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大人即使在轮椅上也超有劲》墨沫子

28、论冲突的定义

　　“你还是来了。”张致恒拉下帽檐掩住脸，“明知这里这么危险。”
　　“你是为了邹孟程，我来自然也有我的道理。”林鹤不甘示弱，“我也不是那种怕死鬼。”
　　但说完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现在太平盛世，应该不可以随便杀人的吧……
　　“既然这样。”张致恒无奈，“你还是在外面等着。”
　　“不要。”“小孩子脾气。”
　　林鹤生气：“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之前确实，但现在我比你大了整四岁。”张致恒不想连累他，“你还是不要去。”
　　“看不起谁啊……”
　　边上的门打开了，两人赶紧闭了嘴稍稍躲起来。一个职员走出来四处寻找，最后看向张致恒。
　　“张先生。”
　　“嗯。”张致恒很警惕，“你是谁？”
　　“邹队让我带你从侧门进去。”那男人看了林鹤一眼，“这位是……”
　　“我和他一起。”林鹤挽住张致恒，“一起进去。”
　　“那就快些进来，这里人多眼杂。”
　　男人带着两人绕过正门从一条小路溜进了事务部内，躲过人多的走廊从消防通道向里深入。那些人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林鹤的心脏砰砰直跳只感觉有些太刺激了，他有点后悔了。
　　张致恒拽住他，给他一丝安心。
　　“阵门的锁是双管，一把在各队长身上，一把在总控室挂着。我们现在要去总控室。”男人在楼梯口口停下，“张先生，您应该知道路线。”
　　“我是知道。”
　　男人把一张卡交到他手上：“邹队只有一张卡，而这道门只能一人一进。接下来的靠您一个人进去从里面为这位先生打开门。我的职位过低，一旦被识别出来就会触发报警，所以接下来帮不了什么了。”
　　“你辛苦了。”张致恒接过卡，“最后问一句，邹孟程在哪里？”
　　“我不清楚，他一大早来了把任务下发人就不见了，我们也不好过问。”
　　“好吧……”
　　男人走了，林鹤紧张兮兮的问自己是不是得一个人在这等着。
　　“是的，这道门后面是三级保密区域，我没办法直接带你进去。”
　　“那我怎么办……”“去厕所找个位置等我给你开门。”
　　“那你可要快点……”林鹤可太紧张了，手心全是汗。张致恒摇摇头知道他还是太年轻。
　　“别紧张。”

　　接下来的路，就得他一个人走了。张致恒刷卡开门，听着沉重的铁门在身后上锁的声音身体也紧绷起来。
　　自己要一路向里走到尽头的总控室，这一路上要经过档案管理室和一大堆阵法……也不知道该怎么混过总控室的人，希望师兄有做打算……
　　头顶的感应到随着步子亮起又熄灭，除了面前四周尽是压迫的黑暗。电流滴滴答答的声音格外响亮，甚至是刺耳，张致恒加快脚步，尽力减少在监控里留下的画面。
　　前面就是了，门开着灯也亮着，有多少人？张致恒急着向前去看清，等他发现岔路口来的人影时，已经来不及躲了。
　　他几乎撞到了那个人，接着他的口鼻便被一只手死死捂住。他被狠狠推回去，被抓住肩膀推进虚掩门后的黑暗里。张致恒看不清是谁，他只是本能的抬手反抗，抬手打在了对方脸上。
　　“唔。”那人哼了声，接着抓住他的手腕用身体将他压在了墙角控制住他的身形。
　　“嘘！”
　　张致恒停止反抗，因为他也听见了更大的危机，在那个岔路口，更多的脚步正在向自己过来。他们要出去，他们必然会从这个房间门口过去。他借着外面还没消失的光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将身子向掩体后缩了缩。
　　那人也顺势挤进来，伸手几乎抱住了自己。他温热的气息喷到他鼻尖，张致恒闻到熟悉的烟味。
　　走廊上的步子匆匆而过，几人讨论着刚刚的问题，带着头顶的灯过又远去。
　　“刚刚门口是不是邹队过去了？”“哪有，你看这哪有人？”
　　滴答，滴答，滴答，铁门打开关上。他们彻底离开。
　　但两人都没有松手。
