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结局改编]杨戬 -- 生死不欠》二郎戬

41、40 - 三界篇 乱神 2

　　话说在这除妖大队里，可以没有李靖，可以没有十万天兵，就是不能没有荒尘。
　　众人在平日里掩着不说，私下里却比谁都清楚：李靖只不过是占着元帅的空职，不会有什么作为，而真正成为众人的主心骨的，却是那个俯首屈尊，当了右前锋的荒尘。其中的原因自然是不必多说，那荒尘长着与杨戬一模一样的脸，又拥有跟杨戬差不多的武艺，既有勇又有谋，每次都在众将之中打头阵，任何的事情交于他管，他保证可以完成得不出缺漏。而如今，荒尘莫名其妙地在众人面前受了重伤，失去了所有的战斗能力，以三圣母为首的一干人等都因此事而心神不安，根本就无法专一作战，故而在半日以后，大部分人马都撤回了圣母宫内，仅有少部分将领带着少数天兵，与各族龙太子一道将恶鬼送往地府，交由鬼王钟馗审判。自打荒尘重伤以后，每个人的心里都绷紧了一根弦，适才听玉顶真人说，荒尘此番受到杨戬元神的影响，至少十天半个月不得走出圣母宫，只要熬过了这十天半个月，他与杨戬便可以一起出世，共同随军铲除妖邪，为人间解决这场浩劫灾难。众人振奋欣喜的时候，又不由默默地叫苦叹息，十几天的时间太过漫长，只怕杨戬和荒尘还未醒转，凡间就已然变成了人间地狱。有些沉不住气的天庭将领，复又提起刀枪，杀回战场，留下的几人在圣母宫外默默望天，企盼着荒尘和杨戬能够早日归来。
　　其实，在三十三重天上，杨戬只用在炼丹炉里磨炼大约三刻时间便能够恢复真身，但是天上与地下的时间各不相同，在凡间，时日被大大拖长，这可就苦了荒尘，自打杨戬进入炼丹炉里的一瞬，他体内的元神就渐渐不被他所控，三昧真火与斩仙剑的法力，让他一时间失去了反应，而那时恰好在攻打貔貅，他面前再也没有任何物体作为防护。在各种状态不妙的情况下，荒尘被貔貅一击打成重伤，魂魄几乎脱出体外，要不是哪吒和梅山几人赶来帮忙，只怕他的性命就败在这只貔貅手里了。玉顶自然是懂得其中凶险，他与八公主一道劝走了想要留下探望的众人，仅仅只说了尘儿需要运功疗伤，不得受到半点打扰，可当他自己面对荒尘的时候，仍旧无法保持平静，心里早就碎碎念地把某些人给问候个遍，说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为什么不早点传音告诉他呢？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儿一起遭罪，他这当师傅的说什么也极度不好受。八公主在旁边看着玉顶，见他不停地甩着扇子，各种烦恼地走来走去，便也默默地咬紧了嘴唇，望着后殿里面色雪白的荒尘，再抬头仰望着万里之遥的三十三重天，心里一直小声地念叨着：二郎表哥，尘表哥，你们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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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众人扎扎实实地度过了十几天，没有荒尘在旁边领导，他们不可能再对谁寄以依靠，所以，他们什么事情都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来完成。不可不说的是，这十几日下来，众人的情感都坚实了许多，完全不似以往那般弱不禁风了。这一日，龙八以及沉香小玉打开了后殿的门，发现殿中的法力波动似乎平静了很多，便探头探脑地溜进后殿，想要看看荒尘的现状如何。随后，三人的惊叫引来了玉顶等人，玉顶以扇子拨开众人，冲到最前面一看，只见那荒尘的对面坐了一人，身披玄衣黑袍，披散卷曲长发，与荒尘一起运行周天，不是杨戬又能有谁！玉顶在惊喜之余，仔细打量了那杨戬一眼，发现他现在并不是实体，而是一个不太完整的元神。原来，杨戬在三十三重天上，担心荒尘因为重伤，扛不住这阴阳两种法力，就硬生生地用九转玄功分裂了元神，通过道法的共鸣来到荒尘身边，替他扛下了半数的法力。这十几日里，他与荒尘共同调节内息，并且吸收了斩仙剑的法力，与他自身的炎咒咒法相抗，如今已然要大功告成。而荒尘的脸色比十几日前好了很多，呼吸也逐渐变得顺畅起来，他融合了全部的阳炎法力，使之化为己用，只见他的周身散发出一道赤色的荧光，那已然是道法提升的最高境界了。众人还在呆呆地望着，只听得嘭的一声，杨戬的元神已然消失不见，而荒尘突然间眉眼大睁，只看他眉心的天眼闪了一闪，整个人便化成一道红光，直直穿透窗户，往那半空之中划去。