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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那是一张未完成的画,或者说是傅折柳故意没完成,他将所有东西都画好,连小王子的衣饰都精心设计好,唯独小王子的脸,只画了一双又圆又亮的杏眼,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那幅画,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像是泄气一般靠在椅背上,注视着桌面上那张照片。

      那是泰晤士河的一角,从那个角度可以看到大本钟和伦敦塔桥,那是前几年他循着记忆嶙峋的缝隙再次回到伦敦拍的。

      记忆仿佛又回到十五年前的那个冬天。

      伦敦的冬天很冷,甚至比国内还要再冷一些,那一天又正好是新一年的元旦,四处张灯结彩,而他一个人徘徊在泰晤士河边,穿着一件单薄的羊绒风衣,既没有围围巾,也没有带手套,脸被冻得发青。

      没人会记得他,没人会关心他。

      元旦放假那天,手工课的老师讲给大家英格兰围巾的织法,他满怀热忱熬了两个通宵织好围巾打算给在牛津郡的母亲送去,当做新年礼物,因为怕母亲提前知道惊喜他没有告诉家里的司机备车,而是自己辗转几趟终于在新年的钟声敲响前来到母亲位于牛津郡乡下的别墅前。

      当他满怀期待地准备叩开别墅大门的时候,却在橱窗里看到一个让他浑身发凉的身影——

      是当年在隆冬推他下水,差点将他溺死的那个男孩。

      他不是下人的孩子吗?他不是被赶出主宅了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傅折柳惶惶不安地蜷缩在墙角,瘦弱的身影被曾经即将溺死的恐惧笼罩。

      一直到别墅中的人们推开门,打算去看跨年烟花,傅折柳才起身尾随,他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幸好灯光昏暗,他不至于被发现,于是,他终于知道了这些年自己为什么不被父母喜欢的原因。

      他是两个家族的联姻产物,父亲和母亲在婚前都有各自的爱人,婚前协议早就说明不会干涉各自生活,他们也不会关注自己是否过得好不好,只要自己没死,自己就是两个家族的继承人,他们要的只是一个有各自家族血脉的继承者。

      傅折柳抱着围巾,从未觉得那样寒冷,他浑浑噩噩地坐上最后一班车回到伦敦,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撕碎,手腕处是青紫的血迹斑斑的牙印,他看着大本钟后升起的绚烂的烟花,心里忽然闪烁过一个念头:

      到此为止了,所有都该结束了。

      他看向汹涌浑浊的泰晤士河水,从这里跳下去应该就能结束一切了,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尸体,直到自己的尸体被船桨绞成尸块才会被打捞起来吧。

      他站在泰晤士河边,闭上眼,耳边是呼啸的寒风,临死之时他却又不甘心,他幻想着有一个人能解救自己,如果有人能够救救我,无论他是谁,我都会和他走。

      可是,无人救他。

      就在他附身即将跳下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哥哥,你冷吗?你在发抖。”

      傅折柳睁开眼,颤颤巍巍地回头,发现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童,他想竭力看清楚孩子的模样,却可怕的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只有那一双又圆又大的杏眼,藏在记忆的深处。

      孩子解下自己的围巾给他系上,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递到他的手里,随后又和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傅折柳寻遍记忆罅隙都无从想起。

      到底说了什么?

      他从过往的梦境中醒来。

      傅折柳发觉头突突的疼,一阵阵的,愈演愈烈。

      他的额角和脖颈暴起青筋,额头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双目充血猩红,嘴唇惨白,手指死死扣住檀木桌边缘。

      这时,门咔哒开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只听见来人拉开抽屉的声音,随后傅折柳口中被强制灌入一口水,和一把苦涩的药。

      不知过了多久,傅折柳终于摆脱了剧烈的头疼,他喘息着,擦了一把冷汗,将目光转移到闯进来的那个人身上:“是你。”

      “不然还是谁,你还指望是余燕?”谭谦看了他显示屏一眼,翻了个白眼。

      谭谦是傅折柳的发小兼助理,不想继承家里的牧场,跑出来和家里断了联系,到傅折柳的公司打工。

      傅折柳显然不想和他讨论这个,深吸一口气道:“我又梦到当年那件事了,那双眼睛真的好熟悉。”

      “能不熟悉吗?”谭谦快无语死了,一个大男人那么矫情:“余燕也是杏眼,你当然熟悉,再说了你做过多少次催眠,始终就只能记得那双眼睛。”

      “可是围巾是真的,玫瑰花也是真的,我就是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

      “或许他就是余燕,围巾和玫瑰花是他给你的。只不过余燕从未对你有过男女之情,或许是你会错意了。”

      “不是的。”傅折柳神经质地摇摇头:“他不是余燕。”

      他竭力回忆,然而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又回来了。谭谦看他情况不对赶紧道:“不是他,不是他,你先冷静,最近是不是自己擅自停药了?”

