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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仙界 ...

  •   「仙界」

      传说,在天的尽头,有一处仙界,无病痛,虚四季,空生死。

      在那仙冥湖央的珠岛上,一棵桑恋树正伸展着自己所有的枝干,尽可能的将整个仙冥湖,映的火红。

      在这苍红之下,一只灵儿,正悬空盘坐,似在与那树交谈。

      “桑,还不能放下吗?”

      许久,那树始终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飘下一片花瓣。平静的湖面上,只有当花瓣落下时,才会圈起一丝涟漪……

      “别再落了,只剩九片了。桑,别再等了……他看不到的。”灵儿在一日便劝一日,可仍是徒劳。

      它本是一只米虫,名昌。受仙母之命,来看守这棵痴情的桑恋树。它知道树里有个神仙在用自己的元神滋养着,才让这棵凡物没有被仙冥湖的怨气所吞噬。见这棵树从枝繁叶茂到渐渐凋零,灵儿既心痛也很无奈,它知道,这树是在等一个人。

      “桑,真的值得吗?即使等来了又如何?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也许,是昌的话过激了,又是一片花瓣无声的落下。昌知道,当桑恋花落下最后一片花瓣时,桑将不复存在。

      “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了。为了他,你犯下逆天罪过。而今,就连重生的机会也不要了吗?”

      昌口中的他,名榆,原是只赤兽狞猫,因偷吃女娲泪丹,险些灰飞烟灭,误闯入这仙冥湖中,幸被桑所救。

      桑,炎帝之子,极界仙师。渡万物,救灾厄,心盛不秽。受瑶池仙母所托,看守这仙冥湖已有千年。不曾想,这千年的寂寞,竟被一只狞猫打破。而这起初不经意的缘所带来的故事,也就此展开。

      ========

      传说在天的尽头,有一处仙界,无病痛,虚四季,空生死。

      在那罗浮云顶,仙池之界。一只狞猫正鬼祟的溜进这抱朴仙翁的炼丹池中。

      此狞猫,来自凡间,因行德开窍,才得以驾云登界。苦修百年,妄求超脱畜道,常躲在隐处,窥伺这仙池已久。欲要借那仙丹,助自己褪囊化仙。

      今闻,仙翁受天尊召见,丹池将有片刻无人看守。

      望那仙翁驾鹤离去,狞猫寻得窃机兴奋的龇牙笑道:“妙哉~妙哉~那抱朴仙翁罕有拜客。今日,直算于我寻着机会了!”

      狞猫藏踪蹑迹小心探入,心中盘算着,要取最好的丹,才不虚此行。果不然,炼丹池中有一炉鼎,内泛赤光,一看便知那里头定是宝贝。

      狞猫纵身跃上炉顶,欲要取丹,怎料这炉冠甚是吃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缓有推移。

      ‘叮叮~’ 系在仙翁腰间的法铃颤然作响。仙翁尨眉斗紧,失色惊道:“不好!有贼!”

      得知丹池生恙,仙翁一挥云展,即刻驾鹤赶还。

      而此时,丹炉冠封隙移,随见其内放出赤色丹霞,瞬间映红了半边云山。

      狞猫伸长脖子,欣喜内观,却惊见那炉腹中唯有一颗仙药。

      “嚯!这么大的炉,那秃子竟啬炼一颗丹!”

      尽管只有一颗,但机不可失。狞猫纵身赴入炉中,将那丹药模样再看的清楚。虽从未食过,但也不寡见那仙翁炼制。却说炉内这颗,形圆似滴,内蕴赤泽,倒是个怪哉!

      因这丹药模样瘆怪,狞猫不敢轻易服下,便将其小心藏于耳内。

      纵身出炉,欲要逃之,不想正被那赶回的仙翁闯破:“大胆灵畜!擅闯仙池,窃我宝丹,尔可知罪!”

      见那仙翁问罪,狞猫连忙屈耳辩解:“不不不!仙翁误会了~,小灵方才路过,受仙池美景所引,不慎踏入,还望仙翁恕罪,小灵这就离去。”话毕,狞猫便退身要走。

      “想走?只怕难了!”仙翁施下法术,将丹池之水立刻涌起道道屏障,瞬间凝固结成蛛网牢笼,将狞猫围困于池央。

      见狞猫惊的夹起了尾巴,仙翁冷笑道:“好一张灵嘴,这观景,竟观进我炉里去了?”