众人赶紧追出殿外，数十双眼睛定定地望向长空，发现在不远的云端上，有一红一白两道荧光，这两道荧光在云端之上盘旋一阵，最后化出了两个人影，一个身披战甲，背挂披风，另一个身穿玄衣，手持长刃，正是已然历炼成功的荒尘与杨戬。三圣母欣喜若狂，不停摇晃着身旁的沉香，而敖红的心里则万分激动，几乎高兴地快要掉下泪来。这十几日的时间，他们没有白等，荒尘与杨戬总算大功告成，如此一来，就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们担心的了。“荒尘兄弟，这段时间在天庭，辛苦你了。”杨戬搭上荒尘的肩膀，面含赞许地笑了两声。“大哥，你这是哪里话，”荒尘摇首一笑，打断了他，“能为大哥尽点薄力，荒尘心甘情愿。”“如此，那就多谢了，”杨戬看着对面人的眼睛，缓缓点头道，“如今我已然出得玉泉山，兄弟以后，也就不必那么辛苦了。”荒尘则轻抿嘴角不语淡笑，他看一眼杨戬，二人便从云头之上飘然而下，稳稳地踏在华山圣母宫中。杨戬方一落地，三圣母便唤着二哥跑上前来，一头扎进杨戬怀里，瞬息之间泪流满面。杨戬赶忙收了兵刃，化成折扇拿在手中，他一手紧紧搂住妹妹，另一手放在她的发梢，轻柔地抚摩着，就如同千年之前，他哄着伤心难过的妹妹，直到能把她哄得高兴起来，不再有任何悲凉的哭泣。
　　“二哥，二哥……莲儿好想你，莲儿对不起你……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们了，二哥……”
　　“傻丫头，二哥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么？你都身为人母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我不管，我不要二哥离开……”
　　“好好好，二哥不走，二哥以后啊，就留在这里陪着你。”
　　“……真的？”
　　“你不信我？”
　　“……”三圣母缓缓抬起头来，看了杨戬一眼，看到他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绝美的笑容，眉眼里满含温暖笑意，春风拂过，羡妒苍生。
　　“……二哥……”三圣母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几乎都要看得痴了。
　　“你就这么不相信你二哥？”杨戬笑着抬起一只手，替三圣母擦去颊边的眼泪，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呢？这四周还有这么多人，莫要让他们看了笑话。”
　　“……讨厌，二哥……”三圣母顿时别扭起来，她不满地捶了杨戬一下，脸上立马变得通红。而杨戬只是笑了一笑，单手拍了拍三圣母的肩头，随后他来到玉顶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道一声：“师傅。”
　　“嗯，徒儿~~”玉顶稍稍眯起了眼睛，摇了摇手中的蒲扇，对着杨戬点了点头。
　　“二郎表哥！”八妹在旁边唤了一声。杨戬看着这仍旧活泼的俏丽女子，笑了一笑，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汪的一声，从手臂底下拱出一个脑袋，杂乱的头发蹭在他身上，令他感觉到非常的熟悉。“哮天犬！”杨戬唤了那狗儿一声，将手搭在他的头上抚摩两下，那狗儿很久都没有与主人如此亲近过，乖乖地在杨戬手下蹲着，竟然享受地闭起了眼睛。
　　“嘿，好你个杨小圣，你现在倒好了，要不要与俺老孙来比试比试？”孙悟空站在八戒旁边，挠了挠满手的猴毛，看着杨戬大笑两声，道，“你要是乐意奉陪便好了，俺老孙现在，还手痒痒呢！”
　　“……下次吧。”杨戬对着孙悟空笑笑，道，“等到一切事情都解决了，杨戬保证与你找个地方，一起大战八百回合。”
　　“好！俺老孙就等着你这句话！”那猴子见杨戬如此说话，便就大笑两声，以表同意。杨戬对他点了点头，随后便不再管他，眼神转向了旁边的人。沉香、梅山兄弟以及哪吒敖春等人，见他的眼神转向了自己，纷纷互相对视一眼，随即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
　　“爹爹~~~”小玉很开心地喊了一句，张开双手就扑向杨戬，杨戬一把抱住了她，摸了摸她的脸，笑道：“小狐狸，数日不见，你又变得漂亮了。”
　　“嘻嘻~~爹爹~~~”小玉高兴得连脸都红了，她两手环住杨戬的肩膀，早已依恋了这种家人般的感觉。
　　“乖。”杨戬突然感觉到，只有在自己的干女儿面前，自己才像是一个真正的父亲。他拍了拍小狐狸的肩膀，随后放下她环绕住自己的手，转向旁边。当他的眼光触及到敖红时，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头。敖红也微笑着还礼，她知道，有的时候自己跟他，只是一个眼神，就可以完成彼此之间的交流。就在那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所想表达的意思，她都能懂。