　　张致恒感觉到那股温热逐步逼近，从鼻尖化向脖颈，最后几乎咬在了耳上。他沉重的呼吸砸在他的耳膜上，吐出一句压抑着的话。
　　“还是碰到了。”
　　他压制着张致恒的躯体，后者几乎没有动弹的空间。张致恒感觉到了窒息，但他居然心甘情愿。
　　他的呼吸有点发抖，他仰着头任凭对方靠过来，带着熟悉的味道将自己包围。
　　“师兄……”
　　“嗯……”
　　“我要救你。”
　　他感觉对方喷了口气在自己耳根上，然后笑了。
　　“好啊。”
　　“林鹤还在外面等着。”
　　“没事，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很简单的。”
　　“他能找回记忆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我……不清楚……我不知道……”
　　张致恒感觉那只压制着自己手腕的手松开，徐徐向上抬起，最后搭在了自己肩上。他的指尖在自己的皮肤上摩挲着，感受着血管的跳动。
　　“你很担心？”
　　“我……确实……”张致恒抱住他将距离拉的更近，“我怕……我会失去你……”
　　“别怕。”
　　一股凉凉的触感刺进皮肤，接着是一些液体被注射进血管。直到身体开始发软，张致恒才明白他在干什么。眼前的黑暗开始扭曲，他却还死死抓着对方的肩，不想让自己滑下去。
　　耳边的呼吸侵入身体，他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师弟，不要再担心了，安心睡吧。”
　　针管摔在了地上，清脆但已经无法再叫醒他。邹孟程的手环住他的腰，他的躯体便在他手臂上垂下。他的手臂在空中无力的挂着，再也没有力气攀上他的肩。
　　“抱歉。这确实很残忍。”
　　灯亮了。邹孟程将他抱起，看着他最后的睡颜。他转过身去，走出去。
　　“但你曾经有过这样的猜疑为什么不提防着？这是你自己的失误罢了。”

　　林鹤等啊等啊，等的快把坑里的沼气吸干了。他想上厕所，他说要不干脆我在这解决一下问题也不大。
　　“扣扣扣。”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带了阵风进来，接着是敲门声。林鹤赶紧拉上裤子跳起来，紧张的看着门下突然出现的人影。
　　“有人！”“我知道有人，所以林鹤你出来啊！”
　　嗯？左玄青？这狗子咋来的？林鹤紧张到结巴：“我……我不是林鹤！你你你……”
　　“大哥别闹了，这里可太x……”
　　好吧……狗改不了吃屎，确实是狗子。林鹤开门出来，被左玄青提起来左看右看，确定没事才放他下来。
　　“你怎么来啦？”“哦……是我听说你要和张致恒来的我不放心嘛……王不知道的。”
　　“哦，那好那好。”林鹤躲到他后边，“你帮我挡着。”
　　“我当然会挡着你了……但你为什么在厕所里？张致恒哪去了？”
　　“他去给我们开门了……唔手机响了……他让我们进去。”
　　左玄青确实也听见了外面滴答一声，但他却皱起眉来。
　　“走吧。咱们快点。”
　　左玄青挡在他前面走，轻轻嗯了声。
　　“好。”
　　门的那边，是邹孟程。他看到左玄青的时候似乎有些惊讶，但也只是哦了声。
　　“张致恒呢？”林鹤躲在后面问邹孟程。后者波澜不惊的回答“人太多会引起注意，我已经把他送进去了”。
　　“这样啊……好吧。”林鹤天真的很。
　　“所以快点，”邹孟程推开门催促，“我已经把他们支开了，现在时机正好。”
　　三人径直向里面来到一道阵门前。邹孟程将两把钥匙全部插入，念动咒语启动阵法，门便开了。
　　林鹤被留在了里面，他有些害怕的望望左玄青希望他陪自己。但左玄青摇摇头表示不行，自己跟着邹孟程离开了。
　　剩下的两人来到了总控室内，如邹孟程所说，这里空无一人。
　　“你用什么方法支开他们的。”左玄青抱着手臂环视四周。
　　邹孟程走到控制台前抬头去看监控，沉默不语。
　　“张致恒去哪个地方了？”左玄青也走过来看监控，“我怎么没看见？”
　　邹孟程冷冷瞥他一眼，低头要去启动开关。
　　“邹孟程！”
　　左玄青一把摁住他的手，凑到他跟前：“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
