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鱼》吐字要清楚

9、【其九】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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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说一，我们公司的待遇还是十分不错的，遥想当年我入职，带过我的前辈锐评道：

　　我既不想过去也不去看未来，实在是一个精神状态不错，不必担心发疯，可以随意压榨007的好苗子。

　　要说我热爱我的工作吗？

　　应该是热爱吧。

　　要说我讨厌我的工作吗？

　　应该不讨厌吧。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当初为何决定入职，这些年来漫步一个个不同的平行宇宙，以路人的视角见证了一个个与我无关的剧本。

　　游走于诸多或新奇或古怪的剧本中，最近我越来越能感觉到，我的情感渐渐要消失掉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和我的那些同事一样，变得无聊又呆板了。

　　但我总觉得我有一件未完成的事情。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听到晚老师说出那样的话语，我其实还蛮庆幸的，因为我知晓到了，晚老师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自她说出她的追求后，她就不再是她了。

　　她不再是被编撰出来的角色，她已经可以去做自己了。

　　想到这，我不由得看向身边的人。

　　小陆就站在我的身旁，见我投来目光，立马无声的询问。

　　我开始意识到，他总会有意无意的观察我，所以在我向他投来目光时，他总能第一时间回应。

　　他的出现就是毫无预兆的——

　　我抿唇，邀请他和我一起散散步。

　　他本想拒绝，但我强硬的态度还是让他退了步。

　　我们两人肩并肩走在小巷中，前方的路不知延伸向何处，后方的道路也看不清起点。

　　我不能就这样带着他去见晚老师。

　　在出发之前，我有必要确保他不是威胁。

　　今日春光甚好，我笑着对身旁的人道，“你相信爱情吗？”

　　小陆古怪的看着我，“为什么要问这个？”

　　“听我说，【请】回答问题。”

　　“爱你个麻花情，你别给我整这出，行吧，别的游戏之外的设定你不能强加给我。”小陆翻了个白眼，见我坚持，只好妥协道，“万物心驰神往，爱情当然是美好的。”

　　“你是恋爱脑吗？”我又问。

　　小陆眼里的嫌弃更明显了，“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听……”

　　“不是，行了吧。”

　　“那你愿意当一个善良的人吗？”我冲他伸手，微笑着等待着回应，他虽然没搞懂我的意图，但还是伸出手，回握了我的手。

　　感受到他并不温暖的手掌，我虚虚的加重了握手的力度。

　　“我想让晚老师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跟着剧本走，不就能得到了嘛。”

　　“我的意思是，让她得到，她想要的。”我盯着小陆的眼睛，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袭上心头。
　　他见我这般认真，似乎也读懂了我的意思，偏过头想收回手，但我不能随他的愿。

　　“这不符合剧本发展的条件。”他不看我，脸颊微微泛红。

　　“你想做一个不能呼吸的尸体吗？”我拉着他的手，格外亲昵。

　　“我——”他语塞，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你认真的？”

　　“其实我看你也挺不爽的。”我耸耸肩，“如你所见，我会选择合适的时机发疯。”

　　他深呼吸，良久之后，才开口道，“你如果杀掉我，会被公司逮捕，在牢狱中，你会生不如死。”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我啧了一声，“你在乎什么？”

　　他咬牙，似乎格外犹豫，“因为我是个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