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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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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尧和柯非玥往折桂楼外走,一路上柯非玥木着脸不发一言,到了马车前,湛尧掀开帘子要他先上,柯非玥反而向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
湛尧吩咐陆大陆二等在马车旁,自己追着柯非玥而去,终于在折桂楼后面一条小巷拦住少年,湛尧,“阿玥,再往前就没路了。”
柯非玥看向湛尧,“湛尧,你刚才为什么救徐素芳?你知不知道刚才你不拦着,那个连书生就能杀了他了。”
湛尧,“当时屋外都是徐府的侍卫,况且今晚的宴是徐素芳请我二人去的,他如果死在那里,你和我都脱不了干系。”
柯非玥,“你明明就是不想徐素芳死,你心里只记得金鹤堂和官场的利益,我的仇你丝毫不在意。”
湛尧,“你怎会如此想,玥儿,我知道你想报仇,可是我们要先保全自己才能计划其他,刚才那个场面,不救徐大人你我都走不出折桂楼。”
柯非玥还待理论,离他们不远处的小门打开,湛尧护住柯非玥躲到暗处,小门后一卷草席裹着的东西被扔出门,草席中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待那门关上,柯非玥靠近草席,认出里面裹着的人,“是琳琅。”
湛尧蹲下查看,琳琅面容青白,颈间和闭口已无气息,湛尧,“人已经死了有一会了。”
柯非玥,“他们拖走他的时候还是活着的。”
湛尧,“致死处在腹部,应该是拖下去之后又被打到腹部才死的。”
柯非玥望向折桂楼围墙里面,“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折磨死了,真是一群畜生。”
湛尧把草席盖回去,“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先回去再说。”
回到马车,湛尧吩咐陆大找人给琳琅收尸,“趁着夜色把尸体带到城外,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了。”
“是,堂主。”
陆大带着几人往巷子去了,湛尧吩咐陆二,“回堂里吧。”
柯非玥打断他,“不回去,陆二,去城外。”
陆二,“堂主?这……”
湛尧,“听他的,出城吧。”
马车刚出城,柯非玥就跳上一匹马乱奔而去,湛尧担心他,也骑了一匹马跟去。柯非玥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一处乱林,持剑到林中乱砍一气,湛尧一直跟在他身边,拿剑挡他,“别再砍了,停下来吧。”
柯非玥剑尖一挑朝湛尧飞去一招,“出招,湛尧。”
湛尧不欲动,柯非玥刺向他,“出招啊!”
湛尧终于出剑,他招招回护少年,柯非玥却一点不留情,每次出剑都恨不得刺中湛尧,终于一招反身刺入湛尧的肩膀,柯非玥愣住,把剑扔在一旁,湛尧封住肩膀的血洞问道,“你消气了吗?”
柯非玥一拳打在地上,“我真恨我自己,今晚我就该和连书生一样冲上去杀了徐素芳。”
湛尧,“徐素芳没那么容易被杀,玥儿,你听我的,我们慢慢计划。”
柯非玥,“我不想再听了,湛尧,你口口声声都是计划,你和徐素芳一样,你们都是满心算计之人。”
湛尧内心一震,“柯非玥,我待你之心与旁人从来不一样。”
柯非玥叹息,“我害怕,我害怕我会和琳琅、连书生一样,成为你们算计的牺牲品。”
湛尧抱住柯非玥,少年的身体颤抖,湛尧在他后颈亲抚,“玥儿,你对我很重要,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别怕。”
回到庄园已近天亮,湛尧将柯非玥送到庄园门口,“你先呆在庄园,过些天再回城。”
柯非玥见他要走问道,“你现在就要回城吗?”
