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风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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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赵能有什么好的，他现在瘸了腿，一看就不能养活你，不如跟着我？”
“我才不信你的话，跟着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说不定啊，不如赵能呢，赵能能为了我和他妻子吵架，你能为了我做什么？敢刨心嘛……”
男人明白在吓唬自己，道：“赵能好，你怎么不找他去……”
红儿的话，笪水还不确定，可现在提到了赵能，他和狐枝安业的脸上难得齐齐都表现出惊讶，倒不是震惊此人是刘姗红，而是对方竟然不是赵能？
狐枝安业结合一下，从赵能被打的那天晚上他看到了刘姗红，那个时候赵能肯定走不了，因此……她脚踩两条船？还是在一起中找了另一个。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吃瓜雷达响起。
听说话这个男人知道赵能的存在，知道刘姗红做小三，并且接受包容她的一切，要给她钱。
这是真爱啊。
说实话，他第一次见。
二人正亲热，笪水和狐枝安业不好下去，主要是人家亲着然后抬头看着你，那画面光想象就知道多尴尬。他们总不会亲热到半夜，所以等等也无妨。等等可苦了狐枝安业，他吃瓜没人说很是着急，忽然灵机一动拿出手机静音，让笪水也静音，如此一来，就能在微信上说话了。
｛我是独一无二的｝：我去，你听没听见，我本以为她当小三够让我震惊了，没想到还有更震惊的，不过她是为了什么，她要是找那种有钱的人家我还能理解，可关键是这村子里都是百姓，她图啥啊？
｛我是独一无二的｝：莫非图他年纪大，图他能给安稳的生活？那刘姗红也太难评了。
｛我是独一无二的｝：笪水，你说话啊。
笪水也不知道图什么，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一句。
｛苹果味棒棒糖｝：可能图他的爱。
狐枝安业笑了，手指飞速打字，不一会儿发出一条。
｛我是独一无二的｝：那她想要的爱挺多的。她小时候是不是缺爱，不对，缺爱的人不会做这种事情，这都到道德问题了。
还发了先是在原地转往后仰晕了的表情包。
{苹果味棒棒糖}：表情包不错，拿了。
缓坡角落里俩人亲热着，笪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思忖了一下，不对，偷情的都不在意，他一动不动干什么，换了个姿势继续站着。
｛我是独一无二的｝：说个话，就是这么激情四射，他们不会得病吗？
｛苹果味棒棒糖｝：不知道。
｛我是独一无二的｝：也不知道他们时候能走，天都黑了，我想回家。
说起赵能，狐枝安业对瘸了还在养伤中的赵能没有一点同情，甚至，他更厌恶他，这场游戏里，谁也别说谁可怜，谁也别说谁错，都不是好人。不过，唯一可怜的是赵能的妻子，幸好早早看清。
笪水靠在树干上，一边听着令人窒息到最后一步的声音，一边看新闻，什么明星离婚，游戏，热搜。突然他升出戒心，摁灭手机，慢慢转身，望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那棵大叔很粗很高，一个成年人藏在后面不成问题。看来，偷听的可不止两人。
对方暂时没有攻击，他也不好过去，怕惊扰刘姗红和男人。
对方会是谁？
*
树后面。
花日手中紧握小刀，没想过，在这里也能遇见他。
从西安出发，他不敢用身份证起票，只能搭别人的车，一路上本想去西双版纳，景洪，但是过于靠近边境，他看过太多关于缅甸的事情，他怕，武力值再高的人也怕被骗去缅甸。花日选个适合的市，来到了昆明，先是给人干活挣点生活费，之后被人推荐来羊毛村给两位老人看地，此次来山上是为了捡点树枝烧烧。两位老人节省，儿子给买了柴非说费钱不要再买了，能用树枝尽量用树枝。
真是人走缘分跟，他想起那份肉夹馍，全然没有把人家送的东西扔了的愧疚感，更多的是随随便便给人吃的，精神状态好没好？
花日离得远，没听到缓坡下面的声音，他收起小刀，抱起地上的树枝悄无声息走了出来，心想要是这人为了他而来他就抽出树枝下面的小刀杀了。走了几步，他听到了哼哼唧唧的声音，愣在原地，风中凌乱，明白他们不走的原因，恰巧前面的笪水回头与他四目相对。
一眼，花日就知道没认出自己，对于自己的身份，这算好事。
笪水食指抵唇，目的不言而喻。
花日：“……”往前不是，往后不是。
山上和山下的温度不是一个，夜晚风冷，狐枝安业想打喷嚏，硬生生捂住嘴忍住，笪水低头看时间，已经八点了。