　　这，到底是知己，还是……
　　“爹爹~~你看啦~~~沉香他一见到你，就吓得连头也不敢抬了~~~~”小狐狸坏笑着眨了眨眼睛，沉香梅山等人听她此言，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沉香。”杨戬缓步走到沉香面前，右手搭上他的肩。沉香只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正在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他不由抬起了头，看着杨戬，嗫嚅了两声：“舅、舅舅……”
　　“沉香，”杨戬微微低下眉眼看着他，问道，“你将来想干些什么？”
　　“诶？……”沉香猛地愣住了，这句话……这句话好熟悉……

　　“沉香，你将来想干些什么？”曾几何时，他也曾这么问过自己。
　　“我……我将来想……当个员外！”曾经的自己也这么回答过他。
　　“……员外？”
　　“嗯！”
　　“……为什么？”
　　“员外家里有钱啊！像我们村里的那个刘员外，他家里就好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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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的自己只因为家里没钱，所以只奢求想当个员外。当时的自己在今天看来，真的是好傻好天真。想当初，那个人听到自己竟然这么回答他，估计他那一瞬间，都有点傻了吧。当个员外，员外是什么？只怕当时的舅舅，对员外什么的根本就不屑一顾吧……

　　“说吧，你将来想干些什么？”拍着沉香肩膀的手，力道稍微大了些。
　　“我……”沉香低头想了一想，随后抬起头，看着面前人的眼睛，道，“我要做像舅舅这样的人，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要多向舅舅学习，以后，好造福三界！”
　　“哼，别光顾着说大话，”杨戬挑眉，反手在他的肩头一拍，“先学会好好照顾你自己吧！”这时的沉香才发现，自己的肩头不知什么时候沾了好大一片白灰，大概是方才偷偷打开后殿的门时趴在墙上，一不小心擦上去的。杨戬微微一笑，细心地帮他把身上的灰土全都拍掉。
　　“呃……谢谢舅舅……”沉香右手挠挠头，看着杨戬，不好意思地笑了。
　　“嗯。”杨戬的手离开了沉香的肩头，随后又转向了旁边的哪吒与梅山兄弟。
　　“……杨戬大哥……”哪吒在杨戬面前，已然没有了原本的嚣张跋扈。他不时偷偷抬眼望一眼杨戬，见杨戬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他，他才紧紧地咬住嘴唇，单脚一跺，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猛然抬头看着杨戬，道，“师兄，我师伯和师傅已经处罚过我了，我不该召集那么大一帮人，在华山一起围攻师兄的……师兄是三代首座弟子，我应该多多尊敬你才是……那个……师兄……请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我师傅处罚你了？”杨戬听言，转头看看玉顶，而玉顶耸肩，表示他什么也不知道。于是杨戬大概明白了，他诡秘地笑了两声，眼眸里闪烁着狡诈的光芒，对哪吒道，“连我师傅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说吧，我师傅是怎样罚你的？”
　　“这……这也要说啊？……”哪吒看了一眼杨戬，见他丝毫没有叫自己打住的意思，于是他撇了撇嘴，心虚地朝四周望了一眼，随后将当时玉鼎真人所做的一切极其梗概地告诉了他。
　　“原来我师傅是这样罚你的，”杨戬故作姿态地瞟了他一眼，摇摇头，道，“只叫你对剑发誓，这种处罚未免也太轻了。既然是你伤的我，那么我也有权利来处罚你。”
　　“呃？……”还要处罚啊？哪吒突然觉得背后一阵恶寒。完了完了，师兄这回可要来报仇了，也不知道他会拿些什么来对付我……杨戬看着他一阵好笑，他故作冷淡地看了看地面，随后抬眼看着哪吒，故意低沉了声音，道：“既然你如此大胆竟敢伤我，回到天庭之后，只要你有空，你都必须到我那里，找兄弟我陪你喝酒啊。”
　　“……啥？”哪吒脑门上的一根筋突然崩断了，陪他喝酒？他在说什么？