湛尧,“徐素芳昨日遇刺必不会善罢甘休,城中恐怕要起风波,我要尽快回去。”湛尧转身从马车中拿出披风给柯非玥披上,“一晚上没休息,回去好好睡一觉。”
柯非玥,“嗯。”
回到金鹤堂,扬州城果然风波汹涌,徐素芳借昨晚的行刺在城内大肆搜捕,不知是不是想起年前船宴那起行刺,在徐素芳的授意下官兵还查了金鹤堂的几个码头。
湛尧一回到堂里便召集长老、香主商议此事,湛尧,“此番动作不是针对漕帮,叫码头的兄弟配合查捕即可。”
钱文青,“旁的倒没什么,只是我今日的货船也在被查的码头,那批货急着送去北边。”
湛尧,“钱兄先和北边通信说明下,待风头过了,我安排你的货船先发。”
钱文青,“钱某自当配合。”
刘管事,“也不知这位徐大人为何突然如此这般大肆搜捕。”
马庆仁,“我听说昨天堂主去折桂楼赴了徐大人的宴,此事不会和你有关吧。”
湛尧,“马香主慎言,我昨日只是与徐大人寻常宴饮,如果刺杀之事与金鹤堂有关,今日岂是只查封我们几个码头?”
马庆仁,“可我听说昨天你还带了柯非玥去,今日不见他人,莫不是那小公子心虚?”
湛尧,“马香主此言何意,是觉得我带的人搅和的局面?”
马庆仁,“只是问问,堂主不愿解释就算了。”
双方一触即发,钱文青说道,“马香主,柯非玥是正经拜入金鹤堂的我的徒弟,也是我托付给湛尧带在身边的,你这么说置我这个师傅在何处?”
叶青凤道,“行了,都别说了,今日是要议码头的事,马香主莫乱谈是非。”
马庆仁闭口不语,其他管事拱手称是,“全听堂主安排。”
议完事众人散去,湛尧叫来石大拿,“叫你查的盐帮和徐素芳联络的线索可有查到?”
石大拿叫苦,“老大,这事真是难住我了,跟的人全跟丢了,你要不还是叫别人去吧,我老石砍人可以,查人是真不行啊。”
湛尧摆手,“罢了,此事你不用跟了。马庆仁最近有些异动,你叫码头的兄弟盯紧他船上的人,该换就换。”
石大拿,“是,这姓马的仗着自己是香主,老领着手下人占我们码头的利,我早想收拾他了。”
湛尧,“动作小点,别弄的难看。”
石大拿,“知道了老大。”
湛尧,“去吧。”
石大拿走到门口又回来,“老大,说到查人,我想起一个人,医馆的小姚大夫。”
湛尧,“姚鹤?”
石大拿,“是啊,小姚大夫从小生活在扬州城,对城里的门路熟悉得很,他兴许能帮上忙?”
湛尧对此人不熟悉,只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石大拿走后,湛尧安排陆大陆二,“陆大,你去查查扬州城最近几年新建的私园,可疑的列一份名单是。”
陆大,“是。”
湛尧,“陆二,你查查姚鹤的身份,看此人是否可靠,还有查查他跟石大拿是怎么认识的?”
陆二,“是,堂主。”
马府中,一连几个码头的内桩被换,马庆仁不知摔碎了几个茶盏,他手下奉上新茶,“香主,这姓石的拿着湛尧的手牌在码头上到处搞小动作,名义上是配合官府搜捕,实际把我们的人换了个遍。”
马庆仁,“湛尧这厮,欺人太甚。”他心头一转,“你去,到广陵楼定一桌席面,请刘管事今晚一叙。”
到了夜间,广陵楼内,刘管事对近日的风波也是苦水一堆,“马香主啊,那姓石的行事素来张狂,又是堂主手下红人,说调人就调人,说撵人就撵人,难为的都是我们底下做事的。”
马庆仁,“湛尧管下不力,金鹤堂早已经成了他的一言堂,刘管事,马某有心一拨风云,你可愿助我成事?”
刘管事犹疑,“这,此等大事,刘某怕是力有不逮。”
马庆仁,“你放心,主事的是我,刘管事只需必要时出手一二即可,到时候金鹤堂一派清明,区区管事刘兄还能看在眼里?”
刘管事面上笑来,举起酒杯与马庆仁相碰,“那刘某在此就先恭贺香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