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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番外二 ...


  •   采者:得知系临城和童塔塔要结婚时,你有什么感受?

      毛乐:“什么感受?当然是被背叛的感受,那死小子,从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过!”

      童塔塔:“我哪有!”

      毛乐(惊慌中):“不是说私密采访吗,怎么还能被听到?!”

      采者腾空关掉天窗,关死,密不透风。

      毛乐:“确定听不到了是吧。”(咳咳,做正经状。)

      说实在的,我挺喜欢天王那傻子,当然不是恋爱那种喜欢,就是很喜欢跟他当朋友。

      我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刚上高中那天中午,大家都在食堂排队买饭。

      那傻子个头比较矮,被前后个高的Alpha夹在中间像坨饼干夹心,我记得特别清楚,他穿了双泛旧发黄的板鞋。

      当时他隔壁队伍,也就是我那队前面,有个女生大概是生理期吧,裤子后面不小心弄上了痕迹,把他夹中间那几个人互相认识,就偷偷嘲笑那女生,天王大概是听到很不爽,和那几个人争执起来了。

      我注意到他的时候已经吵得很大声了,天王那表情很搞笑,就那种你一眼能瞧出来他在装腔作势的感觉,明明自己怕得要死,还非得装作不害怕,梗着脖子跟人争。

      吵得太大声,周围人都明白过来他们在吵啥,也自然知道了隔壁队有女生脏了裤子,一找便找到是谁,那女生本来还在好奇,后来反应过来是说自己,饭都没吃哭着跑出了食堂。

      本来天王没跟人吵,或许还没那么多人知道,他一吵小半个食堂都知道了,就很傻你懂吗,他后来经常搞出那种好心没办成好事的状况。

      那天那女生跑了后,他们也消停了,但打饭的时候,那几个人就朝天王使坏,在他小心翼翼端餐盘时,踩了他的脚后跟。

      天王没防备一下子被绊倒在地,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旧鞋底子都开胶掉了大半。

      他起来后很生气,但又不敢跟那些人打,骂骂咧咧的都快哭了。旁边一打扫卫生的阿姨是个明白人,上前打扫了垃圾,把那几个人给骂得没好意思打饭,灰溜溜跑了。

      本来事情到这,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我家还挺有钱的,从小到大见识过各种人,尤其到了逢年过节要账时,简直能将人间百态都看尽。

      其实现在这世道,那几个嘲笑人的Alpha恰恰占有话语权,大多数人都是周围默不作声看热闹的,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快点打上饭,能不能打上点好菜,即便不爽他们的嘲笑,也大多不会说出来。

      但那天,看到天王后来拖着他那掉了底的鞋,走去队伍后面重新排队打饭,我就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股很强烈的念头:这人实在太傻了,估计高中三年都会被孤立,所以我得去跟他做朋友。

      于是我就做了一件“违背祖宗后悔终生”的事:我给天王买了份饭。

      那小子压根都不认识我,但竟乐呵呵一点也不客气地接受了我的请客,从此拉开了我被蹭吃蹭喝的高中生活。

      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说实在的,后来他跟系临城告白,我心情很复杂,我大概是所有认识的人里反对的最大声的了吧。

      我不太看好他们俩,不是说两个人不好,就,怎么说,差距太大了。

      或许是出于家庭原因吧,我父母就是条件悬殊结合在一起的,我妈以前总说我爸是喜欢她的,他们之间是有感情存在的。

      但自我懂事之后,我妈就没有一天不被我爷爷奶奶嫌弃,我爸也没有一天不在出轨,所以我一点儿也不信婚姻和爱情。

      天王这人吧,看着很不靠谱,弱的一批,但骨子里特拗,决定好的事,认定的人,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作为好朋友,我真的无比希望他能幸福,但也真的害怕与担心他以后过得不好。

      就,唉……不说了,出国之后见面比以前少了,视频电话终究无法代替勾肩搭背来的爽,我还是少杞人忧天,多想点好的吧。

      天王那样的傻子不多了,老天应该不会亏待他的,实在不行,待我海归挣大钱,他还能投奔我。

      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呸呸呸,你们懂就行了,兄弟仗义着呢,哈哈哈。

      *

      胡朔:“其实我就是那个弄脏裤子的女生。”

      毛乐(暴躁):“不是说听不见的吗?!”

      胡朔:“走开!谁听你说话,我也在回忆!”

