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week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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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都要了，现在可以下班了吗？”
连带着原本就有完美弧度的嘴角，又绽放了更深刻的笑容，仙道伸手要摸钱包。
“这怎么可以？！”
水原惊呼，满眼的不可置信，与不情愿。
“为什么不可以？”
少年不为所动，足以穿透人心的目光停留在少女竭力张开的樱桃小嘴上。
“你要那么多蛋糕做什么？”
可爱的反应，不同寻常，却又像她。
“呵，当然是吃啊。”
扯起谎来面不改色，ace的假动作如火纯青，可对方也是不依不饶的进攻好手。
水原并不相信他的话，索性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直挺挺的站在他身前，一脸质问。
“仙道君家里有几个人住？”
“就我一个。”
二十几公分的身高差，画面从窗外看过来很唯美。
“请问13个蛋糕，你一个人吃得下吗？”
“没试过诶。”
顺着少女的话仙道还真做出一脸思考状，调皮的口吻在她这里往往会吃瘪，果不其然。
“那我不能卖给你，除非……”
“植草家，倒是住了五六个人，会路过鱼住队长家也能送几个。所以水原，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
被他直接打断，鱼住是今日下午比赛中呼声最响的陵南篮球手，那植草？
“植草是谁？”
又是谁？
少女大致听懂了对方的意思，是打算回去的路上沿途将蛋糕送出去，并没有要浪费粮食的意思。
“植草，就是等下我们要去找的人。”
仙道终于收起了随意的眼神，认真的道出了今日来找她的真正目的，不笑的时候距离感突出，但下一秒他的脸上又浮现了温柔的神色，笼罩着小小的甜品店。
“我们？”
等等……他说我们？水原不禁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真如6号少年与秋山所说的那样。
“嗯，其实本来今天约你来看比赛，也是想结束后带你一起去植草家看猫，我想你应该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吧。”
猫？
今天需要脑海过滤的信息量巨大，幸好流量猫这件事水原是直接记在起床后第一眼就能看见的那堵白墙上的，所以很快就接住了仙道的话。
“猫猫是他收留的？”
“嗯，但是海报被我拿走了，所以……”
所以他是不会给你打电话的，话没说完就见少女一鼓作气跑回了柜台后开始装起蛋糕来。
小小的手举着夹子，动作敏捷迅速，水原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熟练的操作是身体几周以来的记忆，她很快就将剩余的蛋糕都打包好了。粉色的包装与她欣欣然的脸庞相得益彰，仙道逐渐摸索出了一些她的脾性。
“请等我一下。”
她在收银机上敲击着键盘，回到休息室内取出些纸币塞了进去，然后将机器锁了，全程无视他放在桌上的钱包。
想问怎么不收钱，却面对她留下的一道空气，再现身之时已经换下了制服。
“仙道君，我们走吧。”
并不是第一次见水原制服外的装束，可今天一袭清爽素雅的白裙将她清冷的气质衬托得极佳，荷叶边的裙摆过膝，目光向下是纤长直挺的双腿，她的脚踝肌肤细腻说明腿伤已经痊愈。从盈盈一握的腰间向上游走，动人心悸的曲线因针织的包裹更显眼了。
嗯……这个位置看太久不礼貌，仙道很快挪开视线。
“你在看什么？”
直接跨过锁骨与脖颈，对上了她纯粹透彻的眼睛。
“没什么，走吧。”
以及唇齿间藏不住的笑容。
一直以标志性笑容示人的仙道，面无表情时会有强烈的疏远感，生气的模样至今没人见过，仅凭猜测也知道会很恐怖。而水原则站在他的另一面，几乎永远都是冷冷清清的脸上任凭五官再完美，组合出的也是一张生人勿进的抗拒脸。所以当这样面容的主人，很偶尔松弛下来，甚至是散发着温柔的笑意时，仙道的心弦不由自主的被拨动了。