      傅折柳躺在老板椅上,气息奄奄,嘴上却还是执着:“真的不是他!”

      “对对对。”谭谦像个老妈子一般道,“你赶紧休息。”

      “不!我还有漫画没画!”

      “......”

      沈枉大早上的被这么一通折腾去单位肯定是迟了,他躺在酒店大床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把手机一扔。

      反正已经迟到了,不如再迟一点,累了一晚上,好好补个回笼觉。

      等他醒来的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刚好退房。

      前台小姐姐还是昨晚那个,退房的时候盯着沈枉那两个黑眼圈和他脖子上的红痕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让他觉得瘆得慌。

      沈枉中饭打算去蹭吴楠的员工卡,但是一想到自己去的那么迟又觉得心虚,随便找了一家店,吃了一碗打卤面就坐公交去了。

      这个点去往故宫的公交肯定堵,一是人多车少;二是路上堵的慌,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硬是拖了两个小时。

      开公交的大爷一点没着急,反倒是沈枉看着表上的时间急得嘴角起泡,下午两点了,自己这不得被挨骂!

      他叹了一口气,看来到时候只能实话实说,不知道吴师傅会不会体谅自己。

      到站下车的时候,沈枉第一个火急火燎地冲出去,背着小包,一路狂奔,进了西华门才缓缓慢下步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擦额头上的汗,到了钟表室的门口徘徊好些时候,把气喘匀才敢进去。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钟表室里还是很安静,吴楠静静坐着修钟表,林倩的座位上没人,但是桌面上散落一堆零件,沈枉轻轻叫了一句吴老师,忐忑地站在门口。

      但是想象中的骂声并没有来,他等了不多时,吴楠头也没抬开口道:“先坐吧。”

      沈枉缩着脖子,拘束地坐下,低头看着地板。地板是水泥地,上面有经年开裂的痕迹,就在他把以自身为圆心,两米为半径的方寸之地上的裂缝数第二十遍的时候,林倩终于回来了。

      她是去打热水的,故宫里都是一些易燃的建筑器物,所以规定不能使用大功率电器,热水这些东西都是统一烧的。

      “旺旺来了。”林倩将热水壶放下,“我都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是学校里有事吗,还是文创那边叫你过去?”

      沈枉低着头,抬起眸子,大大的杏眸竟有几分贼眉鼠眼的意味:“不是的,师姐。”

      “那怎么了?”林倩走过去,打算坐在他身边,却无意之间看到他脖子上的红痕,一下子惊叫起来:“你脖子怎么了!”

      吴楠闻言也抬起头,只不过室内光线不好,而且他这个角度被遮掩他看不见,于是他起身走进,仔细看了沈枉脖子上的痕迹。

      “什么情况?”他的声音很严肃。

      沈枉第一次看见他这么严肃,有点怯,嚅喏着:“没事,被虫咬了......”

      这红痕怎么看都不像是虫咬的,一看就知道是五个指印,沈枉糊弄谁呢!

      “说实话!”吴楠眉头紧锁,语气有些压迫感:“谁欺负你,你老师别的本事没有在这四九城里找个人还是不难的。”

      沈枉无法,只能把昨晚就醉鬼霸总反被反咬一口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但是特意隐去了傅折柳说顾晏出轨这件事,他不想让几个长辈再担心,毕竟待自己亲厚的长辈除了吴楠就只剩下周淑华了。

      他说完还补充道:“老师,你别为我劳神,那个人我觉得脑子有点不正常。”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精神病杀人都不犯法,您没必要为我这点事欠别人人情。”

      吴楠见他坚持不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道:“你就是太善良,以后这种农夫与蛇的事情不要做了,免得伤到自己。”

      沈枉缩着身子,像鹌鹑一样点头,林倩看着直心疼,从柜子里翻出红花油打算给小师弟敷一敷揉一揉。沈枉本来想着不用那么麻烦打算拒绝的,但是手不安分摸上脖子,“嘶”地一声,疼得厉害。