      我们仨就是因为那件事结了缘,其实后来塔塔有找到我,还给我买了一包小护垫,我猜他是想买卫生巾,但搞错了。

      他人很好,就是笨笨的。

      我没有毛乐那么悲观,知道他俩要结婚后,我特别开心,超级开心,我要穿男装给他当伴郎。

      应该没有人不喜欢看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吧,我是小土狗,我特别喜欢,可能普通人家的孩子都曾幻想过,有个白马王子弱水三千独爱自己。

      我跟系临城接触的不多,但学校里无人不知,他在我们女生这里风评很好,就真的很像白马王子,这么说有点土哈。

      纵观高中三年的口碑和塔塔后来无数次的分享,我觉得他是个好人,所以一定会好好对塔塔的。

      因为塔塔真的值得,就像毛乐说的,老天爷应该不舍得亏待那么善良的人吧。

      关于塔塔的回忆好多啊,一时竟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就说件让我印象深刻的小事吧。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原子蛋”,就是怒大脸,我们高中女生宿管。

      我们都很害怕她,因为她特别凶,那时候学校里都传她被老公抛弃离婚后很仇男,闺怨到仇恨社会。

      大概是受过她两回帮助吧,塔塔一直跟我说她的好话,说他觉得大家都误会了,其实怒大脸是个好人。

      我那时候很不解,就问他为什么那么说,他当时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只说是感觉。

      后来我们高中毕业,各自上了大学,有次节假一起回高中看老师,我才知道,原来塔塔每次回去都会顺便去看一看怒大脸。

      我那时候没当回事,后来大概在大二时候吧,他回校后给我打电话说,怒大脸从学校辞职,在家中自杀了。

      我有点震惊,问为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原因,虽然看过她很多次,但怒大脸从未跟他交过心。

      后来没多久,他分享给我一个帖子,还是那个熟悉的论坛,有人扒出了怒大脸自杀的原因。

      据说她老公从来都没有抛弃她,而是她年轻时被坏男人欺负,她老公救了她,但那坏男人有势力,将她老公陷害进了监狱。

      她多年来一直通过各种渠道,试图帮她老公平反,但都没用。

      后来她老公没挺过去,在监狱里去世了。两个人没有子女,父母也早都不在,怒大脸心灰意冷,就随她老公去了。

      我现在都还记得得知消息时的心情,有些唏嘘,除此之外就是难以抑制的悲伤。

      因为那时候我突然明白,为何塔塔会觉得她是个好人了。

      我想,或许所有内心隐藏着巨大创伤的人,都能感知到彼此渴求温暖的磁场吧……

      哎呀,不好意思,本想说分享个小事,但不知怎么,搞得有点沉重。

      反正,我就觉得,像塔塔那么善良单纯的男孩子,真的值得有个人好好疼他,爱他。

      我很庆幸自己跟他成为好朋友,希望他未来能一直快快乐乐,幸幸福福,和心上人白头到老,生生世世不分离!

      *

      杨闻:“什么感受,骄傲呗!童塔塔是我带末班以来最有成就感的孩子了,哈哈哈。”

      没什么好多说的,就一句,所有能彼此积极影响,共同上进,努力变好的感情,不论何时,我都不反对。

      毕竟爱情能不能开花结果是小,自己能奋发进取,蜕变成更好的人才是大。

      不多说了,我得赶紧去修裤脚,婚礼那天我还得给他们俩当证婚人呢!

      *

      赵津安:“我们妞牛逼啊!哎呀哎呀,现在还叫妞是不是不太合适,要不你把这段掐了吧……”

      后援团:“哎呀,没啥吧,妞妞后援团势必守护!哈哈哈,没想到能收到请帖,一定抽空回去参加婚礼,祝99!”

      *

      滕胜克:“噢,有点没想到,祝福吧。”
      (内心有千言万语,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并且鄙视姓系的ing)

      *

      牧希音:“嗯……祝福。”
      (左右环视,确认隐秘。)

      透露个秘密,其实当时童塔塔全校喊话时,我对他产生过兴趣。

      可惜他太喜欢系临城了,我接受不了,要不我有可能会考虑出手。

      虽然以前同班过,但我对童塔塔了解不深,对系临城了解比较多,牧家和系家也是从上辈就开始打交道,我们俩从小就认识。

      他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虽然我也不差,但跟他比还是有点emm……毕竟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属性压制从未消失过。

