人，但是可以晚起一小时，六点到班级就行，梁浔甚是满意。
　　梁浔午饭吃得快，回去后能在桌子上睡个五分钟，睡完五分钟直接上体育课。

　　梁浔之前一直以为到高三了所有学校都取消体育课，没成想一中居然还保留着一周一节课体育课的习惯。
　　梁浔懒懒的伸个懒腰，他是越来越喜欢一中这个作息了。

　　贾卢正站班级门口招呼着男生去器材室取各种球，梁浔刚睡醒一觉，懒劲上来了就没动，左右他也不打算玩。

　　梁浔拎着校服外套走出教室，一中体育课没有先跑操再自由活动的说法，四十五分钟的体育课都属于他们。
　　梁浔没事干的一路闲闲逛逛，隔了一条甬道都能听见他们进球的欢呼声。

　　在15班待久了，梁浔也挺佩服他们的，佩服他们身上这股天塌了都不怕的劲。
　　就比如老徐和梅主任每天竭力渲染高三的紧张感，他们也能有种超然于世的松散，林其予更是牛逼，老徐口中弯道超车的假期给他用来男人的冒险。

　　想到林其予，梁浔无可避免的联想到靳斡，想到靳斡，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他之前在老徐办公室看到的那两张成绩单。
　　从被昂望的七百多到泯然众人的二百多分，差的鸿沟每个高三生都知道。
　　啧，真是可惜了。

　　脑中浮现出这个念头时，梁浔怔愣了许久。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二百多分又不是自己考二百多。
　　真服了。

　　梁浔脚欠地踹脚路边的小土块，小土块在甬道好滚了好几圈，最后摔到在银杏树下。
　　摔倒落地时梁浔似有若无的听到一声疑似猫的叫声。

　　梁浔迈着步子向前走，走到银杏树下才看清这树下确实躺着一只橘猫。
　　橘猫眼睛眯成一条缝，阳光穿过银杏树更显金灿灿，打在橘猫身上，梁浔竟然从中看到一丝泛金色的佛光。

　　梁浔是个嘴欠手贱的人，揪了节树杈子捅起橘猫面前的空地，自言自语道：“你这小生活过得可真是惬意，一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没事干就找人撸撸毛 。”

　　橘猫听不懂人话，张张嘴打了个哈欠。
　　梁浔乐了，找张卫生纸垫在地上坐上去，和懒猫大眼瞪小眼了会，树杈子一撇，上手摸了把道：“真够自由的。”
　　“我真是有病。”梁浔感叹完又不拘小节的骂了自己句：“竟然无聊到和一只猫对话。”

　　梁浔说着就要起身离开，身侧约一两米的地方传来轻笑声，没来及转回头，又是两下鼓掌声，接着懒猫竟然醒了，迈着短腿连走带跑的走出树下。
　　梁浔顺着橘猫的行动轨迹看去，看见了半蹲在地上的靳斡。

　　靳斡和他对视的功夫，橘猫也走到脚边了，熟门熟路的跳到身上，开始往上爬，一直爬到靳斡肩上才寻了个舒服姿势眯了起来。
　　靳斡直起身似是而非道：“你可真是狠起来连起自己都骂。”
　　“关——”
　　“关我屁事。”靳斡平静打断他。
　　“……”
　　靠，被预判了。

　　这场景有几分熟悉，梁浔拧眉想着，想起上次在酒吧那条街的夜晚，貌似也是这番场景，也是逗猫……
　　逗猫？

　　“这你猫？”梁浔盯着这猫，感觉和那天夜里高傲的只给了他个屁股的猫特别像。
　　“算是吧。”靳斡垂着眼看了看橘猫。
　　“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梁浔不耐烦了：“算是吧是个什么东西南北。”

　　“……是。”靳斡无奈道。
　　梁浔又说：“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梁浔往外倒坏水：“怪不得都不拿正眼看人，拽得能上天入地。”
　　“……”靳斡沉默了瞬问：“你现在怼人是都进化到需要一问一答了吗？”

　　“不然呢。”梁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人都是不断进步的。”
　　靳斡突然就感觉梁浔意有所指。
　　靳斡不说话了，梁浔自然也不会吱声，自顾自捡起地上的卫生巾丢进垃圾桶说：“走了。”

