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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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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樱井花到底是不是怪物这件事不死川飞鸟曾经和她探讨过,在她休学住院的那段时间,这种几乎类似于人生哲理的话题令樱井花迷茫,在短暂地思索后和不死川飞鸟说: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宇宙什么时候爆炸吧。
      樱井花在国二的时候休学两年,不是因为身体疾病,是心理问题。

      面对过去,樱井花总是那副对自己小时候犯下的行为供认不讳,且态度诚恳,全然一副金盆洗手的模样,任谁再提起那些事情都没法多说几句难听的。
      不死川飞鸟觉得她这个态度和不要脸的就不认错有异曲同工之妙,伸手不打笑脸人原来是这种说法。
      真要问起来她做了什么,无非也是些小孩子脾性的事情,最严重的一次是推了一把父亲的相亲对象,导致那位女士脚崴了。当时的樱井花是觉得赶跑了窃取她未来幸福的盗贼,现在想起来就只能是笑得有点尴尬了。
      樱井花:……是这样的,人总会觉得之前的自己是傻/逼的。
      樱井花把头靠在不死川飞鸟的肩膀上嘟囔:之前我也不会嘛,怎么去好好地对待别人。
      很经常的,樱井花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被小时候的自己缠住,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明明站在人群中,又或者和自己的朋友们待在一起,但有的时候发会儿呆,再回头的时候就能看见一个小孩站着远远地哭。
      她和那个小孩相望,片刻后扯了扯不死川飞鸟的袖子,指着空无一处的前方:“那里有个小孩和小时候的我好像。”
      不死川飞鸟没看到人:“什么?哪里?”
      其他人都看不到,只有樱井花自己一个人看得到,她犹豫了一下说可能是走了吧。实际上那个小孩一直在那里,但她再也没有和任何说过。
      在远离人群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樱井花视线锁不住焦点,她冷漠地希望自己不再去关注小孩,却总是能听到哭声。她想:别靠近我,别到我的身边来,我不喜欢你。
      樱井花想:我不喜欢小时候的一切。
      那么那是什么东西呢?樱井花躺在床上的时候也在思考这个事情,自从来到日本后她好久不做梦了,晚上在床上翻天覆去地翻腾,只觉得胃里有火在烧。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长辈们的闲言碎语,虽然有的会避开她,但是很多内容还是会进入她的耳朵。单独回国的怀孕女性,为了家庭而毁掉的事业,多年感情的冷淡,樱井花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邓女士和樱井孝的关系僵硬到了那种程度时,才二十岁出头的她还要把自己生下来,但后来樱井花明白了。
      无论是邓女士的选择,还是樱井花面对黑泽澈,骤然变调的感情,从亲近喜欢变为厌恶嫌弃,不是简单的老死不相往来能够处理的事情,更多诡异的、阴暗的情绪滋生,在拒绝和漠视她不喜欢的人时,樱井花内心不是尴尬和愤怒,而是一种溺水的人得以呼吸的发泄感。
      不死川飞鸟以为她在犹豫,对那数几年的感情还有一丝期待,说她别关注黑泽澈这傻逼了,他再怎么做你也不能可怜他,他就是仗着这么多年的感情才觉得能装傻到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不死川飞鸟说她优柔寡断,语气充满了母爱,仿佛从表情到语气都表达着‘我知道你别人这么好是因为自己也想被这么对待,但是对傻逼可不能这个样子,他们不会对你好的,所以你也别想着能好好结束’。
      樱井花没敢把实话告诉她,但在来东京前告诉了心理医生。这位心理医生和樱井花很熟悉,她什么话都能说,不是出于信任,而是不说樱井花就没有人能说了。
      心理医生问她:你是想要和开明大度、支持你一切选择家庭环境,还是指责你的一切,觉得你是家中的拖累,不断地打压你,最后断绝关系的家庭环境?
      樱井花:……
      心理医生再问她:你是想要每天都能快快乐乐地吃饭、看电影、出去旅游、能够分享快乐的朋友,还是想要多管闲事、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背后还会说你坏话的朋友?
      樱井花:……
      心理医生:你是想要尊重你、照顾你、一切都让你自己选择的亲密关系,还是无论何时都暴露着占有欲、控制欲、希望你成为他设想中的样子,随时随地都会和你大吵一架然后跪着求你原谅的亲密关系?