      林倩把红花油倒在手上搓热了往他脖子上敷,女性的手掌温度比男性的微微低一些,微凉的手掌刚好给沈枉止痛,他安安分分地放软身体,任由林倩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头,迷迷糊糊间道了一句:“师姐,你真好。”

      吴楠听见了冷哼一声,“那你认你师姐做妈啊。”

      沈枉十分不要脸,果断叫了一句:“妈!”惹得林倩痴痴地笑。

      过了没多久,林倩就给他按摩好了,沈枉觉得自己里里外外都要被红花油浸透了,都是一股味儿。

      “你这印子还要好几天才会消,本来我每天给你揉一揉,但是明天就周末了,你要不把红花油带回家自己揉?”林倩把手上的红花油擦干净,问他。

      “没事,多大点事情......”沈枉刚要拒绝就看见吴楠和林倩齐刷刷望着他的眼睛,连忙改口:“但是我是男大学生,我要注意形象......”

      注意个屁,哪个男大一天到晚穿沾着机油的工装!

      等等。

      沈枉突然想到傅折柳看他的眼神,那种百感交织的眼神——

      所以,他是以为自己是顾晏隐婚的黄脸婆,既没钱又没权,管不了自己对象出轨?!

      沈枉郁闷地撇了撇嘴,打算练基本功,但是吴楠想着他今天刚遇了事让他歇歇,把他赶去出去招猫逗狗的也挺好,没想到沈枉居然拒绝了:

      “不去,它们都不给我好脸色。”沈枉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吴楠旁边:“昨天刚被家里的死肥猫挠,还不如看老师修钟表。”

      吴楠见他静得下心看自己修钟表也随他,小伙子本来就有志向进钟表室干一辈子,现在提前学一点不算什么,偶尔还要他搭把手。

      沈枉看着吴楠修钟表一直到打铃下班,和林倩一起把门锁好骑着大二八往家赶。

      回到家刚打开客厅的灯,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套马的汉子余音绕梁,把尚在睡梦中的玳瑁震得抖三抖,看到是铲屎的回来了,恼怒地往沙发上磨爪,本来就被它摧残得不行的布艺沙发彻底变成了波西米亚风。

      “喂,怎么了?”沈枉换好鞋进门,提着它的后脖颈,把它提溜到猫粮盆前,给它倒上猫粮。

      打电话来的是南宫知夏,算是沈枉难得的好朋友,初中一个班,高中一个学校,大学同一个系,研究生又是一个课题组。

      电话那头的女声清朗明亮,又有几分咋咋呼呼,“沈枉,你知道吗,L老师回归了!已经登上热搜榜了!!!”

      L老师是沈枉从初中开始就极喜欢的画手,刚开始L老师只是在某二次元平台给富婆们约稿头像,后来因为一组同人图在画手圈小火,约稿一些人设,到后来就创作自己的漫画。

      这位老师最拿手的就是暗黑风格,从以前流行的哥特风到现在新兴的克苏鲁都是他玩剩下的,刚开始L老师连载暗黑风格的漫画的时候有很多非议,不过逐渐的有人开始喜欢他剑走偏锋怪诞又诡谲的风格。

      沈枉知道L老师是因为当时自己写了小说在几个零星的粉丝鼓励下打算约稿太太画人设,无意之中知道L太太工期短定价便宜,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卷,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约了稿,没想到效果很好。

      原本在他脑海中模糊的形象被L老师具象的描绘出来,甚至还丰富了一些小设定,有了第一次愉快的合作,沈枉就连续约了好一次,每一次他都惊奇的发现L老师仿佛能够预知自己在想什么,人设不但符合还有惊喜。

      就好像他们是天生搭档,都不需要言语或者眼神,隔着网络就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于是,沈枉因为L老师了解画手圈,L老师的所有作品他都有收藏,无论是当年迫于经济压力接稿的黄暴漫画还是后来放飞自我的暗黑风漫画,沈枉都珍藏着,时不时有空品评一番,L老师是对人体精雕细琢的描画和夸张诡秘的画风都让他很喜欢。

      但是在他考上研究生的那一年,L老师逐渐淡圈,沈枉为这件事忧伤了好些日子。

      他坐到战损沙发上,“刚回家,我还不知道,你让我看看。”

      说完挂了电话,他有些兴奋,喜欢多年的太太终于回归不知道更新的是哪一本,会不会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一本?

