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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实验与游戏(下) ...

  •   出院后的日子平平淡淡,傅周以江渲未婚妻子的名义和他住在一起。一来,以此躲避这个世界奇怪的游戏执行者;二来,用这个世界她的NPC父母的话来说,和江渲培养培养感情,完成江傅俩家的商业联姻。也许这个就是她完成这个世界任务要素之一。

      傅周经过江渲这段时间的解释和分析,逐渐明了她在这个世界的游戏的任务和规则。换句话来说,如果想要脱离这个游戏世界,必须完成她在新手村的第一个副本世界——她现所处的副本世界。

      她摊躺在阳台上的躺椅晒着冬季午后的暖阳,思考着日后的打算,身后的落地窗帘因屋内猫狗的打闹,随之摇曳。她坐起身,招呼它们过来,两只小动物屁颠屁颠地冲到她的跟前,为首的狸花猫跳上跳上躺椅钻进她的怀中,跟在它后面的金毛乖乖地躺在她的脚边,她看着它们,嘴角不禁扬起笑意,她突然想起,江渲先前吐槽这两个小家伙对她“一见钟情”。

      冬日午后的暖阳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一手摸着怀里的狸花猫,一手摸在躺在她边上的小金毛,她的眼皮不禁开始打起皮架,她心叹,好困,好累。

      不久,她再度陷入梦魇之中。

      “如果你想离这个世界,必须完成所有任务,”他坐在她的对面,语气里带着异常的严肃,“任务失败,你将会和我一样被困在这里。”

      ‘傅周’挑了挑眉,笑了笑,表示默认赞同他所说的话。

      “我很好奇,你们费尽心思将我带到这里,只是为了让我完你们所谓的‘伟大’实验吗?”她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脸上虽然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声音却像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她放下手中的水果盘,眼睛紧盯着病房天花板上的摄像头,摄像头里红点闪烁,抬手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人,“其实他也是假的吧,用他来拖住我,你们可真卑鄙!”

      坐在沙发上‘江渲’不解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天花板的摄像头。

      摄像头内,监控的背后,“你很聪明,”温林看着紧盯屏幕前的女人,薄唇微扬,“但刨根问底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但他的自语,他们并不能听到,他仍旧继续喃喃自语着,“你总是那么不听话,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为什么宁可相信林锦前!也不愿意相信我!现在为什么又去找他!”他双眸通红的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她,他疯魔般的声音在监控室里回荡。

      “温林!你这么做,对得起温眠吗。”‘傅周’紧紧盯着闪着红点的摄像头,开口讥讽道,“你现在就像地沟里的老鼠,永远只敢躲在背后,干着见不得人的事,你就是一个疯子!”

      屏幕外的人听到屏幕内的人喊着他的名字,抬起头,眼角泛红地看向屏幕另一端的她。

      傅周微楞看着周围熟悉房内陈设,以及那张与自己有些相像的脸,但略显稚嫩,看着约莫十六七,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病房内的摄像头,微微皱眉。

      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在阳台睡觉吗。傅周走近‘他们’蹲下身,试图拉起崩溃蹲在地面哭泣的女孩。指尖从他们身上穿过,‘他们’看不见她,她就像一个外来入侵者。

      她环顾四周,看向角落里安静的像个机器人,且他长相与她遇到‘江渲’也有些相像,像缩小版的他,年纪和坐在地上崩溃大哭的女孩差不多。他们唯一共同的特点就是——手臂上都有莫名其妙的淤青和大小不一且细密的针孔。

      “实验体230924......”她微微皱眉看向他衣领处裸露的脖颈处,印有刺青数字编号,她轻声缓缓念出。

      230924......她慌张转过身,看向女孩,于此不同的是,她的刺青数字编号在她的脚踝上——实验体SPECIAL07。

      霎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背过身,瘫坐地上。

      SPECIAL07......这样的刺青,她也有,也同样在脚踝上。

      这样的刺青从她记事起,它便和她形影不离,但是什么时候就有,她毫无头绪。

      她是我?这么想着,原本两个看不见她的两个小孩突然缓缓抬头看向她,一步,一步,缓缓向她靠近。傅周突然感觉好像背后一阵阴森,回头的瞬间,两个孩子双眸通红的盯着她。

      “我草!吓我一跳!”