      樱井花:……
      樱井花的沉默和思考让心理医生叹了口气,她在开始问这些问题的时候就知道樱井花会更偏向于哪一种。看着心理医生无奈的笑容,樱井花想了想,跟着微微一笑,语气尽量往轻松的那个方向偏:虽然这么说,不健康的关系生活实在精彩。
      例如她那妈不疼爹不爱灾难似的幼年,为了验证自己的作用和争取宠爱而逼自己去进行不喜欢的跳舞的童年,把当时关系最好的朋友不好听的话语当做有话直说的亲近,樱井花想,这些事情随便说出来一件就能当故事讲好久了。
      心理医生并不以看待病患的身份去和樱井花讲述这些,最后只是道:不要再预设反抗的情况而接受不健康的关系了,樱井,正确的关系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压力。
      樱井花问她:那什么样的才叫做正确健康呢?在狼撕掉羊皮之前,大家确实都是很开心。
      心理医生跟她说:你接触到就会知道了。
      ——就像是你当初发现你并不需要以跳舞的卓越成绩换取到父母的爱时,你不是也能够放下你认为的唯一获得爱的手段?
      回到名古屋的时候,樱井花总是能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快乐的,所以她想来见小林令子,以换取更多童年的快乐回忆,那么能稍微遮盖掉一点那张被父亲夹在书里面的相册给她带来的、微妙的负面情绪。
      选择小林令子聊天而不是和亚久津仁待在一起是樱井花确实有点担忧,以他们俩现在的相处关系,樱井花可能真的会在哪一刻忍不住把那些烂泥给吐出来,以寻求亲密关系带来的安慰,好用新的安全感和幸福感狠狠地磨掉痛苦童年这一永痕的问题。
      人在面对亲密关系时的脆弱性是很容易把心撕开给别人看的。樱井花就试过,然后狠狠地被人刺了一刀。
      但樱井花想:不要,她不想。
      好不容易进入了正常的关系,她很喜欢现在的一切,她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到里面去,也不想让自己给身边的人带来负面情绪。

      她和亚久津仁事实情况和小林令子猜测得完全相反,樱井花没忍住笑了:“你把我说得太好了。”
      小林令子不置可否。
      两个童年认识的人聚在一起,谈话的内容基本上围绕着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和近况切换,但客套的话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无外乎是对双方近况的询问,恭维的话说得所剩无几,双方面对这多年未见的前置条件都有点尴尬,不是很热情得起来。
      樱井花不得不把想法往小林令子找她可能不是单纯地为了叙旧的方向想,只是目的还没有引出来,在脑子里面悲哀地想着难道她才十七岁就要面对这种社交关系了吗,突然间听到小林令子问她。
      “你还记得村田吗?”
      樱井花微笑:……怎么可能记得。
      樱井花:我记得你这位小时候和我走得最近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见樱井花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小林令子向她描述道:“是小时候那个讨厌的男孩子,每次玩过家家都要当丈夫的。”
      樱井花那就更没印象了,小时候她来乡下,村子里面大部分差不多年龄的男生都爱追在她身后跑,她当时对异性非常地一视同仁,谁的脸都没记住。小林令子见樱井花实在没印象,又多补充了句,“就是和樱井打架的那个。”
      这次樱井花想起来了,那不是什么讨喜的小孩子,可能因为在当时那个年龄的男孩子里面个头最高,所以占了个领头羊的地位。大概也是被家里面宠坏了的孩子,非常的任性、嚣张、喜欢欺负别人,小林令子就是被欺负的对象,因为和长辈住在神社的关系,被总是女巫女巫的喊着,说她身上有着不祥的力量,接近她会倒霉。
      樱井花不清楚当时为什么打架了,只隐约记得两个人打着打着掉进河里面了,被路过的大人及时捞了起来才幸免于难。
      樱井花不知道小林令子突然间提到这个男生是什么意思,她静静地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看到小林令子对她眨了眨眼:“其实他跟我表白了,在刚上高中的时候。”
      樱井花:……
      樱井花:“啊?”
      樱井花的反应在小林令子的反应当中,一直处于单方面问答的对话才有了点互动性,樱井花沉吟了一下,在脑内过了一下用词,才犹豫着开口:“那他真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呢,很善于不表达出自己的内心。”
      小林令子被樱井花的书面用词弄笑了,两个人女孩子面对面坐着这才像是彻底轻松了下来。等笑完了,小林令子道:“他说他从小就喜欢我了,所以才会一直欺负我,希望我没有朋友可以只和他玩。”
      “说我是女巫也是因为觉得女巫都是很漂亮的人,但又不愿意直说。”
      樱井花:不健康的关系确实精彩。
      她忍了又忍,没把那句有病吧说出来。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表白,小林令子除了拒绝没有其他的想法,她和樱井花一样觉得有点可笑,两个人就着这个男的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进行了一系列回忆,小到抓女孩子辫子,大到长大后不学无术辍学打架,最后非常共同地在这件事上落下了一个的评价:嗯,感觉不是什么很好的人呢。
      小林令子:“对了……”
      刚刚舒缓下来的气氛随着这个词又稍微凝结了一下,樱井花等着小林令子把最后的目的说出来。会是什么事情呢?对方说大学想要考到东京去,也许是想要更多的资助,毕竟在东京生活比在乡下要更多的费用,也有可能是报考一个好大学的人脉……总之这些都是樱井家很轻易可以做到的事情。
      结果小林令子对她眨眨眼:“其实我真的是女巫哦,每年夏天的祭祀聚会我都会去主持,所以其实还是有一些没有说错的。”
      樱井花:……
      这好像是在解释为什么小时候不反抗那些孩子的欺负,听起来像是在向樱井花的唯物主义信念增加一份动摇。樱井花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话题上进行延展。
      樱井花为自己的想法进行了深深地忏悔。
      赶走心里面的想法,樱井花没有让话题落空,作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女巫?那你是可以和神明沟通吗?”
