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又在转了》再暖

37、第 37 章

　　第二题。
　　“男朋友和你分手，将离开这座城市，现在你开车前往男朋友的地点，突然遇到一老人倒在街边，危在旦夕。你发现这位老人蹊跷，当如何？”
　　严也打开车门，唇上浮现笑意，只见病倒的老人看着严也，默了默，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
　　等了片刻，不见严也行动，又睁开眼，看到严也坐到他身边。
　　老人：“年轻人，你不应该做点什么？”
　　严也：“我坐着陪你，等男朋友来接。”
　　老人求道：“要不你再多看看题目第二行，危在旦夕，等不了。”
　　严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告诉他了，再等等。”
　　“你这么没有独立能力吗？还需要男朋友来接你！”躺着的老人猛地坐起身，中气十足道。
　　严也：“可能就是因为我事事不用他，他之前跑了很久。我好不容易找到他，让他照顾照顾我，再想扔下我时，也会有顾虑。”
　　他莞尔一笑道：“我讲讲我们的上一世，反正您也跑不了。”
　　老人叫苦不迭：“你男朋友什么时候来？”
　　严也看了眼手机：“他没回复，可能等到这一题收卷，信号不被屏蔽。”
　　老人眼前一黑，道：“我求你了，发发善心行吗？只要你有一点善意，我有求必应。你想想男朋友，如果他知道你行好事耽误，也不会责怪你，你们破镜重圆，便是你积的善。”
　　严也沉眸：“如果在现实，你是真的危在旦夕，我可能会照你想的办。可这是你的题目，掌善仙，你靠着别人的善心欺骗来多少人？”
　　掌善仙撕下伪装，应该奄奄一息的“题目”满血复活，暴跳如雷，他张着嘴，哑口无言。
　　只见他头顶的计时猛地停住。
　　忽闻考场提示道：题目血量已尽。考官违反考场规则，让题目作废，考试时间到，考官没有按时完成任务。
　　只见严也朝考官挥了挥手：“下一题再见。”
　　考官闭上幽怨的眼。
　　大雪纷飞的深夜，老人因没有卖完水果仍然在街角等待顾客。
　　适时一男子出现在他面前，老人眼前一亮，抬眼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变成愤怒，因考场规则，只能可怜道：“买水果吗？”
　　严也：“有什么？”
　　掌善仙想了想：“苹果。”
　　严也：“挺没意思。”
　　掌善仙慌道：“你想要什么也可以提，只要你有标准答案。”
　　严也：“我不作弊，哪来的标准答案？世事不是只有一种答案。”
　　他看着雪花簌簌飘落，道：“你应该还没用饭，我请你到餐馆。”
　　掌善仙觉得这人也没恶到骨子里，还有点人性。
　　待酒菜上齐，严也嘘寒问暖，掌善仙打量他。
　　严也：“你怎么到的仙途城？”
　　掌善仙盯着腾腾的热雾，一时恍惚，回想也是雪天，他筋疲力竭，眼看要倒在飞升之前，历经百年修炼，未能通过历练，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的事，不在少数。他本已坦然接受，岂知神光忽现，有人施以援手，指引他来到了仙途城，赐他掌管人间善机。掌善仙感激不尽，这些年无不尽力，让那些十恶不赦之人残存的善念复生。
　　严也：“你们在仙途城百年，可曾怀疑过自己行的是善，不是恶？”
　　严也查看过蜡像，每一个蜡像被画了咒，这咒就像应知的符纸，有正反两种用法，掌善的仙一心让人存善，在符咒的反应下，他积下的善缘皆变作恶。
　　这些人有成仙的机缘，被人骗到仙途城，断了仙缘。
　　掌善仙：“引人不以善小而不为，好事怎会变恶。”
　　严也：“你看我现在是行善还是助恶。”
　　掌善仙心里一突，笑道：“至少眼前这一刻，你在助人为善。”
　　不多时，待酒足饭饱，掌善仙等严也买下一车水果，他也好交差，出门，只见交警站在他的水果车前，严也朝他一笑，道：“酒驾违反考试规则，我帮你叫了车，水果也替你找到了买家。”