　　“……师兄……？”
　　“你还叫我师兄？”杨戬满脸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啊，每次到我这里的时候，那些酒你就自己带着啊，五十年以下的不要，听见没有？”
　　“哦、哦！听见了，听见了！”哪吒闻言，顿时喜出望外，他明了杨戬话里的含义，一时间心花怒放，喜不自禁，道一声，“师兄，你就放心吧！我到时候啊，一定要亲自登门拜访！”
　　“你啊，叫师兄多生分哪，叫大哥。”杨戬最后提醒了他一句，看着哪吒几乎手舞足蹈的样子，也就不语摇头淡笑两声。
　　“……二爷！……”梅山兄弟几人突然齐齐跪倒在杨戬身前，着实把杨戬惊得一愣。他不由缓缓皱起了眉毛，看着跪地不起的几人，道一声：“你们都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
　　“二爷，我们兄弟几个，悔恨难当啊！”康老大痛心疾首地说了一句，抬头看一眼杨戬，随即又摇头看向地面，叹一口气，道，“我们几个不配做二爷的兄弟，在此特地向二爷请罪来了！”
　　“你们，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杨戬最见不得他们几个如此别扭的样子，他看一眼垂着头的康老大，心里没来由地突生出一种怨气。他上前一步，想将他们几个一一扶起，可梅山几人死活也不愿意起来，这让杨戬有了一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起来。”杨戬的口气稍微变硬了些，他看着脚下几人丝毫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于是便勉强压住自己心头的火气，目光变得越发凌厉，语气变得更加尖锐，道一声，“我命令你们起来，听见没有？！”
　　“……二爷……”梅山他们几个听闻此言，浑身一抖，也不敢作出过多反驳，便就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站起，看着杨戬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缓步走到了众人中间。
　　“以往的各种恩恩怨怨，任何人都不许再过提起。从今往后，杨戬还是会与你们同甘共苦，是亲人的，自然还是亲人，是兄弟的，当然也还是兄弟。以后如果再有人提起这几百年来的各种恩怨，那就是给你们自己找不痛快，那就是你们看不起我杨戬！今日杨戬在此一言，为的就是要打消各位的各种疑虑，以往的那些事情，全都是我们之间所产生的误会，既然此番误会已消，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对此事过于纠缠。还请诸位放宽心胸，忘了当时的事情，莫要再为此事烦扰不休，在场的诸位可都听清楚了？”
　　“……”荒尘自然是没有什么话好说，只是抱着手臂不语望天，其余人等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反驳，只好默默地点头，以表同意。
　　“那，二爷……”梅山老四在后面小声发问，“我们兄弟几个……以后还能跟随着二爷么？”杨戬只是淡然一笑，随即转头望着梅山几人，道一声：“九天十地，誓死相随。既然你们已然与我结拜兄弟，自然也要跟随与我，生死与共，不弃不离。”
　　“啊，是，是……”梅山几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杨戬对着他们点了点头，投去了一个宽慰的眼神。
　　“……喂，那个人是谁啊，怎么跟另外一个长得一模一样，还说了这么半天莫名其妙的话……”一个弱弱的女声从人群一角传来，杨戬闻言猛然一惊。他抬起目光搜索过去，发现正是躲在人群后面的丁香与龙八太子，而龙八注意到杨戬的行动，赶忙伸手捂住了丁香的嘴。
　　“那个……你不认识他，你不认识他……”龙八一边满脸堆笑地望着杨戬，一边碎念着丁香，叫她不要再过多嘴。而丁香却丝毫不买他的帐，她挣脱了龙八的手，拨开人群走上前来，两手叉腰看着杨戬，一时间二人竟然四目相对。
　　“……”八公主看看哪吒，哪吒望着三圣母，三圣母看着沉香小玉，而梅山兄弟与敖红皆是心神一凛，敖红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不敢说出口。只要是当时在神殿后院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如今这两个人在这里四目相对，如此尴尬的境地，究竟要怎样化解才好呢？
