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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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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少非,我说过了,有的事,不知道远比知道了要来得简单。”季惟坦然地收下了少非的炮轰,连同他泄愤地砸在他耳边的一拳,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少非沉默,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我得想办法把他找回来。”
季惟有意挑衅:“都已经这样,难道你准备就这么原谅他?”
“季惟……”漫长的拖音,接着略带命令口吻的:“借我点钱……”
季惟诧异:“要多少?”
“五万,等我把资金回笼了,立马还你。”
“你想帮陆晓?”
“我不管他们俩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陆晓是不是还爱他,他现在跟我在一起,我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糟蹋自己。”
季惟听罢,释然地笑了:“行,钱我一会儿就给你转到帐上。少非,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重感情的人,所以我想,你跟最傻的小孩在一起,一定会幸福。”
少非强迫自己笑了笑:“谢了,季惟,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知己……”
“所以知己劝你一句,珍爱生命,远离江边。”
“我来这是因为陆晓喜欢来这散步,谢谢你,季惟,我现在舒服多,送你回去,我开车了。”
季惟的眼神望向路边:“不必了,蒋聿在等我。”
少非半开玩笑:“你也太过分了,在别人濒临失恋的状态之下还使劲晒幸福。”
“我不是故意的,他非要来,我难以抗拒。”
季惟目送少非离开,在夜色里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情不自禁地笑了。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好像从很久以前,他跟少非就更像是一对默契的朋友,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会甘愿为他分担,但始终到不了更理想的状态。季惟对少非说过,看到他从没有那种真正心动的感觉,心跳不会加速,但曾真实地被他的一言一行所折服。
跟他在一起生活,他可以是最真实的季惟:不修边幅、将换下的衣物在房间里扔得四处飞舞,甚至,像一条懒虫那样躲在被窝里整整一天,然后等着少非心甘情愿地为他料理一切。
没有激情,却十足快乐。
年轻的时候,这种快乐很容易和喜欢被无条件地联系在一起,后来慢慢的,才会发现,那个人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件必需品。
而爱情却是另一件奢侈品。
回到车里,蒋聿已经昏昏欲睡。季惟打开车门,优雅地做了一个邀请下车的动作:“蒋总,您的临时司机愿意为您效劳。”
蒋聿忍俊不禁地笑了:“见过曾少非以后,你整个人都神情气爽了。”
“你大概没有看见,在见到你的前一秒,我还是愁容满面。”
很快,季惟安全地把车开到了家门口。侧脸望去,蒋聿俨然已经熟睡,只是睡着的时候,眉宇间还微微地皱着。是不是连休息的时候也会为了现实和事业而担忧,季惟不得而知,他只奢望,有朝一日,蒋聿的梦里会有他在。
季惟慢慢靠近,在蒋聿近前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一点一点地低下头去。
偷袭对他而言是一种既新鲜又刺激的尝试,但又不仅仅只是游戏,诱人无数的季惟终于明白被诱惑是种什么感觉,尽管蒋聿不说一句话,没有一个表情。
也许命里注定,他只为他一个人动情。
蒋聿的唇有一点微凉,却格外的舒服。季惟小心翼翼地在唇角撕磨,然后循序渐进的缓缓侵入。
忽然,“被害人”不合时宜地醒了。蒋聿的眼角露出一抹狡黠的光,在季惟还未来得及带罪潜逃以前,强势地反攻。
难以招架的吻,令季惟感到窒息,心跳却不断地加速。
“你这样,我很容易窒息而亡。”季惟终于被松开,满脸绯红地喘息。
蒋聿淡然地笑:“闻见你的味道的时候,我已经窒息。”
季惟笑,却感到没有十足的底气:“蒋聿,我曾经听说过先爱上的那个人往往在感情里没有主动权,少非觉得他便是最好的证明,所幸后来我们发现那算不上爱情。”
蒋聿不动声色地听着,季惟投过来的眼神微微发烫。
“人在作,天在看。我不知道现如今,是不是该轮到我自食其果。逢场作戏的游戏我玩得太多,最终注定无疾而终……”
“你是想我承诺你什么?”蒋聿轻笑,伸手抚平季惟弄皱的衣领,“不到最后,没有人知道结果,你我都不是预言家。”
季惟摇头:“不是承诺,我只是想借此告诉你,你在我生命中的重量。”
“我能感觉得到。如果你想要的只是一句我爱你,那么也许我会令你失望。”
季惟惊愕,身体像是突然被一道寒冰从中劈开。
“我从来都相信行动要比言语更有效。”
季惟舒出一口气:“你总是留给我悬念,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你的一切告诉我。”
“季惟……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块禁区是无人能进入的,即使是你也一样……如果敞开了,游戏也就结束了。”
“那么把那以外的,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蒋聿想了想:“好,那么也把那以外的,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季惟轻声的笑,回荡在逼仄的车厢里,带着一种暧昧的颤音。
然后,伏在蒋聿耳边低声地道了句:“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们是不是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在这里?”
“在这里……”轻慢地笑,“我想知道你爱的究竟是我的身体还是灵魂。”
“你可以问我的灵魂。”
“我会自己找到答案的。”
“我可以拒绝么?”
“你说呢?”
蒋聿的手已经在不经意之间解开了季惟上衣的一颗纽扣:“我选择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