      小林令子点点头:“是的呢,所以我才会知道每次答案,才能考到好成绩跳级呢。”这算是回答了樱井花一开始问的问题,但也让樱井花肯定了对方这些话只是个玩笑话。
      看到樱井花弯唇笑了笑,小林令子继续道:“这个有很多人类看不到的东西呢,例如死神、天使、又或者咒灵。普通人一辈子很长,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些,有的人可能一天会遇到三四次,总之都是预料不到的未来的事情。”
      “说不定樱井未来就会成为拯救世界的魔法少女呢。”
      樱井花:……
      樱井花干笑,她使用了对话技术的敷衍三连:“哈哈,是吗,那可真是想不到呢。”
      樱井花不得不承认这个话题她确实接不上,就好像嘉田和美在她耳朵旁边絮絮叨叨最新的少女漫画里面的甜蜜互动、或者是男孩子们讨论的游戏一样,她只有听的份。天聊死了,樱井花自己有点想死,她开始思考下个话题聊什么或者要不然就这么散场了,反正后面还有好几天,也不急着今天全部聊完的时候,她听到小林令子格外认真地问:“樱井好奇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吗?”
      樱井花也有点开玩笑的意思:“成为魔法少女?”
      樱井花:“人如果提早知道了自己的未来,不会影响本身的发展吗?”
      小林令子为她解释道:“神明大人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对于人而言,与预期违背的未来会打压人努力的动力,与预期一致的未来会让人觉得一切唾手可得,窥探未来只不过是一场梦或者会被轻易遗忘的东西……”
      那一刻,樱井花觉得小林令子的声音像是毒蛇,在伊甸园里面诱骗亚当和夏娃咬下苹果的那条黑色蟒蛇,“那么,樱井,只是用一炷香偷取一点时间罢了,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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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鬼神之说,樱井花的心态一直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真当有这么个机会放在她的面前时,就算是半开玩笑的话,她可能也会心动。
      所以当小林令子开口询问她的时候,她怎么都没想到会真的会是这种场景。
      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偷吃了苹果被驱逐,人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心在事物本身出现时会超越一起的理性和欲望。樱井花就算对未来没什么迫切的希望,在第一时间听到蛇的声音时却也忍不住去想这些。
      那颗鲜红的苹果,看着无比美好。

      樱井花端起木盆,放下木盆,又端起来,看着里面的换洗衣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与犹豫,而更吸引她的显然是手指上的戒指。非常朴素的银环,比起装饰作用更起到了一些显示身份的作用。
      所处的环境是老宅子的浴池,但比起印象里似乎要更陈旧一些,在岁月的流逝中不知道遭到了什么样的洗礼。
      樱井花比较惊讶的是女巫这个身份的真实性,她对于自己身处世界的世界观产生了一丝简单的怀疑——虽然这份怀疑在看到其他学院打比赛时对牛顿物理学已经产生过了,当樱井花是以为国中的物理还没有教给她能够理解那些的知识——现在就更是发懵。
      有区别于自己本身的躯体,现在的身体更高一些,可视的手掌骨节分明。未知的环境让樱井花的模式短暂地进入了休眠状态,就在她试图捋清楚发生的事情时,突然间响起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你就是对他们太纵容了,难得回国一次还要听这群家伙吵吵闹闹的,”身后覆盖上来的热度让樱井花整个人一愣,熟悉的声音,气息却是陌生的,脖颈后方轻轻地落下一个吻,过分的亲密贴合让樱井花身体陷入僵硬,但内心没有产生的抗拒感让她没能在第一时间反抗对方的行为,她听到那人补了句,“把那群家伙丢在山下不就好了。”
      这般亲昵的接触像是日常一直会发生的事情,也许是在
      最主要的问题是,对方的手很自然地顺着她浴袍交叠的领头摸了进去,顺手得像是做过了不知道多少遍,以至于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好像在抱住她的一瞬间就摸进去了。
      那炽热的、带着茧手掌从她胸的上方贴着和轮廓向下摸过去,好像比她还熟悉自己的身体构造。等那手指轻而易举地摸到尖端,樱井花才像是触电一样反应过来了。
      她猛地挣扎推开身后的人,并不难,对方并没有给她任何限制,大概也是没有想到她会挣扎,只是在樱井花差点掉进浴池的时候把她拉住了。
      手腕被一股力道攥紧,四目相对,樱井花有点惊讶地发现眼前的人是亚久津仁,但又不是她熟悉的亚久津仁。看起来更加高大健壮的躯体拥有着令人生畏的力道,发型也略有改变,本来用发蜡固形的头发散下来了一部分披着,长度没有变化,他的视线下垂,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沉默了两秒钟,她看到对方皱紧了眉头:“你是谁?”