　　“看着我！”
　　邹孟程的目光缓缓抬起，眼里只有深邃的漆黑。他注视着左玄青，诡异的笑了。
　　“你真的碍事。”
　　暗藏的兵器迅速飞出，高出挂着的机枪也转过来。左玄青一把推开邹孟程翻到一遍，挥出狼爪来。
　　“果然……”他咬牙切齿，“你还是没能……”
　　“他已经尽力了。”邹孟程的躯体挥出剑，剑指他咽喉，“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终点站：张家村站。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到了，这是最后一站了。
　　萧衍真感到一股寒意。他下了车，又往外走了些路，终于看见旷野和森林。
　　够远了。
　　他有些累了，他真是讨厌透了自己不中用的身体。他找了棵树坐下休息，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他看向中天的太阳，掏出老人机看了眼时间。快正午了。他以前一直以为午夜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后来才知道正午才是极阴之时。
　　这个时候最容易有脏东西了。
　　他老远就闻到这股味道，他觉得这个后生有些太张扬了。他站起身整了整衣领，安静的注视着前方出现的一潭黑影。
　　黑影中的影子显现，少年登场。
　　“前辈。”他很有礼貌的鞠了个躬，“中午好。”
　　“同好啊，后辈。”萧衍真点头回应，“吃了吗？”
　　“没呢。”“我也没。”
　　“我们可以等解决完对方再去吃饭的，对吧。”
　　“确实。”萧衍真敷衍的笑笑，“但我今天不一定是来打架的。”
　　“哦？前辈不是去意已决吗？”少年歪头讥笑着，“我不傻啊前辈！”
　　“我们可以谈谈。”萧衍真摊开双手，“我虽然不能接受后辈邀请我合作的目的，但后辈也不妨听听我提出的方案。”
　　“前辈也要合作？”少年嗤笑，“您不是坚贞不屈要和事务部走吗？怎么可能和我合作？”
　　“后辈，这就是你肤浅了。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会完全屈从于事务部。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我亦可以做中间者。”
　　“哦？真是意想不到！”少年蹲下身托着腮，“那您说说？”
　　“清池师仙……你听过这个名字的吧？”
　　“听过。事务部的一把手啊。”
　　“你想要杀他吗？”
　　“当然。”
　　“很好，我们可以在这个方面合作。”萧衍真向他伸出手，“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嗯？”少年歪头，“就是为了他？”
　　“对，仅仅如此。”
　　少年瞪着眼睛，瞳孔猛的一缩，接着他头一仰做到地上开始癫狂的大笑。
　　“前辈……前……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这个请求……太好玩了太好玩了！！！”
　　萧衍真干笑几声便敛起笑冷冷看他。
　　“怎么样？”
　　“成成成！好好好！前辈太有趣了！！”
　　少年突然停止笑容翻身跳起：“但前辈知道我要和你合作的目的是什么吗？”
　　“什么？”
　　“因为……”少年后撤一步拔出刀，“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魔王。”

　　此时的总控室已经乱成一团，两人一阵扭打摔在开关上扰得整个事务部乱成一锅粥。警报滴滴滴到处叫，灯也黑下来。
　　邹孟程被左玄青扔到了地上，他眼见暂时无法占据上风遍启动了机枪一阵扫射，成功把左玄青逼到了远处。他趁机上前摁下了阵法开关。
　　左玄青眼睁睁看着监控里的阵法被启动，林鹤飘到了空中直打转。
　　“邹孟程！！！”
　　左玄青不顾危险直接闯进射程里，他化成狼身将邹孟程用力摁在地上，张开咬在他肩上将他再次甩出去。
　　“不要命的家伙……”
