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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污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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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空白着张脸，声音麻木，“哪家出版社？”
他现在就打电话去管控，出什么书不好出这种，那么多题材不选非要选酷刑，编辑就没想过被未成年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印象吗？
这个想法其实是有些不讲理的，但是永昼出来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非常护犊子，怪天怪地就是不怪自己人。
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我们家的都是好孩子。
把这件事记在备忘录之后副官眼神复杂的看了会小长官，终究舍不得教训，只能为自己的身家性命努努力，“别把这件事告诉艾米丽。”
他还年轻，还不想英年早逝。
其余人也是抱着这个想法，同意的非常顺利，所有人联手保护这个秘密。
做完后续工作屋里的气氛轻松一点，这时外面的士兵抓着个人推开房门。
“长官，这个人说他手里有重要情报。”
说着一脚踢在那人膝盖，腿一软直接跪在他们面前。
这个人只是个小兵压根没资格面见屋里的大人物们，但他又确实躲过了第一轮搜查，要不是他眼尖这人就真的要跑了。
消息这么灵通说不定还真有什么重要情报。士兵看他的眼神就像再看一块香喷喷的大肥肉，行走的三等功谁不爱啊！
正好高层领导聚得这么齐，也恰好没多少事清闲着呢！这时候送个人上来他们巴不得这人宁死不屈，正好练练新学的方法。
那人深深埋着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都抖成筛糠子了，看样子怕得厉害。博伦斯定睛一看，还是个熟人，他们卧底期间的室友。
虽然他们卧底的时间只有短短两天，说是两天其实还差好几个小时。
“你有什么重要情报？”博伦斯有点奇怪，相处时间不长，但他也知道这个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兵，在这里混了几年要是顺利的话今年就能走了，这种无论是长相还是习惯都湮没人群中的普通人他能得到什么重要情报？
听到熟悉的声音室友身子一颤，没敢抬头，哆哆嗦嗦的声音响起，不大但清楚，“没有重要情报。”
他咽了口唾沫，“我只是想见你。”
“见我？”博伦斯坐回椅子上，歪着脑袋去看他。
少年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这些年养得好，看上去比他实际年龄还要小个几岁，这个动作做得十分可爱。
他的语气疑惑，“为什么要见我？”
室友壮着胆子抬头去看博伦斯，黝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盯着他，暖色的灯光没有柔和他审视的动作，完全不似昨天青涩的少年模样，像个高高在上的独裁者，一切都能被放在天平上被他售卖。
目光转到少年军官黑底金边的军装上，上面装饰的链子折射出一道道冷厉的金属光芒刺伤了他的眼。他急忙将视线移到旁边的地面，鼓足勇气说出口：“我想去见厄里斯。”
博伦斯怀疑自己刚刚耳鸣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重复道：“我想去见厄里斯。”
博伦斯戳戳学生的大腿企图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结果被德拉诺抓住作怪的手，“他要去看厄里斯。”
这种事情至于冒险到他面前去说吗？博伦斯心想，好像是要的，现在这里里三圈外三圈被永昼的人围得密不透风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这个人能躲到现在才抓过来还挺厉害的。
他没心思去追问其中缘由，只是说了句走吧。
护卫的人立马分了一半跟了上去。德拉诺也追了上去，乔倒是没去，还有很多事情等他安排。
“你明明可以直接走掉为什么要冒险？”去往医疗室的路有些长，无聊之下德拉诺询问室友。
室友还是低着头没有之前的豪气，也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吧，他简言意骇不欲与德拉诺多言，“他年纪与我幼弟相仿。”
“那你弟弟和厄里斯很像吗？”德拉诺还不太会看人脸色，完全没看出来室友不想和他聊天。
“像。”
“那他长什么样啊？”
室友一愣，笑容苦涩，“他五年前去世了，我有些忘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德拉诺完全不知道故事是这个走向，急忙道歉。
“没事。”相似的话他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从一开始的伤感再到现在的木然，尽管还会想念但是眼底不再有泪光。