      片刻,两个孩子泪眼汪汪的看着面前给他们一人一棒槌的‘女魔头’。

      “你该走了。”坐在地面的‘江渲’揉着酸痛的脑瓜,突然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我们还会再见的。”

      她刚想开口追问他们那莫名的行为,场景突然开始变化,场景疯狂倒退,恍惚间,好像有人给她后脑勺来了一板砖。

      又......来。她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她感觉四肢不再是自己可控的,她努力想睁开眼睛,以此摆脱黑暗,但无济于事。

      喔——身体它突然自己会动了!!!啊啊啊啊啊!!!!!

      “傅周——”窗外响起呼唤声。身体的主人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脑袋,无奈地大声回应,“来了——”。

      呃......她也叫傅周?通过身体主人的视角,傅周借着她的眼睛环顾四周——房间内的格局很小,墙壁、天花板都透露着淡淡潮气,房间内的光线很暗,只有床头的台灯散发着幽黄的光源,她想再细细观察,但下一刻,她失去了属于她自己的意识。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啪嗒一声,应声倒地。

      楼下的人等待许久,迟迟不见人影,心想,坏了。他慌张跑上楼,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她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入目的是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人儿,“傅周!”。他赶忙丢下怀中的物品,背起倒地的女孩。

      好熟悉的声音......

      “她的身体经不起接下来的实验,换一个人选吧。”

      “我可以。”她悠悠转醒的瞬间,听到这样的言论,慌张拽住身边身着白大褂的老者,“老师......您说过我是最适合的载体,我可以的。”两行清泪从两颊滑落。

      ......男人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拽掉了那只手,转身抬步离开。

      “院长!我求求您,姐姐她不可以,她真的不可以,我!我还可以!我代替她继续实验,我求求您!”女孩慌忙拔掉手上的输液管,追上他,拽住他的手臂,跪在他的脚边,泪珠大颗大颗往地面砸下,“您知道的......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亲人,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家,我求求您了。”

      “我可以答应你。”老者无奈地蹲下身,拉起跪坐地上的女孩,“前提是,你觉得以你目前的身体能撑得住之后的实验么,你的神经系统已经接近全部坏死,以及你现在的心脏……”他顿了顿,“傅周,你觉得你还有什么价值?”

      “我可以。”

      “好,你最好有可继续实用的价值。”老者褪去慈祥的面孔,露出那副贪得无厌的模样,轻声冷笑,甩去她的手,转身离开。

      她呆呆地坐在原地,手上的针孔不断的涌出鲜血,染红她的衣袖,但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有些许小累。她的身形晃了晃,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重影,她再次往地面倒去,在倒下的刹那,她再次看见那个模糊、熟悉的身影。

      好像也就他会来。

      自她昏迷醒来后,他们的交集越发的少了,她也是日益消瘦。他也已经好久没有和她好好说过话了,她总会在体育课上毫无征兆的昏倒在跑道上,醒来后,她总是莫名的盯着他好久,且时刻保持警惕,仿佛受惊的鸟雀。但过了半晌,她又会突然恢复神情,打哈哈说没事。

      但他知道,和实验室有关,和他的父亲有关。

      她的手臂上淤青愈发的多,脖子上的淤青,在药膏作用下,仍然消不下去。他低头看着她,良久,拉住她的手腕,轻轻推开她手臂上的长袖外套,入目不仅仅是淤青,还有熟悉的针孔。

      “昨天放学围住你,带你离开的是他们?”他不止一次看见那群身着黑色西服的人围堵她。因为他们的到来,学校里已经传遍了关于她的流言,好的、坏的。

      她笑了笑,抽回手,拉下外套长袖,“没事的,其实只是看着吓人。”

      “总有一天,我会揭开他们的罪行。”少年目光如炬,许下承诺。

      “我相信你。”她疲惫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个松弛的笑容。

      但,命运时常玩着捉弄人的把戏为乐,就像正义时常姗姗来迟。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哪怕命运的牢笼就晚那么一点点。

      他就可以实现她的愿望了。

      “我走了,别担心我。”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发顶柔顺的头发,突然恶趣味般的揉乱狂摸一把,把他的头发整成一个凌乱的鸡窝,半晌,她还是很良心的揉顺了他的头发,垂下手,“没关系的,就和之前一样。”她背起书包,走至门口后,回头向他挥了挥手,“明天见。”

      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对着她同样挥了挥手,他看着她背影就这样消失在他的面前。

      半晌,他觉得不应该这样,于是拔腿追上她。他远远的看到了校门口围住她的那群人,她的背影明明就不愿意和他们走。

      “傅周——”

      女孩惊讶的回头看向他。

      他跑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她微微发愣,他拉住她,往学校大堂跑,将那群发懵的黑衣人远远的甩在后面。

      “给我追!”

