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结局改编]杨戬 -- 生死不欠》二郎戬

28、28 - 神殿篇 还影•西海赤龙•瑶姬舞凤

　　随后的时间里，正如同众人所料想的一样，小金乌子癸活了下来。而令众人始料不及的是，阻止了杨戬脚步的人，竟然会是月宫里的宫主嫦娥。没有人知道当时的杨戬在想什么，没有人可以感受到他当时心里的痛楚，众人只是看着他，看他默默望着嫦娥陪伴着子癸离去，随后便如同折翼一般，连人带神斧从高空之中直直坠落，坠入了那浩渺无边的广阔西海。
　　“不！！他会死的，他会死的！！二哥！！……”三圣母的声音已然近乎嘶哑，看着自己的二哥瞬时沉没在海浪之间，她的心就如同被万剑穿透一般地不停抽痛。沉香跪在她旁边，见她已然哭得快要晕死过去，他连忙上前扶起三圣母，强忍着心中剧烈疼痛，话语低沉劝阻她道：“娘，舅舅没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肯定有人来救他的，一定会有人来救他的……”三圣母听了只是痛哭，她又何尝不知道她二哥不会命丧于此，可当她看到杨戬竟然如此的悲苦，她的心里突然就比烈火灼烧还难受。二哥，二哥，莲儿知错了，莲儿不该不知二哥辛苦，一直在背地里责怪二哥，请二哥不要丢下莲儿，待到二哥重新出得昆仑神境，莲儿必将带着沉香来你面前负荆请罪，并要将二哥好生照顾一生一世，永远永远不再离开二哥身边……
　　“看，你们看！是龙，是龙！！”小玉忽然指着天空，目光惊异大喊起来。三圣母渐渐停止了哭泣，她缓缓地抬头向眼前望去，只见一片光影模糊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条粉色的长龙，灵巧的爪子小心地弯曲，其中却正好抓着一团白色的人影。“二爷？是二爷？！”梅山老六面有惊奇地喊出一声，那团白色的人影虽然不甚清楚，但还是可以勉强认出杨戬的容貌。“是她救了他？那么她……是谁？”
　　“龙族女子……西海……”敖红凝神想了一想，越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既然是龙族，又是女子，就必定是西海里的公主或者王妃，可是这条粉色小龙，她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却又偏偏在关键时候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望着那条小龙带着杨戬来到西海海岸，松开龙爪，将他平稳放在海滩之上，随后在半空中游走一阵，全身散发出粉红色的光芒，竟然变成了一个身着粉衣的小小女子，凑近了杨戬的身旁，对着那张隽秀的脸庞细细打量。众人不由想要迈开脚步，以看清那女子的长相面容，可是在那女子的脸颊周围，总好像是笼罩着一层细细的薄纱，无论众人怎样努力放眼去望，都不能够将外表看出一丝一毫。“她可是舅舅的救命恩人，可为什么我们都看不清呢？”沉香不免心有疑惑，他回望一眼身旁站起的龙四公主，希望能从她这里知晓答案。众人也将疑虑的眼光投向了敖红，他们知道，东海四公主曾经掌管东海水军，走南闯北长达千年之久，对于四海的龙脉也非常的熟络，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位龙女的身份。可敖红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眼前的粉衣龙女看似才能化成人形不久，按照龙族年龄推算，她的年纪应该与自己相差无几。粉色的龙族在四海之内绝为稀少，按照常理来说，自己没有理由不认识这位粉衣女子。可是，自己的脑海中，偏偏就没有关于这龙女的一丝记忆，她到底是谁？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西海，并从海水中救出了早已晕迷过去的杨戬？
　　“就连四公主，也不知道她是谁吗？”众人见敖红微微摇头，心里只觉得越发奇怪，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知晓她的身份？虽然看不清这位龙女的脸，可众人一致都对她抱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众人心里暗自疑惑，他们隐隐察觉到，这位女子定是他们之前尽所熟知的故人，可现在为什么都不约而同地消除了对于这位龙女的任何记忆，未见丝毫，不留痕迹？
　　“杨戬大哥当时正处在昏迷之中，精疲力竭，自然不能知晓这位龙女的长相。只是……”荒尘在旁边暗暗说了一句，话语到了最后却戛然而止。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位在海滩上撑起了雪色布幔的年幼龙女，眼眸里竟然带了一丝淡淡的柔情。众人听他如此言语，突然意识到荒尘可能知道这些事情的全部底细，于是一干人等的眼光全部都转移到了荒尘身上，小玉更是在他旁边追问几声，似乎想要让他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并都解释清楚。“关于这个人，她与杨大哥之间的关系，现在……我不能说。”荒尘缓缓道出一句，看着众人的眼光瞬时颤抖起来，不由在心里低叹一声，将自己的目光斜向地面，“只有你们真正看清了她的面容，你们才能够想起千年以来有关她的任何事情，现在……还不是真正唤醒你们记忆的时候。”
　　“真正唤醒……我们的记忆？”在场众人听得此言，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什么叫做唤起我们的记忆？我们到底遗忘了什么？梅山老六更是已经沉不住气，他看着荒尘沉默不语，心中急切难以抒发，他猛地上前一步，对着荒尘就开口问道：“二爷，我们究竟忘记了什么？为什么你现在不肯告诉我们？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二爷你，根本就不打算让我们知晓一切？！”
　　“老六，不得对尘二爷无礼！”梅山老大见此情形大喝一声，老三老四立马上前将精神惶恐的老六拖了回来。荒尘看一眼梅山老六，再回望一眼身旁众人，心神平稳面不改色，只是重新缓慢开口，看着那广阔的西海海岸，语气低沉地道出一句：“你不须问。事情的真相，你们总是会知道的。”梅山老六自知失言，低头不语默不作声，荒尘也并不心存责怪，只是默默地看向幻影之中的粉衣女子，微微阖眼低叹一声。这些被隐藏了千年的记忆，总有一天，还是要全部真相大白的。