“为什么不收钱？”
他还是好奇的。
“哦，因为我买的话有员工折扣啊。”
红色的长发时不时会因为狭隘的道路，少女紧贴的步伐而蹭到少年的手臂，很丝滑的质感。
“几折？”
“3折。”
好吧，她只需花4个蛋糕的钱就能拿下所剩的全部，仙道不打算就此事追问下去了。
“但如果，最终都没人买走的话，就能免费带走全部。”
今日的水原，对他似乎没有防备心，会主动开口聊天。
“哦？那我们要不要回去等到九点？”
隐约记得招牌上写下的是九点结束营业，售罄则会提前，氛围有些好的状况下，少年又开启了无伤大雅的玩笑。
“诶？不行啊，太晚打扰不礼貌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所以。”
所以才要买走全部蛋糕让你立即下班啊，这下她终于能明白了，所以才会点着头轻声细语道。
“仙道君，你想得真周到。”
这种夸赞在他人生中，还是头一遭。
从“MEMORY”走到植草家约莫二十分钟，先会路过鱼住队长家，仙道用六个小蛋糕向他换来了满满两大袋鱼生边角料，少女直夸这笔账真划算。
抬起手来要与他分担繁多的袋子，仙道也不客气的将比较轻的蛋糕交给她，脾气倔强的人在小事上不易与她较真，他的绅士与慷慨在少女身上完全不受用，这一点仙道几次接触下来终于深谙其道。
对付单纯而固执的水原和葉，需要极大的耐心与智慧，而这两点仙道彰恰好都不缺。
“水原，为什么还是来看比赛了呢？”
晃悠悠的路灯因风的吹动而摇摆，原来已经走在一条小路上了。
“因为我想见你。”
直白到令他停下了步伐，长发垂肩的背影没有因他的驻足而停下，这一记直球打的少年有点懵。
“呵，为什么想见我？”
很快追了上去，长腿的好处就是两步能走别人的三步，他觉得不能高兴的太早，毕竟对方的思路他还没怎么跟上过。
“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好。”
果真如此，才不是单纯的想看见自己，她的直白与那些前来表白示好的“想同你交往”截然不同，她的直白不带有任何这样的意思。
“不过我们快到了，先去看猫吧。”
“嗯！”
仙道彰对于周一新生的水原而言，本应是极度陌生的存在，可她不知是被旁人所言而影响，还是他自带的亲切感，她并未察觉到这样的相处有什么别扭，反倒是很自然。
“叮咚——！”
门铃才按了一下红色大门便被打开，寸头的羞怯脸少年礼貌迎接他们的到来，应该是提前交代过了。
“植草，这个给猫，这个给你。”
身后窜出两个小孩一把从仙道手里抢过他刚从水原手里接过的蛋糕纸袋，嘴里叫喊着“仙道哥哥最好啦”边跑远，太好了，剩下的这些蛋糕一定都能被吃完。
“这位就是？”
声音无比小声，性格极为内敛的植草问起少女的身份。
“嗯，水原和葉，海报就是她画的。”
“你好，我是植草智之，也是仙道的同学，小猫现在是我和家人一起养着。”
“打扰了，植草君。”
双双跟随少年穿过客厅来到另一侧的一楼阳台，将剩余的蛋糕都给了他，植草前去厨房准备装盘，星光点点的夜空下，只剩两个人与一脸无辜的小猫。
“你好，猫猫。”
水原对转动着溜黑眼珠的小奶猫其实没有任何记忆，于她而言这也是第一眼相见，可小猫柔软的灰色毛发与立刻翻着肚皮打滚求抱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于是上了手。
“HI～又见面了。”
笑容可掬的少年也跟着打起招呼，伸出一根手指揉着少女怀抱中张牙舞爪的猫掌，实在柔软！
“仙道君，你前面说，海报被你拿走了，是什么意思呢？”
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随意洽谈着，水原是记下了自己画过海报这回事的，可她不明白对方要将这种对他毫无用处的东西拿走的用意。
“上面有你的电话。”
只是随口问问，仙道的回答却也令她意外。
到底是追求中，还是交往了？按理说交往中的男女应该是有彼此联系方式了，所以……
“你要我电话做什么？”
定定注视着少年夜色下的面容，俊朗的令她怦然心动，只是尚未察觉这种不同寻常的感受，脸上依旧是好奇。
“没想好。”
诶？？？
“那我也想要你的电话，可以吗？”
不管三七二十一，既然对方也拿不出什么理由来，先留下以备不时之需，如此想的少女并舍不得放下怀抱中的小猫，只得求助于仙道去将她包中的备忘录拿来，亲手写下那串数字。
