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8 - 天庭篇 寂难永劫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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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命数自当难违，一旦注定，便无法挽回。
归邪死，杨戬生，新天条已推出，荒尘代替上天司法，这一切命数都已注定，并非常理可以改变。
女娲，张百忍，还有半路杀出的王母，每一个人都暗藏心计，掌握着手中的情仇生杀。
其实这一切只是一场游戏，一场进行了千百万年的游戏，三界之中的所有生灵都被当作游戏的棋子，一举一动皆未逃过在位者的眼眸。天机镜是个好东西，它让他了解了所有的谜局，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等待着天条变改的那一天。荒谬，不错，这一切原本就是荒谬，任性的女神，贪权的玉帝，无谓的战争，喋血的妖王，原本就这么简单的理由，终究引发了无奈的结局。在他们的眼里，三界只是掌中的玩具，生命不过是水中的蜉蝣，无论改朝换代、沧海桑田，只要他们大权在握，他们随时可以赐予万物祸福兴衰。三界可以推倒重来，万物可以毁灭重造，它们本就是女娲伟大的作品，她可以随意将它们全部抹杀。归邪只是她完美的样品，以神器之力摧毁他的灵魂，在千万年后诞下了杨戬，随之出现了司法天神。天条根本就是完美的借口，只是创造机会的条件，掌权者本就可以制定法度，瞬息的改变只在他一念之间。十日焚空，倾出弱水，人人都以为他是个昏君；装聋作哑，不理朝政，却又变成了一个庸王。他究竟是善是恶，无人知晓，即使是看清了真相的荒尘，在此刻也变得迷茫起来。这场局，真的好玩么？若是事实真正如此，那他们先前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可言？一种清冷无比的寒意，从心间缓缓升腾起来，想起华山崩裂的那天，莫名的痛楚开始辗转回旋。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迷惘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奈过，他所走过的路都是别人所设，有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什么变法，什么改革，全都只是一场闹剧；什么命数，什么天道，统统都是一派胡言。瑶姬之死，华山之变，全部都是开场的戏码；劈山救母，忍辱负重，如今只是白费心机。他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不愿承认这个真相，他不想将这个情况告诉那人，怕见他露出任何的表情。他本以为那人运筹帷幄，可不想他早被人算在其中，并且此局还是为他而设，这怎不教他哑口无言？那人费尽心思变改天条，终于有了今日的成就，若他知晓这残忍的真相，从今往后他可还会心安？
“哼，你放心，他可是二郎神杨戬，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忽然传来冷漠的声音，回荡在无人的幻境里，荒尘的目光猛然上移，发觉那声音异常的熟悉，“……王母……娘娘？……”话音出口，却低沉得怕人，荒尘缓缓握紧了双手，却仍旧摆脱不了迷乱的情绪。他有些颤抖地收回了眼神，回望着脚下虚无的土地，些许的情愫在不断纠缠，心里顿时有些惴惴不安。“……娘娘……怎会在此？”此番王母能与之对话，她必当已然在幻境之外，荒尘小心听着四周的动静，连目光也变得警醒起来。
“你忘记了吗？”王母的声音冰冷地传来，“每当虚迷幻境开启之时，我都能觉察到它所处的方位。你以为你拿走了虚迷幻境，就可以轻易地瞒过本宫？”
“……荒尘不敢。”荒尘颔首轻道一声，并未说出再多言语，而王母却不以为然，她轻蔑地冷笑一声，随后道：“你不敢？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那颗心，一直都只向着杨戬？！”王母身处幻境之外，看着那黑甲长枪继续说道，“你以为本宫不知道，这无忧天内的各种秘密？你以为本宫是何种心思，一直想要去报复杨戬？”
“……你……”
“告诉你，我什么都懂。”王母眯眼看着荒尘的表情，面有嘲讽地开口说道，“我侍奉了娲皇上万年，自然也经历了那场巫妖之战！”
“……”荒尘听了王母此言，微微有些瞪大了眉眼，王母也经历过那场大战，难道她就是凰女凤曦？是当时在女娲身边侍奉她的，为她出谋划策的锦衣女子？若事情的真相确实如此，那凤曦与归邪也有过正面交锋，她被归邪一招击退，亲眼见他杀上了天庭。莫非她一直怀恨在心，一直想要复仇雪耻，所以才在归邪转世之后，数次来找杨戬的麻烦吗？
“其实本宫并不想理会杨戬，”王母转头幽幽地说道，“他的任何情况都与我无关，只是他一直在坏我的事。”想起当时的阳奉阴违，王母就对他恨之入骨，“本宫见不得他那种虚伪的表象，就如同你之前所表露出来的一样！”
“……”荒尘微微吐了口气，随即缓缓皱起了眉心，“既然娘娘已发现我对你不忠，又为何还要将我留在这里？”
“那是因为你还有用武之地！”王母猛一挑眉，凌厉的眼光望向幻境中的人，道一声，“本宫早就料到你不会顺从我意，若不是你还有可用之处，又何必为你花费如此心思！”
“娘娘想要我做什么？”荒尘听她此言，复又抬眼望向幻境之上，“叫我盗取兵符便也罢了，若是让我下界杀我大哥，荒尘在此，恕难从命！”
“哼，嘴还挺硬！”王母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没有办法治你？若是没有十全的把握，本宫又怎么敢引狼入室！”她看着荒尘的脸色突变，万分得意地转回了眼眸，望着不远处的无忧神殿，微微勾起了嘴角，道一声：“归邪已然只剩幻影，你也即将为我所用，如今天庭的兵马全都在我手上，我倒要看那玉帝如何收场！”
“你这是在痴心妄想！”荒尘听出情况有变，竟不管不顾地开口斥道，“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当上王母，还不都是为了照管整个三界！三界以及万物众生并不只属于你一个人，你凭什么为了权利改变如今现有的格局？！”
“你以为我不想好好治理整个三界？！”王母听言勃然大怒，指着荒尘就开声反驳，“你要怪就怪那玉帝无能，休想开口指责本宫！如今新天条横空出世，正是改朝换代之机，而天庭手中没有兵力，如此良机怎能放弃！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你，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替我消除最后的阻碍，随后我要将玉帝赶出天庭，让百官致与我无上的朝拜！”
“痴人说梦！”荒尘怒道，“天地永远不会落入你手！”
“是吗？哼哼，”王母眉眼一斜，轻蔑地看着他道，“若是我日后成为天地的主宰，那么你，便要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荒尘仰头大声回问，却只听见王母冷漠的笑声。他意识到自己已然是瓮中之鳖，想要脱身，却终究无法摆脱迷境。
“杨戬，你等着看好了，”王母转眼望着无忧天外，那里仍旧是一片云淡风轻，“若是连他也杀不了你，我就直接让他死在你的面前！”
话落，王母看着幻境，唇齿微张，念动咒语。那金色的古符裹藏着法力，如同那凤火炎咒一般，一朝噬命，千年弑神。
“哼，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王母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望着那符印渐渐没入虚迷幻境里。
等着瞧吧！总有一天，这三界将是我凤曦的天下！
……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48 - 天庭篇 寂难永劫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