      樱井花知道这个事情很难解释,但是她得解释。难以说出口的话语带着些超出常识的理解,亚久津仁却挺平静的,在最初的质疑化解后,他好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个情况发生似的,冷静得俨然像个成熟冷漠的大人。啊,樱井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根据他说的情况,现在应该是七年后的某一天,那他们确实都是大人了。
      樱井花的第一反应是好久远,这个时间单位一出来好像一切都跨过了几百年似的。
      樱井花不知道这是亚久津仁出于对她的信任还是什么,忍不住问:“你就不觉得是我在恶作剧吗?”
      亚久津仁反问:“那是吗?”
      樱井花一时间觉得难以招架:“……不是。可是你看起来也太容易接受这个情况了。”
      亚久津仁:“你说过。”
      樱井花眨眨眼:“什么?”
      平日里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的事情,等到真的发生了,却被接受得很快。
      樱井花在和室里面把衣服换好,放着的款式和她几年前喜欢的并无差异。亚久津仁——七年后的亚久津仁并不和她待在一个房间里面,樱井花坐着发了会儿呆,脑子里面的想法乱七八糟,她听到院子里面有声音响起来。
      发自内心的、像是人奔波了一天回来后发出‘还是在家里面躺着好’的感叹,樱井花所处的这间和室窗户对着院子,她犹豫了一下打开,正好看到一个卷发的女性视线对了过来。
      在视线正对上的一瞬间,那女生对着她挥手:“小花——你弄好了吗?”语气充斥着热情和喜悦,跟她打完招呼后补了句,“那群家伙还在山下弄那辆老爷车,真是的,说什么是老古董有感情了不能舍弃,真是一群念旧情的人呢,饿死他们得了。”
      最后的话满是抱怨的语气,语调却仍旧是上扬的,樱井花有点不敢认,那好像是嘉田和美。
      樱井花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啊了一声,就有人替她接手了对话。
      “她身体不舒服,”亚久津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他一只手撑在窗户框上,将樱井花圈在怀里,很直接地和楼下的嘉田和美对话,“你们玩你们的,别太吵了。”
      很突发的情况,看着二楼的小情侣,嘉田和美目光一凛:“说好了大家一起来玩的你怎么能独占小花!把她还给大家——”
      亚久津仁哼笑了一下,看起来对于嘉田和美的话非常的轻蔑:“你有本事过来把她带走。”
      对方显然是没这个本事的。嘉田和美露出了气结的表情,她看起来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对于亚久津仁天然的畏惧和忽视全然消失,现在都敢伸出食指对着亚久津仁了:“你信不信我晚上带着男生去敲你的门——不要仗着小花脾气好你就太——”
      太后面的形容词没有被允许说出来,亚久津仁懒得理她了:“都想挨揍就在门外排队站好。”他扔下这句话就把窗户关上了,独留窗外还有一些气焰未消的呼喊,听着和‘你有本事抢女人你有本事开门啊’那种腔调有异曲同工之妙。
      樱井花:啊?在之后你们俩会是这种相处模式吗?
      亚久津仁看站在窗边的樱井花还一脸迷茫的表情,把手里面的浴衣扔在椅子上,解释了一下,“嘉田刚失恋,发了好久疯了。”其实在亚久津仁喊出嘉田和美的姓氏时樱井花还是挺意外的,那种自己的对象花费了好几年时间终于记住了自己好朋友名字的、微妙的好笑感慢慢溢出来。
      樱井花:哦哦。
      樱井花看了眼关上了的窗户,嘉田和美可能已经进屋了,没有声音了,她忍不住好奇发问:“和太一谈的?”
      亚久津仁皱眉:“她对太一还有过那种心思?”
