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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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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薛感觉严也知道是他,也没有丝毫改观,心说严也和冷蕴之有仇?
可冷蕴之是剧本人物,严也不可能和剧本人物较真,牵累到他这个扮演人。
当他暗自揣测时,冷夫人支开了下人,看着摇篮里的应知道:“我是没想到,你们俩一个不当人,一个才当人。”
应知:“你们怎么回事?”
“约好到讲书楼碰面,我们俩到了约定时间进楼一看,吓了一跳,你们俩站在应府的祠堂。”
严也想了想:“我们也是到那里等你们。”
两人到祠堂的时候,发现祠堂上摆放的两张牌子。
“我猜也是,你们没回消息。”周易问。
应知:“手机忘带了。”
周易心道,你们还是现代人吗?这么重要的随身物品都能忘记。不过瞥了眼旁边的人,她也能理解,小薛没带手机,带了另一件更有用的东西。
“看到你们在祠堂,小薛一直喊,怪在你们明明在交谈,可是好像根本没听见。他喉咙喊哑了,也没见你们回应。”
当时两人在一楼,小薛抬眼发现楼上的人背对他们,讲书楼空间很大,虽然上下楼,中间是巨大的圆形,讲书人便在中心位置,景区安排捧场的人,还有游客附和,因此有些嘈杂。
他们上楼到了祠堂,发现人已经不见,于是想着可能上下楼错过了,下楼的时候,小薛看了眼楼上。
周易道:“你们还在祠堂交谈。”
两人想到当时的情形,仍然后脊发凉,道:“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你们始终在原地,我们也在原地,眼前所见像是海市蜃楼。几次折返祠堂,也有游客前后脚参观,我们肯定是你们不在现实空间。”
严也:“你们怎么进来的?”
适时小薛顶着冷蕴之的皮朝他们拜了拜,道:“祠堂供奉的两个牌位写着你们的名字。”
看到牌位的时候,两人感觉比被公交车送下车还惊悚。
这种场合,出现在祠堂的名字,靠在一起,方才看到严也和应知交谈画面,肯定不能是商量为自己立牌位。他们不敢细想,不想又不能找到入口。
周易盯着那牌位,怒道:“这要是景区行为,我都想让他们赔偿精神损失费。”
她要上前,身体猛地悬空,被小薛拉住,低头看到一楼的头顶,恍然发觉,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到了对面,因此能看到祠堂的牌位。
更惊悚了。
应知问:“你们的视力这么好?”
他记得讲书楼的布局,祠堂的牌位摆置的比较高,表面也很黯淡,能从对面看到上面的名字?
小薛道:“可能我们在找你们,因此能看到常人不及的事物。”
闻言,只见严也的脸色更晦暗,他道:“你们几点到的讲书楼,发现祠堂的时间什么时候?”
周易:“九点半左右,景区开门后,你不让我们等,我们便先进了门。在绣球招亲楼前待了会,因为小薛被绣球砸中,让人请到了楼上,小薛三跪九拜婉拒姻缘。”
她笑着看了眼小薛,道:“到讲书楼也十点了。”
“我们比你们到的时间晚了半小时。”严也沉声道。
周易脸上的笑瞬间空白,她不是停在原地,还提前了,她眨了眨眼:“就是说,我们上下来回时,你们还在祠堂。”
严也:“不在,那时候我们应该被抬回应府祠堂。”
“抬?”周易不解地问。
小薛灵光一闪道:“你们在棺……里?”
周易后知后觉:“这就对了,半小时后你们的牌位出现在上面。”
“你们朝外面看过吗?”严也问。
“看了,吓得差点跳楼。”周易指了指小薛,道:“一个他在我旁边,另一个他在招亲楼上和人拉扯。如果不是看到台下的我喊的最起劲,我怀疑他是不是真人。”
周易感觉像灵魂出窍,看着几十分钟前的自己,再看祠堂里的牌位,眼前光怪陆离。
“我们在景区遇到了三次。小薛在台上的时候,我们在下面围观,和应府的抬棺队伍擦肩,你们上楼到祠堂找我们时,我们也在楼下当观众。”严也道。
小薛:“我们上楼之后,担心从两边的楼梯错过,特意观察了楼下,没有看到你们的人影。是空间扭曲?我们只能远观看到人。”
严也看着他,没答。
应知从他们一问一答突然反应到什么,看了眼小薛。
周易张了张嘴,将自己的下颌骨缓缓合上,道:“我们四只眼睛没看到近在眼前的你们,舍近求远!”
