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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圣十字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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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乐减速在圣十字医院停下,圣十字医院占地巨大,建在荒地周围,周围并无人烟。
张小沫抬头看着尖顶上的一群乌鸦低低盘旋哀鸣,她知道别无选择,只能进入医院。
外面温度渐渐降低,黑暗迷雾渐渐弥漫,是个警示待在外面并不安全,只有进入医院才是唯一的生存通道。
张小沫进入圣十字医院,老头乐指引般驾驶离开医院附近,医院建造的这片荒地以前可是乱葬岗,莲花镇上专门用来埋葬死人的。
进入医院晚上只有逃生通道的绿色光标,幽幽散发着冷绿色光芒,张小沫的身影笼罩其下,看起来整个人都不正常起来。
她看到前台的护士在打盹,果然护士穿着黑白裙装,像是上个世纪古老贵族家庭里的女仆打扮,黑色华丽裙撑长至脚跟,上面是蕾丝白衬衫,真是奢侈糜烂,迎好某些上位者的恶趣味。
张小沫手指叩醒打瞌睡的护士,“您好,请问张文华先生住在几号病房,我是她的女儿想探视一下。”
护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美艳精致的妆容下神色沉稳,她查看电脑说:“在502病房,不过小姐夜间请不要多走动,以免打扰到病人的休息。”
张小沫点点头,回到:“好的。”
张小沫走远时,护士鬼魅一笑,打量张小沫背影的眼神如看着一堆金银财宝,贪欲极重。
护士拨响了前台电话,“502将会进一位年轻小姐,年龄20左右,怕是很符合博士您的配型实验。”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像是变声器,怪异的嗯一声就挂断了。
张小沫走进502病房,双人病房,靠近门的那张床上没有病人,上面整齐叠放豆腐块白嫩的被褥。
靠近窗户那张床上侧躺着一个单薄的身影,佝偻着腰背,像一尾煮熟的虾受到外部刺激蜷缩起来。
张小沫不可置信喊道:“爸爸!”
老爸不是出了车祸腿骨折,怎么全身都瘦的可怕,只剩一张皮的既视感。
父亲转过身,面容苍老像是老了十岁,脸上沟壑丛生,依稀能看见以前的风华俊容。
父亲扶着腰,嘴里喊着,“女儿,疼,好疼啊!”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面庞疙疙瘩瘩滚落。
是张小沫熟悉的父亲,规则怪谈那条是假的,说什么医院很危险,父亲会杀了自己,都是鬼扯。
张小沫查看父亲背后病服里的情况,脊柱那里有个肉眼可见的针孔,可想而知医用注射器的针头有多粗多长。
张小沫回忆到张母说圣十字医院给爸爸全身做了检查,抽取了大量血液,抽的爸爸的嘴唇都是发紫的。
可是车祸骨折为什么要抽取大量的血液,这明显不合情理,医院里的护士医生就没有疑问吗?母亲被掉包过了肯定是毫无反对的。
张小沫的手指轻轻拂过父亲的针孔,柔声说:“爸爸,我今天就带你出院,我们不住院了。”
她感到圣十字医院很古怪,身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监视她,她的隐秘心思和举止行为根本藏不住。
父亲惊讶盯着张小沫,准确来说是她的背后。
他疯魔指着张小沫,声嘶力竭喊道:“鬼!鬼!!逃!!!”
父亲双手如八爪鱼乱舞,向着床头爬去,那声逃不知道是对着自身还是张小沫。
父亲彻底疯了,把头埋在病床枕头里,嘴里胡言乱语喊,手指颤抖着捏紧柔软枕头,仿佛身后的张小沫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张小沫按响了病床前的按铃,穿着女仆装束的小护士急匆匆赶来,掏出镇定剂给父亲注射下去。
护士擦掉奔跑慌张流出的冷汗,“张小姐,你父亲的病情加重了,似乎还患有某些精神疾病。”
张小沫牙关发冷,“我的父亲只是出车祸伤到腿了,平时情绪稳定,怎么会患上精神疾病?”