　　“做什么去？”靳斡叫住他。
　　梁浔挥手再见道：“饿了，买吃得去。”
　　“不才吃完午饭吗？”
　　“我肠胃好，消化块。”梁浔说。

　　靳斡站原地点点橘猫的小黑鼻子问：“你饿不饿？”
　　猫被人吵醒了，不耐烦的“喵”了声。
　　“饿了？”靳斡皱着眉，勉为其难道：“那好吧，去买吃的。”

　　梁浔就站在不远处，靳斡也没放低音量，自然全部听见。
　　等靳斡两三步跟上时，梁浔还是没忍住问：“这猫知道你这主人这么无赖吗？”
　　“知道。”靳斡说：“猫通人性。”
　　梁浔一本正经道：“那还真是难为猫了，竟然有你这样的主人。”
　　“你好好说话是会——”
　　梁浔截住他那个字眼，半真不假说：“不会入土，但会难受，抓心肝的难受。”
　　“……”

　　现在这点一中再自由也不能出校门，两人打道去了勉强维持生计的小卖部。
　　小卖部体育课期间人也不多，梁浔这回长教训了，看着日期买了个面包和薯片。
　　梁浔买东西快，早出来了，靳斡在里面磨磨蹭蹭了半天只买了盒酸奶。

　　走超市旁边就是甬道，两人大咧咧的坐在路边石上，梁浔没纸了，站着吃完包薯片垫上包装袋才坐上去。

　　靳斡喝完了酸奶，梁浔正想问上句你难道都不舔奶盖吗？就见这人撕下奶盖，拿着它放在橘猫嘴巴前。
　　橘猫立马会意，伸出一截舌头舔起奶盖，舔到奶盖时橘猫的眼睛Duang地一下挣得溜圆。

　　“是我错怪你了。”梁浔瞄着橘猫眼睛说：“你是个合格的主人，竟然把酸奶的灵魂奶盖让给了这猫。”
　　“知道就好。”
　　“……”
　　等橘猫舔完奶盖靳斡掏出卫生纸擦了擦喂猫时沾到酸奶的手。

　　“……你现在的人设真的崩得一塌糊涂。”梁浔感慨万千。
　　靳斡当然知道梁浔再说什么，毕竟这人在上次吃烧烤时就已经提过来，他未发一言，拎起趴在路边石的猫，拍拍它屁股说：“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赶紧回家去。”
　　橘猫被打了，瞪了靳斡眼，抬着尾施施然走了。

　　“你家在这附近。”
　　“算是吧。”靳斡搓手指说。
　　这话梁浔不爱听，压着自己暴脾气：“我说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还，你自己听听你说这话，那能叫话吗？还‘吧’，‘吧’个屁，你家在不在学校附近你还不知道。”

　　梁浔教训完靳斡，靳斡也不知悔改，侧过头，很认真地看向梁浔，也很认真地回想，最后更认真的摊手说：“没骗你。”

　　“……”
　　沟通无果。
　　梁浔说这么一通商量的话已经是看在这人是靳斡的份上，要是旁人……要是旁人他早就一拳呼上去了。
　　“你今个最好一天别和我说话。”梁浔瞪着靳斡，恶语恶言的恐吓他：“不然真打得你找不着回家的路。”
　　话罢，梁浔没再看靳斡一眼，直接走人。

　　等人走得没影了，靳斡捡起个石头扔进甬道另一侧的草坪里，低声幽幽道：“这脾气。”

　　体育课下课铃响了，人都会回班了，打篮球声都没了，这话湮灭在铃声的尾音里，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梁浔说让靳斡一下午别和他说话，靳斡就真的做到没说一声。
　　晚自习靳斡照例出去打工，晚上快熄灯的时候才回来 ，彼时梁浔刚洗完漱刷完半套数学题。

　　门没关，开了条小缝，老旧的门响起了吱呀声，梁鼻尖动动，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饿了，竟然闻到了一股烧烤孜然香料味，而且还是烤得最入味，最鲜嫰的那种。