想到两人跑上跑下的狼狈,陡然提高的声调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表情丝毫不夸张。
“你们第一次上楼进祠堂前,如果先看楼下,便会发现我们坐在观众席。”严也想了想,道:“你进祠堂后,再出来看楼下时,有一个时间差,错开了相遇的时间,说书已经结束。之后只有你们在循环说书内容,我们已在应府祠堂。”
七日禁制,打断了两边的联系,周易她看到的只是虚影。
周易没注意,她急着到祠堂,没想到看楼下反应,不过小薛镇定地看着周围。只见小薛摇了摇头,道:“当时一楼有人提问,嘈杂起来,又到了说书的最后,结局已经揭晓,很多人起身走动,可能没看清他们。”
“看到了也没办法,他们又听不到。”周易无奈苦笑,道:“弄这么一出,我算是明白游客评分为什么那么多人说体验了有缘无分。完美擦肩而过,只能着急,无能为力,这出说书剧情虽然老套,累的是游客,主角有没有肝肠寸断未知,游客一定伤筋劳骨,越听越上头。”
她出门旅游为了放松考试的压力,拍照美食,周易也不能理解小薛时刻紧张兮兮,看什么也像有问题,当是他还没从上次的公交车事件缓过神:“你这抗压能力高考没忘准考证?”
她突然想到:“你可能忘带身份证,纸质的准考证肯定忘不了。”
她打趣地问:“平时你带的东西应该不少,藏在哪了。”
严也道:“你看到了应该看到的部分。你们也是弄倒了牌位?”
只见小薛站起身又对着他们拜了拜,求道:“多有得罪。”
周易道:“也没什么,看你们的牌位挺不吉利,小薛带着符纸,贴在上面镇镇邪气,他救我的时候,手刮破了,沾了点血。”
严也神色缓了缓,看着小薛的手指,想是他们歪打正着,打乱了回转方生的命数。
小薛道:“小伤无妨。你们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是起死回生。”
严也又是一记沉眸。
“说书先生讲到了结局,先知先觉的人舍弃性命,让恋人功德圆满。谁知道景区怎么想出的这一招,说书先生像是卡了带,不停地重复:让恋人功德圆满,让恋人功德圆满,让恋人功德圆满……”周易压着跳动的额角筋,从楼下到祠堂,感官刺激直接翻倍,道:“妖兽突破境界,修行到功德圆满,不就代表他活着?”
严也道:“这一招用的很到位,让你们都知道功德圆满。”
周易:“魔音绕耳,我现在脑子里还是你们的……应公子和妖兽的生死虐恋。”
闻言严也面色晦暗,圆满了吗?生死虐恋?世人不信爱情,又添油加醋地朝情爱编造。若是上一世的应知知道,严也不可察地觑了眼应知,想是只觉可笑。
他可能根本不曾想过,凭一时善念。当时凑巧知晓越狐级需要他提升功力,他又已近油尽灯枯,便助一臂之力。
应知:“我水土不服,这具躯壳可能不适应,之前昏睡了很久。他,可能被我掐死?”
严也淡淡笑了:“是吓死。如果你没醒,我一定到地府寻你。”
回想当初应知死后,他追到了地府找人欲改生死簿,自然已死。
周易惊呼:“你们俩实话实讲,是不是前两天感情闹矛盾分居?才过了半小时,能讲的这么让人……牙酸。”
应知:“实情是他搬到我旁边住了不到七天。”
严也:“可已经死同棺。”
应知看着严也低垂的眉眼,又听他道:“朝生暮死,过了不够长的一生,剩下的时间无比漫长。”
周易揉着小薛的脑袋:“儿子,你当兄长的对弟弟的姻缘没什么要说的吗?”
只见小薛若有所思,蓦地惊醒,迟疑地打量两人,也没有回应。
严也微妙地收了瞳眸:“你从剧组带了不少符纸。”
小薛心不在焉:“我出场便带着谛照师兄的符咒,剩了不少。导演不是说了,拍下部的时候,原班人马,下次再用。”
严也像是明白什么:“下次无需再用了,谛照他不需要。”
周易眼神看应知,发现他也满脸不解,笑道:“你们拍电影的讲艺术来源生活,也不用这么紧张啊。”
小薛突然抬眼,对上严也的注视:“谛照师兄是昭穹山的人,他的安危与我等同门弟子息息相关,外人无权置喙。”
严也怔愣,忽地笑了,这才是他认识的冷蕴之。
自他下地府寻人,将应知用一张符咒圈住灵力藏在了蓬荜山,想带他回来,岂知未能在地府找到人,一去不返。待越狐级转世,发现应知已不在原地,狼妖找了很多年,才从若水河的河神那里得知,应知死生不在地府,他生来自由,无人能让他在人世多停片刻。当年有人沿着若水河直到蓬荜山,河神劝说对方放下,然后那人回了江陵城,至今让越狐级如鲠在喉。
冷蕴之到应府求亲,合籍。应府答应了这门亲事。
想到应知和冷家祖孙凑一桌,越狐级忍不住冒出智齿。
严也:“冷家的祠堂不会再有他的牌位。”
应知默了默,心说:不就是牌?一人一份,还能批发。
应知反应过来,他方死里逃生,非立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