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小魔法师师

5、好想你

　　周若闻还是离开学校开始学习了。那晚，他送走周爸周妈，三个人散步在小区里时，他缓缓开口：“爸，妈，我开始努力学习全是因为我们隔壁班的一个女生。”

　　周爸周妈顿在原地，静静等他说下去。

　　“某种意义上，我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了。”周若闻把自己第一次见陈雨的那天讲给他们听。

　　“她是年级前十，她才是你们口中的会上复旦上交的学生。我总路过她们班教室，每次看她每次她都在低着头学习。但她人也有意思，讲话滔滔不绝，我总听她说。”

　　“我从没见过哪个女生有她的样子。坚定果断自信，但从来不自大，甚至面对自己总是血淋淋地自我批评。”

　　“我不想去国外上更好的大学，因为我不想离开学校，失去继续关注她的机会。”

　　“但我知道，像她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好。如果我总跟在她身后，那我一辈子都没有办法面对着她表达我自己。”

　　“所以我还是要去读书，哪怕现在不能见了，以后能见面的更体面一些。”

　　“我说的对吗。”

　　周妈爽朗地笑起来，笑声和她娇弱的少女面容不相符合。她抚着周若闻，没多说话，“还是那句话，我们会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周爸倒是颇有感慨，他深深地看了周若闻一眼，温和地笑着。

　　气氛有些复杂，三个人各处在自己的情绪中。周妈突然拍着周若闻的头：“那看来这个房子留给你们好了，你们平时没事可以走到高中念念旧，要是你们的小孩能考上一中就更好了。”

　　“妈！”

　　“哎呀！不用上一中也没关系，你爸爸有钱，办法多的是。”又传来爽朗地笑。

　　其实，周若闻也和陈雨简单地讲了自己上学的事，他没说任何自己的内心戏，觉得自己没什么身份去说。

　　倒是陈雨很坦率，她说：“你去吧，每个人都要为了自己想要的去追求。”

　　周若闻望着她：“你说的对。”

　　老师们都很惋惜，他们相信周若闻的聪明和努力，觉得他肯定是考上名牌大学的好苗子。但周若闻想的很清楚，如果有让他更好的一条路，那他便但行好事，无问西东了。

　　离开学校后，周若闻和陈雨讲话的机会少了很多，只是偶尔互相的问候：还好吗？还不错。那就好。

　　李泽以体贴地为他汇报着陈雨的生活点滴，把一张又一张的红榜照片发给他。周若闻回复的简单：漂亮。其实内心早已澎湃的难以言喻。那是他努力下去的最大动力，是他渴望并肩的人。

　　李泽以也时常关心周若闻：“哥，最近学习的累吗？不累的话回来看看我们啊！”

　　周若闻总是时隔一两个小时才回——还有三十篇作文，还有阅读题要刷，还有单词没背，实验没做……他的理由格外充分，李泽以到后来都心疼的没敢经常打扰他。

　　再见面已经是年后，周若闻刚打完球，在楼下便利店买水。他拧开矿泉水，看着不远处的学校，一口气喝了半瓶。

　　他发信息给李泽以：“几号开学？”

　　“还有三天。哥，你要回来吗！”

　　周若闻打开日程表，看到那天还是有课，委婉的拒绝了。他又想到陈雨，想到那个淅淅沥沥下雨的下午。给她发去了信息。

　　“过年带了很多书回家吧，返校那天我去帮你拿。”

　　好。”陈雨回的简单。

　　返校当天，天气还是很冷，周若闻身高体壮，就穿了一件卫衣，还穿着校裤怕保安不放行。

　　下午两点，他收到陈雨的信息：三点来校门口。

　　的士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周若闻愣在了原地。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梦中，觉得好像飘飘欲仙，幸福的屏息：阳光把陈雨一整个人晒透，衬的她皮肤雪白。脸颊泛着粉红，带了一条羊绒围巾，扎着高马尾。

　　她一下子跳下车、指指一堆书，“拿吧。”

　　周若闻还看着她没动。

　　她在周若闻身上戳了一下：“呆住了？”

　　周若闻忙弯腰拿书。陈雨浅笑着站在一旁，声音甜美，摇了摇脑袋甩开额前的碎发。

　　她小声说：“我们走后门，我们多聊会天吧。”

　　周若闻仍目不转睛望着她。半晌，声音微哑：“好。”

　　他的这幅样子把陈雨逗得哈哈大笑，她抚着周若闻的肩：“你怎么变成书呆子了！那个每天吊儿郎当不学习的人呢！”

　　说罢，她摇着周若闻，作势大叫：“把他还给我！”

　　周若闻的心痒痒的，他一手拿书，一手握着陈雨的手臂。“陈同学，你怎么变得这么活泼了？”

　　陈雨小狐狸一般的笑起来，看着周若闻：“因为我们太久没见了，终于见到你了我很开心啊。”

　　周若闻的心像融化的冰淇淋。他轻轻的捏了一下陈雨的马尾：“早知道我不走了。”

　　陈雨连忙说：“那可不行。我可不喜欢因为另一个人放弃自身强大的机会的人。”

　　周若闻步步紧逼：“那你喜欢我吗？”

　　陈雨没有退后一丝，她紧紧盯着周若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喜欢。那你呢。”

　　周若闻倒弱了下来，他声音很柔和，一个人遮住了一整片太阳：“我一直都喜欢啊。”

　　陈雨满意的笑了。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到班级门口，周若闻替陈雨把书在教室里放下，“百日誓师我争取回来。”

　　陈雨点点头。“我等你。”

　　她送周若闻走出校门，边走边说：“其实我希望你能多联系我，你也知道我带手机上学，不用怕打搅我。”

　　周若闻说好。

　　“我怕影响你，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要多联系我，我们学校的课程表你是知道的。我们如果一直到毕业都不说话，那很多事情就很难说了。”

　　周若闻也说好。他心里明白陈雨的暗示，也幸亏有陈雨的暗示。他太小心了，像触碰易碎品，不敢用力一豪。但她就在那里，他无处可逃，只有靠近。

　　他冲陈雨挥手，让她快回教室学习。陈雨抱着手站在校园里，歪着头看着周若闻不走。

　　“走了！不要生病！”

　　陈雨说知道了。

　　直到那个人影化成黑点她才离开，一瞬间有点想哭，鼻子酸酸的。

　　周若闻掐着点到了机构，继续上课。只是现在，他满腔热血，感觉全身沸腾。他好像能触碰到明天，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