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if线·魂断陌路·第9章 美梦成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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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向原与鸠二人回到寝室，另一处的城堡露台，卡尔文的身影依然久久地坐在椅子上。
他面前的两封信件已经被自己摆弄得一览无余，内心却始终无法接受，正准备拿出羽毛笔写下点什么，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被信中的什么东西困扰了?”
那人于阴影中显现出来，一身漆黑，头顶的兜帽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整张脸，唯独露出下巴上刚长出来没多少的胡茬。
卡尔文一听到声音便警惕地收起桌上的信，皱着眉面对这位来者不善的人:
“既然该听的都听完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慢着。”
尽管黑衣人这么说了，卡尔文还是不顾一切地站起身来，桌上空空如也。
他径直路过方才在旁偷听的人，打算一走了之。
“脸色那么难看，他一定拿出了什么你不得不妥协的东西。”
男子显露在外的唇角扬起，露出蛊惑而得逞的笑意:
“如果我告诉岚，你纵容我在旁窃听，他会不会对你很失望?”
闻言卡尔文猛地停下脚步，双拳紧握，侧过脸咬牙低声威胁道:
“你敢?”
“要知道...大多数情况下，态度往往比行动更重要。”
“你到底想怎么样。”
卡尔文索性破罐破摔，转过身来与他对峙，黑衣男子见他的态度有所松动，笑意更甚:
“不如这样，我不打那封信的心思，只想套取点情报...告诉我，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这个交换条件看上去很是诱人，也不需要撕破与岚的表面合作关系，尽管卡尔文总觉得今晚碰面的人并不是岚。
联系上之前在级长办公室发现的古怪异样，以及安娜贝斯守口如瓶劝自己安分守己的举动，或许他可以把这个猜测告诉面前的人...毕竟这只是猜测不是么?
后续就算错了也不会怎么样，何况今晚自己本就纵容了安德鲁手下的人前来窃听，因为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他心下对那人的不满远远甚于从前。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岚，自己估计是头回见到他如此嚣张跋扈的态度。
“他确实有古怪...之前在级长办公室，我察觉到感应装置没起反应。”
黑衣男子闻言一语未发，目露诧异的神情藏在兜帽之下。
这的确是个不小的发现，但还需要进一步佐证:
“除了你之外，还有人注意到么？”
“没有。”
卡尔文斩钉截铁地回答，双目谨慎地眯起。
为了不让安德鲁再去骚扰安娜贝斯，他必然不会说出别的话来增加妹妹被发现和注意到的可能性。
眼见黑衣男子没能获取更多信息，似乎有些失望，他拧着眉回过身去:
“我能给你的就这些，告辞。”
之后卡尔文倒是出乎意料地顺利离开了，那个只露出半张脸的男子没再追上他，而转头前他能看到那个怪人嘴角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在漆黑的夜风中尤为瘆人。
但卡尔文什么都没多想，很快回到级长办公室，心有余悸地继续处理耽搁的事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
......
夜色渐深了，格兰芬多寝室内已经有一人陷入沉睡。
实际上向原在半路就困得不行了，经过一晚上情绪的大起大落和玩乐走动，疲惫感由精神渐渐过渡曼延到全身，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就算他不主动投怀送抱，鸠也得半推半倚着他回去。
如今看着床上睡容恬静的人，他欣然一笑，为少年换下那套粘了不少游乐场颜料和烧烤酱的校袍，神色宠溺得如薄冰下化开的一滩春水。
“总是这么不小心...”