她不相信小护士所言,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护士眼神躲闪说:“主治医生确诊的,我们护士也不敢乱说……”护士连忙住了嘴,眼神撇向身后。
身后走来了位中年医生,精神矍铄,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不像位医学研究的教授,倒像官场上久居高位的领导者。
“你是张文华的家属吧,跟我来一下办公室,张文华的病情很严重。”医生怀着沉重的语气对张小沫说。
张小沫被医生的严肃表情吓到,唯唯诺诺跟着医生走进办公室。
医生泡了两杯花茶,移动到张小沫面前,用了个请的手势。
张小沫喝了一口,味道非常奇怪,像是玫瑰红枣枸杞茶的升级版,浓郁芬芳。
医生微笑等张小沫喝完花茶,拿出袋子里片子,“张小姐,你的父亲脑袋里长了个肿瘤,压迫到神经,才会让他时而疯癫时而正常。”
医生指着拍片上的脑部蝉蛹物,示意张小沫就是那颗肿瘤。
肿瘤有拳头大小,看来是恶性晚期。
张小沫整个人快崩溃,手上握着的茶水抖落桌面。天塌下来,仿佛一把巨锤狠狠砸进她脑袋,父亲病得这么严重,是女儿的失职。
医生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烁异样的光彩,看起来是一位慈祥和蔼的中年人。
这位医生还在安慰张小沫,让她不要伤心过度,配合好治疗还是可以多活几年的。
张小沫恍惚看着医生的嘴巴张合,觉得片子上那颗肿瘤似乎冲进了她的脑袋中,眩晕阵痛起来。
眼前医生的面貌在她眼中越来越模糊不清,像是水中月雾里花成一团白雾,她发现医生嘴角浮现起一抹奇异的微笑,心渐渐下沉下去。
茶有问题。
只见医生换下胸前的铭牌,换上圣十字院长的胸牌。
“你是圣十字医院的院长……”张小沫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呐喊,发出的声若蚊蝇。
院长的茶色变色眼镜反射过冷冽的光,张小沫陷入黑沉,不省人事。
张小沫转动眼珠,勉力掀开沉重的眼皮,全身发麻动弹不得,连指尖抬起都费力。
入眼是刺目的无影灯,无影灯光直射张小沫瞳孔,她险些睁不开眼。
她这是被人注射麻药,全身麻醉。
茶里有迷药,院长看来居心叵测。
院长笑眯眯扶着眼镜,双手套着乳胶白手套,拿起铁盘里的手术用具手术刀。
手术刀片划过张小沫白嫩的皮肤,她的小臂一疼,流出如红酒鲜红的血水,流淌到身下的冰冷银质手术台。
院长带着口罩全副武装只露出眼睛,眼睛露出精光。
“年轻充满活力的肉|体,摘除下的器官可以贩卖大价钱……”
张小沫喉头干涩,这家医院非法进行人体手术,这些器官只怕流通向黑市贩卖。
银质手术器具如一尾毒蛇蛇芯探进血肉里,想要往更深处挖掘人体的奥秘。
张小沫绝望闭上眼,等待血肉被撕扯的禁忌感。
发间的灵蝶飞舞带着迷幻的彩色尾巴掠过医生护士,手术盘器械哐当应声滑落。
张小沫手腕持着掉落的手术刀解开了手术束缚带,她跟着灵蝶往医院地下二层而去。
医院黑沉阴森,像是坟墓一般寂静。
张小沫用手机手电筒照亮前路,电梯从3的红色按钮直直下坠成-2层。
圣十字医院的地下一层是停车场,地下二层从来不对人开放。
电梯打开的瞬间,灵蝶乖乖的躲回张小沫的发间,眼前一幕是荒诞夸张的画面。
厚厚的塑料布一层层像帷幕围绕成一格格小房子,这里的温度极低,让张小沫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厚重的塑料布后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好奇心驱使张小沫撩一角,却是吓得她后退几步。
四四方方的格子里是一张张皮囊,挖去内脏血肉,剥掉人体骨架,只有空荡荡的皮囊悬空在铁杆上,像是渔村里晾晒的鱼干一样随意悬挂。
随着张小沫往里走去,塑料布后面藏着一汪血池,刺鼻的福尔马林液扑面而来,张小沫忍住想要狂打喷嚏的欲望。
血池里泡着大体老师,雪白肿胀飘在艳红的血水里,浮肿的面部分辨不出表情,死前是狰狞还是害怕。
原来镇子上的圣十字医院隐藏着这般大的秘密,切割人体器官贩卖,进行非法交易。
怪不得镇长有钱在隔壁市中心买起了几千万别墅,挂名在她老婆名下,对外说是老婆做生意赚的。
张小沫用手机咔咔拍了几张照片,打算保留证据,上访省直局委举报这家黑心医院。
她把手机揣裤兜,打算原路返回时,转身胳膊上被钳制巨力。
院长笑嘻嘻望着她,冰冷眼镜片反射红光,那是监控运行闪烁的红点。
张小沫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这家医院装有远程监控,地下负二楼这么重要的地方肯定装有监控。
“你不是晕倒过去了?”张小沫因惊讶眼睛微微睁大。
院长笑容渐深,“要不是诓骗引你入局,你怎么会发现最终的秘密,不过发现秘密之时也是你的死期。”
院长恭敬向着背后喊,“魅魔大人,按照你的吩咐,猎物已经上网,什么时候动手?”
张小沫立马联想直播间看到魅魔来了连海新城,在她家楼下早餐铺子直播吃肠粉的一幕。
怎么说魅魔来这不是偶然,而是为她而来,她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涂着玫粉色的指甲撩开塑料布,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庞,正是老熟人魅魔。
魅魔穿搭时尚,长筒皮靴配黑丝,看来已经入乡随俗跟上现代社会的潮流,不在是大红色古装装束。
魅魔脸上的笑让张小沫觉得欠收拾,怎么会有人这么死缠烂打,纠缠着她不放呢?
从工厂打工追到这里,普通平凡的打工生活,从室友苗初翠给出的魅魔照片转变,出现了妖魔鬼怪各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