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结局改编]杨戬 -- 生死不欠》二郎戬

22、22 - 天庭篇 上重霄•惊现二郎真君

　　“我随你们去天庭。”荒尘的话，掷地有声，把金霞洞中的一众人等惊得一愣，也把刚刚采药归来的金毛八妹吓了一跳。“天庭？你说你要去天庭？”八妹一把抓住荒尘，不放心地问道，“尘表哥，你为什么要去那里？在昆仑山里呆着不好吗？”
　　“八公主多虑了，”荒尘对她浅笑一下，道一声，“昆仑神境虽然很好，但也不是我所能够久留之地。”
　　“我是说，天庭里面污气太重，尘表哥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八妹心知天庭之上无穷险恶，因此她在此刻极力劝阻荒尘，虽然她不知道他上至天庭所为何事，但她明白，荒尘不能拿自己的安危来冒险，“天庭之上，有很多讨厌二表哥的人，这次二表哥受伤，他们一定都在背地里面暗自高兴。而尘表哥你跟二表哥长得一模一样，八儿只怕，只怕他们因为仇恨，伤了尘表哥……”
　　“八公主请放心，荒尘并没有那么弱不禁风。”荒尘微微转头，随后复又抬起眼来，收起笑脸，道，“这次要上天庭，不只是我的主意，其中也有杨大哥的意思。杨大哥与我商议，要我暂且代他坐镇天庭，以稳定巩固那推出不久的新天条。荒尘认为此计或许可行，于是便同意了这个计划，只是不知在场的各位是否能够接受。”
　　“二哥？你见到我二哥了？”三圣母闻言再次大惊，她匆匆上前，走到荒尘身边，看着他道，“二哥，二哥他怎么样了？”
　　“杨大哥他很好，眼下他正在玉泉山底凝神修元，只是没有经过百年，不许出得山门一步。”
　　“在哪里？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只让我看看他，看看他，好不好？”现在的三圣母，俨然就像一个无知任性的小孩子，即便她已身为人母，也丝毫不改她那依赖本性。
　　“三圣母请稍安勿燥。”荒尘稍稍退后，以和三圣母之间保持距离。他看一眼三圣母，轻叹一声，然后道，“荒尘并没有说我已见到了杨大哥，只是因为我与他共体同心，心灵相通，杨大哥所想之事，荒尘全都知道，而荒尘这边所想，杨大哥也一样了然。所以，对于三圣母的请求，荒尘无能为力。”
　　“……”三圣母听他此言，顿时心碎，泪眼朦胧。二哥，她的好二哥，可能在这百年之内，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望着面前的荒尘，她的心里就不自主地抽痛，荒尘是二哥的元神所化，似乎只要看着他，就能看见二哥对她展露笑容。二哥，二哥，你看到莲儿了吗？莲儿好想你，莲儿真的好想你，二哥，二哥……
　　“三圣母请不必心急。百年时间，对于仙人而言，也不过恍世而已。”荒尘转头看她一眼，随后将手中银扇缓缓打开，扇过两下，复又合上，道，“眼下，新天条暂且出世，天庭混乱暂且平息，杨大哥唯恐有小人趁此时机夺取势利，阻挠三界推行新天条，遂令荒尘出得昆仑神境，以免这种状况发生。荒尘在此便将此事告知诸位，劳烦你们协助荒尘一起定夺。”
　　“二爷，他可真像二爷啊！”梅山老六见荒尘使得折扇，那气魄风骨，阴柔笑貌，跟千年之前的杨戬并无两样，不由暗地里感叹一声。荒尘细心听得，只是一笑，随后回望洞中众人，询问而道：“诸位可是毫无异议？如若没有异议的话，那此事便就像这般定下了。”
　　“慢着，二……尘二爷，既然是二爷让你上得天庭，那他可有什么证明信物授予与你？”康老大先是愣了一下，反应半天才猛然改口，“就怕尘二爷上至天庭，没有任何信物可证，瑶池二人和众位仙家不会认同，反而会加害于尘二爷你啊！”
　　“那倒无妨。”荒尘将折扇放在手边，略微沉思半晌，然后道，“荒尘方才也有顾虑此事，杨大哥此番轻身而出，并未带得什么能够使来证明的物件。只有那司法天神的大印，现在正在昆仑雪洞之中，与杨大哥的肉身放在一起。杨大哥让我稍后前往雪洞一趟，取出大印，以备不时之需。”