      关于他是系家几代最优质的Alpha这话,可以说伴随了我的童年,因为这,我以前很讨厌他,因为牧家重A轻O。

      但没想到,我们小学同班了。

      为消除不同属性间的偏见,培养学生平等意识,小学时学校开展了一项名为帮帮乐的活动。
      不同属性的两位同学要结队互助一周,我的第一个帮帮乐对象就是系临城。

      那是节实验课,我们要观察显微镜下的叶片,因为只有一台显微镜,时间紧,小组挤在一起看。

      当时我旁边有个个头特别高的Alpha,小孩子迫不及待地凑热闹心性,使他不停朝我挤,我很害怕,因为我有Alpha恐惧症。

      尽管我一直在克服,但终究没能忍住,企图逃跑时撞翻了载玻片盒子,打碎了不少载玻片。

      当时系临城就站在我身后,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但最后老师问责时,他揽了责任,说是他着急看显微镜推了我才撞翻了盒子。

      最后他被罚着打扫了好几天教室,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因为帮帮乐活动,才替我背黑锅,但后来活动结束,他仍然很照顾我。

      我那时候还以为他喜欢我,但后来才知道,他看穿了我害怕Alpha的事。

      他这个人有点,怎么说,有时候给人的感念很幼稚,有时候又特别老成,从小就挺会摸人心思的。

      反正后来随着相处,我们就慢慢熟络了,但我还是会害怕他,不敢让他近我的身,他还会回去查资料,帮我克服恐惧。

      系临城挺通情达理的,很会照顾人,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有Alpha恐惧症且我不会害怕的人,或者说Alpha。

      上初中时我们分开了,高中我本来打算出国的,后来因为意外没去成,就又跟他同校了。

      得知他有个那么痴迷的“小粉丝”时,我还调笑过他,但实际心里也有些嫉妒,毕竟,童塔塔算是我的菜。

      或许也是家庭缘故吧,我就喜欢那种没什么心机又像个打不死小强一样的Omega。

      不过,后来我想了想,或许相对于我这种有些阴郁的人来说,他更适合系临城那种温柔体贴的人。

      毕竟太单纯在这社会上会被欺负,我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能给他保护。

      系临城人挺好的,祝他们幸福。

      *

      齐野:“哈哈哈,开心啊,一种‘你果然没逃掉’的感受。”

      系临城太完美了,德智体美劳样样俱佳,但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像橱窗里最精致的手办,又像八角坛上四大皆空的神明。

      他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看着很有家教,但我其实一直觉得他在某些地方特别小白。

      不过高中时候我也还不太懂,再加上他实力太强,我一直都对我“对他的感知”很矛盾,但现在事实证明,我那时候的感觉并没有错。

      我还挺喜欢童塔塔的性格的,总觉得很适合去“神明大人”的生活里捣捣乱,哈哈哈。

      从当初他那震惊四座鬼斧神工般的奇葩告白开始,我就一直在等着看系临城怎么被他拿下,想过上百种你死我活,绝症车祸等狗血桥段,没想到他竟用了最鸡汤的法子。

      真是,妙蛙妙蛙。

      不过两个人能一起上大学,从校服走到婚服,着实令人感到羡慕,哪像我,分分合合,归来还是一匹单身烈马,空有满身腱子肉无处可用……

      哎,你们这采访能招来好桃花不?算了不管了,(整理西装)我叫齐野,身高185,极品好Alpha……

      *

      岑昑:“挺好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挺庆幸的。”

      是不是大家都有说彼此的回忆啥的,我很小时候就出国了,没出国前和临城玩得比较多,但那都是幼儿园的事了,就不说那些旧事了吧。

      只能说真的挺庆幸,当初在海边时,临城拒绝了我的联手提议,否则我也不会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像我们这种人,爱情太奢侈了,甚至大多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感情的路一眼望到头。

      我以前从不相信,没有血缘纽带、利益联结,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人能全身心的爱另一个人,甚而与之灵魂交融。

      直到自己遇到。

      真的很难得,我等了很久,临城比我幸运,他很早就遇到了,但也没我幸运,他开窍比我可慢多了。

      不过这也得益于他们俩之间你来我往的拉扯,和他当初海边的一席话。

      哈哈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

      总而言之,祝他们永远幸福,新婚快乐。

      *

      岑昳:“祝福吧,便宜那笨蛋了。”

      *

      教导主任刘复知(怀疑人生中):“属实没想到啊,啧……”

      郑老师:“你看你这有啥没想到的,我早就说过吧,只要看对眼,什么都好说,话不多说,唯有祝福!”

      宋畅:“哈哈哈,祝福!”

