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亚久津仁的同居日常[网王]》冰川增幅

35、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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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五岁那年被樱井孝带来日本生活在神奈川，到十一岁上国中，之前的每年夏天樱井花都会在名古屋的老宅子里面待上一周多的时间。小孩子天性爱玩，平日里在樱井家虽然没有那么多礼仪，但是还是要守规矩，到了乡下樱井花就开始释放天性了。不管是爬树、还是下河摸鱼，又或者跟着村子里面的小孩到处乱跑，玩一下扮演天神天女的过家家游戏，只要在安全范围内，樱井孝和长谷月惠子就不会对她的行为进行干涉。
　　樱井花和这个小女孩不熟，但是和对方的姐姐认识。在看到对方那张稍微有印象一点的小脸，一个名字在脑海中隐约浮现，她试探着喊了一声：“令子？”
　　小女孩见樱井花叫出了名字，脸上的抗拒变成了喜悦，挣扎着着摆脱束缚，就想往樱井花身后躲：“樱井姐姐！那是我姐姐的名字！我是纯子！”
　　樱井花这才彻底记起来对方是谁。
　　住在村子里面神社的小林姐妹，她上次回来的时候，小林纯子都还没上小学，现在都跟他们那个时候差不多大了。樱井花和小林纯子姐姐的关系是建立在樱井孝的资助行为上，樱井家会定期为村子提供一些基建维护以及发展资金，还会资助村里面的一些小孩。
　　如果说位于村子最里面的樱井家老宅子就像是一座城堡，那么在小孩的心里，樱井花就像是城堡里面的公主。无论是大人们无意间的言语，还是从城市里面来的大小姐，哪一点都会让樱井花成为村子里面小孩追捧的对象。
　　而小林令子则是樱井孝资助的对象之一，因此从小也和樱井花走得近一些。不止是近一些，倘若小林令子不是生活在乡下而无法做到经常联系，她和樱井花一定能够相处得非常好。好到樱井花现在试图回忆一些过去的事情，都是小林令子照顾她的画面，可能是出于被资助的感激，也可能是单纯地想和樱井花做朋友，但无论怎么样，对方都是樱井花在名古屋生活这段时间里面最要好的人。
　　这小孩大概是听村子里面的人说她回来了，一大早就兴冲冲地跑过来了，还给樱井花带了一篮子野山莓，可能是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样子让亚久津仁误以为是什么奇怪的小孩，差点给扔出去了。
　　乡下的村子不大，都是多年居住且互相熟悉的人，有外来者几乎是一人知道人人知道，特别是当樱井花拖着行李进入樱井家的老宅子时，再出来就已经会有遇到的人热情地和樱井花打招呼了。
　　用的话术是“樱井小姐，好久不见”或者是“大小姐怎么有空回来”，三言两语的交谈最后话题总是会落回樱井孝的身上，樱井花预料之内，把那套“父亲忙于工作，母亲要照顾幼弟”的说法重复了几遍。
　　至于在听到这套说辞后那希望露出奇怪的表情的人，樱井花也懒得管他们是在思考樱井家这几年不回来是因为公司家族出了运作问题还是太子出生了大小姐就不受宠了这种，反正都不是她需要留意的人。主要和他们交谈的时候，那种故意把她身份捧高的示好樱井花向来有些招架不了。
　　她总算是能懂表姐问她你们乡下有没有西瓜头扎猹时，那所谓的隔了一层厚厚的壁障是什么意思了。
　　但小林姐妹不属于这个区域里面的人。樱井花对小孩子的脾气比正常时候还好些，那篮子莓果还带着些水珠，可能是一大早就去摘了的，虽然有点突然来访，但到底是好心。樱井花把人带了进屋，自己洗漱完之后，见小林纯子有点拘谨地跪坐在垫子上，她看起来有点害怕亚久津仁，低着头不敢乱看。
　　毕竟收了人家的东西，要还点什么。樱井花觉得拿钱直接给小孩不太好，索性拿了一些他们路上带着的零食给她，小林纯子看着倒是很开心。
