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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退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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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白色烟雾散去——等到，太阳升起——”
“永远的——明天！”
男人倚靠着座位，沉醉于自己美妙绝伦的歌声。
突然天上掉下一个杯子正中大脑，发出响亮的声音。
“痛！”歌声戛然而止。
杯子砸中目标还没有停下，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出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你打我干什么？”威廉捂着额头控诉道。
“消除噪音。”博伦斯目不斜视，推动操纵杆，飞行器平稳的向前。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一个少年发生惊人的蜕变，他长开了，原本有些雌雄难辨的容貌变得更为立体锋利，近乎完美的骨相和精细的五官轮廓令他看上去更加俊美，像一个真正的男人，周身的气质也愈发沉稳内敛，看着就让人心安。
要是有机会回首星，嬷嬷肯定会吓一跳，当年那么一丁点大的小娃娃一下子长成俊美无铸的青年。
“什么噪音，那是我美妙的歌声。”威廉颇为不满的说。
“美妙的歌声？伟大的音乐家，就你那锯木头的歌声，您放过我们吧！我们已经被您的歌声摧残快三天了。”坐在另一个位子上的同伴控诉道。
他脸上的黑眼圈已经很重了，阴郁的黑色怨气不由自主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三天他一直在失眠，闭上眼睛就能听见威廉可怕的歌声萦绕在耳边，唱得他心突突突的跳，偶尔来个男高音差点把他唱的看见冥河。
得亏他脾性好，但凡换个脾气暴一点的，这次的任务还没出发就少个人。
但是他也不行了，他觉得再不制止任由威廉继续唱的话他可能会提前殉职。他还年轻，还没结婚，还没品尝过生活的美好，他不能就这么死掉，太吃亏了。
“埃德蒙，你不行啊！你看看博伦斯，他也听了三天，也没怎么样啊！是不是？”威廉故作爽快的大力拍埃德蒙的背，很难说他用这么大力气是不是在公报私仇
“一一，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博伦斯没接他的话茬，只是开口询问道。
两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迷茫的抬头张望着。
“好的主人，您目前的心率：98，血压：102，心情：差，健康评分：84。”
“请保持心情愉悦，初步处方：远离歌唱难听人群您的心情会更好。”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威廉：“……”
威廉扭头看向埃德蒙：“他刚刚是不是在侮辱我？”
后者也反应过来，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清醒一点，不是他在侮辱你，是他的人工智能在侮辱你，你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人家的AI都知道你唱歌难听。”
“话说博伦斯你这是哪里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前几天我找军团长要了点废弃材料照着书做的。”
前几天，废弃材料，照着书做的……埃德蒙不知从哪里吐槽起。
天才果然和他们这种凡人不一样，这种程度的人工智能是随便就能做出来的吗？还几天时间？给他两个月他都不一定能做出来。
三天前，他一直以为指挥官都是高坐在主舰里，桌子上随便摆放着堪称无价的机密文件，只用看着监控雷达指挥他们冲锋陷阵就够了。
他一直都这么觉得。
所以在雅各把这少年推到他旁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长官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知道你推的是谁吗？
他是我们永昼未来的主指挥官，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你就这么推给我了？
要是情况允许的话埃德蒙八成是要握着他的肩用力晃个九九八十一下的，尽管他已经用眼神很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雅各一直都是个充满秘密的人，简单来说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像三年前他就敢让刚入伍的博伦斯指挥作战，虽然他也在场吧，但是战场上瞬息万变，情况随风倒，雅各在身边也不一定来得及，气得他身边人轮流说了他三个小时。全程他乐呵呵的听着，嘴上嗯嗯答应着，扭头就继续让博伦斯指挥，然后越来越过分，最后直接让少年指挥全场，好在这是个天才指挥，不然就他这个教学方法早就出大事了。
这样也就算了，他又把博伦斯丢给他们探路者，这是能随便丢的吗？不怕一个没注意人就没了吗？
还美名其曰训练，这是训哪门子练，这是来考验他们的吧！
埃德蒙早就打听过了，博伦斯身体不是很好，所以体术成绩也都是低空飞过，武力值也不高，但是探路者就要武力值高的。他们又不是来送死的，肯定要武力体术好的啊！
他决定了，之后下船之后就找个安全地方把人藏好，全军团的人盼着等着的指挥官可不能在他这里出什么岔子，不然就以死谢罪吧！