鸠刚帮他脱下外套，松开领结，看着仅着一件单衣的向原，眸光不知不觉地黯下来，止住了想要抬起魔杖帮他一次性换好睡衣的举动。
回想起树屋内发生的一切...岚轻车熟路地如剥开早春的山茶花瓣般一点点卸下他的心防，当时的自己曾一度不敢相信这个向来羞涩的少年会就此妥协，他一定会反抗，但结果却远远出乎自己的意料。
而他只能流连于唇畔，其余的地方分毫未曾逾矩。
每当这时脑海里都会浮现出那张沉湎于欢愉的脸...和如今自己所能达到的极限相比，总是有种非同寻常的脆弱和.禁.忌美。
那些不曾觊觎的东西，如今却成了无法突破的瓶颈。
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喜好暂且无法同向原兼容，如果说岚更喜欢占据主动地位，恰巧迎合并成功带领他沉溺其中...鸠则更希望那个少年能毫不抗拒地攀附上自己，沦陷绽放于眼前。
而这种更具掌控性的被动地位，在向原还未完全接受自己，以及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前，是无法放心地让他参与其中的。
因为鸠很清楚到时候最容易失控的人并不是向原，而是自己。
他不希望.意.乱.情.迷.后，坐在身上的是双目空洞被彻底玩.坏的人，更想看到的是少年心甘情愿陶醉其中的面容。
最终，鸠墨色的双眸微眯，终于还是拾起魔杖为向原眨眼间换了件舒适干爽的睡衣，随后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上。
他一如既往地躺下闭上眼，回忆起前天想要与之同床共枕的冲动，或许他们真的可以只是睡觉...什么都不做。
何必强求做到两全呢，向原只喜欢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于是他闭上眼，很快释然睡去。
......
床.上的呼吸声刚平稳下来，唯留一丝缝隙的窗帘上挤出几缕月光洒落在昏暗的地面，照亮了一个轮廓逐渐清晰的荧白色身影。
岚再度出现在寝室内，默默垂眸看着床上和自己样貌如出一辙的男子，又转而望向位于对角线处的向原。
他没作过多停留便离开了那个手刃自己的人，飘向白日里心心念念的少年。
因为他看不到自己，哪怕能轻而易举地触碰，岚也不敢乱来，就怕让这个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家伙被吓到或者察觉到不对劲。
毕竟他现在最信任的人是鸠...如果因一时冲动暴露了自己的存在，下场大概不会比上次好到哪里去。
也唯有这个时候岚能好好近距离看一眼那个始终被蒙骗的笨蛋，看他白日里如此坦然地接受了现状，自己只觉得哭笑不得，但无能为力。
谁让他生前没能给向原留下哪怕一丁半点的好印象，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足以让信任破碎。
自责之余，岚伸出手握住那只极度放松的掌心，似乎是感觉到一丝痒意，那摊开的指间缓缓收紧，包拢着他的手。
一股细腻温暖的质感传来，连当事人都没发觉自己的眼神逐渐柔和了下来，如月色般轻盈地点缀在酣睡的人身上，看着那些衣物在自己的注视下逐渐变得稀薄，云遮雾缭般笼着那具身体，凭添几分旑色。
回想起女子说过的话，只要不过分惊动向原，其他时候自己倒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而事到如今岚唯一想做的就是告知他真相，可留下的痕迹只能被除向原以外的人察觉，也就是说这件事只能让别人来发现和行动，单靠自己实在有些吃力。
且不说如何让那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放任向原单独行动，就连他想要做些什么都必须得在特定的场合下才行得通。
但问题是真的有人能发觉鸠假扮了自己吗?
岚回忆起唯一几个接触向原的可能性:
布莱登，斯芬克，月殷...但他们如今应当还分散在霍格沃兹各处，就是不知道鸠到底会怎么应对安德鲁，情况实在太过复杂多变，而自己只能随波逐流，见机行事。
想到这他眉宇淡淡，略显发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只能做无用功的能力是极大的桎梏。
好像除了可以在半夜背着某人偷偷对床上的人做点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之外，几乎一无是处。
若放在之前能有这样的能力，岚倒是觉得蛮刺激的...甚至可以借此缓解燃眉之急。
但眼下他只能兀自苦笑，看着那人若隐若现的.身.躯，感慨生前求之不得的东西成了死后唯一的慰藉。
每当这时女子的话又适时响起，她告诉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留在人间的那七日本就是给死者缅怀的机会，而他则更特殊一些，能做到多数人死后不能做到的事。
看着向原毫无知觉全凭本能地蜷紧自己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摩挲过掌心，他那刚刚被现实摧垮打击的念想又死灰复燃起来，惆怅的眸中隐有暖色浮动，涟漪蹁跹。
七日很短，但用作缠绵已是不可多得的馈赠。
他和向原此生唯一共情的只有承认对彼此身体上的.欲.念，仅仅如此也足矣了。
因此，这次岚头回主动而抱有目的性地捞起他的身子，熟练而毫不惊动怀里人地感受那分温暖熨入心底。
本以为还会想上次那样陷入体内的他却发现，这一回的亲密接触似乎并不能加深他们之间的灵魂链接，也就是说他或许能待得再久些。
见此岚目露柔色，拨弄着他蓬松的发顶，又往下划过颧骨和颌角，欣赏掌中乖巧盈盈的睡颜。
今日的睡相倒是难得安分，看他极度放松的模样，约莫是真的玩累了...可自己却还没玩够，难免起了些别的心思。
“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样的梦...”