      “这……这……”狞猫眼神闪躲,自知理亏。

      见它这般心虚,仙翁一挥云展,大声斥道:“孽畜!休要打谎!还不速速还我宝丹。念上有好生之德,本翁准尔献出灵气,助法修药,亦可行功赎罪!”

      谎话被那仙翁道破,狞猫自知罪不可赦,那仙翁更不会轻饶于它。狞猫不甘自己百年道行,一招再被打回原形。

      凡人总说求神不如靠己,此遭它誓要为自己破出一条生路来。

      “呸!老秃子,什么赎罪!今日,即便与你搏了,也绝不为其所用!”

      狞猫施法,随见丹池内腾起漫漫云烟,将它藏不见身,遮不露影。

      仙翁见之嗤笑道:“哈哈哈~如此雕虫小技,也敢在本翁跟前卖丑!”

      只凭仙翁轻轻将云展一挥,狞猫的法术便烟消云散,即刻败露。

      但这障眼法,只是狞猫为自己脱身的机会。待仙翁得意之际,狞猫现出锋爪,一跃而起,卯足了气力扑向冰笼,欲有击破之势。

      可区区一只小灵,又怎能斗的过仙?

      数次的冲撞,都被那仙法震退,狞猫纵已使出浑身解数,也难攻近冰壁半寸。

      见形势恐难逆转,狞猫逼不得已,从耳内取出藏丹暗自发虑:‘索性吞了这丹,助我法力,应许能攻破这冰笼。可是,不知仙丹威力如何,若自己道行不够,兹怕……’

      “哈哈哈~瓮中之鳖,还敢做狂!”

      犹豫中,见那仙翁得势的样子,狞猫又岂能顺兽于他。顾不得一二,狞猫发下狠心,张口将仙丹硬咽吞下。

      “哎呀!快吐出来!!你这畜生道行贱浅,驾驭不了这丹的威力!不可!万万不可呀!”

      狞猫此举着实让那仙翁慌了神,见他惧怕的模样,狞猫更是确信这仙丹可助自己逃过此劫。便运气行神,倍道而进,迫使与仙丹的融合。

      见狞猫不听劝阻,任要运气行丹负隅顽抗,激的仙翁大发雷霆,整座仙山顿时风云色变:“鬼子敢尔,窃食仙丹,亵尊辱盛。纵是摄魂受炼,也难赎其罪,本翁定要将其馘绝!以儆之众!”

      乘狞猫尚未变故,仙翁赶忙亮出摄鼎,施咒收灵:“太上台星,应化无停,驱邪缚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狞猫惊见,巴掌大的摄鼎内竟喷出一道熊熊烈火向它袭来。狞猫欲要避之,可身子却被那秃子的法术定住,无法行躲。

      “神火,给我烧!!”

      仙翁施法,一道盛光直冲灵窍,狞猫痛感魂躯拔摄。欲将形骸,忽感脏腑内灼起一股炮烙般烧痛。

      ‘……好烫……啊……好痛……’狞猫痛苦的嘶吼着,这般烧灼,于它牢牢挦住,在其体内凝起一股气道,充压在五脏之中似要爆裂。

      见狞猫那般吃痛的模样,仙翁更是乘胜追击,随即一道蓝火从摄鼎中喷驰而出,形如苍龙,一口将狞猫噬下,蓝火瞬即化为火鼎,将它束在其中。

      这烈火,如剑斧般刺心刮骨,灼其眼,割其喉。狞猫观不见,吼无声,熬感自知已难渡此劫。欲将化骨熔血,却仍不甘受炼。

      见神火将狞猫困烧许久,别说是只畜,纵是仙,也难存。

      仙翁哀叹道:“可惜了~我那丹呐~”

      再挥云展,仙翁施法收火,想寻寻那丹药能否尚有残存。蓝火从狞猫的畜躯渐渐褪去,谁料从那苍龙口中竟揭出一只红火赤兽。

      “这!这怎么会?!!” 仙翁庞然惊愕,未曾想,这灵畜竟已受仙丹护心守气,而自己那道神火,竟助了这畜生褪去了血体凡躯。

      此刻,眼前的狞猫已如重生,躯燃不毁,赤眼金睛,化为一只属火兽仙。

      “不!这不可能!我千年道行,会降不住你这只畜生!!!!”仙翁欲要再向摄鼎做法。

      狞猫见之怒气凶视悬鼎,即刻金瞳内竟激出一道威煞克入那鼎腹之中。

      ‘轰~~~~~!!!!’闻惊一声撼天巨响,仙翁的摄鼎被击个粉碎。

      “我的鼎!怎会如此?区区兽畜何来这般威力?……”