　　掌善仙无奈，消失在雪天里。适时严知的手机一响：求财考场的考生场外求助，请考生严知前往该考场。
　　*
　　小薛面前支着一个彩票摊，摆摊的人招了招手，动作和蜡像如出一辙。
　　只见桌案一沓彩票，立了张收款码，小薛狐疑道：“你真是掌管财运的仙？”
　　“与时俱进，只要刮出生财二字，我管你如愿。”掌财仙信誓旦旦。
　　看小薛犹豫，他笑道：“人皆有发财运，机会时常出现在人眼前，只是有些人踟蹰不前，瞻前顾后，因此错过了机会，事后又不肯承认自己懦弱，怨天尤人。若想有回报，先要付出。”
　　闻言小薛想了想，扫了收款码，掌财仙立刻送上一沓彩票。
　　小薛看着支付款，松了口气，他坐到地上，对着掌财仙虔诚拜了拜，开始刮彩票。
　　不多时，小薛眼见刮出一个“生”，心跳加速，随后“生财”二字耀眼夺目。
　　岂知掌财仙叹了口气道：“太少。”
　　小薛蹙眉问：“什么太少？”
　　掌财仙指着“生财”两字下面小的只有凑近才能看清的“100”元宝，道：“你方才的投入只有这些回报。”
　　“不是刮出生财，你管我如愿？”小薛气道。
　　掌财仙眼眸一转，又道：“那也不少，翻了10倍。如果你投入更大，10倍也是相当可观。”
　　小薛有点懂了，扫多少支出根据他的心理标准。
　　掌财仙眼露狡黠，试探：“既然你到了仙途城，机会在你眼前，不妨放手一搏，再试一局，若是不满意，见好就收便是。”
　　小薛心念一动，他来到一个大商场，空无一人。
　　掌财仙笑道：“人想求财，无非是满足自己的需求。人生在世，离不了生活所需，婴儿出生百日，令其抓阄，看其资质。财运亦如此，你尽管挑选，到收银台结账，若是你鸿运当头，挑了何等贵重之物，皆能无偿拿走。”
　　小薛：“限时怎么算？”
　　掌财仙一笑：“半时一局。不成功，便再来一局。”
　　“不成功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物品，你皆可挑选。若是挑到你刮中的彩票图案，方能成功通过第一题的求财考验。”
　　“彩票图案在哪里？”
　　“付款之时，物品自会显现图案。”
　　小薛看着漫无边际的货架，考场空间也有门道，他在商场走了几步，眼看到了尽头，发现货架又延伸出去，永远看不到边。他闭了闭眼，问：“我若是一直没挑到，不通过考验如何？”
　　掌财仙：“再返回重新挑选，直到出现指定图形为止。”
　　小薛道：“我不求财了，这题我弃权。”
　　掌财仙：“你求到我面前，既已出口，我也接了，落掌成约。我岂能言而无信，你怎能出尔反尔。人不免懊悔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你尽管选择，落错了棋，掀翻棋盘，再重新布局。”
　　掌财仙又道：“通过考验之前，所选之物皆由考生负责支付。考试期间，考场内不提供免费餐食，考生若用时过长，请考生合理安排资金余额。”
　　只见商场出现倒计时。
　　小薛算是明白了，这家店为何叫逃生馆，他要在商场逃生。
　　眼看着应有尽有的货架，小薛想了想，先挑了一车食物和水，到收银台结账时，只见小薛的余额快速减少。
　　不等他反应，商场的提示时间瞬间定住，紧接着跳了一下，六十分钟倒计时变成三十分钟。
　　广播提示：“第一次交卷答题错误，考生参加补考，考场监考升级。请考生遵守考场纪律，专注答题。”
　　适时商场出现了蜡像人，这些蜡像人一见到小薛便朝他靠近。
　　小薛想到掌财仙的提示，心道，重新布局的机会是他买单。
　　他每答错一次，挑选时间减少不定，有时几分钟，有时减半，蜡像人逐渐增多，一旦被蜡像人发现，蜡像人便会汇聚，然后从他们的身上掉下什么，眼珠子，鼻子，耳朵，有时是四肢。
　　小薛选了更贵的锅具，结账时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只见商场区的蜡像人瞬间滩成了蜡泥，然后从蜡泥里复生，一分为二，成倍增加。当他看到从泥里慢慢长出脑袋，脖子，手臂，再长出的蜡人不只共用一张脸，有的两个脑袋粘在一起，有的五官乱飞，有的手脚乱长。
