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南左

5、第 5 章

　　“我知道，和你间隔没多长时间，下去我去学校帮老叔处理事情的时候，遇到一个老师，他让我照顾下那些实习生，我当时还不敢相信呢。”
　　“那现在怎么办？”
　　三管接话问，却没人能回答，还是大副想了想地来了一句，
　　“兵来土挡将来水淹，又不是猛虎野兽，我们怕什么！”
　　“能不怕么，这些人虽然不是像老虎会吃人，可惹出的事估计少不了啊，那姑奶奶小少爷的，打不得骂不得，还不能让他们干活，这上来是干嘛？让我们当祖宗供着？”
　　“行了行了，丧气话就别说了，现在一共八个人，驾驶台五个，机舱三个，两个女的，都在驾驶台，你们平分一下吧，谁带？”
　　“我不要，我一堆事。”
　　三管轮赶紧摆手，三副一看也想开口，但被压下去了，
　　“你带，你带两个，二管带一个，驾驶台的我不管了。”
　　轮机长立刻做出了决定，大管冲他点了点头，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这机舱间的一分完，驾驶台的顿时为难了，
　　“人太多了吧，为什么我们驾驶台是五个？他们机舱的是三个？”
　　“”
　　船长要开口，三副抢先道，
　　“我知道，我知道了，我带一个成吧，不要女的。”
　　“可以，三个男的你带，两个女生袁海带。就这样，散会。”
　　四张苦瓜脸碰到一起，还有周围人一脸想要但是不敢笑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而后也是这四个人单独留了下来，三副最先吐槽，
　　“跑了二十年的船，还得伺候小少爷们，我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伺候？那得跪着伺候吧，学生党最爱用理论跟你辩驳，上次我一个朋友，做三副的，被一个学生给训得，连船长都不敢这么说。”
　　讲完才意识到，另一个曾经的学生党也在这里，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过去，谁知道袁海一点都不难堪，
　　“别看我，我早就过了那个年纪，并且我也不是你说的那种装逼党，我大学里学的最多的就是服从。”
　　“哎，我好像还记得你刚来长兴号上做三副的时候，第一天你还不熟悉船上的各个位置，竟然为了不好意思去麻烦别人，忍了一天的尿，你也是够能的。”
　　“哪有。”
　　过去的糗事被挖出来，成了大家的笑谈，也就这些相处了很久，知道各自底细和底线才会这么说，
　　“我不是因为找不到才憋着的，那天正好厕所的马桶堵住了，也由于我自己刚刚才来船上，所以才会不愿意去打扰你们。”
　　二管年纪也不小，当时就给了袁海一个建议，如今也一并提起来，
　　“那你还记得我跟你说了一个办法么？”
　　“记得，你让我去船尾找个地方尿，但别对着风口。”
　　“最后你去了么？”
　　“没有。”
　　食堂里的另外三个人顿时一阵哈哈大笑，三副指着袁海道，
　　“你看，这就是学生和我们的区别，我们这帮大老粗，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解决了，但学生不一样啊，毕竟是有文化的。”
　　“学生带学生，那才是般配。”
　　“是啊。”
　　袁海眼睛眯了眯，听着那番不像是在夸自己，更不是在损自己的声音，似乎是知道了后边接下去的声音，果不其然，三副再一次说到了实习生的问题上，
　　“要不，你都带一下，毕竟是和你一样的大学生嘛。”
　　“滚蛋，两个就已经让我够烦了，还再来三个，你想得美，你怎么不让大副船长去带？”
　　谁敢啊，大家撇了撇嘴巴，
　　“苦的还说我们下面的人，上边手一推事情都没了，我们下边的都得去接着，还得做得让人看不出问题来，……，哎，~，袁海，你是过来人，知道怎么带那帮少爷少奶奶么？”
　　“带？他要是跟你理论，你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得了，还饶什么不饶人的。”
　　“估计照你说的做，这个跑日本也是我最后一个航次了。”
　　三管叹了一口气，二管握着一根烟不知道该点不点，三副脸色更难看，三管轮之前的某个朋友就被针对得要死，然后气得上岸了，三副还想继续跑下去，也正是因为如此，刚刚他才会很是反对，
　　“我们明明事情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给我添麻烦，而且带人也又没什么补贴，既不能让那帮人做事，还时不时会被受气，真搞不懂，什么叫做实习生，明明是来镀金的。”
　　“不是镀金，学生也没办法，你以为他们喜欢来么。”
　　“喔，小袁你是有内情在啊，快说出来让我们听一听。”
　　袁海咳嗽了一声，一会儿后才慢慢解释道，
　　“很简单，学生也不喜欢去一个陌生的船上，他们甚至有一些人压根就没想过要去航海的，这些人是希望考研或者是考公务员，比如海事局之类的，现在学校要求让他们到我们这里做那个实习，人家也是没办法来，至于刚刚方哥说的那种喜欢装逼的学生，可能是有的，但不会太多，在船上就是一个小社会，就好像我初次来的时候，那么腼腆，他们也一样吧。”
　　学生遇到社会上的人，到底是会怕一些的，不过那么一说后，话题听起来有些僵硬，再加上上一句袁海的解释，所以三副试图缓和些气氛，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小袁是最幸福的了。”
　　“是啊，小袁赚大了。”
　　“那要不要我们两交换一下，你带两个女生，我带三个男孩？”
　　袁海嘴里做着交易，但结果无非是被无情地拒绝，
　　“别别别！我都已经结婚了！”
　　“这跟结婚有什么关系？”
　　“你啊，还单着，把握下机会吧，加油娶个老婆回去。”
　　“不是吧，怎么好好的扯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