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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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被“时停”在多米诺骨牌里的某个黑色身影，似乎也颇为困惑地眨了眨眼。
电弧和血珠仍在凝滞，但……
那人极其缓慢地张开手掌，又像在胶水中游泳一样，努力挥了挥手臂。
——他的武器不见了。
怎么回事呢？
黑衣人十分艰难地在封闭时空里移动，荧光电弧静止着环绕在他的头顶——
像一款设计并不高明的塑料装饰。
又像那种到处勾丝的毛线球。
总之、不会是质量特别好的那种。
黑衣人尝试两次后，不再和它们较劲。
他重新注视起完全被阴影覆盖的指挥室。
而那双带着“电弧丝”的手，也试探着贴向墙面。
就像——
推开一扇门。
……
“全都闪开——”
另一边，并不能非常熟练使用“鲸落”的指挥官厉声喝道。
Lock的锁链极其及时，其中三条直奔指挥官而来，两条绕臂一条捆腰——
直接把指挥官连人带盾给牢牢定在原地。
在这样充满安全感的输出环境下，银发指挥官轻抬指尖，攻防一体的黑色盾牌就自动向外组装。
八支黑洞洞的枪口，从不同的角度、瞄准了维利总部的最后一道防御。
“砰——”
几乎是同时，包裹着电弧的火光在云团炸开。
路数脸色发白，被盾牌巨大的后坐力震得手臂发麻——幸亏Lock的锁链在旁辅助，她才没有很不体面地仰面直接倒下。
……勉勉强强吧。
她在心里点评自己的行动。
第一步完成了。
先彻底破坏维利总部与外界的信号联络通道——
这样，接下来就算他们炸了这里，外面的维利分部也收不到一点消息。
再完成第二步，这次行动就成功了。
第二步，她需要顶住最后一波攻击。
至于怎么顶住……
简单来说——就像Blue一样。
路数利用攻击成功后追加的“闪现”，成功赶到她为自己预定的“点位”之一。
然后。
她像已经观摩过Blue做这事千万遍般，学着他的动作——
以身为盾，自爆武装。
几乎瞬间，360°的“绝对防御”空间就笼罩了银发指挥官和战场剩余三人。
这就是，从今往后只能从“传闻”里想象的……
“鲸落”。
下一秒。
“轰——”
云团外围的防护机制被触发，雷雨和闪电精准地朝“入侵者”同时劈来，像强弩之末的反扑。
然而。
这“反扑”，终究也只能是回光返照。
只见雷电团奋力一劈——
电光噼啪带火，全部打在了指挥官验证无数遍的“完美屏障”上。
路数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只能看见好像有什么东西，烟花般在盾牌上炸开。
很亮。
很轻。
……电弧，原来是这样的重量吗？
身后的Lock不知何时收回了锁链，或许这是他和Blue配合的经验。
但相较身体素质明显更优异的Blue，指挥官使用“鲸落”的后遗症，显然就不是“肢体僵直”那么简单了——
她直接进入了“眩晕”状态。
术业有专攻，路数想。
做事果然还是得先找准自己的优势区。
但，话又说回来。
——她真不能通过后天练习、来提高“鲸落”的熟练度吗？
这是路数从“眩晕”到真晕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脚下踩着的云团正在微微晃动。
刚刚那场激烈的战斗明显给了这块云团极大的震动，使它完全进入了“慷慨激昂”的状态——
虽然不至于瞬间炸开，但云团微微移开几厘米乃至几米，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即使是路数，如果她仍然清醒，也只需要微微抬脚就可以避开这道裂缝。
但很遗憾。
别说“抬脚”了，现在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可就在她结束“鲸落”，真就要这么直挺挺地仰倒下去、进而滑出云端的时候……
一团熟悉的、柔软的漆黑棉花糖，再次从身后包裹上来。
只是这一次，这团“黑色棉花糖”不再是一个独立空间——也不再有图书馆云的影子那么大。
它给她的感觉，更接近路数小时候玩的“手影游戏”。
——她在光下不断变换手势，然后墙面上会出现各种各样形状的手影，譬如兔子、譬如老鹰。
但这团“棉花糖”的形状不像任何动物。
它像一双掬起的大手。
就好像有人正怒气冲冲、而又小心翼翼地，将这团银白色的“水母”捧在掌心。
——接住了。
距离这里很远的云团上，出现了匆匆赶来的三个身影。
见状，他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
眩晕，或者说昏迷后。
路数其实还是能“感知”到一点外界动向的。
比方说，她知道自己的手臂上现在正扎着两个针头——
敢这么豪放给指挥官下药的、估计只有小队唯一的医疗Maya。
又比方说，她知道自己现在正被那团“棉花糖”小心翼翼地托举着转移阵地，移动距离大概是从维利总部的门口到仓库中心——
很不幸，这代表着Shadow在场。
以指挥官对卞之影的了解，无论战场还是外勤，Shadow什么时候出现都是件好事——唯独不能在自己“闯祸”的时候出现。
后果……其实倒也没什么后果。
