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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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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之后没几天陶野开学,他们在龙市的家有一个月没住过人,陶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里里外外全都打扫一遍,书房的柜子柜顶都擦得干干净净。
找了两个漂亮箱子把一些零碎的东西打包放好,不用的东西也都封存起来。
开学没几天,有一次和路俭筝视频的时候,路俭筝看着他说:“明天唐午去家里拿些东西,我忘记放到哪了,大概在书房。”
陶野心想巧了,他应该知道。“他拿什么?我今天晚上找找。”
路俭筝漫不经心道:“不知道他需要什么。”
“好吧。”
“有个小的按摩仪,应该也在书房,让他一起拿走。”
陶野哦了一声。
“其他让他自己找吧。”
“哦。”
第二天唐午刚进小区就给他打电话,“臭小子~你唐哥来了哦~”
陶野啪地把电话挂了,冷着脸去开门,门外什么人都没有,电话又响了起来。
“再等三分钟我就到了,记得给我开门哦~”
“……”陶野深吸一口气,挂电话,关门!
过了一会响起敲门声,陶野就守在门口,脸色冷得仿佛要杀人。
“当当!不错,开门挺快。”
“拿什么?”
“哎,别这么凶啊。”唐午自若地进来,“你吃饭了没?”
“拿什么?”陶野又问了一遍。
“别急,我到处看看嘛,喜欢什么拿什么咯。”
“好。”
唐午眨巴眨巴眼睛,“你真的听清楚我的话了吗?我喜欢什么拿什么。”
陶野嗯了声,抱着胳膊靠在墙上,没有不耐烦。
唐午看起来很感动,“那你就去忙吧,我随意看看。”
陶野看了他一会,真的回卧室了。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唐午从书房钻出来,“陶野,这两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我能打开看看吗?”
陶野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声音不高,勉强听清:“可以。”
唐午打开他卧室门,确认道:“那我打开了?”
“嗯。”
“对了,听阿筝说你们家有几幅画用不到,我一块拿走啦?正好等我和阿樾的新家装修时用上。”
“在柜顶。”陶野站在椅子上,把前几天打包好的几幅画拿下来,又把那两个箱子打开,把路俭筝说的按摩仪拿出来放到一处,“看看还少不少其他的。”
唐午伸手翻了翻,发现他要找的东西都在这两个箱子里,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不少了。”
“你开车了吗?”
“开了。”
“我送你下去。”
唐午感觉他们这气氛微妙得很,讪讪嗯了声。
过了几天,陶野下午只有两节课,他上完课回家,校门口有一辆打着双闪的黑色轿车,等他走近了,前面的车窗降下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陶野看了看四周,确定这男人看的是自己,叫的也是自己,便指了指自己说:“你认识我?”
男人穿着体面正式的西装三件套,从车里下来,先跟介绍来意:“前几天跟路老师借了几样东西,托唐少爷去您家里拿,不过唐少爷拿多了,今天还给您。”
他从后备箱抱出两个箱子,很礼貌地问:“您开车了吗?”
陶野看着他,说:“既然给了你们,就不用再还。”
男人笑道:“这可不行,这些是路老师私密的东西,我们不好拿的。”
箱子打开着,有一些看起来泛着书墨香气的精致信笺摆在上面,下面是大小不一的各样物品收纳整齐。
陶野垂眼看着上面的信,慢慢从男人手里接了过来:“给我吧。”
男人离开不久,陶野的手机便响了,他把箱子放进自己的后备箱,坐进车里,给路俭筝回拨过去。
接通后,路俭筝却沉默着没有说话。陶野想了想道:“怎么了?”
“你在哪?”路俭筝的声音有些艰涩,陶野笑了笑:“我刚下课啊,准备回家。不过刚刚遇到阮商偎的秘书了……嗯,应该是秘书,他也没说。”
路俭筝的声音变得紧张:“不管他说什么,你一个字都不要相信,等我回家跟你解释。”
“知道。”陶野没忍住笑:“你也不用解释。”
他听到那边有人叫路俭筝,便主动说:“没事儿,好好工作,挂了。”
陶野抱着两个箱子上楼,却发现唐午在他们家门口等着。他纳闷道:“你怎么这么闲?”
“我给自己放了三个月寒假。”唐午有些心虚地帮他接过来箱子,“我抱着,你开门。”
唐午边往里面进边说:“你别生气啊,原本阿筝说如果这些阮叔叔不要就让我拿走处理了的。”
“你怎么处理?”
“就……能用的用,不能用的烧了?”
“放这吧,不用烧。”
“但是……”
“我有这么小气?”陶野皱眉:“没事,我会和路俭筝说的。”
晚上路俭筝照常跟他视频,他挺讶异道:“工作处理完了?今天这么早。”
“没有,想先跟你说。”路俭筝穿着白色衬衣,背景是公寓的客厅,那边的灯光远远没有他们龙市的家里亮。他专注地看着陶野,低声说:“最近请不下来假。”
陶野趴在床上,没忍住笑了好一会,“我真的有这么小心眼吗?”
