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
此时二号与一号步入另一栋楼。
这里的一楼左边是冷库，右边是饲料加工室。冷库需要刷卡和输入密码，他们暂时进不去。饲料加工室的门没有完全关上，从里面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
二号小心的靠近加工室，轻轻扩大门缝往里面窥探。这是一间足有半个操场大的厂房，摆在最中间的是一条流水线。周围靠墙摆了许多满满当当的蛇皮袋子。
流水线看着很新，履带迅速运转着把玉米、大豆等原料源源不断的输送进火车头样的粉碎机搅碎，粉末通过火箭状的斗式升运机向上输送到二楼的不同贮料仓储存。
几根管子从楼上插下来，连接到手摇铅笔刀样的混合机搅拌混合，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机械后面往机械里倒着什么。
二号呼吸一滞，这是他出来后见到的第一个员工。可这家工厂的工作服之前都是白色的，而且这个员工露出的身体轮廓看起来太圆润了一些。
他忽然想到作为养殖经理的刘娓娓。刘娓娓除了养殖区以外还负责饲料的加工生产，在其它鸡舍管理员呆在各自负责的养殖区的情况下，她在被污染之后呆在饲料加工室也说得通。
但是其他人呢？他把门恢复原样继续往上走。二楼没有门，他直接来到三楼。
三楼楼梯间左右各有一条走廊，左边是兽医室和化验室，右边是孵化室。
二号抬脚走向左边，在这边可能只需要面对两只，在右边可能会面对一群。
最重要的是在这边有窗户，可以提前看看里面有没有危险、是什么样的。
从二号的角度可以看到里面的各种玻璃器皿和化验间的显微镜，桌子及仪器的表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里面似乎没有危险，二号用铁丝撬开锁走进去。
器皿里的东西差不多都死光了，活着的估计也都来自于空气。二号翻开各种抽屉，在里面找到了很多化验数据与结果。他没有细看比较艰难晦涩的部分，只是把各种结果扫了一遍。
结果里有一条写着“基因的表达受到环境影响”，二号上学的时候学到过这个知识点，还记得有一个画着水草与树枝于水面分割的插图，但这句话出现在这里似乎有些奇怪。
二号翻了翻过程，各种数据半懂不懂，但对方的实验过程倒是能大体明白。对方曾把同一只鸡的同一批蛋放在不同的地方，蛋孵化出的鸡最后长成了不同的模样。
所以，鸡蛋是普通的鸡蛋，养鸡场对于鸡的影响是有范围的。但现在似乎不仅如此，二号看向时间，实验的截止日期是在蔡主任回来后的第二天。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要点，他整理好资料一张张的翻，让一号就着自己的手拍照。
之后二号进入之前扫过一眼的兽医室。里面还是传统的各种仪器，顶多添了点傻瓜式操作。
但里面的资料确实多了很多，藏着不少与工作无关的解剖图纸，看起来对方对这些鸡很好奇。虽然这部分资料大多对治病没什么用，但对于他们而言却可以说是最大收获之一。看看本子的署名，二号不由可惜了一下这个赋有学习精神的暑假工。
看着面前的笔记本，一号小心的把这些画功精湛的素描解剖图拍下来，上面按顺序画出了各种类型的畸形鸡在不同时期的生理状况，其中的山海经异兽只有成年体。
最后他们来到孵卵室的门前。这是一个厚重的金属门，严丝合缝的镶嵌在墙里。
二号拿起万能卡在门口一刷，门无声解锁。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看向里面。里面是一排排高大的孵化箱，他的视野严重受阻。
鸡主要是靠听力感知物体，可这些由人变成的污染鸡似乎更偏向于运用视觉。在这种环境下，如果有污染鸡，那他们就像是在玩躲猫猫。
二号观察半晌走进去，轻轻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排还没有孵化的蛋，蛋一头尖一头圆钝，表面具有青色斑点，与在刘娓娓那看到的描述一样。
二号又随机打开了其他几个抽屉，里面的蛋都一模一样，连大小都没有差距。这就像是人批量造的假蛋一样，二号想着，把其中一个取出。
怪谈的规则往往会有核心，其它的规则大多是在核心之上延伸出来的。现在已经知道养鸡场的核心与畸形鸡有关，同时还涉及到买卖。但这些太宽泛，根本没有办法去规避。所以他们需要试探出更具体准确的规则。二号想着，视死如归的走出孵卵室。
直到走出楼，他依旧安然无恙。拿羽毛没事，拿蛋没事，那么拿鸡呢？还是说没有拿出养鸡场就不算？二号思索着养鸡场本身的逻辑。
在另一边，三号推开一扇门，里面是同样的整洁明亮，但没有人呆过的迹象。三号脸色瞬变，在他的记忆里，他明明是在往招待室走。
他的搭档已经出事，比起继续探索更重要的是把收集到的消息送回去，免得血本无归，所以他一离开就沿路返回，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走错路。
三号退出去看向旁边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与他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是他迷路了吗？还是说确实是这一间，但别人都离开了，这间会客室也被刷新？又或者说他陷入了另一个空间？
一种种想法头脑风暴似的出现，带来越来越深的恐惧与焦虑不安。三号用力的眨眼，把种种猜想压下。
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只要下了楼梯就能到外面去，三号想着顺着楼梯往下走。
走啊走，走啊走，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就连门都消失不见。
三号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不知怎么的，心里不断冒出恐怖的想法。
放空，放空，不要自己吓自己，专心走路。三号安慰着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脚下。
窗台上，青喙的红鸟看着如烂泥般倒在门前的人再次轻轻的叫了一声“鸰?”。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