      十个画手九个坑还有一个是极品坑王,在画手圈弃坑的理由千奇百怪,什么心情不好不想画的只能算是小儿科,L太太虽然也有坑但是比起其他同行只能说坑品优秀,而且不轻易开坑,一共七部作品,就两部没完成。

      一部是甜甜恋爱番,只能说太太天生不是吃这碗饭的,画得一言难尽,一部恋爱番硬生生变成热血战斗番。

      另一部未完结的作品是沈枉最喜欢的《绮丽冒险屋》,是L老师最饱受争议也是最让他出圈的一部作品,这本漫画讲得是一个天生坏种被冒险屋中形态各异的怪物感化却在每一次忏悔后被圣经焚烧的故事,每一次焚烧成灰烬之后他又来到冒险屋,重复无数次。

      这本结合无限流和克苏鲁的漫画在当时引起了不小轰动,有骂的也有称赞的,沈枉就是每个月等待更新的粉丝之一,这部漫画一个月更一次,在等待更新的日子里沈枉也逐渐学会了自己做饭。

      当时写同人文的有正剧向,猜测结局走向给L填坑的,也有cp向,就比如说像沈枉这种占大流的天生坏种x善良怪物。

      本来这本漫画是正剧向,后来沈枉越看越觉得怪物对主人公有不同寻常的感情,于是在评论区发了一段cp向文字,没想到感同身受的人居然不少,到最后每天有人催他做饭,他就成了整部漫画最大的同人太太。

      好不容易更新,沈枉火速看了更新,L太太淡圈多年可功底不减,依旧绮丽怪诞,但是沈枉看出来太太有了填坑完结的准备,很多正剧向的推测都被证实,主人公遇到的怪物都是同一个。

      评论区有不少人艾特他出来做饭,于是沈枉连夜炒了一碗一眼万年我爱你我以为你不爱我的饭出来,出锅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发布到个人账号后就躺床上睡了。

      周一沈枉是要去学校上课的,但是由于前一天沈太太炒饭到深夜差点第二天睡过头,沈枉下了公交车一路小跑过来,导致没看到旁边开过一辆车差点直接撞上去。

      “怎么走路的,走斑马线也不能不看路啊,你当是你家啊!”车窗摇下来,车主道。

      沈枉本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听见这么不客气的话驴脾气上来抬头回怼,但是看到车头那匹马就怂了,脸上露出谄媚的笑,没想到一下子看见车主那张俊脸:

      “怎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傅折柳今天是来见老师的,老人家还硬朗他聊了几句就离开了,没想到还能碰到沈枉,当真是冤家。

      可是,他不是农民工吗,怎么回来这里?

      沈枉看他把车横在自己面前不打算让他走,又看他眼神不对,就知道傅折柳想些什么。于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先生,我在这边工作应该碍不着您什么吧?”沈枉到现在还不知道傅折柳叫什么。

      “工作?”傅折柳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沈枉能干什么,打扫卫生还是门卫?

      沈枉拢了拢衣服:“工头包了学校的项目,我在这里搬砖呢,再不去就要扣钱了。”

      傅折柳恍然大悟,刚才的确看见学校在装修,怪可怜的,顾晏算不上什么大明星但是养一个人的钱还是有的,他居然都不肯出吗?

      于是,大发慈悲让了路。

      沈枉看着他消失的车屁股,一阵冷笑,然后急匆匆赶去上课。

      上完课的时候南宫知夏守在门口等着他。

      “陪姐去吃饭。”南宫知夏只比沈枉矮了一个头,估计净身高得有170+,大波浪大长腿,漂亮极了,一路上走过无数个师弟打招呼。

      沈枉摇摇头:“不去。”

      “怎么了?”南宫知夏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有什么不开心的让姐笑笑。”

      “......”

      无语。

      南宫知夏看着他郁郁的神情,严肃起来:“怎么了?”

      “......”

      沈枉低着头没说话。

      “家里那个给你气受了?”南宫知夏看着他的脸色猜测道。

      沈枉撇过头不看她。

      看来真是,南宫知夏心说。随即眼珠子转了转,清了清嗓子道:“你知道吗,有数据现实百分之七十夫妻之间的矛盾归根究底都是由性生活不和谐引起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算小,走廊上的学弟学妹们都纷纷侧目,沈枉臊得脸都红了,一把捂住她的嘴:“你闭嘴!”

      南宫知夏看他的神色,突然道:“不是吧,真被我猜中了?”

      “......”

      “你们该不会结婚三年都没有性生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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