      天知道系临城那小子下乡帮忙时,撂了我多少次挑子,每次都在我忙得屎都顾不上拉的时候,跑去看心上人。

      今天病了,明天瘦了,捧着个手机翻来覆去地看,明明感觉他一向神通广大靠谱得很,哪知道一谈恋爱也像个傻子,想起来我就生气(咬牙切齿ing)!

      算了,大好日子,不跟他计较了,能促成一段佳话也算是我的功德了哈哈。

      *

      任元迦(欲哭无泪):“下巴疼的感受!”

      那个童塔塔,之前参加活动时,突然哭得梨花带雨,痛不欲生,我见他太过难受,没忍住一个鬼迷眼,帮他出了个主意,长痛不如短痛。

      谁知我识人不清,没看穿那家伙从来好哭的本性,遭了大殃!再也不想尝试下巴脱臼的感觉了!

      许芝:“主要是,当时那情况吧,实在太复杂,他手里拿着报告……”

      任元迦:“不管,我非得让他请我吃一回20斤的大龙虾!”

      许芝(流口水):“别忘了叫我。”

      许芝:不枉我俩煞(瞎)费(胡)苦(闹)心的一番操作,他们俩直面且携手跨过了人生中的一道坎,塔塔能放下心结,临城的包容与爱真的功不可没,很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

      还记得当初我在活动上认识塔塔时,还没有跟男朋友分手,我和两个伙伴在聊八卦时,他突然从前面回头问我们聊得是不是系临城。

      系临城的大名,即便是我们八竿子打不着的设计专业也听说过,所以我那时候并没有感到奇怪,只觉得说不定这又是个跟大家一样垂涎帅哥的小花痴,加上大家性格都比较外向,所以就拉着他一起聊起来。

      从帅哥八卦聊到了情侣八卦甚至还带了点颜色,因为塔塔看上去,嗯……比较单纯,我们当时都以为塔塔是单身狗,没成想他竟说自己有男朋友,我们当时就很好奇,想看他男朋友的照片。

      我记得他别清楚,他迅速,或者说是迫不及待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将屏保往我们面前一亮,大喊了声:那你们就五体投地的看吧!

      我们都惊呆了,系临城和他的贴脸照差点闪瞎了我的眼,自那之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绝对不是为了听八卦)。

      其实塔塔并不会刻意在人前秀恩爱,大概是不想给临城添麻烦吧,但他日常流露出来的那些表情,说话时的语气,甚至是周身的气场,就很……粉红泡泡,沉浸在爱里的那种你懂吗。

      唉……都是小情侣,人家修成正果,我却一拍两散,真是人各有命啊,苍天啊赐我一个好男人吧!

      *

      尤文惠尤阿姨:“呵呵呵,我早就看好他们俩了,哎呀,塔塔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啊,除了害怕我养的蚕宝宝外没啥毛病,临城那孩子更是打小就聪明,高考成绩都被屏蔽了呢,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男才男貌,般配,真好真好呵呵呵!”

      *

      小彩虹:“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很长一段感言,采者外语不好,请各位自行翻译。)

      *

      大狗小秀:汪汪汪!
      门卫大爷:哈哈哈,真好真好,小秀也在祝福。

      *

      系星城:喜欢哥哥,喜欢哥哥结婚!(拿出幼儿园画的新郎与新郎结婚涂鸦画,眼神亮晶晶)妈妈说,要亲手准备花篮,让我把花瓣撒在婚毯上!

      *

      系里城(烦躁脸):“活着就行。”(叛逆期耍帅装酷+变声期不愿多讲话)

      林美临(暴怒):“好好说话!”

      你们这不是私密采访吗?!(惊慌)

      被硬生生塞了三四年毒狗粮,你啥感受?!打个游戏都得把人圈怀里打,我从来没感觉如此不认识我哥过!