　　太久没见面，樱井花也只能问问对方最近的情况和与对方姐姐相关的事情。小女孩说姐姐白天都在镇里面的自习室帮忙，要等晚上才回来。
　　樱井花算了算，小林令子比她大了一岁，现在应该是在读高二。
　　她点了点头，把剩下没拆封的零食都给了小女孩。
　　因为后续还有其他的安排，樱井花并没有多留小女孩，去镇上的时候顺便把纯子送回神社，樱井花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里，只是送到门口纯子就不让她送了。小女孩似乎对于樱井花回来这件事非常高兴，一走三回头地说等姐姐回来了一定告诉她。樱井花只能笑着和她挥手答应。
　　等小林纯子的身影看不见了，樱井花对着亚久津仁笑了一下，这才开口介绍了一下关系：“是父亲资助的一对姐妹，算是……小时候的朋友吧。”樱井花也不知道这种暑假才会维系的短暂的阶段性关系能不能算得上是朋友，但小时候确实玩得挺开心的，那也姑且算得上是吧。
　　亚久津仁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拎着樱井花那个向日葵装饰的粉小包，他显然对于樱井花这个包有些抵触，樱井花感觉他都能想甩在背上不去看一眼。亚久津仁对樱井花说话的艺术颇有了解：“算是？你不会把只要是认识的都列到这个范畴吧？”
　　樱井花冲他眨眨眼：“那不一定，得是我看着喜欢的。”
　　对于这句话亚久津仁的评价是：“那你喜欢的还挺多的。”
　　樱井花琢磨了一下，感觉亚久津仁的语气不像是在吃飞醋嘲讽她，可能就是单纯地总结了一下她的社交关系。她索性不管了，搂住亚久津仁的胳膊，“很多，”就像是她遇到的关心她的、对她好的人很多，“不过我最喜欢的就是仁啦……”
　　亚久津仁啧了一声：“啰嗦死了。”
　　要不是亚久津仁听到这句话后就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樱井花可能还真能掰着手指把她觉得亚久津仁好的地方一一数出来。
　　说人坏话她可能不太行，但找人的优点她可太擅长了，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人。为了不毁坏气氛，樱井花在心里补了句：除了家人之外最喜欢的。

　　小镇看起来和东京没什么区别，从大型商店到视频餐饮应有尽有，只是人流量少了一点。明明只相差了几摄氏度，但名古屋就是感觉气温要舒适一点，樱井花表达出这点的时候亚久津仁说她是心理暗示作祟，她拿着手机查了两次，发现确实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樱井花：“那我要是暗示现在是冬天会不会觉得冷？”
　　亚久津仁瞥了她一眼：“那你还挺厉害的。”
　　樱井花：好，这句我听出来了，是在嘲讽我。
　　樱井花和亚久津仁逛了一上午选购了一些东西让店家帮忙送到村子里，从时间上来算晚上应该就会到，无非是餐具和一些日常用具，问就是樱井花十分后悔拒绝了继母的好意，没让对方先把这边打理一下再住进来。
　　樱井花不知道自己现在再求助继母好不好，反正她现在是挺不好的。
　　中午是在镇上吃的饭，樱井花点了份double分量的整条鳗鱼饭，她特地没让店家把她那两条整的切块，铺在汤米饭上看着诱惑力非常。亚久津仁的午饭是咖喱猪扒饭和一半条鳗鱼以及只被吃掉了一半的汤米饭。
　　樱井花觉得自己没有完全吃掉一定是因为味增汤太咸了，但亚久津仁是习以为常了。他和樱井花第一次出去吃饭就见识到了对方点单的实力，是饭量和嘴馋程度完全不成正比的女生，有的时候樱井花拿到菜单那满是高兴的小表情一露出来，亚久津仁就知道他这顿可以少点一些东西了。
　　樱井花对于一下午的体验是：如果不是提前约定好的有计划的做事情，那和男朋友逛街还真是消磨时间的。
　　不死川飞鸟评价为：你要是觉得无聊就直说，他又看不到，怎么说得这么好听？
　　在镇上逛了一整天，等到下午回去的时候樱井花才记起来早上和不死川飞鸟的对话还没有结束。她和亚久津仁坐在回乡的公车上，乡下的夕阳比城市里面更浓稠一些，像是一场悄无声息的火点燃了云朵，在人不轻易察觉时将城市一起渲染为艳丽的橘红色。