　　梁浔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越发觉得他最近一定是太惯着它了，才让它通过神经传输给大脑讯息，让他产生幻味了。

　　梁浔考虑着要不要给肚子一拳时，哗啦哗啦声在面前想起，然后一个装有奶茶的保温袋子伸到他面前。
　　“吃吗？”

　　梁浔愣了愣，沿着伸奶茶袋子的那只手臂顺势向上看去，自下而上对上靳斡平静专注的眼睛。
　　“什么？”

　　梁浔问完，就后悔了，因为这个姿势他需要昂起头才能看清靳斡表情，外加这么的明显的明知故问，看起来实在是很蠢。
　　不过好在靳斡没在意，他将奶茶袋子放在桌子上，拖下外套说：“聚餐，没吃完，福根给你带回来了。”
　　“……”
　　“我刷完牙了。”梁浔说。

　　“行。”靳斡说着伸手扒拉起保温的奶茶袋子。
　　梁浔登时拿笔拍掉靳斡的手背，护食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刷完牙了吗？”
　　梁浔理直气壮从保温袋里拿出还是热腾腾的用锡纸包裹的烧烤：“我只不过是客观陈述一个事实，又没有说我不吃。”
　　靳斡：“……”

　　梁浔风卷残云地吃完十几串时靳斡也从卫生间出来了，“多少钱啊，我转你。”
　　“不用。”靳斡擦着头发说：“吃不完也是浪费。”
　　“行吧。”反正梁浔也是随口一问。

　　梁浔吃完烧烤又已经熄灯了，他摸黑刷完牙，躺在床上，生动形象的诠释了什么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梁浔在床上跟有钉子扎他似的翻来覆去好几遭，最终朝对面隆起的模糊身影“喂”了声。
　　“嗯？”

　　嗯屁。
　　梁浔直截了当：“你家在这附近吗？”
　　“……”
　　空气霎时静了起来，梁浔扣起手，心说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梁浔正反省自己，冷不防听见一声轻笑，接着又听见靳斡极低的声音在万籁俱静的夜色里响起。
　　“不在。”靳斡音色与他笑声截然不同，又闷又沉：“不在附近。”
　　“……哦。”

　　这一周梁浔过得顺风顺水，除了在周日的时候需要陪林其予采购这事外，完全可以以十全十美结束。

　　周六晚上放晚自习收拾书包见，林其予勾着谷阳曜的肩再一次的不厌其烦转过身：“梁哥，你真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这可是男人的冒险！史无前例，绝无仅有！”

　　“不去。”梁浔拒绝的不留情面，他有张试卷找不到了，找半天都没找到，要不他现在早走了，何至于在这里听林其予神神叨叨。

　　梁浔那笔碰碰靳斡说：“你找找你那面，看看有没有我试卷。”
　　“你试卷怎么可能在我这。”靳斡虽这样说但还是找起来了。

　　林其予仰天长叹一声，控诉道：“靳哥，你别光看着我奋斗啊，你倒是帮我劝劝梁哥啊，都是前后桌，这个男人的冒险，我们四人缺一不可。”
　　靳斡边找试卷边不冷不淡地看了眼林其予眼。

　　“找到了。”梁浔弯腰从桌底下钻出来，一骨碌塞进书包，就要离开。
　　靳斡一勾手指勾住梁浔书包带子，绊住人脚步。

　　梁浔感到阻力，回头看见是靳斡。
　　靳斡拔着书包带子：“真不一起？”
　　“不了。”梁浔拽走：“谢邀。”

　　“天意如此，我们四人注定不得全——”林其予鬼哭狼嚎上了。

　　靳斡想了想，走出步，再次缠上书包带子。
　　梁浔回头瞪他。
　　“你周末有事？”
　　“有事。”
　　其实没事。

　　梁浔又拽走，靳斡又拉住。
　　如此反复了两三回，梁浔怒气都消了，破为挑衅了：“你负责我一周早餐，我就去。”

　　梁浔早上是真的不愿意走大老远就为了吃个三块钱早饭，早饭时间短，他吃完饭两个补觉时间都不够。

　　靳斡松开带子，刚想说算了，谷阳曜和林其予就扑上来了，一左一右的捞过靳斡胳膊，举起靳斡胳膊喊说：“我靳哥答应了！”