“当然可以。”
备忘录小小的一本却很厚，紫色封面干净素雅，少女的背包被整理得很干净，能够轻易找到本子与笔。
“就写在最后好了，诶？诶？诶？”
小猫突然窜逃，水原措手不及的追了过去，可千万不能逃到阳台之外的地方，不然还得绕一圈抓回来。
“好。”
翻开扉页就见到了娟秀的字体写上的姓名，仙道没有要窥探他人隐私的意思，可吹在纸面上的风让画面停留在他的照片上，也是蛋糕上的形象。被用胶贴整整齐齐的沿着边缘线粘合在纸面上，同一面的另一侧是她的手稿，这样的发现并不算意外。
呼啸而来的风又吹向纸面，前前后后毫无章法的翻动，犀利的眼睛轻而易举的看见了不同页面上所记录的内容，从兼职甜品店的地址与菜单到流浪猫事件的原委，最终停留在“仙道彰、陵南vs七久宝，周一下午观战”。
水原和葉比他预想的还要认真严谨，生活中的琐碎事无巨细的就记录在他掌心的小小备忘录，对此他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世界上会有他这般自由散漫之人，也就会存在少女这样凡事都全心全意对待的另一种极端。
“写好了。”
将本子和上，原封不动的放回她的包中，少女已经带着被捕获的小猫归来。
“是不是很可爱？”
轻巧的话语如诗如画撞在他的胸口，珍珠发卡将红色的碎发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像是海水冲击沙地后所留下的图腾。
“嗯。”
这样的画面令他把持不住的大手在情愫蔓延的氛围之下抬起，如果不是……
“来吃蛋糕吧。”
如果不是植草突然地闯入，就要挨上她泛着光泽的头发在头顶一阵温柔抚摸。
幸好没有，仙道轻舒一口气，如果是普通女生会腆着脸欣然接受的摸头杀，到水原这里应该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预测。
或许，会和刚刚那只小奶猫一样，稍不注意又跑了。又或者，会恶狠狠的给自己一锤？也不是没可能。
“植草君，非常感谢你收留它，听仙道君说已经带去做过全面检查了，费用都是你承担的，也不愿联系我报销。但小猫是我发现并画了海报求领养的，也想出份力，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吗？”
从发亮的毛色来看，小猫的状态非常好，植草也是看着就令人感到心安，十分靠谱的人，从任何角度考量他都是最佳猫主人。
“不用客气的，我们一家都很喜欢汉堡，如果想来看的话随时欢迎。”
“汉堡？”
“嗯，你留在汉堡店和奶昔店中间的草丛里，我和彦一问它喜欢哪个名字，奶昔还是汉堡，它就朝着汉堡店的招牌抓了几下空气，所以就这么命名了。”
“原来如此，好可爱的名字。”
三人围坐在阳台上的圆桌边，水原将汉堡放回猫爬架上，转身坐下只看见两个蛋糕与两副刀叉，三个人怎么分？
“请。”
植草将瓷盘分别推在两位客人眼前，并没有要一起享用的意思。
“植草君，你的呢？”
大家都没有要开动的意思，少女先仙道一步开了口。
“啊……没想到那么会功夫，弟弟和妹妹已经……”
给了鱼住一家6个，算上眼前这2个应该还5个小蛋糕，恐怖的战斗力。
“那我和她吃一个好了，植草，这个给你。”
将自己身前的那份推到植草面前，仙道的口吻顺其自然到令人觉得不该意外，本就内敛的少年没什么惊讶的接过了刀叉，轻声道谢。
“仙道君。”
少女的声音也平静如水，却早已在心里翻涌起波澜。
“嗯？”
玻璃色的蓝眼睛，早已守候着她的反应，悠闲惬意的表情即将迎来少女的质问。
“我们是在交往吗？”
“噗……”
才喝了一口水的植草也没能控制住这句话给他所带来的震撼，向来沉稳的少年面目表情也扭曲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而当事人却眼睛也不眨的对视着彼此，全然不顾一旁还有目瞪口呆的第三者。
“并没有。”
一道诧异闪现瞳孔中，半秒后又消散了，仙道镇静的声音冷冷落下，不带情绪色彩。
“那蛋糕你吃吧，因为兼职的缘故，所以每一种口味我都尝过了。”
这是水原的某种猜测，周一的她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去尝试剩下的蛋糕，但她相信前几周的自己一定都有吃过，所以并不算谎言。