      烦死了,我才不要结婚呢!(起身离开)

      *

      系连城:“嗯,祝兄长和兄丈幸福。”

      (连城上大学后,很快就表现出了他的精明能干,但也愈发寡言少语,访者打探到,他曾酒后说过,他的感情早就随着毕业典礼的那束玫瑰花,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

      林美临(无奈摇头,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真的松了一口气。”

      林美淑:“是啊,可把你愁坏了。”

      林美临:“系家的男人在感情上都缺根弦儿,当年他爸也是那样,我俩其实差点就错过了。”

      那时候谈恋爱还没现在这么开放,我在女孩子里已经算是比较外向大胆的了,但不论怎么追,那层窗户纸就是捅不破。

      当时我父亲阻止我出国念书,非得逼我从他的路,继承他的衣钵,见我抵抗就妥协让我学设计,后来我反抗无果,也只能随了他的愿,刚开始也是为了气他吧,就天天死追着系都不撒手。

      我父亲也确实被气到了,大概也是出于愧疚,后来不管我感情了,毕竟系家条件摆在那里。

      本来到这就差不多了,但那死小子当时太难追了,我的胜负欲完全被激发,哐哐一追就是两年。

      人在感情上会产生倦怠期,两年没追下来,我很受伤也很挫败,正好那时候我父亲看中了身边一个学生,外在内在条件都不错,我就跟人家约了几次会。

      其实心里根本放不下那姓系的死小子,但太生气了,差点稀里糊涂答应人家的求婚。

      结果那死小子不知道突然从哪个角落冲出来把我拉走了,不让我跟人家见面,也不让我再跟其他人约会,然后……后来就结婚了。

      我其实当时很纳闷他怎么会突然转性,后来问也没问出来。

      还是这么多年一起生活才慢慢摸出来的,没别的,就是缺根弦儿,谁知道是不是家族里Alpha太多了,把情路给堵死了。

      林美淑:“系丛也差不多,不过没姐夫那么夸张。”

      林美临:“你还好吧,起码是系丛先追的你。”

      林美淑:“但我俩分分合合,折腾了三次才结婚,他到后来都不能说完全清楚自己到底为啥被我踹了三回。”

      林美临:“也是,哎呀,别提了,都缺根筋,要不然也不会感受不出来我吃了那么久的西川荔盐,什么美容抗老,再爱美我也不会拿身体开玩笑。”

      大概也是有自己过往的那些经历吧,所以我基本不会干涉孩子的前途,不论是学业事业还是感情。

      老大想从政我开始心里有点打鼓,但看到小红本,得知塔塔愿意跟他一起走下去,那我也是赞同的。

      毕竟万一未来哪天身前出现了岔路,他转头看看,自己的初心就在身旁,就不会走错路。

      系家这么大,我可不能让“拥知”一脉在我的孩子手下毁了,祖父非出来骂我不可。

      林美淑:“哎呀,临城那么优秀,系家也几代才出来一个,说不准就是为了让他来开这条路的。”

      林美临:但愿吧,我不奢求其他的,那孩子从小就心思深,什么都藏在心里,虽然学习生活确实没怎么让我操心,但我还是最放不下他。

      这人有时候就像大江大流,总得有进有出,两头通透,才能不祸及无辜,经久流长。

      他那什么都塞在自己肚子里的性子,我担心他早晚把自己憋出毛病来,好在现下有塔塔在他身边,有个抒发口,人就不会有问题。

      塔塔那孩子我是真喜欢,现今这世道……怎么说……

      我一直很喜欢“善良”和“勇敢”这两个词,像我们这些走过半生的中年人,往回看,或者说放眼望去,如今身上真正具备这两个词汇的年轻人,其实并不多见。

      便捷快餐的时代背景下,感同身受,互相理解变得极其困难,被误解似乎成了无法避免的存在,太多的人对塔塔这孩子有误解,甚至包括一开始的我自己。

      我自己不是个勇敢的人,现实很冷漠,嘴上说说似乎很容易,但当世界的恶意迎面而来时,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说的那么有勇气。

      所以我一直很向往……也是做不到,就只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一点点善良的本质。

      当初备孕时我本打算就要一个孩子,但又很想要个女孩或者Omega,结果连生两个都不是,感觉自己无法打破某种宿命,就不打算要了,里城来得很意外,也让我很忧虑。

      在养育三个孩子的过程中,我无数次担心自己无法将他们养好,父母的影响总是直面而深刻的,我现在无法透彻地说三个孩子是否勇敢,只能说他们都还算善良。
      有些遗憾,但人也得学会接受,这世界就是有很多的无能为力。

      而幸运的是,有些人的生命力很强劲,他单是站在你的生活里,那种扑面而来的能量,就能让你抛开所有“无能为力引起的沮丧”,就会让你忍不住想去抓住某种信念,忍不住想去寻找丢失的坚持,而当你开始“忍不住”的时候,现实的一切就都没什么问题了。

      老大和塔塔,难得,也挺好的,一切都恰到好处,我这当娘的,很满意。

      其他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那都是人家小两口的事儿,儿孙自有儿孙福,且看他们造化吧。