　　靳斡睨着林其予，含义很清楚了，但林其予就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他眨眼嘘声道：“靳哥，好靳哥，好靳哥哥，就这一回，早餐由我来买，你帮忙转交就成。”
　　“就这一回。”
　　靳斡木着一张脸，嘴唇不甘不愿的蠕动了“嗯”的声。
　　林其予松开靳斡了，目标变为梁浔：“这下你该答应了吧。”
　　“……”
　　天知道梁浔就是过个嘴瘾，不过看到靳斡这幅不甘不愿的样子，他还是微妙的爽了点。

　　*
　　周天都习惯睡到中午十二点自然醒，林其予直接约到下午一点在学校门口汇合。
　　梁浔到得早，他在校门口等了会，在距约定时间过五分钟后摸出手机给林其予发了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到。
　　结果这人直接给他甩过一个我错了。

　　-梁哥，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大姨生病了，我被我妈拽去医院了，一时间走不开。

　　梁浔正要问是不是不进行男人的冒险了，这人下半句就来了。

　　-那个什么，我叫了靳哥，估计马上就到了，放心，我不会放鸽子的。

　　梁浔收起手机，心说这还不如放鸽子，他没有靳斡微信，现在也不知道这人到哪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向林其予要下微信，身后一中的铁门就响了。

　　梁浔回头看了看，意外看到了靳斡。
　　靳斡穿着上回借给他的黑色卫衣，正从左侧的小铁门出来。
　　梁浔有些纳闷：“你怎么在学校？”
　　“我住着。”
　　“行吧。”

　　榆阳市户外专卖店挺多，有一条街更是扎堆卖，梁浔之前兴致高的时候去过一回，那几家的价格高到离谱，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们这帮学生排除在客户群体外。

　　梁浔直接带着靳斡去了他常去的那家户外专卖店。
　　没走进，梁浔制定计划说：“一会我选完装备，咱两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你负责白脸，进去后就不要说话了，交给我。”
　　“讲价？”
　　“不然。”梁浔说：“四个人怎么也得两顶帐篷，睡袋，手电筒，驱蚊工具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零零碎碎加在一起也是不少费用。”
　　“行。”

　　这家店面不大，估摸不到百平，梁浔带着靳斡方走进，老板瞄到梁浔时立马笑了笑。
　　“又来买东西。”
　　梁浔声音带笑说：“没，陪我同学来，我同学头一回买不好让我开把把关。”
　　“这样啊。”老板说这给梁浔和靳斡领路看了新到的货说：“都是新进的，随便看看，包满意。”

　　老板退到一侧了，梁浔自顾自看起里，平心而论，这些帐篷都不错，防水保暖，各种需求都满足了，问题在于价格。

　　梁浔弹了弹帐篷价格标签说：“胡老板，都是熟人了，没必要吧。”
　　胡老板嘿嘿一笑，没半点不好意思，只说：“我见这位兄台生得贵气，器宇不凡。”

　　“……”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梁浔很想说个大实话，你口中这位生得贵气，器宇不凡的兄台是个勤工俭学的小可怜。

　　虽不能说全，但也可以提个一二，梁浔朝靳斡点点头，对胡老板正色道：“你想多了，我这朋友耳朵那什么，打小就被家里人抛弃了，现在也就打工勉强度日，为人更是孤僻，班里几个同学筹钱，说是野个营，交流感情，帮忙融入集体。”
　　胡老板：“……”
　　安静听着梁浔胡说八道的靳斡：“……”

　　胡老板偏头，和梁浔面面相觑，眼里就写着几个字：你看我信吗？
　　梁浔啧了声，一脸的哥俩好外加满眼子真挚：“你这还有什么不信的，咱两都认识多少年了，你认真回想回想我这同学是不是打从进门就没说过一句话，甚至是身上还萦绕着可视化的低气压。”

　　胡老板不说话了，想来是回想了通发现还真是，然后他又瞧了瞧靳斡，发现这人还真有点沉闷。
　　被打量的靳斡：“……”
　　他好像突然间知晓了梁浔让他进门就不要说话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