      完了,樱井花想,她多嘴了。她老实认错:“对不起。”
      未来这十年间发生的事情樱井花一概不知,也不知道他们的生活到底向着什么方向发展了,当初的那些小心思和想法到了如今可能都是一笑而过的玩笑话,樱井花有点不自在了,她感觉自己有点过于被动了。
      例如亚久津仁,对方和七年前国中生的模样全然不同,却又处处可以寻找到熟悉的地方,可能是还在从事体育事业,多年的锻炼让他的身材更显得健硕一些,肌肉的轮廓流畅漂亮,完全是靠着樱井花最喜欢的类型发展,就是小臂上有个明显的牙印。
      应该是‘她’咬的。
      亚久津仁看起来更沉稳冷静了,身上那种排斥别人靠近、嫌别人烦的刺已经化作了大人特有的疏离感,要是说樱井花不认识面前的亚久津仁,那也不为过。
      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无论是多少年不见的朋友,樱井花再和对方见面时总是愿意怀着一份快乐和好意的,但倘若这个对象变成了亚久津仁,那就只剩下奇怪了。
      这是樱井花很久没有过的感觉了,被动意味着事情有着失控的可能性,以至于第一时间让樱井花觉得不舒服。在继续自己不舒服和导致他人不舒服之间来回横跳,樱井花决定询问一下她比较在意的几件事情。
      选取轻松的话题,忽略不想面对的事情,樱井花擅长于跳过和不去想后面的事情。
      刚刚关窗户的时候樱井花有看到从屋子里面跑出来个小女孩,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没睡醒,是出来接人的。她不认识,看起来六七岁的样子,莫名想到不死川飞鸟曾经说过的那种‘我可不希望你大学的时候怀孕生子然后躺平’,樱井花觉得那小女孩的五官很眼熟。
      樱井花:“和美身后那个小孩子是……?”
      她总不能真的擦枪走火然后产生了遗留物吧,而且刚刚亚久津仁在浴池那边搂得很顺手,动作也很本能,樱井花突然间觉得在无数个未来的可能性中,不死川飞鸟说的也有可能是会发生的事情。
      虽然她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才让这件事情发生就是了。
      亚久津仁大概是看出来樱井花在想什么,言简意赅:“那是你妹。”
      樱井花再次道歉:“……对不起。”
      她堪堪记起来她来东京前才出生的小妹,那个在襁褓里面婴儿皱巴巴的,刚出生的样子完全不可爱。樱井花怎么想都不可能想到是自己是妹妹。
      连续两个问题都和樱井花猜测的不一样,樱井花选择闭嘴一会儿,亚久津仁就站在门口的位置靠着墙,没有靠近她。樱井花用余光稍微打量了一下对方——其实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他俩现在属于陌生人,一个是七年后的对方,一个是七年前的自己,
      亚久津仁:“你就只打算问这些吗?”
      樱井花顿了一下,问来问去其实还有个最重要的没有问,人类对于未来的探索的好奇重心永远都是自身。
      其实在看到身边的朋友们那样清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或者有那样热爱到可以为之拼命努力的事情,在多少会有一点的羡慕之外,樱井花更多地是认为他们很厉害。没有什么梦想的人总是会对有梦想的人停步远望,特别是身边的人好像都人生目标明确,就更衬得樱井花觉得自己像个躺平的咸鱼了。
      但总在现在的情景里面了,躲避这些并不是什么有效的。小林令子跟她说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在樱井花对这个描述发出并不是很理解的表达后,说了句人话:三十分钟。
      樱井花想了想:“那我现在在做什么呢?”在樱井花可以猜测到的未来里面,她也许会成为一个自由职业者画一些并不值钱的作品,或者在后续的学业中找到一个自己还算喜欢的专业找一个对口的工作,实在再不济,她可能会重新捡起来跳舞这个她并不喜欢的东西以寻找一点人生的价值感和意义,但——
      亚久津仁:“准备接手你家的业务。”
      樱井花:……?
      樱井花感觉这个未来的发展真的是主打一个随意自由,这是她完全没有想过的可能性。虽然朋友们不少拿着个开玩笑,对大家的少爷小姐的继承权充满了对于影视作品那般宅斗权斗到处飞的猜测,但樱井花从来没有想到樱井家的公司能落到她的身上。
      这可不是她想、或者她觉得她自己承担的东西。
      樱井花陷入了沉默,表情有些奇怪:“……浩司呢?”
      亚久津仁:“浩司上了初中喜欢足球,现在在参加高中生的‘blue lock’足球集训选拔,正在封闭式训练。”他是直接喊的名字,看起来姐夫和小舅子相处得挺良好的,这让樱井花觉得把对方直接介绍给樱井浩司说‘这是姐姐的对象你们俩一定要和平相处哦’好像也不是什么搞笑的事情了。
      但这发展都是哪跟哪啊,大家都是一群任性的家伙所以未来的发展就可以让人摸不着头脑吗?

