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之齐天大圣》顾长绝

11、内有恶犬

　　我差点站起来将这只狗掀翻，却最终还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心内波涛此起彼伏，无言的看着这只狗，想了半天后抖颤着问它。
　　“哮，哮天犬……？”
　　得了个无比欢欣的磨蹭，我看它模样，不由自主的心软，想了刚刚的心酸，原来是由于是它旧主的缘故。可怜它，主子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被打下凡，失去依靠，想必是受了不少欺负。
　　虽然知道了它的身份，心也放下大半，我素来懒得同动物亲近，对它的磨蹭反而不以为意，只是觉得窝心，想来杨戬同这哮天犬的感情，当是极好的才是。否则我都将它忘了个干干净净，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喜欢它。
　　“你怎么找到的？”我问，孙悟空从花果山出来便带我来了这里，说是大城市中寻常妖怪进不得，而且我失去仙法，也易于藏身。此时见着哮天犬，便不由得问了出来。
　　这狗倒好生乖觉，只是趴伏在我腿上，好大的个子，又重的很，把我倒要压的累死了它却不开口，只是抬头，东看看西看看，随即一甩尾巴，又蹭了我几下方才道：“闻到主人的味道了。”它说人话倒是顺溜，想必也应当能化为人形才对，不然总是听一只狗口吐人言，多少还是觉得诡异。
　　听了它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是该哭该笑，只能说果然是一只狗，鼻子倒是灵敏的很。看它瘦的厉害，几可算得上是皮包骨头了，伸手摸摸它的肚子，却听来一声闷哼。
　　“怎么了？”我问，像是痛的，哮天犬龇了龇牙，低低呜了几声也不回话。我皱眉，也不顾它动作，逮了前肢就将他翻了个身，露出肚皮。
　　一看到我简直要气红了眼，那肚子上有好大一块疤，尚未结痂，隐隐还有些血丝透露出来，从前肢处一直划到腹部，不敢想象若是下手之人动作再利一点，肯定就是把这东西开膛破腹的结局。刚刚定是摸它肚子碰着了，否则这家伙肯定是要隐忍不说的。
　　即使没了当初做杨戬的记忆，然而刚刚碰面，我就对这家伙上心的很，此时见它受了如此重的伤，更是大为恼怒，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其实也是自身难保，一拍桌子道：“谁干的？！！”
　　那刀口虽然划的又准又狠，却没什么邪气，想来应是什么正派人物所为，只是等哮天犬告诉我，却仍然让我倒抽一口气。
　　“主人，主人。”它被我翻着身，颇不舒服，却又不敢反抗，只能扭动自己的身子，说话也变得委屈了起来：“玉帝派了天兵来，主人你快逃！”它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惊乍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幸亏我提前找到了主人，我听到天兵说主人您逃了天罚，要被捉回去……”
　　“所以就跑来给我报信？”我开口，对他说的没什么感觉，反而为这笨蛋糟心的很，想都不用想，它虽然厉害，却也不过是个寻常仙兽，平日里都是由于我的缘故才顺利至今，去偷听天兵的话，不知道被捉到要被怎样折磨……
　　想到这我一震，可不就是要被怎样折磨么。原来这肚子上的刀疤，不是为了别的妖魔，却是被天兵天将自己人弄的。
　　“唔。”哮天犬点头，乖的不可思议。我慢慢将它抱起，不知怎么说他才好，夸它忠心？还是骂它鲁莽？
　　捏捏这东西的鼻子，我有些吃不消，将它放了下来，道：“你先待着吧。”正想同它说说自己的情况，这家伙却咬起了我的裤脚，往外拽了起来，没想到这东西倒有些忧患意识。
　　可惜我此时在这里，却是不能走的。
　　“莫拽啦，”我喊它：“我要在这里等人，这天兵不会即刻就到吧……”说的时候心里也没底的很，只是想想孙悟空应该不是个靠不住的人，便也就逼着自己安下心来。
　　“主人要等谁？”
　　我低头看它，道：“你可知……”犹豫了半晌，想着这家伙总不该同那孙悟空一样，将我同杨戬分的开开的一边想着二郎真君一边鄙视我吧，然后才续道：“我已经算不得你的主人了。”
　　话音未落，哮天犬就瞪大了眼睛，还不等我再开口，它已经站了起来，刚刚还是一只大黑狗，此时站在我面前的却依然是一个颇为英挺的小伙子了。只是这小伙子有着不符合外观的强硬，眼睛里反而露出惶恐的意味，一手可怜兮兮的拽着我的衣袂道：“主人生了什么气么？哮天犬哪里做错了？”
　　哪里是你做错了，难为你我下凡受难你还不离不弃。这话没说出口，我也只能抬高手摸它的脑袋，此时已经被乌黑的长发代替，只是两只耳朵还有些尖尖的，显露出些不凡的迹象来。
　　“天兵来的没错，”我解释：“我在轮回盘里十世未轮回完成，就脱离了出来”——这还是孙悟空对我说的，要我自己来说，怕是一问三不知——“天庭要追究，也合法理。”按住听了我的话想跳起来的哮天犬，我微微露出不悦的神色，它就立刻变得极为听话，连带着头都低了下来：“也正因为没轮回完就脱离了出来，所以暂时，天庭的事，我都忘了啊。”
　　说完我歉意的对面前的家伙笑笑，它却先是露出惊吓的神色，随即又变得了然，最后给了我一个安心的表情，害我只能摸摸自己的脸——感情以前，我都没笑过么？
　　“怪不得主人一直没回去。”哮天犬这样喃喃。
　　我嗯了一声，听它话里的意味哭笑不得，不过说我忘记了回家的路，倒也确实不错。
　　“那主人现在住哪？”它环顾四周，又改口道：“是说之前，我自从听了主子回来，便一直在打听，却从未找到……”说道后来这家伙情绪有些低落，似乎是对自己学艺不精有些羞赧。
　　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我解释道：“在花果山。”
　　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回答，却让哮天犬一蹦三尺高，劈头就是一句：“旺！！”我吓了一跳，被它这反应搞的不知所措，过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是受了刺激本性毕露……
　　“啸天犬……”我尝试着喊他：“那个，我以前同孙悟空……有什么仇么？”
　　哮天犬忙摇头，跟拨浪鼓似的，然而这态度却显得尤为可疑起来。我眯起眼睛打量它，看这个家伙在自己的目光下几乎都要缩到一起变回原形。
　　“真没有？”
　　“主人，主人同那猴头……”他顿了一顿，似乎咬到了舌头，然后才支支吾吾的开口：“同孙大圣有些交情，并没什么仇。”
　　我狐疑的看它，有些不信，此时却也不能如何验证，只能百无聊赖的瘫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道：“你追出来找我作甚。”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府邸带着，省的落了一声的伤。
　　它却很是理所当然的抬头，若不是化了人形，恐怕连尾巴都要翘起来：“主人在哪，哮天犬就在哪。”
　　倒是一条好狗。