　　十几道光剑射穿狼的身躯，左玄青摇了摇没有倒下，他奋力撞向邹孟程，狠命将他撞到桌上。邹孟程的脊椎脆响，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肋骨二次损伤。他倒在地上暂时没有气力再爬起。
　　左玄青赶紧去暂停阵法，可等监控的屏幕闪过雪花稳定下来，屏幕上已经没有人了。左玄青急迫的把监控都看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林鹤的影子。
　　“邹……邹孟程！”他把他拽起来摁到台面上，“林鹤去哪里了？我问你林鹤去哪里了！！！”
　　“……呵呵……”
　　“邹孟程！”
　　左玄青抓着他的头发用力一磕在控制台上，一个按键便又被染成了鲜红，邹孟程也闭上眼昏死过去。
　　身体的力量逐渐流失，左玄青的身体也慢慢变回人形。他不甘而愤怒，内心的悲哀却也卷土而来。他想起三千年前被抛弃时的滋味，那种无力。他绝望的跌坐到地上，死死扼住邹孟程的脖颈。
　　“你现在开心了吧……死光了……你现在开心了吧！你的目标达成了！你赢了！你……”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发着抖，他可以杀了他的，但他没有。他呆滞地看着邹孟程似有似无的呼吸，心脏抽痛的要命。
　　“为什么啊……”他的手无力的落到邹孟程肩上，痛苦的掩住面。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左……左……”
　　“嗯？”
　　邹孟程靠在后面咳了口血，终于叫出他的名字。
　　“玄青……”
　　“你……你还……你……”左玄青喜出望外，赶紧去捂他脑袋上的伤口，“这就对了嘛……你没这么脆的……”
　　“走……你……走……”
　　“什么？我不要，我不做孬种。”
　　“走……活着……走……”
　　邹孟程的手稍稍推了他一下，彻底没了力气。
　　“那我们一起走，这里就……我们两个了……”
　　邹孟程好像被气到了，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喘气，接着拼命淬了他一口血。
　　“蠢货……他不会让我死……去找师弟……”
　　“他？他在哪？”
　　“……十三……”
　　左玄青跳起来向外走，走了几步又回来看他。
　　“邹孟程你不要死了……我会看不起你的……”
　　“……”
　　左玄青的脚步哒哒哒哒走了，消失在了警报声中。邹孟程知道他会找到张致恒，把他带出去。但……
　　我已经把他害死了。
　　邹孟程感觉自己又有了些力气，这不是个好兆头。他把自己的后脑往后磕在桌沿上努力保持清醒，却不能阻止自己的意识再度被挤压下去。
　　他绝望的看着眼前的场景逐渐被光芒吞噬，直到只剩最后一个物品。他看着，含着一口血，无力的惨笑一声。
　　我不想死啊……但我……
　　他的指尖摸索着抓住它，将他举起来，他知道他还会用。他努力将那洞口塞进嘴里，舌尖触到了最后的冰凉。
　　但我该死啊……
　　“师弟……我来……找你……”
　　砰！

　　小剧场！！！！！
　　邹：这个血浆干了也太难洗了吧！
　　左：哈哈哈。（继续喷）
　　邹：左玄青！！（左钩拳）
　　左：（躲）诶嘿。
　　邹：（右钩拳）
　　左：（躲*2）诶嘿打不到打不到！
　　邹：（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左：（闪避摇）
　　张：（习惯了）（拿手机）我拍了发抖音了。
　　左：不不不别别别……你怎么这么干净？来来来！
　　张：（跑）
　　邹：左玄青你给我回来！！！！
　　【边上】
　　林：（吃瓜ing）他们三个把燃冬演好比什么都重要。
　　萧：（葛优瘫）没毛病…宝我饿了！盒饭呢？不包吃吗？
　　林：等着吧，你看我们这谁吃了？（递给他一根烤肠）
　　萧：（一口闷）（拿剧本）嗯……怎么还有这么久？诶，我还有个客串，是不是可以拿两份？
　　林：（敲打）想多了你！天天就吃吃吃……
　　萧：（委屈）呜呜呜呜……宝宝，痛痛，哭哭，吹吹，亲亲。
　　林：（口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