八点。
八点了，怎么还不走？还要以天为被吗？
笪水无语。
这是多大的爱能坚持到现在？
男子从最开始面对刘姗红的索要气定神闲到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怎么跟个妖精似的，精力充沛。他逐渐商量：“红儿，我们回去吧，难不成你还想再来？已经很晚了，你还没累？”
刘姗红触碰他的唇，前几个时辰还艳如血，现在像白花，她很有精神气道：“怎么？不行了？”
“嗯。”
“啧，你这样还想跟赵能比？”刘姗红起来，整理好衣服，不屑道，“能起来不？”
“能。”
“走吧。”
八点十分，他们终于走了。
狐枝安业有了打喷嚏的自由，他道：“我再也不想来山里了。”
笪水走得快，可还有比他走得快的人，他眼睁睁看着那人抱着树枝走在前面，对方比他高出一个头，应该有一米八八。回想抵唇，对方的眼睛给他一种熟悉感，他们曾经见过吗？
万宁市？溪山镇？
笪水做事总是执着，所以他想了很久。
“拿钥匙啊。”
狐枝安业叫了两三遍，笪水回过神。
“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刘姗红怎么这么奇怪？”
笪水偏头道：“奇怪？你觉得她奇怪？说说看。”
“她好像有点忒开放，开放到放在哪里都是挑战人的三观。”
具体的狐枝安业说不上来。
笪水推开门，道：“你还没见识到更开放的，这都算小的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刘姗红是个正常人，能自己决定事情，是她选择的，咱们看不明白，可她就喜欢呢。”
屋子里暖和，狐枝安业进去没多久全身暖和了起来，才继续话题道：“我还是那个疑问，到底图什么呢，爱肯定是不能，”他坐直身体，“是不是图游走于两人之间的快感，养鱼，对，现在不出了一个养鱼来形容吊人不给答复的人吗？”
笪水：“若是吊着养鱼，花他们的钱、玩弄感情就行，为何要睡在一起？岂不自相矛盾。”
“也是。难猜，着实难猜。”
狐枝安业拿起睡衣走进浴室洗澡去了，洗着洗着他明白刘姗红奇怪的点在哪了，急不可待道：“她像个机器，不知道累。”
除了跟别人在一起，还喜欢在街上走，用那男人的话来说就是精力旺盛。狐枝安业见识过机器人，一天到晚都在走，跟刘姗红多像？
“笪水，你说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啊？”
“应该不能，被鬼附身了的人举止怪异，宛如没魂，爱生病，脸上要么黄要么白，可刘姗红再好不过，甚至比村里好多人都要好。”笪水说，“先不想了，我先上楼了。”
“行，祝你无梦。”
*
今天赶上那种事，花日回去晚了些。老爷爷还没睡，他坐在院中望月，听见开门动静，小声问：“今日回来的倒是晚些。有没有伤到？”
花日放下树枝说：“没受伤，好得很，我捡柴不小心耽搁了时间，回来才晚。怎么还没睡？”
老爷爷叹气说：“人老了，觉就少了，觉一少，打开电视看看，可我不愿意看，便出来望月再抽抽烟。”
两位老人待人不错，花日也想多照顾照顾他们，进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我进去睡觉了，你有事喊我。”
“去吧去吧，锅里有热乎饭，你饿就吃。”
“你多注意，别着凉了。”
“不会的，我身体好着呢。”
听完，花日进屋，他却没有去厨房而是去了偏屋，对老人好是他防备心下的一点善心，希望母亲困难时也会有人这么帮助，并不代表他会吃任何人给的东西和接受好意。他来到村子前买了好多面包，一顿一个，够撑到下一次发钱的时候。等发钱再去买面包，反反复复，能攒下不少的钱。
这的面包品牌是昆明独有的，味道不错，软乎还顶饿。吃完，花日擦擦手和嘴，起身扔纸他瞥见了镜中的自己———头发长了不少，甚至会扎到眼睛，眉眼因日日夜夜的谨慎与惶恐憔悴不已，还有熟悉的一身黑，他这样穿，走在人群中再透明不过。灯光昏暗，使得整个人看起来阴郁。花日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活泼爱笑没心没肺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学生了，他没心思剪头发，爱多长多长，他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最重要。
比起时间，摧毁一个人更快的是难事，花日躺在床上想。他觉浅，听到点猫叫狗叫就会醒，醒了就再也睡不着，看天花板。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风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