      他们拐进礼堂,躲进后台化妆区的衣柜,听着黑衣人忽远忽近的脚步声。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相互纠缠。

      “你——”两个人相视一笑,同时开口。

      但下一刻,黑衣人还是察觉了衣柜的异样,将躲在柜子的两人带出分开。

      因为她的出逃之举,最终还是惹恼了那个人。

      她在接下来的好几个星期都没有来上学,他望着她那空空如也的座位——因为他的任性,连累了她。

      再次见到她是在一个月后,她比先前更加清瘦,手臂上新增了更多的淤青和针孔。空荡荡的校服也遮不住她衣服后骨瘦如柴的身躯。

      她看到他的瞬间,眼眸的光先是亮了亮,但转瞬即逝。下课后,他走到旁边,蹲在她桌椅旁,指尖微颤地拉起她瘦削的手腕,轻声道:“对不起。”

      “我是自愿的。”她轻声回应道。

      那天是新年,她久违地提出了一直想去枫林小街灯会的请求,说是还愿。

      那天很冷,灯会的热闹气氛渲染着他们,他清晰的看见了她眼眸中的烟火闪烁,在低眸的瞬间,他看见了她脖颈处熟悉的淤青,一阵热意涌上眼眶,他撇开头,快速抬手揉了揉眼眶,顺手解下身上的围巾,围在她的身上,她抬眸笑了笑,摇了摇头,轻声说,她不冷。他还是固执地用围巾将她包裹起来。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海,此刻那群人正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后面。

      灯会结束后,她解下他给她的围巾,轻轻地踮起脚尖,用他的方式为他围上围巾,她的靠近,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扑面而来,眼眶再次湿润。她抬眸好笑地看着他那泛红的眼眶,“是风太大了吗?”声音里带着虚弱的气声。

      “傅周。”

      “嗯?”

      路灯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极长。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啊?”她微楞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他重新问道。

      “好。”

      他弯下身,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环住了那个瘦削的少女,她也轻轻怀住了他的腰,一切那么安静。

      “明天见。”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明天见。”他回应道。

      但在灯会后,她便匆匆地办理了退学手续,她的背影比先前更加清瘦。他没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话,她就被那群人带上了车。

      此后,杳无音讯。

      再次见到她,她成了实验中心总部的执行官——成了一个合格的实验品。

      江渲忙完一堆杂乱的事后,刚进门,两只小家伙焦急的分别咬住他的裤脚,似乎想要带着他往某个方向走,江渲无奈地蹲下身,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听话,爸爸要去给妈妈做饭,你们自己去找妈妈玩,好不好?”

      他刚要站起身,两个小家伙见他不懂,朝着他一顿狂吠和喵叫,来回跑来跑去。

      江渲微微皱眉,赶忙扔掉了手中,下班后路过超市顺手带来的食材,跟着它们的方向往阳台跑去,将躺椅上四目紧闭的傅周捞起,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烧了,他连人带着毯子往房间走去。

      床上的人儿丝毫没有要醒的模样,相反,她唇色发白,额间不断渗出细汗。

      他轻叹了一口,替她掖好被角,“麻烦鬼,老是不好好穿衣服,还跑出去吹风。”他自言自语着,“怎么和以前一样。”

      “江渲!”原本安静睡觉的人,突然从床头坐起,和照顾她的人,大眼瞪小眼。傅周看着周围熟悉的房内的格局,轻叹了一口。下一秒,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形晃了晃,一旁的江渲赶忙上前稳住她。

      “做噩梦了?”

      傅周抬手疼痛的脑袋,嗯声,“这个梦真的太真实了,我都差点觉得是我曾经经历的过。”傅周接过他的温开水,闷闷开口。

      他顿了顿探她额头温度的手,温声道,“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我觉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之前和我说这个游戏世界,其实一个实验。然后我梦见自己被一群人拉到一个小黑屋,天天给我打一些莫名其妙的针,被一堆人围住做一个叫脑神经修改的实验,关键是!还特别疼!”她顿了顿,喝完了杯中剩余的水,递给他,继续絮絮叨叨道,“我好像还被捆住四肢,被一群看不清人脸的鞭打,说什么我不听话巴拉巴拉的。”

      “疼吗?”