　　“啊，你醒啦。刚刚在梦里，你一直在呼唤你娘，你娘有我年轻，有我漂亮吗？”
　　“……在杨戬的心里，母亲永远都是最美的。”
　　“喂！你生气啊？我只是无心说的哎！！喂！！我好心好意救了你，你怎么连谢谢也不说一声就走啊？！”
　　“我劝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为，为什么？”
　　“你不应该救我。你救的是痛苦与仇恨。”
　　“……喂！喂！！……怪人，真是莫名其妙……”
　　……

　　众人一直在旁边观望着，看着血染衣襟的白衣杨戬默默地从西海海岸走开。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只看那天高云淡，日朗风清，原本云雾迷蒙的幻境突然在顷刻之间消失不见。他们周围的风景，没有半点变动，还是那神殿后院里花团锦簇的繁华景象。“二哥的幻影……没有了？”三圣母这才意识到，方才所看的一切不过只是虚幻，她低头看着自己那仍有些作痛的双手，却一点也不敢相信现在她所处在的状况。“二哥不在这里，二哥不在这里，他好好的在玉泉山，没有受到半点伤害……莲儿，莲儿一定要回去看看二哥，莲儿对不起他，莲儿要回去向二哥请罪，将二哥害到如此境地，莲儿，真的……真的不孝……”沉香在身后扶着三圣母，想起一日之前，自己使了那开天神斧将杨戬劈成重伤，在如今的自己看来，这一切是多么的冷淡荒谬，二郎神已然抱了必死之心，处处对自己的外甥手下留情，至于他为什么要一心求死，只怕是这两千年来的混乱纠葛，让他早已经承受不住。既然如此，那他便不如归去，不如死心，不如永远消失在草莽三界，不再纠结于世间的爱恨情仇。

　　“二哥……”

　　“三圣母，请稍安勿躁。这一切，还并没有结束。”荒尘立于众人之间，面色沉稳波澜不惊。他开口淡淡说了一句，眼眸间闪现出点点玄机，“杨大哥一世所求不多，若不是由于那场惊天浩劫，他只愿在杨府之中，安定平稳地度过此生。如若他不是司法天神，是否又变成另一种情景，家庭美满生活安乐，就如同孩提时的场景一般……”
　　“……”三圣母听他此言，不由蹙下眉眼咬紧了嘴唇。孩提时候，那都是几千年以前的光景了。犹记得那时，大哥八岁，二哥五岁，最小的自己只有三岁，在宁静的傍晚，父母坐在洒满了灯光的院落一角，而自己兄妹三人，在院子里尽情地玩耍，打风车，躲迷藏，数天上的星星，或者是一家人一起围坐在桌边，母亲抱着二哥和自己，看着眼前憨笑的大哥，一遍又一遍地唱起自己最熟悉不过的歌谣：“风守护，云不哭，星星点蜡烛。儿睡熟，娘摇蒲，月亮爬窗户。远处有座山，山上有棵树，树下有个茅草屋。天上有朵云，慢慢散成雾，地上的风在追逐……”

　　“远处有座山，山上有棵树，树下有个茅草屋。一家人在屋里住，非常非常的幸福……”

