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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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二朝堂上，无论大小官阶所有人都战战兢兢，谁也不知道韦元方会不会拉人下水。
李治叫周兴汇报案件进展，一大片人低着头唯恐听到自己的名字，独独李义府直勾勾地看着周兴。他一猜便知，周兴独吞了功劳。
周兴言毕，李治拍案起身：“岂有此理，他们一家真是无法无天！来人，礼部郎中韦元方目无王法为非作歹，贬至巂州充任都督府县令。”堂下无人敢说不是，昨日李治在气头上想要罢官韦元方，经武后一番劝说才作罢。韦家也是名门望族不好直接打压，更何况他犯得也不是大事，罢官太过严苛。
贬官诏书昨日已经拟下，下朝后便可发往两省，他们不会耽搁太长时间——因为这种事迟则生变，万一牵扯到自己身上呢？
下午，李开昀正在玉锦楼等候判决的结果，虽然裴春来的婚事退了但之后的路并不好走，她们如何在男人堆中立足？
街上出现骚动，四面八方地人跑向一个地方，李开昀和王全心领神会：韦家遭难了。他们跟在人群后面，此时韦余庆在门外主持大局。他面容憔悴不少，但已有几分担当。
李开昀问旁边的路人韦家怎么个事，“我也不清楚，听说韦郎中被贬了。”韦府下人正收拾行装准备即日离京。
王全与她默契地对视一眼并肩离开人群，“周兴那边该有动静了。”李开昀听懂了他的暗示，两人来到周宅。
周家上下也在忙活，不过是升了官赏了府邸。他们碰巧赶上周兴出门，王全忙叫住他：“周郎君，恭喜郎君升迁。”周兴听了这话也高兴，但他注意到眼前两人双手空空。这档子来，不是攀附就是求人办事，看来他们想让周兴还之前的人情。
“王掌柜，不巧，我现在正有要事改日再叙。”周兴走得急促，王全明白了他的意思。李开昀快步跟上王全：“我去找裴春来。”既然周兴不肯帮，自然有人要他帮。
她再一次登门造访，在门外站了片刻后被下人引到裴春来书房。
裴敬给她开门，李开昀不习惯地看了他一眼，在感受到裴敬的不耐烦后她麻溜地钻进书房。
裴春来听到动静合上手里的书：“有什么事？”李开昀一回生二回熟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她笑着转移话题：“你的婚事应该作废了吧。”裴春来没有搭话，李开昀尴尬地清咳两声，“那个、那个，是这样的。我呢，你也知道的对吧。”
李开昀绞尽脑汁想不出说辞，因为王全的事和裴春来没有关系，怎么好意思开口让她帮忙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裴春来皱眉盯着她，李开昀挠挠头：“之前、之前见过一次皇后，但是吧后边儿没动静了。就是我，我该怎么办？”说完她咬紧牙齿，这都说得什么啊！怎么还结巴了！
裴春来没漏下她的一丝变化，李开昀真的无权无势。“你凭什么认为皇后见过你一次就会相信你。”难道皇后不会调查李开昀的身份吗？这样空白的人谁敢用呢。
李开昀语塞住，是啊，她根本没筹码！“或许王全是个机会，帮他翻案你就有机会步入朝堂。”李开昀崇拜地望着她，这人真是救星！说什么来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会帮我？”
“我的人已经去通知周兴了。”李开昀惊喜地凑近，伸手就想握住裴春来的手，临到头她缩回了手：“谢谢谢谢，太感谢了。”裴春来被她这一伸一缩弄得莫名其妙。
李开昀又坐回椅子上：“那你以后怎么办？万一还要赐婚呢？”
裴春来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眼下情况很明了了：“不会的，我自有办法。”看着李开昀似懂非懂地眼神她内心发笑，真的看不出在利用她啊。
李开昀身子一僵脸色突变：不会吧，这么赶巧。“那个，我来月经了。”
裴春来微怔：“你，你先跟我来。”她领着李开昀进入闺房，翻出新的月事带。
“这是新的你先用着。”李开昀接过包裹整齐的布条，刚好看见裴春来通红的耳朵，现在她也没工夫打趣：“厕所，不是，茅房在哪？”
裴春来想抓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就在这，我给你守着。”她走到屏风前面，李开昀也不扭捏躲在屏风后面就要脱衣服。
“裤子！额，衣服，能不能帮我找一身？”裴春来一言不发地离开并关上门，让时刻跟着的裴敬找一身新男装来。
“主子！”
“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多想，照做就行了。”裴敬压制住怒火愤愤离去。裴春来在门外等了会儿，裴敬见她还在赶紧跑来把包袱递过去。
裴春来接过衣服再次把门关上，裴敬面对屋门不敢松懈。李开昀换着衣服嘴上还不停：“这么大呢！咋穿啊？”她边走边整理衣服，裴春来看着她后者被看得发毛不敢动。
裴春来一步步靠近李开昀，后者愣在原地不敢看她，裴春来绕到她身后解开拧巴的腰带抽走腰带，又走到李开昀面前。
“抬手。”李开昀乖乖地伸直手臂，连带身子都站得笔直。裴春来双臂环住她的腰身，李开昀屏住呼吸，绷紧地身子透过布料都能感受到裴春来的手臂不经意间的触碰。
李开昀目视前方，刚好看得见裴春来的头顶，她在心里暗暗比对着。系好腰带，裴春来双手理平褶皱，李开昀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裴春来收回手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现在顺眼多了。
李开昀恢复了呼吸，周围残留一抹淡淡的香气，她还想再嗅却消散了。她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有些贪恋这个气味。李开昀顿时明白为何，脸上、耳朵、甚至脖子都觉得发烫。
裴春来察觉到她的异常，李开昀抢先一步说：“我没事！我很好。”裴春来只是点点头，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会被看穿的，李开昀急匆匆地收走自己的衣物，拎着包袱就走：“我先走了！”
李开昀打开门被眼前之人吓一跳，裴敬直想动手，她看见裴敬的眼神更知此地不宜久留。她从一旁溜走：“谢谢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