　　樱井花靠着窗坐，窗户打开了一个小缝，微风轻轻地吹起她的发尾，下午买的一些小东西的购物袋被放在两个人的脚旁边，都是装饰品，樱井花甚至买了一套编花绳，那种放了几天就会腐烂变黑的物件只图个新鲜感，樱井花决定把它们塞到冰箱里面看看能不能延长几天寿命。
　　刚上车没多久，优纪小姐的关心的消息准时抵达，樱井花凑过去看，亚久津仁就伸手过来搂住她的肩膀，搭着她肩膀的那只手下意识地开始绕她的头发。
　　这种小动作是下意识地做出来的，樱井花第一次发现对方这么做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思考自己的头发到秋天能不能蓄起来。
　　优纪小姐的短信无外乎问他们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玩得怎么样，亚久津仁按照她询问的顺序一一回答——单手打字但是速度很快，樱井花觉得非常厉害——樱井花看着他回复的内容感觉对方像是在做题似的，多的一句话没有，仔细一回想，给她回的也是这种。樱井花问他就说这些吗，亚久津仁把手机交给她，以为她有什么其他想和亚久津优纪想说的。
　　樱井花没什么想说的，除了不能报备的亚久津仁全都报备完了，当着她的面打的字。樱井花没有接过手机，想了想，而是伸手帮亚久津仁点了个发送。
　　亚久津仁：……
　　樱井花：……
　　邮件发送成功，两个人对视了两秒钟，樱井花是先没忍住的，她噗嗤一声笑出声，看到亚久津仁也跟着她笑了。被无聊到的。这种事情做完他们俩就好像那种缺了对方就无法独立行走的小情侣，如果不是樱井花在运动会上什么都没报，小早田口中那所谓的两人三足借物跑应该就有指定冠军了。
　　樱井花嘴上说：“好无聊哦，我们两个。”
　　但樱井花打字：其实一点都不无聊，只是有的时候脑回路会错开，然后就会突然间想很多东西说很多的话，就会耽误掉刚开始的安排……然后时间‘咻’得一下就过去了。
　　就例如那个用白色的不知名小花编的花绳，如果是拿给嘉田和美看的话会得到‘非常好看’的认可；不死川飞鸟的话则是‘一看就是你的审美’；小早田或者坛太一他们大概会说‘很适合你’这种话；群里面那几个男孩子只会一味地夸赞；但东西拎到亚久津仁面前，男朋友给出的是一个反问句‘这种新鲜花朵做的饰品有被保存下来的可能性吗？’。
　　听起来其实有两种解读的路线，一个是觉得没有必要买，一个是在替樱井花思考怎么保存下来喜欢的东西。前者显然不可能存在，毕竟樱井花花自己的钱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的时候亚久津仁不帮她处理吃不掉的东西时都不会说那句少买点。
　　樱井花不知道怎么回答，店家倒是先开始介绍起保存编花绳的十五种方式，樱井花一个没听进去，反而是亚久津仁难得主动和其他人交流：“花可以一直保存下去吗？”
　　‘ha na’的发音是一样的，樱井花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在讲这个编花绳还是在讲她。亚久津仁倒是想得很长久也很体贴，但这样会一下子把樱井花从单纯地快乐拉到要思索的苦恼。
　　不死川飞鸟：……还用上拟声词了是吧？
　　男朋友回完母亲的消息就开始闭目养神，樱井花继续打字：其实昨天晚上我们俩差点吵起来了。
　　不能算吵架，但亚久津仁那句话的语气很凶，樱井花短暂记仇，选择了用这个方式描述。
　　不死川飞鸟言简意赅：分手。
　　这回轮到樱井花发省略号了。
　　樱井花：没有那么严重啦，就是感觉和刚谈恋爱那两天好像不太一样了。
　　那个时间可能对关系和彼此都有点太小心翼翼了，以至于很多时候樱井花会觉得她和亚久津仁相处的状态是端着的，需要花费一点精力和情绪价值去思考作为对方恋人这个身份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从最开始没确认关系时，大部分时间是用来寻找两个人相同点以确认对方在自己心里的特殊性的，到现在的确认关系后，樱井花反而越来越能够在日常相处中察觉到“不同”。