      樱井花得花一点时间才能消化掉这些讯息了,在盘腿坐下的过程中,她稍微地扭了一下腿,感觉到微妙的疼痛后,她发现有件事她还是没办法就这么直接地忽略掉。
      樱井花从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就开始在意了,她能够看到身上的那些痕迹,看着都是新的。非常的过分,非常的离谱,看起来他俩的性/生活非常的放荡,不止是锁骨,在胸部往腰间的地方落下的红痕非常扎眼,如果穿着泳衣站在海滩上可能会被眼睛不太好的人握住双手询问是不是被家暴了需不需要帮她报警之类的。
      最主要的是,她大腿内侧疼,她刚刚没好意思地瞅了眼,是红了。那种疼痛有区别于单纯的疼痛,看印子而是皮肤被剐蹭后留下来的痕迹。
      樱井花不用多想,她就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下会造成的。
      樱井花不知道时间还剩下多少,但应该没多少了,她决定最后从心一次,反正问了也不吃亏:“我其实还有个问题。”
      亚久津仁只给了她一个字:“问。”樱井花感觉他的态度很类似于如果她不是之前的樱井花他可能都不会跟她说话,冷漠、但又不是很冷漠的态度,极度同化于因为她是现在樱井花的过去才得到了稍微好一点的态度,这种被自己爱屋及乌了的情况还挺奇怪的。
      樱井花选择了一个还算隐晦的问法:“我们……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亚久津仁似乎对于樱井花这类问题已经习以为常到免疫了,樱井花感觉他大概是笑了一下,但是笑得不太明显,报出了个时间点:“高一。”
      樱井花在心底哇了一声,觉得他记得还挺牢的,试探:“那是谁先动的手?”
      亚久津仁瞥了她一眼,态度非常明显。显然是谁先动的手已经不需要回答,一切都昭然若揭。樱井花在心里又补了句道歉,她开始计算年龄,她高一那年暑假的时候应该是十八岁,亚久津仁高二暑假应该也是过了生日的十七岁……
      亚久津仁补了句:“我高一的时候。”
      樱井花:“真的非常对不起了。”对未满十六岁的男孩子下手真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呢,樱井花除了道歉已经不知道说点什么了。但这种情况下坐以待毙是真的会死掉,心理上的,樱井花正准备补充交代两句以让自己看起来还有点底线,楼下的声音突然间炸开了。是老式汽车发出的轰鸣声,听起来时间已久,距离死亡差不了多少日子,犹如老人咳嗽一般的引擎声让安静的宅子里面瞬间被点燃,樱井花听到嘉田和美出声焦急地喊道:“千石前辈,要撞到树上了!”
      还有男生的声音,“清纯!小心点!”
      “所以说千石前辈到底为什么一直要留着这辆车啊!就因为是初恋喜欢的款式吗!那也不要这么长情——啊啊啊要撞上了!”
      “救命,救救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太一你抢左边我抢右边,一鼓作气把他连人带车拿下来。”
      “还是不要这么做吧……”
      在企图用声音拯救自己的命运中还掺杂着骂人的:“我草千石清纯你考的不会是C2驾照吧,到底能不能行啊?”
      跟群口相声似的,热闹、快乐、但是充满了‘快要死了’的危险感。对话被打断,楼下的情况不怎么乐观,显然没有人控制可能就会发生车撞到树上导致一车不知道几条命的悲惨结局,从各个方面充分验证年轻人喜欢自我了解的结论。
      窗户被重新打开,院子里面的闹剧还没有结束,但情况已经被控制住了,樱井花没有和他一起去看,只能听到有人对着窗户喊亚久津的名字,听着像是千石清纯的声音。还是得处理一下情况,如果处理不了情况那还可以处理一下朋友,亚久津仁问她:“你要下去吗?”