      见那仙翁因损了法器而分神,得以乘隙可攻。狞猫负痛吃受,卯上浑身气力,冲向池内炼鼎,以躯相击。只见那万斤重的玄铁之炉,竟被拔然掘起,撞向冰壁破笼而出,险些击中那秃子。趁仙翁躲闪不备,狞猫得以越笼而释,疾风丧逃。

      奔逃中狞猫惧怕那仙翁追来,半刻也不敢停歇。腹内烫似火的仙丹更使其每跃一步,皆要牵起阵阵撕痛。然已痛失方向的狞猫,只管向前,唯想逃离这仙池之界。

      眼旁千千许景,渐渐淡去。狞猫不知逃到了何处,只见身处枯草朽木之境。

      “如此荒漠之地,因许已出了仙界吧?”

      缓下步来,狞猫试着去收了身上的赤火,可这赤火由内而燃,腹中那灼心的丹药仍不肯做歇,烧的狞猫好是生痛,直想寻潭冰湖冷泉来浸缓一下。

      ‘……水……哪里有水?……”

      嗅到空气中传来一股湿冷,狞猫断定前处必有清湖。灼烧难忍,拔腿跃了几步,当真寻到一处湖水。顾不得其他,狞猫纵身一跃,跳入湖中。

      “好冷。不过,那丹……似不烫了……”

      稍感一丝舒缓,忽不知湖内缠来何物,挦住了狞猫的身体,不停的将它往湖底拉去。

      狞猫意图挣脱,但这无形的力量,无从反抗。狞猫身心均已耗尽,渐要昏厥过去。就在浑眼糊觉中,似见一缕青影飞降,破水穿来,牵回它的身子,将其拉向湖面。

      “……会是谁呢?……”  .

      「凡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铜质的大喇叭,刺破的唱着不知名的歌剧。

      朴宥天走进灵堂,遗像下摆着一台老式的留声机。机壳上的纹路,磨的已分不清是雕刻还是刮痕。

      素白的灵位前,干净的连束葬花也没有。整个灵堂空旷的只有一张沙发,像是不需要谁来祭拜似的。

      沙发上躺着的,是那守孝的子孙,家族的继承人郑云皓。

      “少爷~”宥天弯下腰,将睡梦中的人,轻轻唤醒:“少爷~回屋睡吧。”

      云皓搓了搓困倦的脸,从沙发上坐起。擦燃火柴去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提了提神,边抽边问:“找到了?”

      留声机卡带似的停了下来,是宥天移开了唱片上的走针,打断了这不谐调的艺术。

      “是的少爷,在叫金村的偏僻地方,是个农户,家里有5个”

      “不用汇报的那么细。我只要结果。”云皓打断了宥天的话,似乎这只是件毫不关己的小事。

      宥天继续:“是少爷,正在准备手续,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快去快回,别让我等太久。”云皓的这个吩咐让宥天有些意外。

      “少爷,您不亲自去吗?”宥天不解的看向那个被烟雾缭绕的人,再怎么说这也是去提亲的大事。

      又深抽一口烟,云皓吃力的起身,宥天才看到他手中还拎着半瓶威士忌。

      对于醉酒的人,说不了清醒的话。宥天扶着那摇摇晃晃的步伐,走到灵位前。

      云皓胡乱的摆弄起台上的留声机,许久才做了回应:“没看见,我在守孝吗?哼!”

      这般灵堂,这般守孝,就连说这话的人都感到讽刺。

      走出灵堂,宥天还来不及把门关上,就听见堂内传出刺耳的摔砸声。

      那是一台老式留声机零件散落的声音,是过世的老太爷一直宝贝着的唱机。它的年纪比这个家还活着的人都大。

      在宥天的记忆里,小时候,唱机就常走音,但老太爷仍是爱听。直到老太爷健忘的不记得放唱碟上去时,宥天才知道,老太爷爱听的,不是曲儿,而是唱机里,发出的机械声。

      刚发泄完的云皓坐在沙发上粗喘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冷冷的盯着烟灰缸下压着的那份遗嘱。那是他爷爷留下的‘礼物’。

      地上的留声机,如今已没了形状。在云皓眼里,现在的这堆废铁,倒更像件艺术品。这是他这个孙儿祭奠给爷爷的回礼。

      侧头靠在沙发上,云皓无力的望着墙上的黑白照片,那个永远也猜不透的人。

      “……会是谁呢?……”

      云皓口中不由的问出这句话,让他想起自己刚才做的那个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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