      *

      系都:“呵呵,挺好的,我跟他妈妈早就商量好了,不干涉孩子的感情,他只要喜欢就行。至于事业吗,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上头还有老爷子。”

      系丛:“先成家后立业,大侄子暂时还没毕业,不着急。枕头边有人了,这做事就会多考虑三分,总能找出个解决的法子。”

      *

      童方台:“……”

      童父并没有在镜头前说什么话,只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幸福,有释怀,有畏惧,也有迷茫。

      访者拉开天窗,进入时光机,偷窥了童父的行踪,发现他得知儿子领证的第二天,开着长途车,回了老家,在妻子的坟前哭得像个孩子。

      他流着鼻涕,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藏了多年的编织方包,蓝底毛线上半只红色的虎头还没缝完。

      童方台属虎,当年妻子说要给他编个虎头钱包,装一些零散的毛票,因为虎头太麻烦,从编改成了缝,但缝了还没到一半,意外就发生了。

      童方台后来学了各种各样的编织工艺,唯独没有学会妻子那歪扭到恰到好处的指法,每每抚手其上,都无法释怀。

      他从方包里拿出了几张银行卡与存折,哽咽着对妻子说:“我无能,没有照顾好儿子,连他的周期都没有注意到,除了这点臭毛票,什么都没给他留下。系家门第太高了,家大业大,要是对我们儿子不好,欺负我们儿子,我该怎么办……爱珍,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们儿子,我真的无能……”

      哭过痛过,太阳落山之前,他收拾所有情绪,开车打道回府。

      然后开始马不停蹄地找人脉找中介,一套又一套地看房子,看了大概五十多套后,终于在一处依山傍水,交通便利的区域,付了套三室两厅的首付,当晚他便立下决心,要在死之前把房贷全部还完。

      随后立即做了遗嘱公证,将儿子列为唯一继承人。

      一个Beta和Omega所生,没有强悍体格与性格,且还有些缺陷的Omega,要在这个世界上如何立足,以后又有谁愿意与之结伴一生。

      童方台很早以前就在心底做了最坏的打算,或许儿子会孤独终老,如若那不幸成真,他希望哪日自己撒手而去时,儿子最起码还有点身家,让他即便一个人也不愁吃穿,更不需要担心会在大街上流浪。

      他从小带他省吃俭用,培育他勤俭节约的性子,想来未来工作即便不顺利,收入寥寥,他也能靠着自己留下的那点东西,安享晚年。

      临近婚期的某一天夜里,童方台拉着儿子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他再次将那小方包掏出来,将那些存折一五一十地数落清楚,告诉他,这里加起来差不多有一百来万,都是你的。

      儿子非常震惊,像是完全不认识自己的老爹一般。

      童方台还将已经买了房子,交完首付的事情也一起告知,并说咱以后也是有自己房子的人,要是哪天系家待你不好,咱就离婚,爹给你撑腰。

      童塔塔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与“小口袋”见面,眼泪怎么也不舍得从脸上“离开”,在泪水的朦胧与酸痛的哽咽中,他仿佛看到有个身影在温柔地对他笑……

      童方台相信系临城是个好人,未来也会是个好丈夫,于是他在结婚前和这个准子婿喝了顿大酒,差点将人给喝进医院里。

      临了他只醉醺醺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句:好好过日子。

      ……

      六月中旬,童塔塔很争气地通过了答辩,还算顺利地毕了业。

      香大的毕业生纪念品中,有张加了钢印的特制学士服单人照,按照香大不成文的传统,要让喜欢的人在背后写一段祝福。

      系临城那天拒绝了一干人,拆开了新买的钢笔,在童塔塔的照片后面留了两行字。

      「你是透明的山川,也是流动的深林;天空与大海之间,是你未语的勇敢。」

      「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农历七月初七,香瑭一中的操场上,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在温柔而浪漫的音乐声中,他们身着纯白色的西装,各执银杏叶扎成的捧花,将自己嫁给了彼此。

      一年以后,系临城从香大毕业,被破格录取,成为了香瑭市的一名检察官。

      再半年后的某天,他的爱人童某人,在试了不下三十个验孕棒都是两道杠后,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中。

      系临城只好带着他去了医院,两人从医院出来后,系临城看着他无奈地叹气,“不孕症哈?分手哈?”

      童塔塔丈二和尚挠挠腮,“那还是你比较厉害,嘿嘿。”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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