      樱井花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樱井花并不是很想下楼,她不太知道自己能够怎么面对现在这群陌生的‘挚友们’,和她乐于选择和多年未见的小林令子见面不一样,中间缺失的、但是明确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好像让她不劳而获了一些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她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们。
      如同那些樱井家做的却被附加到她头上的好人好事,不是她很想接受的施舍一样的东西。
      也许并不会被很热情地对待,也许会,毕竟是过去的挚友,樱井花同理思考了一下,如果她现在见到了小时候的亚久津仁,她可能会因为对方是亚久津仁而产生一些关注,却不会产生什么其他的情绪。
      每个阶段的人都是不一样的,那么投射出来的感情也不一样。
      亚久津仁见她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出门前看了一眼坐着没有动的樱井花,看似很随意地问了句:“准备待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樱井花听懂了,她总是能很快地理解到亚久津仁话里面的意思,偶尔还多会提供几个猜想。这是逐客令。不知道为什么,樱井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点不开心,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像不是很喜欢七年后的亚久津仁,而对方显然也更喜欢未来的她,两者无法等价,于是态度就变得僵硬了。
      樱井花实话实说:“你忙完回来的时候,她应该就会回来了。”毕竟小林令子说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亚久津仁啊了一声点点头,正准备打开门出去收拾下面的局面,樱井花没有挽留的意思,只是问他:“你就没什么想对之前的我说的吗?”例如后续会引发矛盾的点,又或者无法处理的误会,毕竟这么多年,她也不觉得他俩真能和平无阻地当‘Only Happy Partner’。
      但亚久津仁只是果断道:“没必要。”
      樱井花:哦。
      樱井花其实还想问亚久津仁一些话,例如他不觉得她很奇怪吗,刚刚问出来的那种话题,涉及到亲密关系里面的亲密举动,大多数的女孩子面对这种话题要么是害羞,要么也不会像她这样直白;例如他们俩是怎么熬过异地那些年的……
      其实在和室的床头樱井花有看到一本相册,上面是一张撕开却又被粘在一起的照片,粘在一起的地方还用了个爱心的贴纸,上面写着‘绝不’。照片理所当然是她和亚久津仁。照片的背景是高中的时候,四月的樱花季节,应该也是高中的入学季,两个人身上是山吹高等部的校服,是被偷拍的背影角度。樱井花想,可能是竹内拍的,毕竟对方做过这种事情。
      樱井花想翻,但她总觉得像是在动别人的东西。
      照片为什么被撕开了呢?他们以后会吵架吗?他们会成为那种因为一点琐碎小事情就互相影响心情的情侣吗?她和她的朋友们又怎么样了?
      好多好多的问题,但她又觉得这些答案不应该是现在面前这位亚久津仁告诉她。
      看,樱井花想,人类提前知道自己的未来果然不是什么好事情,特别是当你发现你的恋人永远只会爱着现下的你时,真的是一种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开心,但又不是很开心。
      门关上了,樱井花重新回到发呆的状态,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想法很心情思考现在的一切,大概几秒钟,门忽然又打开了一个缝,樱井花被吓了一下,身子微微一缩,听到折返的亚久津仁平波无澜地说:“对了,你要是记得的话就记得,记不得就算了。”
      “……别老是用你的虎牙咬东西。”

      樱井花感觉这句话好像和表达出来的意思不太一样。

      >>>

      樱井花走了会儿神,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思绪飞到了哪里去,可能在宇宙大爆炸和原子世界里面周游一圈,又或者穿越时空见证了恐龙灭绝和智械危机,骤然惊醒的时候小林令子还笑着在看她,笑得有人让人背后一凉。
      小林令子问她对自己的未来感不感兴趣,樱井花是有点兴趣的,有,但是不多。她摇了摇头,表达了自己的内心:“算了,感觉提早知道不会是什么很好的事情呢。”
      小林令子:“怎么呢?很多人都希望自己有这种机会呢。”
      樱井花感觉小林令子笑得像是什么销售人员,而且一定是贵金属首饰店里面的销售冠军。这种话术无异于“只要998,全部带回家,童叟无欺全部真货,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这种广告词了。她眨了眨眼,半开玩笑似的问了句:“神明会给你算业绩吗?”
      小林令子被她问的一愣,随后也笑了起来:“说不定会呢。”
      两个人的聊天差不多到这里就很默契地切入尾声,樱井花本来以为时间还早,结果发现时间比她预想的要晚了半个多小时,樱井花给亚久津仁发消息问他现在回去吗,对方第一时间没有回复,等了几分钟是未读状态。
      樱井花有点好奇自己的男朋友去做什么了,她可没有一个人摸黑回去的想法,坐着等了又和小林令子说了几句,对方邀请她去参加几天后的祭祀活动,安排在几日后,镇山的一些人也会来参观,是很热闹的活动。樱井花算了算日子,正好是朋友们都来了的时候,她没替其他人答应,只说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就过去。
      彻底没有话题了,樱井花这才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她拿着手机看群聊消息,不死川飞鸟真的说到做到,完全没理她后续的消息,高冷地给她已读两个字,樱井花感觉对方俨然把她放到了一个‘见色忘友’的位置。
      而已经改名为‘这暑假作业是不能写了’的同学群,男生们已经开始现场做起了大阪的旅游攻略,只有三个男孩子出去玩,在兴致并不高涨里面硬是找了点乐趣出来,至少要把大阪的特色地方美食过一遍,那也对得起出门一趟了。
      小早田让他们顺便把海滩攻略也做一下,别到时候去了除了在沙滩上躺平晒太阳就没有其他事情做了。
      男孩子们表示:沙滩的意义不就是躺着看泳衣吗!你们还想做什么?