　　“那司法大印是二爷之物，见印便如同见真人。二爷此番连大印都授与给你，可见二爷对尘二爷有十足的把握。”康老大听言点头称是，随后对荒尘拱手而道，“既然二爷如此器重尘二爷，那我康越石也毫不松懈，一直在尘二爷身边为你保驾护航！”
　　“康老大言重了，”荒尘将折扇一甩，略微摇头道，“那司法天神大印，荒尘只是暂且借用，待到杨大哥百年之后真体修成，重返天庭，荒尘那时，必当将大印归还于他，随后袖手回归昆仑，再不出这山门一步。”他见众人面有异色，便就转了眉眼，行至旁边，手指紧握了那折扇道，“荒尘也与大哥说过，三界之内，能胜任司法天神一职的人，只能是二郎显圣真君杨戬。荒尘不图名利，只因见着大哥伤重不得出山，所以便听他一言，助他料理神殿事务，以免让事情变得越发糟糕起来。还请在场诸位作证，荒尘今日在玉泉一言，行如九鼎，驷马难追。”
　　“好！嘿嘿，俺老孙就喜欢直爽的人！”孙悟空一直在旁边抓耳挠腮，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在场众人也着实感到惊奇。而荒尘只是收起折扇，轻道一声“斗战胜佛过奖了”，随后便走到玉鼎和玉顶二人身边，微微颔首，道，“师傅，那荒尘便就依杨大哥之言，前往昆仑雪窟，寻那司法大印回来。”待到二人应允之后，荒尘稍稍整理袍袖，刚要出得金霞洞府，身后就有三圣母和敖红赶上前来，要随着他一起去。众人一听纷纷响应，荒尘不免轻笑摇头，最后还是带了敖红和小玉两人，一起往那洞外驾云而去。剩下的一干人等留在洞中，无所事事，各自等待不提。

　　……
　　……
　　……

　　天庭之上，因新天条已出，观音以及刘家村的一干人等都已经尽然散去，瑶池之上，现在就只剩下了那一群袖手旁观的无用仙官。失了杨戬的天庭，并没有显出多少生机，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打着算盘，看这天庭没了天神司法，新天条又将何去何从。
　　正在此时，一位守门天兵走了进来，单膝跪拜，拱手禀报：“启禀陛下，二郎真君、华山三圣母、刘沉香、哪吒三太子、梅山兄弟以及斗战胜佛一众人等，已经上得九重天，直直向着南天门而来！”
　　“杨戬？！”王母在旁听见，猛然一惊，随后急急问那天兵道，“你可看清楚了，那个人真的是杨戬？”
　　“娘娘，在下看得真切，那个人，确实就是二郎真君无疑！”
　　“……”瑶池里突然变得骚动起来，众人心里都不明白，那杨戬不是被开天神斧和王母法咒重伤，形神俱散，随后被他师傅玉鼎真人救回玉泉山了吗？又如何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得如此迅速，还能重新还归天庭来？众人正在疑惑不解之时，王母脸上的表情却是冷静非常。她眉心一挑，道一声：“那二郎神不是已经被重伤了吗？何以又来一个二郎真君？这其中定有问题！”玉帝微微看她一眼，她却丝毫没有在意。她望着那跪倒天兵，面色之中稍有不屑，轻挥袍袖，开口问道，“除了方才你所说的之外，他身边，可是再没有别人了？”
　　“回禀娘娘，有。”天兵拱手禀道，“除了他们，还有那狐妖小玉，龙族的敖红敖春，还有……被娘娘贬下昆仑的八公主。”
　　“八儿？”王母的眼神稍有惊奇，“她还知道回来！将他们统统都召入瑶池，让陛下、本宫以及众仙家都看看，看他们究竟所为何事！”话落，她又转向身边的玉帝，道，“陛下，你的意下如何？”
　　“宣，宣！听娘娘的，都宣进来，宣！”玉帝胡乱甩动一下袍袖，示意天兵去南天门外放他们进来。天兵起身领命而去，瑶池众人便就微眯起眼，一致望着瑶池之外。嫦娥也在这一干众神之列，当她听见二郎真君的名号，心里不由也有一颤。杨戬？那可真是你回来了？她在心中如此念想，却也丝毫没有作声，只是一直忐忑不安，微微低眉咬紧嘴唇。
　　“二郎真君，华山三圣母，刘沉香，哪吒三太子，斗战胜佛，八公主，梅山兄弟等人，入瑶池晋见玉皇大帝~~”