　　广播：“考生认真答题，不要对考官造成精神伤害。”
　　然后他上楼到名牌专柜买服装，商场里是自助收银台，收银台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出现一个“恭喜”图案，小薛的账户余额毫不商量地变小。
　　“考官，你在作弊！我已经挑到了。”小薛压着收银台，怒道。
　　掌财仙摇摇头：“接近答案，仍然差一点。”
　　小薛看着已经减少到可怜的时间，更少的存款，咬了咬牙，铤而走险，快步朝首饰区跑。
　　待付款时，商场计时瞬间从红色变成金色。
　　广播：“恭喜考生通过第一题求财考验，请考生进入下一题。”
　　小薛看着余额，又看出现在商场的掌财仙。
　　当小薛第二次支付款，支出比第一次翻了百倍，问道：“你怎么不明码标价？”
　　掌财仙：“你们到财神庙求财，也会事先讲明数额？”
　　小薛哑口无言，只见掌财仙奉上彩票，道：“我修道成仙，从不诓骗人，到我眼前者，皆是有缘，只有三次机会，若担心被骗，我只有三次骗你的可能。大富者必有大胆量！”
　　这次小薛运气不差，刮回了本。适时他坐在一间办公室，眼前的男人道：“月薪3000，月休两天，早七晚十，您能入职我们公司吗？”
　　耳边是掌财仙的声音：“第二题，生财有道，想发财先要找一份立本的工作。请考生认真考虑，选择是否入职？”
　　小薛：“不入职受什么惩罚？”
　　掌财仙道：“继续面试。”
　　小薛毫不犹豫地选择“不入职”，几分钟后，他出了电梯，进入楼下另一家公司，HR笑道：“只要你有梦想，有能力，我们公司欢迎你。底薪5000，上不封顶工作轻松，时间自由。”
　　闻言小薛不等他发出邀请，立刻选择了“不入职”。
　　电梯门一合一开，小薛不知到了哪一层，只觉头晕脑旋，这时小薛被前台领到了面试间，一排面试官正襟危坐，长着一张掌财仙的脸。
　　面试官道：“我们是世界500强企业，薪资待遇不错……”
　　最后小薛选择了一家没有坑少的企业“入职”。
　　眨眼几年后，售楼员殷勤道：“薛先生，你对这款房不满意，我们还有其他户型。”
　　小薛在逃生空间比他辛苦奋斗几十年还累，这次他没再犹豫，在售楼员捧着的付款码上一扫，他的存款直接告负，关键是支出一大半，还退不了款。
　　掌财仙道：“补齐款项，第三题通过，本仙让你得偿所愿。”
　　当严也到的时候，小薛捂着脸不敢见人，道：“严哥，我回去再还你。”
　　严也：“我不买彩票，也不是来付钱。”
　　小薛疑惑，掌财仙不知另一考场发生的变故，冷声问道：“那你来是为何？”
　　严也：“领人。”
　　掌财仙无奈：“我们可没有限制这位小兄弟的自由，他自己不想离开。”
　　小薛气急：“前两次我上当受骗，可第三次你只收了钱。”
　　“货讫两清，你没有全款支付，我怎么交货？”掌财仙笑道。
　　只见严也跟着笑了笑，看着对方道：“仙长言之有理，小薛，你几岁了？”
　　小薛气的两眼发红，闻言以为严也在笑他，正想解释。
　　严也又道：“未成年人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你几岁了？”
　　掌财仙不明所以。
　　反应过来的小薛忽然忍不住笑了，咬牙道：“我三岁！”
　　严也满意点头，对掌财仙道：“仙人可能不知，现在的人界，对孩子颇为关怀，以防心智不全时被人坑骗，遂有法令追回他们的损失。若孩子未到成年，父母有权追回不同意的支出。”
　　他抬手搭在小薛后背：“既然我来领人，便是他的长辈，我不同意他将钱财购置彩票，玩物丧志。掌财仙，请退款。”
　　掌财仙看着两人，手指颤抖：“胡说八道，他这么大人，谁人信他三岁！”
　　严也：“你又如何让人相信你是仙途城的真仙？”
　　他笑道：“你只在这里才能实现他的求财梦，等他离开逃生馆，发现黄粱一梦。”
　　仙途城真假存疑，越不被人相信，越会产生更多疑惑，想是这些“仙”也曾问过自己，怔愣片刻：“我等在仙途城百年不灭，不是仙又是何物！”
　　“仙灵。”严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