“那好吧。”
举起叉子的手有些停顿，却也不是十分在意她的拒绝，愉快的将美味的蛋糕切下一角送入口中。
植草非常羡慕仙道面对任何状况都能一脸淡定，这就是被无数少女表白过的校草，面对漂亮女生令人咋舌的提问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既然不用坐在一张桌子边吃东西，那也没有必要看着他们两，水原蹲在地上逗起了汉堡，植草惊魂未定不敢发声，仙道悠然自得看着她的背影继续品尝酸甜的美味。
“植草，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吗？”
再一次确认，反正也闲来无事可做，披散的长发自然垂落于腰间，发尾有些自然卷，如人鱼的尾巴灵动。
“是啊。”
少年窃窃道，尽量压低脑袋专注于食物。
仙道有些纳闷，为什么所见与他人不同，难道自己是色盲？色弱？
……
从植草家出来将近九点，水原决定稍后买点猫饲料与玩具送来，这件事务必要在这周完成。而今天还有任务在身，留下的线索并没有任何提示她去观看比赛的目的是什么，好在夜幕降临前仙道找到了她，而现在便是开口的最佳时机。
“仙道君。”
并肩前行的步伐很一致，月光将他优秀的鼻梁骨与下颚角曲线照耀清晰，水原稍稍转头所见就少年那张引人入胜的神颜。
“嗯？是有问题要问我了吗？”
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闲庭信步的姿态时刻准备接招。
“嗯，我们没有在交往。”
她重复了先前他的回答，并不是在意只是随口提一嘴，而后面的问题被加重了语气，显然那是她当下关注的。
“那你是在追求我吗？”
这双漂亮的眼睛是如何做到神色自若毫不扭捏惶恐的接连抛出一个又一个心跳炸弹给他的？
做好了会被问些常人所不敢想也不敢开口的问题，但尽管如此，即使脸上依旧保持镇定，仙道强大的心脏也难免被她平静的语气打乱了规律的跳动。
“唔，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当然，这样的不规律也仅仅持续了数秒，见招拆招是他的强项。
“当然，你说。”
依旧是以相同的频率在芳草葱郁的林荫道上漫步，纵使少女是如谜般的存在，可仙道只有一个问题想要确定。
“不能和我吃一个蛋糕是因为不是交往中的关系，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Bingo，阅读理解满分，少女点点头。
“所以和你吃一碗拉面的，经常来接你的那个黑头发，是你男朋友吗？”
猛的刹车，终于和仙道拉开了距离，水原需要片刻去理解这句话，伶俐的眼睛起了雾般迷茫。
吃一碗拉面，她没和任何人这样做过，包括自己的母亲，身为拉面爱好者她从来都是独立吃完一整碗且没有丁点浪费的。
经常来接她的黑头发，指的自然是水户，可是自己什么时候与他吃一碗拉面了？以及为何今日所见之人不是八卦她与仙道就是误会她与水户的关系，真的好乱。
“我没有……”
可转念间，声音逐渐压低。
她没有十足把握昂首挺胸的去否认这样的无稽之谈，今天睁眼之前的她与眼前的少年也有着某种连结，而记忆重置后，仙道彰只是个陌生人。
所以吃一碗拉面也并非绝无可能，但男朋友这种事，水原相信无论哪一周都不会发生。毕竟很早之前，当她开起水户与樱木的玩笑时，对方早已提过有心上人了。
“水户，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这是即使失忆的自己，也能笃定否认的，所以眼神里多了一份坚定，看着眼前也跟着停步且转身面向自己的少年，水原没有丝毫闪躲。
“呵，那我的回答是。”
嘴角没有梨涡，却被温柔沉淀而留下令人想要伸手触碰的涟漪，掌控全场的冷静眼神，面对少女的猛烈攻势。
“是有这样的打算，没错。”
陵南的ace当然是要，狠狠一记打回去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week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