弟弟是被流弹穿过胸膛打死的，弟弟去世后他就参了军，是想逃避这件事，偶尔陷入苦战也不是没有想过就这么算了，可是他要是这么轻易就放弃的话弟弟肯定会骂死他。
浑浑噩噩过了两年遇到厄里斯，这个年纪与他弟弟相仿的少年，他们都喜欢睡懒觉，喜欢糖果，喜欢晒太阳，讨厌蔬菜，一些小习惯也很像。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每每看到他生疏的动作和清亮的眸子就想起去世的弟弟，心口猛地一颤。疼痛从胸口处一路攀升到了喉咙，一股绵长悠远的思念死死堵住喉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消失的身影慢慢与厄里斯单薄的背影重合，从今往后厄里斯所喊的每一句话在他眼中都被冠上其他意味。
就好像死去的人借着厄里斯的口说出未曾说出口的关切。
“我没办法丢下他。”尖锐的指甲狠狠扎进手心，刺破脆弱的皮肤，倏然殷红的鲜血冒出穿过指缝缓缓滴落。
他不能让弟弟在无人的角落死去两次，哭泣和叫喊只停留在世界的边缘。
这人精神有点不对，德拉诺不敢再问，本来就安静的队伍这下更加沉默了。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他们终于到了医疗室，博伦斯转身对亲卫队吩咐，“你们留在这里。”
他带着德拉诺和室友进去。
里面很安静，仪器安静运转发出祥和的幽蓝色光芒，一切都安稳的像每一个平常的夜晚，丝毫不受外面兵荒马乱的影响。
不过博伦斯知道要是今天他没做点什么的话厄里斯怕是见不得明天的太阳。
他扭头提醒情绪失控的男人，“只能待十分钟，这里需要安静。”
男人同意了。
博伦斯带着他们走到最末的房间，厄里斯安静待在医疗舱中，绿色的液体包裹他赤裸裸的身躯，上半身上透明玻璃可以看清他的伤势，也能让男人安心。
厄里斯身上的伤口很多，细细密密的伤口布满全身，不少伤口皮肉狰狞的往外翻，最严重的一道几乎可以看见森白的骨骼，博伦斯都有点好奇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了。
“哎！”他用手肘一捅旁边的学生，“他当时的情况你再仔细说说。”
“当时他冲上去对付黑影时突然发出一声哀嚎，身上莫名其妙多了这些伤口。”德拉诺努力回忆。
“莫名其妙？”博伦斯抓住这个词。
德拉诺点头，“莫名其妙。我完全没看出来他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德拉诺都没看出来，这不禁让博伦斯想起另一种可能——精神攻击。
这可不同于物理伤害，大脑这东西可比外伤难搞一百万倍，稍有不慎人就变成傻子了，所以精神层面的伤害一向棘手。
“你看着他。”博伦斯丢下这句话就跑出门。
这种怪物真要是精神攻击那可就麻烦了，防护服可不管用啊！
他冲到地下室。说是地下室其实这地方占地面积足足有一百公顷，里面豢养许多这种怪物。
门猛地被打开，博伦斯把人叫出来，“都出来，这种生物有问题。”
里面的人都套着厚厚的防护服不停那种小本记着怪物的特点，时不时敲敲关着他们的“囚牢”——那只是很普通的钢化玻璃。
可它们就连这种东西都无法打碎，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扭曲翻滚，暗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这绝对是他们干得最轻松的一次工作，大多数人觉得防护服都不用穿，它们的攻击力弱得惊人。
直到被博伦斯喊出去的时候他们人都是懵的。那种怪物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然后他们就得知这种怪物很可能是精神攻击，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众所周知防护服的无法抵御精神攻击的，众所又知现在的科研水平还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我，我才在里面待了十分钟，应该，应该不会有事吧！”一个年轻人苍白着脸说道。
“对啊！它那么弱，我们也没待多久，应该不至于……”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
“但是它们越弱精神攻击也会更强。”
“可是这也需要时间吧！我们意志力都挺不错的。”
“可是精神攻击又不一样……”
众人闹做一团，像沙丁鱼罐头似的挤来挤去，吵吵闹闹活像在菜市场买菜，看得博伦斯一阵疼痛，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青筋暴起。
好不容易压下躁动的人群，少年军官把他们都赶回去检查休息。
众人闹哄哄的离开，脸上满是惶惶不安，尽是对未来命运的惶恐。
他的副官仿佛有张军团长行程表，里面详细记载了他要干的每一件事，准确到秒。
解决完这件事乔又发来信息，博伦斯点开一看，图片上是一打申请表，每一张都盖了凯瑞帝国国王的私章。
博伦斯痛苦扶额，他知道水深，但怎么连皇室都牵扯进来了！
这下他是彻底明白雅各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了，并且对他还能活蹦乱跳到今天表达真诚的钦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