      小早田:我突然间有点不想去了呢。
      樱井花看着他们聊天记录乱跳,在被竹内点出来为什么光看不发消息的时候决定继续装死,这要是一聊起来,就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了。
      今天的叙旧到此为止,小林令子出门去寻找还在外面乱跑的妹妹了,樱井花在门口玩手机,夜里的村子过于安静,她内心有发怂,好在画风已经歪到了‘你们自己有东西给别人看吗还想着看泳衣’这个步骤的群聊给了她一些安全感。
      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樱井花在听到有人来的时候抬起头,看到了自己男朋友的身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对于亚久津仁的出现充满了欣喜之情,可能是和村田进行了内心对比之后,她越发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好了,脸上的笑容外露,但她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个人。
      可能是亚久津仁走路的速度太快了,后面的人疲于追赶,以至于樱井花第一时间只看到了自己的男朋友,亲密的举动还未来得及做出来,后续追上来的身影就制止了樱井花的动作。
      是位熟人。穿着短袖和防晒服的打扮格外的休闲,但身上却背着两个包,以樱井花对于网球的熟悉程度,她可以很明确地认出其中一个是网球包。
      樱井花:怎么会有人出来玩还带网球包的。
      樱井花看着一脸灿烂地对着她笑的千石清纯,觉得他出来玩的应该是另有目的,脸上刚露出来的笑容肉眼可查的僵硬了一下。
      千石清纯很热情地跟她招呼:“哦哟。”
      樱井花微笑卡在了一个非常礼貌的社交状态:“晚上好呢,千石前辈。”
      樱井花:哦,刚刚不回我消息,我还以为你俩跑了呢。
      樱井花光念着让他们一起来了,忘记跟千石清纯说她那群朋友有突发情况要晚两天了。虽然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着因为亚久津仁和樱井花谈恋爱而要避嫌所以不互发消息的情况,但显然千石清纯更喜欢给亚久津仁发消息——及时得不到回复——樱井花感觉自己是理解对方这种没事给自己找点铁板踢一下的想法。等千石清纯实在联系不到亚久津仁的时候,才会退而求其次问樱井花。
      但对方来都来了,樱井花没有不热情迎接朋友的意思,她主动和千石清纯搭话,“是在路上遇到的吗?我还以为你会明天来呢。”
      千石清纯笑了笑,没有把具体情况说出来,“是呢,真是非常的幸运的。”
      但亚久津仁可不给千石清纯留面子,对于这位过早来打扰二人世界的家伙没什么好脸色看,毫不留情地把真实情况告诉了樱井花:“这家伙在村子门口和野狗打架,给我发了十几条消息求我去救他。”
      千石清纯唉了一声,高声反驳道:“那怎么能算是打架呢,只是和小可爱友好交流而已。”
      樱井花记得进村子的时候看到过村口的狗,黑色的、高大的田园犬,并不接近人,像是守卫一样守护着村子,对于外来者充满了敌意。刚进村子的时候樱井花还被吓了一跳,差点都能缩到行李箱上坐着了。
      亚久津仁冷笑,他对于拆千石清纯的台大概是有兴趣的:“是哪个家伙已经拿出网球拍了,说着什么要是再不让我走就别怪我动手了这种蠢话……”
      千石清纯感觉自己脸丢没了,虽然樱井花并不在他的攻略范畴——基本上没有山吹的男生会把樱井花放在可攻略目标了——但是在女孩子面前丢脸还是很糟糕的事情。他哎呀了一声,“要好好说话啦,不能上来就直接动手呢。”
      樱井花:……
      樱井花是想忍的,但她实在是没忍住,在千石清纯可以装出来的委屈模样下笑出了声。夜已经深了,清朗的月色下,抱怨的声音和笑声混杂在一起,成为了寂静的村子里面唯一的被月色笼罩之地。
      为了缓解刚刚的尴尬,千石清纯主动把话茬接了过去:“都这个点了,我是不是最晚到的?太一说他暑假要照顾妹妹,这几天来不了呢,只说让我们好好玩,还真是不走运呢。”
      樱井花微笑,她现在的微笑有点类似于刚刚千石清纯突然间冒出来时,对方对她笑的模样。她轻快地弯眼,实话实说:“没有,其他人都还没到。千石前辈可能明天和后天都需要和我们两个人一起过了哦。”
      千石清纯突然间陷入的沉默震耳欲聋。

      樱井花没办法放下自己的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么样,但她很喜欢现在的一切。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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