　　一阵微风吹过，正好带来了遥远的歌声。三圣母听到这熟悉的人声，刚止住的眼泪不禁又流了下来。母亲，是母亲的声音，她在给我们一家人唱歌，我们一家人都很幸福快乐……母亲，母亲，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众人四下转眼回望，却丝毫没有见到瑶姬的身影。荒尘只是浅浅一笑，示意众人看向花园正中，只见那院落花间，突然出现了一方空地，隐约有五个人影站在中央，有两位女子，其中一人身着火红的霓裳，发上尽有玉饰华钗，额间凸显流云一点，身材窈窕婀娜多姿。众人不由得看花了眼，这与之前在桃山所见的完全不同，这位身形曼妙而又不失丝毫英气的貌美女子，正是那欲界四重天的执法女神，曾经那天庭之上威临九霄的长公主瑶姬。而她身旁站着的三位男子，其中一人身着玄色布衣，手执玉笛，面容沉稳；另外一人腰间高悬宝剑，眉宇英气，气势不凡；最后一人身披雪白纱衣，折扇在手，笑容淡淡。“咦？娘，你怎么也在那里？”沉香看着瑶姬身旁的那个女子，身披蓝衣，发髻高盘，果然是华山三圣母。她怀抱着一把幽雅的古琴，看着瑶姬，笑得甜美。“爹，娘，大哥，二哥，我们终于又……重新聚在一起了么？……”三圣母看着幻境中的自己，看着瑶姬身旁的父亲与杨戬皆露出了一种宠溺的笑容，而大哥杨蛟站在自己对面，目光里已然有了一种大丈夫的雄浑，完全没有了孩童时的那种孩子气。“他们……在干什么？”八妹不知其中秘密，不明就里问了一句，话音刚落，只看见杨父、杨大郎以及三圣母行至空地一边，三圣母只手一挥，空地上瞬时出现了一对石椅石凳。三圣母架琴于案，杨父整理衣冠坐于凳上，杨戬与杨蛟分立两边，中间是红衣锦绣的神女瑶姬。
　　“母亲，三儿的琴虽说不是绿绮，但三儿也能为你演奏出与绿绮同样音色的曲子来。只是不知母亲这次要舞哪一曲？”三圣母望着母亲，目光里满是笑意。“今次，就奏那《凤求凰》的凰曲吧。凰曲荡气回肠，令人回味不绝。”瑶姬略微思索一阵，看着杨莲，微微点头。三圣母应过一声，随后玉指触于弦上，轻轻试过古琴弦音，听得音色很是清亮，随即回头转向杨父，两人心领神会对望一眼，于是杨莲纤手抚琴，杨父将笛管对准嘴边，两人开始一拍一和，循着音节弹奏起来。筝鸣弦拨如流水，玉笛婉约似鸿鸣。瑶姬将红袖一震，玉步轻转，和着这丝竹的旋律，一边起舞，一边唱起曲来：“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凤求凰》一曲，乃下界汉朝年间司马相如所写，瑶姬初见此曲，深受感动，于是将其重新编纂，改编成舞，凤舞轻捷且缓慢，凰舞高昂且明快，两曲交织快慢并存，才能舞出痴情人间的真挚感情，才能体会到真情实意的男欢女爱。歌词唱毕，杨父的笛声停了下来，三圣母的琴音却骤然变快。瑶姬指捻兰花，抬眼向天，随即单脚一点，飞跃而起，有如一只红鸟一般，震开双臂，任由清风吹动宽敞锦袖，身体跟随着明快的节奏轻捷旋转，仿佛一团炽热的烈火在不断地跳动。瑶姬的性子刚烈，她要的是坚强与自由，恰好与这凰曲的情感交相辉映。瑶姬就好似这唯一的凰，代表着骄傲与不羁，她会一直如凰一般飞舞徜徉，即便是有一朝堕入地狱，那也不过是凤凰涅槃，总有一日会再浴火重生。幻境之外的众人看着瑶姬舞得如风般张狂，如火般热烈，再听着其中三圣母的激扬琴音，内心中不由得感到一种震撼。是什么样的力量能使瑶姬变得如此坚强，哪怕是死，也绝对不会放弃幸福与尊严？三圣母看着幻境中的自己，心中不免也感慨万分。什么样的自己才能奏出如此激昂的凤求凰曲，是希望？是刚强？是力量？不，不对，这些都是二哥所留下来的执念，一定是二哥希望自己学会独立，学会自我，学会坚强，这个幻境里面的自己，也许才是二哥心目中真正的自己吧……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凤凰缠绵，比翼双飞，只有最忠贞的爱情，才能化成炽烈的火焰，包围着情感的双方，使他们永生永世相惜相爱，世世代代举案齐眉。瑶姬一曲舞毕，三圣母的琴音也停了下来，杨莲看着幻境里的自己和母亲，心头纵然有万般感慨，却又不知该从头说起。“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以配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杨天佑放下玉笛，站起身来，上前握紧瑶姬的手，拥她入怀，道，“只愿你一直是这不甘坠落的凰，而我就是那只誓死相随的凤，我们两个，生生世世，相宿相栖，永不分离。”
　　“嘿，二郎，”大郎杨蛟挤眉弄眼地蹭了过来，看着杨戬悠然自得地挥着折扇，单手蹭了蹭他，对着正沉浸在幸福状态中的父母二人，道一声，“你看，爹都成仙几千年了，还是这么深爱着娘，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一只凤，去寻找你心目中的那只凰？”