　　同哮天犬没寒暄几句，外面本就阴沉的天空更是暗了起来，飞沙走石，乱的厉害，不时能听到窗户撞到墙壁的声音，我起身却又站定，让哮天犬去关窗，只是还未到窗边，一声炸雷响起，哮天犬被打出一丈有余，撞到了靠门的墙上方才跌了下来。
　　我待白光过后看到，又惊又怒，只凭直觉知道有大敌当前，却又不能踏出圈子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哮天犬在角落里艰难的咳血，爬不起来。
　　“哪路神仙，何必暗箭伤人！”我提高了声音喊起来，委实是气得厉害，哮天犬待我如何只是这区区半日已经让我了然，此时遭了无妄之灾，即使是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叫阵，却也是按捺不住。
　　从窗边踩着新的一道闪电，有人走了进来，双手空空，却不时有电流闪过，刺得人眼睛生疼。我伸手挡住强光，却也只能看到一个剪影。
　　穿的是之前梦里见过的天庭里值班当差的天兵穿的铠甲。
　　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不知我家哮天犬做了什么错事，要劳烦天庭代我教训。”
　　那人脚步微微一顿，等到手上电流散去才开口道：“藐视天庭，私听机密，二郎真君又多日奔波暂无闲暇，在下不过是代为管教，不足挂齿。”
　　这话说的好生无耻，简直要气的我七窍生烟，即使如此，目前我却也只能怒目视他，只盼若是能突然习得以眼杀人的技术才好：“放屁！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既然知道哮天犬在我二郎真君座下，竟敢这般越俎代庖，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人看我一眼，竟笑了起来：“真君好大的脾气。”他说的平淡，反而让我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只是可惜啦，在下同真君旧交颇好，如今为了一只狗撕破脸，那多难为情。”
　　尼玛劳资一点都不难为情！憋不出来只能在心里骂几句国骂，我瞪着他，暗暗想着总有一天我会变回去。
　　这人却施施然在旁边找了个凳子座下，还拍拍衣袖似乎是怕被什么弄脏似的，我看着他的做派，有些疑惑起来。
　　“请真君回去，可真不容易。”他这样开口。目光里竟有几分责难的意味，我哼了一声，也恶狠狠的做到自己的位子上，事后才觉得这行为委实幼稚。
　　“在下同几位同僚都在外等着啦，真君也莫要徒做挣扎。也免得撕破脸面，大家都不好看。”
　　我本觉得自己若真是受罚轮回十世，如今没轮回完毕，继续受罚也是应当，此时见了这人脸面，却不愤起来，一股不平之气油然而生，心里竟想若是那三尖两刃神锋在手，定是要把他戳烂。

作者有话说

　　“我”慢慢要想起来了……
大圣还没出场……OTZ
其实哮天犬我还蛮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