      “其实也还可以忍的。”傅周下意识回应了他的问题,继续絮絮叨叨着。

      “你刚刚问的疼不疼是我脑袋吗?”半晌,她似恍然大悟,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感冒而已,别担心了。”

      “好。”他拿起床上的毛毯披在她的身上,拿起床柜上的冰凉贴,贴在她那还发烫的额头,“我去把菜热一下,你吃完饭后,把药吃了。”

      “好。”她摸了摸额头上的冰凉贴。

      她百无聊赖的倚在厨房的水槽旁,看着他做饭,“江渲,这个游戏世界有没有一个叫枫林小街?”

      他的手微微一顿,“怎么了。”

      “好吧,就我梦见那个小街每次在年末的时候会办灯会,那个灯会虽然人山人海,但我感觉我并不讨厌那种感觉。”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她,“有,灯会在两周以后举办,正好赶上,我带你去。”

      “真的?”

      “嗯。”

      “你人真好,江渲。”

      “你这是在给我发好人卡。”

      傅周看着他身后的锅弥漫起一股焦味,神色大变,“焦!焦了!”

      江渲闻言,转身关掉火,看着一锅糊状物,叹了一口气。

      “少年人,失败是必经之路。”她走到他的身边,看了看那锅东西,十分中二地开口安慰道。

      江渲对上她的视线,两人莫名的笑了。

      少时的两个躲衣柜的身影在此刻重叠。

      是故人重逢。

      傅周今天难得起了一个大早,江渲也跟着她起床,跟在她身后,不解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制止她大清早奇怪的举止,只是仍由她去折腾。

      傅周洗漱完后,抱着的中号花盆,前前后后来回他的房间和花园五六七八次。在第九次时,她再次抱着花盆进入客厅时,江渲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她的背影,心想怎么喊她先吃早饭,但看着她那动力十足的模样,还是不忍心打扰她的劳动热情。

      过了半晌,时针走至数字八时,看着她再次捧着一大缸不知道从哪挖来的泥土,以及一身白衣全是泥渍进入客厅,转而上楼。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她上楼的背影,开口问道,“你在挖土?挖来种花,在卧房阳台么。”傅周闻言回头对上他的目光,低头打量了一番手中的花盆和白裤子的“惨状”。

      她嘿嘿一笑,“聪明。”她放下手中的花盆,似献殷勤般的小跑到他的跟前,神秘兮兮的凑近他,“就——很久之前看到一个视频,说在阳台种点植物,会让家里的幸福指数上升,还有利心理健康什么的。本来呢,我是想给我自己的住处搞个来着。但......”

      她似想起什么,眼眸突然亮了亮,但转瞬即逝,好似他的错觉,但她周身弥漫的压抑情绪让他确信,她此刻的情绪并不好。

      过了一会,她调整好那外泄的压抑,挑眉说着,“正好你阳台那个围栏凹槽,很适合种点小花小草,等来年开春,让人赏心悦目。”她对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觉得怎么样。”

      “我听你的。”他随手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半歪腰与她平视,递至她面前,“脸颊。”

      她微楞的看着他手中的纸巾,良久,她微微抿嘴,轻叹一声,对上他的视线,“等我弄完再擦,反正还是要脏的。”

      “好。”他将抽出的纸巾放回原处,“弄完这个,别用了,晚点我去弄,去换件衣服,然后下来吃饭。”

      “可不可以给我做个汤,就昨天那个蒿菜汤。”她的声音闷闷的从他身后响起,“还有还有,你可不可以给我再加菜。”他回过头,面前的人,正作可怜状卖萌。

      他忍俊不禁,“可以,中午给你煮。”

      “好耶!江大老板万岁!”傅周屁颠屁颠捧着花盆往楼上跑,“江老板!我要糖醋排骨!”她的声音从楼梯上响起,江渲抱着臂,看着她上楼背影的欢快模样,唇角上扬。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医院他曾问她。

      傅周,自由于你而言,是重要的东西吗?

      他好像又看见她那时充血的眼睛里的执着与不服,也仍然记得她当时,拖着一身血污的身躯颤着声,看着他说出,和七年后在医院病房重逢后的夜晚一模一样的话语。

      “当然,自由是我唯一的能追求的东西了。”

      他看到了她眼眸中和那时一样的无奈。

      他再次回头看向那个已经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背影。

      傅周,祝你永远自由。

      某个蝉鸣连天的盛夏,两个熟悉稚嫩的身影对着月亮大喊:

      “祝——傅周——永远——自——由——”

      “祝——江渲——早日成为——一个——大——博——士——”

      两个孩子喊完后,相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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