本来这次的任务博伦斯只用当个合格的摆件，漂亮的花瓶即可，但是不到两个小时埃德蒙就改观了。
长官，您说过他很聪明很有天赋，但是您没是个他这么有天赋啊！
心血来潮教他开飞行器，不到半小时就能开得和他们这群驾龄三十年的人相比，还会改良外骨骼，相似的事情在这两天发生太多，几天就做了个人工智能已经是毛毛雨不能再惊起一丝波澜。
埃德蒙觉得自己非常平静，毕竟谁要是经历三番五次问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只能得到从书里或者资料的答案，被提问者还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你问这不是一眼就能学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惊讶的话你也会非常平静，实在觉得任何事情都不能拨动心弦。
我本可以忍受这个世界有天才，但是请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眼前。
“哎！”埃德蒙内心默默垂泪，重重叹了口气，像是要把内心的郁结都吐出来。
威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心思浅，没什么心眼，也不想埃德蒙一样遇事喜欢多想一层，他的喜怒非常简单，最喜欢的事就是听八卦讲八卦还有唱歌。
这么说吧，在他参军之前的梦想就是给人说书，他最喜欢看别人因为他的话而露出笑脸。
和博伦斯的认识也十分戏剧化，他被雅各派去给被关在小房间的博伦斯送饭，和他讲了一通有关雅各被艾米丽小姐揍的八卦就这么认识了。
这次能和博伦斯一起出任务也十分开心，他没有被少年所展示的能力吓到，只觉得真厉害，不愧是博伦斯。
“到了。”
在驾驶室里诡异的安静中，飞船降落了。
……
与此同时，在首星却是另一番景象。
皇宫里，近十米的会议桌坐得满满当当，宽敞的房间硬生生坐成拥挤的感觉，随便挑一个放在外面都是有头有脸的大贵族这这里就和菜市场的大白菜一样不值钱。
“咳！”坐在首位的皇帝咳嗽一声，原本还闹哄哄的贵族们安静下来。
他们能坐在这里都是因为一个共同的目的——利益。
“最近边境很安稳啊！”他状似感慨的开口。
坐在他左手边首位的那个贵族在心里勾起嘲讽的弧度，什么边境，是永昼吧！而且前两天才打完一仗，这就算安稳了？这安稳的标准也太低了些。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他顺在皇帝的意思开口：“最近确实挺安全，多亏了永昼的士兵和雅各军团长，要不是他们我们也过不上这么安稳的日子。”
不就是演戏吗，说的和谁不会一样。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圆滚滚的屁股在加大的椅子挪动，“是这样的，我打算给雅各嘉奖。”
早不嘉奖晚不嘉奖，偏偏这个时候嘉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意思是吗？
想归想，一点不耽误他们露出附耳倾听的表情。
老皇帝油腻腻的笑着，满口虚情假意：“雅各这前线待了太久，就让他回来享享清福吧！”
雅各今年才54岁，正值壮年，享什么清福，厄尔尼诺元帅都是105岁退休的，现在在他最有冲劲的时候让他退下不就是不想让他成为元帅嘛！
凯瑞帝国自建国以来都是贵族担任元帅的，雅各一个无姓氏的平民能坐到军团长的位置已经是神明保佑了，怎么能奢望太多干得差不多就退位让贤吧！
要不说老皇帝年纪越大越蠢，雅各要是退下他们在随便派个贵族上位，别说永昼接不接受，就永昼那个地理位置不到三天就会被敌人吞噬了，到时候他们谁都被想睡个安稳觉。
帕洛斯族长比较有心眼，觉得雅各能退，但必须选个有真本事的，最好还是在永昼的贵族。
但是，有哪个贵族会把族人送到永昼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正想到这，就听到杯碟打翻的声音。
对面，厄尔尼诺族长手被烫得挺红，面前茶水洒了满桌，他尴尬笑着，唯唯诺诺接受别人的指责，早就没有当年的风光无限。
厄尔尼诺家族表面上还维持着大贵族的体面，实际上早就支撑不住每月高昂的费用，过得分外拮据，在他们这些知根知底的人面前早就没了傲气，每天赔笑脸。
看着慌慌张张的懦弱男人帕洛斯突然想起一件事——圈子里曾经小范围流传过的一个消息：厄尔尼诺家族的大少爷被送到永昼当苦力。
有了。
他勾起一个笑，站起来安抚众人的情绪，“一个杯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让侍从收拾就好了。”
见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厄尔尼诺族长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不免愤愤不平，要是他父亲还在的话他有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要是他们家再出一个元帅的话……
铺垫完他才开始说正题，“关于永昼新军团长的人选我有推荐的人。”
“说来听听。”皇帝本来还有点发愁，现在好了，有答案。
“博伦斯·厄尔尼诺，他在三年前入伍当时就在永昼，今年才十八岁。”
听到他的话，皇帝也心动了。
三年前入伍，意味着资历浅。
就在永昼，名正言顺。
十八岁，年纪小好控制。
还是个贵族……
但是还是要象征性的问一下，皇帝忘了他刚才的无礼，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询问：“厄尔尼诺卿，你意下如何。”
男人压根不知道为啥这块从天而降的大饼会砸在他头上，都快高兴疯了，哪里还知道博伦斯·厄尔尼诺是谁，于是就兴奋的点头。
“好。”皇帝朗声道：“博伦斯·厄尔尼诺任命为永昼军团新任军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