毕竟Shadow总不能指着指挥官的鼻子去骂她不顾自身安危、兵行险着。
但卞之影这个人，他的记性——
非常、非常、非常好。
当然，气性也是众多SSR中数一数二的大。
路数在心里吐槽。
“……”
突然就不是很想醒了。
路数的意识“躺倒”在黑暗中，再次暂时“脱离”了主线剧情。
不过这次。
路数身体尽管还在昏迷，她的大脑却已经足够清醒。
于是。
路数开始尝试能不能脑内呼叫系统。
“……0506？”
作为天选医院星人，路数十分清楚如果她现在醒来，她只能得到一大长串的唠叨、建议、指点……和指指点点。
所以。
作为指挥官，她准备在这个并不关键的时刻，暂时逃避一下自己的职责——
至少先等Maya这两管回血药剂输完再说。
或者先等他们把维利的总部拆完也行。
【长官，我在。】
0506的声音从未如此动听过。
“回归任务2算成功吗？”
路数准备尝试能不能在脑内抽卡。
【算成功的，长官。】
0506难得理解了长官的想法，当下就飞出一个“任务栏”：
[回归任务2（已成功）：使用一次“回归·SSR”技能]
[奖励（待领取）：“自选SSR”×1，“回归卡池”抽取次数×10；解锁“移动背包”，“好友列表”，“公开招募”]
而0506还在解释——
【长官，这两个回归任务主要是帮助您适应现在的指挥面板。】
【之后您作战成功，小队成员会主动通过战术频道向您表示祝贺。】
【您就不需要通过任务来判断成功与否了。】
路数一边飞快地领取奖励，一边应声：
“好，我知道了。”
完成两个“[回归任务]”后，路数先前冻成一片的游戏面板，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功能——
路数首先查看的是“个人主页”，她“[回归任务1]”的奖励之一。
【玩家编号：LS0506】
【主线进度：9/13】
等“云端帝国”这条主线通关，她的进度就能到“10”了。
路数在心里计算着自己主线的最快通关时间。
至于像“时装持有量”“SSR持有量”之类的进度条，直接就被路数毫不犹豫地忽略了——
那都是可以先上车再补票的。
作为“肝帝”，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操之过急。
了解完最重要的信息后，路数直奔卡池。
让这位“前·大佬玩家”颇为欣慰的是——
《时间塔》为退坑玩家，准备了极为丰厚的“回归礼包”。
[回归礼包1（待领取）：长官，欢迎回来。]
[奖励（待领取）：“回归卡池”抽取次数×10，“常驻卡池”抽取次数×10；高级物资（大）×5，自选物资（小）×10。]
大型物资都自动发往军团总部，不过像“‘常驻卡池’抽取次数×10”的资源——0506还是很贴心地直接放在了路数的操作面板上，方便她随时取用。
“常驻卡池”的次数，路数暂时不打算动。
主要原因是“常驻卡池”的SSR保底次数是50抽，而她现在只有10抽。
于是。
指挥官目光平静，转而看向“回归卡池”的封面：
一面深黑的盾牌。
一道鲸鱼的虚影。
还有一双……熟悉的、莹蓝色的眼睛。
不过比起SSR本人，更显眼的，反倒是卡池封面的两行小字：
【在“回归卡池”所有卡牌中，出现“SSR”的概率为0~10%】
【在所有“回归·SSR”中，出现“Blue”的概率为100%】
路数深吸一口气，选中“回归卡池”。
下一秒。
盾牌和鲸鱼全都不见踪影。
黑暗中，一块巨大的齿轮时钟表盘突然出现。
钟表是停滞的，旁边悬浮着一小串意味不明的数字区间——
路数知道，这是Blue所有的时间，从出生、到死亡。
【长官，您在“回归卡池”里只能一次性抽取，且时间自动从后往前。】
——Blue会在这个卡池里，完完整整地“重生”一遍，直到他的“回归”时间耗尽。
“好。”路数道。
她盯着齿轮时钟。
看它从慢悠悠走表，到指针飞快旋转。
很多道白光飞出。
【Blue·一次寻常的外勤（R）*4】
【Blue·一次寻常的训练（R）*5】
路数神情没有丝毫的波动。
“R”，代表这都只是旁人关于Blue的印象。
指针还在走。
表盘飞出了几道紫光，有浅紫，有深紫。
【Blue·关于如何改装盾牌的笔记（SR）*3】
【Blue·部分地区的手绘战术地图（SR）*5】
【Blue·一封未交出的情书（SR）*1】
路数眨了眨眼。
“SR”，代表这些是Blue自己的东西。
比如手写笔记，比如……一封连她都有点惊讶的，情书。
指针还在走，但路数还没有等到新的卡牌出现。
好吧，这也许就是她今天的收获，路数想。
不算差，至少接下来她有事做了。
像笔记，地图……还有情书。
这些东西，总该处理一下的。
路数准备醒来。
然而，下一秒。
“咚——”
时钟庄严地响起。
“咚——”
接着又是一声。
路数猛地抬头。
金光闪过，完全属于Blue的两段回忆，从璀璨的时间长河飞出。
——SSR。
……
她就只有20抽，路数想。
她也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运气有多么好的人。
可是，可是。
在Blue的卡池里，她抽到了两张SSR——
刚好是10%的概率。
刚好是，回归卡池的最大概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