“不是。”路俭筝一板一眼地解释:“这件事很容易引起误会,我想我有责任要解释清楚。”
陶野轻轻哼了一声,“那你解释。”
“那些东西是以前阮施礼送我的,你应该猜到了。”路俭筝说:“只是以前就放在书房里,很久没有打开过。他父亲问我要他的遗物,才让唐午过去找。”
“至于这些不要的,我会处理。”
“好啦。”陶野轻声打断他,“我很理解的。虽然你和阮施礼分开了,但你们曾经的美好不是假的。这些感情、这些旧物也都是你人生的一部分,没必要烧掉,我会好好存放的。”
过了大概一个月,路俭筝终于抽出空回来,天气已经回暖,连龙市都换上了春装。
陶野给他看自己有很好地帮他放起来,还很得意地说:“阮商偎那个秘书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说话遮遮掩掩,也可能是我装得很好,他没看出来我还记得他。”
路俭筝心里软了一块,顺着他说:“这么厉害。”
“当然,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陶野拽拽的,郑曼洁的话他活学活用,“毕竟见过他两次,给我颁奖的时候一次,在你们单位食堂一次。”
晚上路俭筝准备把那些东西封起来,放到不显眼的地方,意外看到了两个他并不熟悉的淡粉色信封。
这东西和他实在很违和,而且他不记得自己有收过这种粉色的东西。但这两封确实和阮施礼给他的信放在一起,他便打开看了看。
粉色的信封打开,里面是粉色的信纸,信里这样写:
你好,我是高一一班的钱小云,谢谢你帮我帮我打了那些混混,救了我。
向别人打听了你的生日,希望别介意。这是我自己做的蛋糕,送给你,生日快乐。
如果可以的话能交个朋友吗?这是我的□□号……
字迹有些幼稚但看起来整洁,圆圆的像女孩子的笔迹。
路俭筝是个gay,没收过女孩子的蛋糕,虽然这封信没有提,但这东西是谁收到的不言而喻。
第二封信比第一封要厚,他打开发现里面有两张纸,第一张上面果然写着——
野哥:
看到你受伤了,这些是我在医务室拿的药,记得涂。
你别躲着我了,我知道你不是别人传的那样,也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不怕别人乱说。你成绩很好,请别自己堕落。有不会的可以问我,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在□□上跟你讲,期待下次你来一班。
第二张比较简洁,折痕也比较多比较明显,看上去没有另外两张正式,比起信更像是一张纸条——
我知道你不想暴力不想打架,但一味地忍让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药记得涂。
ps:月考成绩不错,你肯定能进一班^_^
路俭筝:“……”
晚上在床上,路俭筝先跟他道歉,说看了他的信,听起来并不实心实意。先开始陶野没听进去他说话,等他停下来重复了一遍这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
大概是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收到一起了,他反应很慢地哦了一声,说没事。
路俭筝哑声问他:“回信了吗?”
陶野没说话,只是忍不住掉着生理性的眼泪。路俭筝很温柔地把他的泪抹掉,好像折腾人的不是他,“回信了吗?”
陶野忍不住骂他:“路俭筝你有病啊!我都没有管你!”
“乖,回信了没有?”
“回了!”
“回的什么?”
陶野咬紧了下唇不吭声。
“钱小云漂亮吗?”
“……”
“我就问问,干嘛不理我?”
“……嗯。”
路俭筝不说话了,陶野心里警铃大作,“怎、怎么了?”
“回信写的什么?”
“……这么久的事我哪会记得!”
“怎么没在一起?”
“人家又不是喜欢我!你有完没完……”
“哦?”路俭筝没什么表情:“不喜欢你用粉色信纸?你回信用的什么?”
“……普通的纸。”
“哦?这次怎么记得了?”
“……”陶野气不起来,伸手抱他:“我好累,不想说话,你抱抱我吧。”
路俭筝抱着他,低声说:“其实我很感谢她,给了你温暖,是不是?”
陶野鼻子一酸,闷闷地说:“嗯。”
“那时候你在喜欢我吗?”
“嗯。”
“她好像比我给你的温暖要多。”
“不一样。”
“嗯?”
“每次你回来我都很有安全感。我睡在你的房间,一想到只要我努力就能像你一样强大、自由,就觉得活着还有希望。”陶野低声说:“而且,你是第一个抱我的人。”
路俭筝又觉得自己混蛋了,他怜惜地吻陶野的嘴唇,哄他别哭。过了一会又不受控制地开口:“你说她漂亮,那和筝筝比呢?”
“…..”陶野大怒:“你听不懂我说话啊路俭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