指尖轻抬，他闭眼低头啄了下唇角，又见少年不醒，面色还带有倦意，便逐渐加深了力道，饱含爱意地碾过淡粉的.唇.瓣，却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意地咬住，啃噬...
此刻的心境就像是暴风雨结束后，疯狂过尽的海面上晴空雨霁，虹桥藏云。
是满足后的释然，偶有未尽的余欢。
刚感受到这点，岚突然面色一黯，默不作声地将怀中的人推离开来。
少年失去自己的支撑，又软软地倒在被窝中，似乎还困惑于离开了方才环抱的臂弯，无所适从地抓了抓周围的东西，碰到什么便塞进怀中，才满意地不再动弹。
只不过岚的神情就没那么好看了。
越是欲求不满地望洋兴叹，那人在自己的注视下就越清晰，鲜明。
如果说昨日的他会一脸黑线地移开目光，现在却没那么容易克制和逃离了。
只有七日的时间...他不断自责，纠结，却又叩问自己真的什么都不做么?
除了真相，难道直到最后一刻，也付出不了什么吗。
夜色弥漫进屋，漆黑之中，理智在不断倾碎瓦解，又被迫重塑。
最终，死亡解开了困缚.欲.望的最后一道枷锁，轻而易举地突破了生与死的边界，只为了触碰对岸的人。
岚原先远远离开并站起的身姿缓缓倾下，阴影笼罩在被月色打磨得发亮的身体上，宛如一块上好的白脂玉，让人禁不住想捧在手里捏.揉.把.玩。
既然决定珍惜这段时光...那便一个都不浪费地品尝个遍吧。
向来喜欢延迟满足的人端详着即将被自己吃干抹净的少年浑然不知的模样，心下的罪恶感连同唇角一并上扬。
“要怪...就怪你狠不下心来，没在第一天就把我拒之门外。”
再度抱得美人归的岚满脸餍足地把向原往怀里揉了揉，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而睡得迷糊的人还毫无防备地躺在他交错的腿上，被一双手灵活地卸下才穿上没多久的睡衣。
然而正当他做好准备跃跃欲试时，身下原本睡得迷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向原平展的眉间微微蹙起弧度，眼睫颤抖了下，隐有要醒来的征兆，惊得岚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生怕把他弄醒，便没马上抽回手臂，而是假装无事发生般搂着怀里的人。
然而就这么胆战心惊了片刻后，他又睡了过去...正当岚在心底无奈叹气，打算就这么浅尝辄止的时候，垂眸一看却发现衣下那两颗莓果已然圆润起来。
岚的喉结动了动，承认自己移不开目光，索性就这么盯着，反正也不可能把那家伙看醒。
既然做不了什么，难道还不能看么?
正当他有贼心没贼胆地咬着牙上下打量向原，却无意间发现了那张熟睡的脸上浮起的绯色，尽管很浅很淡，在夜色下却显得十分突兀。
若观察得再仔细些，还能看到他原本紧闭的眼皮似乎也在颤动，正做着什么梦。
但很显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几乎不用想都能猜到梦里的情节是如何旖旎。
岚一时有些无语，自己忍得辛苦至极，没想到这小子倒是比自己先一步在梦里一晌贪欢，同时又不可抑制地想象他在梦里是如何的模样...
然而哪怕只是一个念头，一个画面，都有点控制不住地想要扑倒身下的人予取予夺。
他黑着脸闭上眼，片刻后发现冷静无果又睁开，眸中暗流涌动。
“那就让你美梦成真。”
......
夜深人静时，暗处无人发觉的角落里，一只手轻颤动弹着不时蜷紧了床单，留下那夜里唯一凌乱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110章 if线·魂断陌路·第9章 美梦成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