　　“……”荒尘似乎感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杨戬所在的方向。就在杨戬看到丁香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头猛然一震，却又不好太过于张扬，所以只好默默隐忍着，掉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杨戬暗暗吐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丁香，沉默半晌，随后缓缓地道，“你不认识我，而我也不认识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就当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罢。”说完，他轻撩袍袖转过身去，心下一狠便要慢步走开。
　　“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喂，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啊？！”丁香在后面不依不饶，她分明是要与他纠缠不休。她见杨戬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便单脚一跺冲上前去，想要拦住杨戬。只是还没到半路，她就被手快的龙八一把抓了回去，拖回人群里捂住嘴巴，不让她再作出任何动弹。
　　“人家都说了不认识你了，你怎么还去招惹人家，你就不怕……”
　　“我怕什么，他又不认识我，我还能有什么好怕的？……”
　　“好了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唉，那个，二郎神啊……呵呵，没事，没事……你继续忙你的，继续忙你的吧……”
　　“……”
　　杨戬只是淡然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将目光转移到地面，慢慢地转回身去，缓缓地出了一口气。他对此二人做到了绝对无视，只是径自走到了李靖面前，微微拱手，以表行礼。
　　“真君，好久不见啊。”看了半天戏，却仍旧一头雾水的李天王手持宝塔，对着杨戬躬身还礼，杨戬与他寒暄两句，那表情之中依然淡淡，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既然真君与荒尘一起回到华山，便请二位稍事休息，一会儿共同商榷除魔大计，你们看来如何？”看到这两个靠山一起回来，李天王自然是高兴不已，他满脸带笑地看着杨戬，对以后的行程作出询问。
　　“好，那就多谢天王了。”杨戬稍微点了点头，李天王就招呼着众人前往圣母宫前厅。看着众人缓步离开，杨戬偶一回头，望见了不远处站着的荒尘，见他抬头仰望着天空，眉宇之间隐隐闪过一丝紧张，不知所示为何，便就慢步上前，抬手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啊，杨大哥。”荒尘这才发现杨戬已经在他身边，他回头看了杨戬一眼，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天上。
　　“怎么了？”杨戬看着他的表情很是不解。
　　“……我总觉得……有人一直在暗地里面注意着我……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又消失了……”荒尘右手执着银龙枪，左手在腰间握紧成拳，暗地里猛地咬紧了牙关，眼睛直直地盯着半空，仿佛那个隐藏着的人就在他们附近一般。
　　“……”杨戬跟随着他的目光，往半空里看了一看，他似乎已然想到了什么人，却并没有对荒尘说出口。“或许是你太累了吧，”杨戬缓缓开口说道，“回去稍微休息一下，过一会儿便好了。”
　　“……是。”荒尘微微点一点头，收起目光不再说话。他并没有发现杨戬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自己肯定是因为受伤，以及十几天以来的修炼，导致自己出现了幻觉。于是他缓缓叹了口气，默默地移步往前厅行去。杨戬在原地看着他走开，心间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层，他目光凌厉地往空中看去，随即缓缓地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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