　　众人听得他们到来，纷纷侧首放眼去望，只看那瑶池之外，缓缓走进一群人来，待到他们渐渐接近，众位仙官看着其中为首一人，不由惊惶瞪大了眼。好个杨戬！他身披雪白衣袍，外罩一层轻薄白纱，银制发冠分为三叉，将细密发丝结成一束，其余的尽数披散开来，如一道流光飞瀑一般，乍一望去，那唇红齿白，眉眼之中暗含轻笑，全无那司法天神的无情冷漠，竟仿佛不是众人心中那个身披银铠黑氅的杨戬了。玉帝和王母在龙座上，觉得这杨戬的打扮异常熟悉，心神闪烁间，众人的心下皆是了然：这便是杨戬初上天庭时的模样，遥记千年前，那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为了自己含恨赴死的母亲，不惜持斧杀上天庭，劈落九日，掀翻瑶宫，闹得天地惶惶不宁，随后听了王母劝言，忍痛下界，历经封神，听调不听宣，据守灌江一千年。直到最后，他大战石猴孙悟空，功成之后，又被王母重新召上九重天，官拜天庭司法天神，执掌天条，隶属文职，二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同时又是三界第一战神，凭着自身九转元功，万般武艺样样精通，一把三尖两刃刀，开辟一片广阔天空，他就在这片天空里面自由驰骋，修天规，改天条，好事坏事全做尽；瞒天地，过江海，上下神仙恨他不得。如今真相已然大白，杨戬最终扳倒王母，赢得战局，放出三圣母，让新天条出世，众人心中的司法天神形象也随此事件同时改变，一时间，天庭之内遍声嗟叹，嗟的是二郎真君明大义，晓大理，大爱三界万物苍生，即便自己万劫不复，遗臭万年，也在所不惜；叹的是杨戬千般诡异，万般心计，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赌上自己身边所有亲人兄弟的性命，心机之险恶，手法之毒辣，着实令人瞠目结舌。他对外人狠，对自己更狠，为了自己外甥，他宁可葬身开天神斧之下；为了变改天条，他一切兄弟情谊都可以不要。这样一个城府深厚的人，他助纣为虐、冷酷无情便也罢了，如今得知他其实是个心怀天下的真君子，即便知晓他是一片好心，可那前车之鉴，却让列位仙人终是不敢有更多接近。杨戬其人太黑暗，太可怕，同朝为官，还是不要与他有太多交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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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戬，你既入得瑶池之中，为何不行拜谒之礼？”玉帝见荒尘悠然立于大殿，不跪不叩不拜不言，毫无任何礼数表现，便就微微挑起眉毛，懒懒地开口问了。
　　“参见陛下，娘娘。”此时的荒尘才微微躬身，拱手行礼，随后复又挺起腰板，对着二人缓缓而道，“陛下有所不知，在下并非杨戬，也并非天庭中人，本就不必拘泥于这繁琐礼数。”
　　“慢着，你且再重复一遍，”王母听他此言，先是一愣，随后却又露出一丝笑容，目光里面暗带狡黠，“你方才可说，你不是杨戬？”
　　“正是。”荒尘嘴角微翘，抬眼回答，看着王母的表情里也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感情，“拜娘娘所赐，二郎真君已然伤重，自昨日起就不能出得玉泉山一步。如今新天条已出，天庭应当重新整理三界之中的阴阳秩序，真君为助瑶池之主将新天条发扬光大，便特意派我来此，以为三界之事效劳。”
　　“哦？”王母听言冷笑一声，面露不屑，道，“这也真是奇事一件，竟然有人与那二郎神长得一模一样，哼，我且问你，你姓甚名谁？”
　　“我本无姓，娘娘且叫我荒尘便是。”荒尘表情丝毫不变，他目光定定看着王母，只在嘴角边微微露出了一丝潜藏的笑意。瑶池之上突然有暗波汹涌，一股隐隐的寒气环绕在大殿之中，四下众人一片寂静，各自心怀疑惑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