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卷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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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昀注意到街上的人神色无奈，她假装挑选物品偷听别人的交谈。
“哎，又要打仗。”
“听说是和百济打，打来打去遭殃的都是我们。”李开昀装作无甚发生的样子默默离开。
百济？这个地方好耳熟，好像在朝鲜那一片。为什么要打仗呢？李开昀回了客栈，她得问问裴春来，说不定她知道呢。
李开昀在大厅没坐多久裴春来回来了：“你上哪去了？”
“有事？”李开昀点点头：“你先坐，坐。”
“我听说要和百济打仗？”
裴春来点着头：“朝中诏书还未下达，但军中早有风声。”
李开昀抛出一系列问题，百济在哪？为什么打仗？
新罗、百济都是大唐的藩属国，百济联合高句丽阻挠新罗进贡事宜，新罗多次上书请求大唐出兵协助。
“就这么点儿事啊，什么时候发兵？”
裴春来摇摇头，诏书还未下达，但也快了。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刘仁轨？”
作为州刺史肯定会忙于战事，找他宜早不宜迟。只是裴春来不能去，外界看来一介女子与刺史会面一定有猫腻，况且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裴春来的野心。
“我自己去吗？那时候我咋做？”
“随机应变。”裴春来扔下这句话便上楼了。
李开昀左手撑着下巴，首先她得有见得着刺史的身份，其次还要有谈合作的资本。她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有了！李开昀有着一个先成的身份，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了。
她一溜烟跑出客栈直奔刘仁轨的府邸，却被告知刘仁轨已经去府衙了。李开昀不能去州衙，她来找刘仁轨是私事不能落下话柄。李开昀坐在门口石阶上：“刘刺史什么时候回来？”
门倌不敢怠慢每一位客人：“晌午应是会回来吃饭。”
李开昀打算等到晌午，她觉得这个小哥挺好说话的，于是又问刘仁轨这人怎么样。
门倌低头只敢看地面：“小人不敢妄议主子。”他怕李开昀在说出什么骇人的话语，只好先请他入府，这样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李开昀在屋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站定观察屋内的陈设。刘仁轨一进屋就看见一个背影，李开昀正在欣赏墙上的书法。
她听到脚步声回身行礼：“刘刺史，久仰大名。”
刘仁轨没见过这号人物，疑惑地回了礼：“郎君怎么称呼？”
“无为道人的弟子玄清，刺史叫我李开昀就好。”刘仁轨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此人年纪轻轻辈分却如此之高，自己在京城竟从未听说过。
李开昀注意到他的反应，看来这个身份有用。
两人入座后，刘仁轨问李开昀的来意，后者也不兜兜转转：“刺史可还记得毕正义案？”
“郎君为此而来？”
“不全是，您应该知道毕正义为何而死。”
“李义府看上狱中一女子，想要私自放她出来，事情败露后他让毕正义自缢。”
李开昀解释了来由，她受人所托前来调查那名女子的死因。
刘仁轨更摸不着头脑了，李开昀将王全妻女一案说了个大概：“李义府还有长安四害，刺史应当听过他们的名号。”
“只是我对这个案子所知甚少，郎君想要我做什么？”
李开昀起身作揖：“我一直听闻刘刺史刚正不阿，所言非虚。李义府徇私枉法危害百姓，刺史能否提供证据？”
刘仁轨叹息着：“没用的，陛下宠信李义府，当年就是知道了真相也不曾责罚他。”
“此一时彼一时，请刺史相信我。”
刘仁轨让李开昀跟上自己，他从书房翻出卷宗：“这是我当年抄录的，我自诩刚正清平，却无法将作恶之人绳之以法。无颜面对冤死之人啊。”
李开昀接过卷宗，说，刺史问心无愧不是吗？刘仁轨笑了：“郎君现下住在何处？”
“山海阁。”
“最近事务繁多，恐怕招待不周。若郎君有事尽可来找。”
从刘府出来李开昀和裴春来同步了信息，并将卷宗拿给她看。
“连陛下都包庇的官员你要怎么做？”裴春来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所在。
实话实说，李开昀现在没有应对之法。
“不过，你是怎么说服刘仁轨的？”
“因为我是无为道人的弟子，玄清。”裴春来上次问过她，答案为否，这次李开昀又说是。她不免心中疑惑：“玄清？你知道你的辈分吗？”
李开昀摇着头，她真没在意过这件事。“除去无为道人，玄字辈分最高。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开昀这次真懵了，她的辈分最高？！自己什么都不是啊！
裴春来根据李开昀的反应推测她并不知晓这件事，但一个道士怎会不知道自己的辈分呢？看来无为道人是关键。
李开昀解释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无为道人赐的名。直觉告诉裴春来，无为道人知道点什么。
“现在这些证据想要扳倒李义府远远不够，下一步怎么走？”见李开昀愁眉不展，裴春来又说：“有一人可以帮到你。”
李开昀看向她瞬间明白了，皇后啊！李治要保的人皇后不一定要保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去吗？”李开昀心里极其不愿意，不能走了将近一个月在这儿待一天就回去吧？
“你回吧。”扳倒李义府是李开昀的事与裴春来无关，所以她不着急回去。
“那还是等等吧。”
李开昀在城中晃悠许久，从别人口中打听哪有好玩的。
“这时间当然去游湖啊，再过几天就是花朝节，届时更是热闹。”
李开昀回了山海阁，裴春来还在房间。她敲了敲门：“是我，李开昀。”
云白刚打开门她就挤进去：“游湖去不去！”
裴春来放下书还没回答，李开昀又说：“都出来了还看书，书什么时候不能看，走了走了。”
她抽走裴春来手里的书放在一边，“走啊，我都打听好了。”
裴春来盛情难却，只好跟着李开昀来到渡船处。她付了钱先一步跳上木板船，伸出手让裴春来扶着自己，后者扶着她的手臂上了船。
李开昀面对裴春来坐下，云白坐在裴春来旁边，而裴敬抱着剑坐在李开昀身旁。她往一旁挪了挪，与裴敬拉开距离。
船开了李开昀再没别的心思，欣赏着翠山绿水。她看着面前的景色，裴春来正望着远方看起来心情不错。
李开昀忘我地盯着裴春来，后者察觉到她的眼神遂回头。李开昀被抓包有些心虚，强装镇定地说：“好看。”谁也不知道她说得是景还是人。
裴敬不悦地用剑敲击船板，李开昀看懂了他的威胁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欣赏裴春来，只是装作赏景似的时不时看向前方。
“船家快些吧，起风了。”
一来一回李开昀心情不错，吃了饭便美滋滋地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卷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