　　“……大哥这……说的是哪里话？”杨戬自然听得出杨蛟话语里是什么意思，他浓眉一翘，心神一惊，收起折扇，竟然连说话都有些吞吐起来，“杨戬暂且无此打算，况且大哥还尚未婚娶，做弟弟的如何能够抢在前头妄定婚辰？”
　　“哎，二郎，这话可就不对了。你大哥我只是个会习武的汉子，哪像二郎你，随便哪位姑娘都愿意为你倾身。有了意中人就要努力争取，何必管这些辈分大小的混乱规矩？”大郎见杨戬不动声色，以为他心里在故作矜持，于是一把搭上了杨戬的肩膀，以兄长的地位来对他进行“开导”，“二郎啊，你也已经三千多岁了，虽说神仙来日方长，可是良人美眷不可求啊。大哥无所谓婚不婚娶，我只想看到我弟弟给我娶回来一个好弟妹，给我杨家多添几个男孩儿，每天教他们读书练武，多好啊，是不是？”
　　“……大哥说笑了，二郎真的无此打算。”杨戬轻轻低叹一声，将大郎的手臂从肩膀拿下，随后转向院子的另一边，背对着杨蛟不再看他的脸。
　　“二、二郎？”杨蛟心中倍感奇怪，他赶紧两步来到杨戬身前，见杨戬的脸上面无表情，还以为是自己讲错了话，“二郎？二郎？为什么突然怄起气来了？别是大哥我说错了话，惹你伤心了？喂，二郎，你倒是给个正脸我啊，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知道怎么安慰你嘛？好好好，不提婚娶了，不提婚娶了，其实二郎你一个人也挺好的，没有其他的累赘困扰着，无妻一身轻，是不是？”
　　“……大哥，”沉默半晌，杨戬终于抬起眼睑，看着杨蛟的表情里有一种无可奈何，“大哥若想知道，二郎也可以告诉你。二郎在一千年前，就已经有了意中人。”
　　“唉唷，你早说嘛，害得你哥哥我一惊一乍的。”大郎转身挠了挠头发，表情纠结一脸无奈，“好啊，说吧，你的那个意中人，她现在在哪儿？都一千多年了，人家估计早就已经嫁人了！”
　　“……不，已经没有机会了。”杨戬暗暗闭上了眼睛，话语低沉，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得见，“即使她还在世，我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什、什么？！”杨蛟一把扳住了杨戬的肩膀，看着杨戬的眼睛大叫，“你说什么？！”
　　“二郎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大哥。”看着面前杨蛟的脸，杨戬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转头回避杨蛟的眼神，随后扬起眉毛浅笑一声。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莫不是她已经——”
　　“大哥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过来多此一问。”
　　“——死了？！”
　　“……”杨戬猛地回过头去，将身后的杨蛟吓了一跳。杨戬的眼神霎时间变得无比冷厉，杨蛟在他的眼神之下，不得不感慨他是天庭的司法天神。
　　“杨戬只认她为妻子。从今往后，无论杨戬落得何种地步，杨戬终生不婚不娶。”
　　“……二郎……”

　　杨戬的话语虽然很轻，但也无比轻易地被幻境之外的众人仔细听到。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知道杨戬的秘密，如果这幻境里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杨戬喜欢的人早已经死在了一千年前。这，这不可能啊！这么大的事情，作为杨戬曾经的好亲朋好友，他们没有理由不知道啊！敖红仔细想了一想，忽然震悚地瞪大了眼睛。难道……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被他们所有人给遗忘了的人，那个在西海与杨戬有过初次邂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杨戬所说的意中人！那么……如此一来的话……这个谜题，似乎越来越难以解开了……

　　杨戬，他究竟还有多少不被我们所知道的秘密？不，或者说，我们究竟遗忘了多少，有关于杨戬这个人的事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内心之中紧张万分，惶恐不安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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