　　这种不再被隐藏和刻意软化的不同，好像让他们在这段关系里面又从“恋人”变回了“自己”。
　　不死川飞鸟以为她在走正常的流程：是这样的，恋爱都是这样的，新鲜感一过就不一样了。我们这里只推荐分手。
　　好友的态度非常坚决且坚持初心，俨然已经从最当初的“我愿意给你当僚机”的助攻人员摇身一变成为了典型的“恶婆婆”人物，樱井花觉得好笑，她老老实实地向不死川飞鸟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六个点回应。
　　不死川飞鸟：……
　　不死川飞鸟：你不会真的准备把我们俩的聊天记录给你男朋友看吧？
　　樱井花：为什么？
　　不死川飞鸟：因为你这种秀恩爱的行为已经伤害到我了。如果不是作秀，我真的很难接受你是这样的恋爱。
　　不死川飞鸟：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都不会回复你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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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小林纯子小跑过来说她姐姐想请樱井花吃饭，也算是感谢樱井家这么多年对她的帮助。话说得很足，樱井花一时间没找到什么拒绝的理由，可能是内心也存有一点想看看多年不见的儿时玩伴现在是什么样子，到底答应了。
　　但他们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东西了，吃饭算了，聊聊倒是可以。
　　在邀请对方来这里还是前往神社直接樱井花略有犹豫，思考到老宅子那完全没有打扫好的状态，又记起来夜晚神社森林后面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樱井花对着纯子笑了笑，“我去找你姐姐怎么样？”
　　小女孩开心得原地蹦了两下。
　　樱井花本来是没打算出门的，晚上收拾完下午买的东西，她准备好好休息养足精神面对第二天朋友们的到来，但意外总比计划来得要快。嘉田和美明天有点家事，没办法开车来名古屋，女孩子们可能都得晚两天再来，樱井花觉得这没什么，反正东西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来都一样，群里面男孩子的反应却如遭雷击。
　　甚平慎太郎在看到这条消息的一瞬间就联系另外两个人改签了车票，俨然将前往东京的名古屋的旅行向前一划，伟大征程拓宽，直接划得先去大阪玩两天再来。
　　甚平慎太郎还让樱井花她们放心，他们一定记得给女孩子们带点大阪特产。
　　樱井花：辣椒酱。
　　甚平慎太郎：什么？
　　樱井花打字：我上次尝了一次，大阪的辣椒酱好像很出名，你们看看能不能带一瓶回来？到时候做饭的时候吃。

　　樱井花有问亚久津仁要不要一起，毕竟她出去找朋友叙旧把男朋友一个人晾着也不太好，但对方似乎对于这种女孩子们怀念过去聊聊天的事情连旁听的兴趣都没有，把樱井花送到神社后让她聊完给他发消息，到时候他来接她。樱井花问亚久津仁准备做什么，亚久津仁说随便在村子里面看看。
　　樱井花听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一种‘她流连花丛，男朋友默默守护’的奇怪感觉，于是没必要存在的想法产生的一瞬间，她把你到底是打算随便看看还是想找个地方抽烟的话抛之脑后，樱井花感觉自己是个罪恶深重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觉得男朋友是想抽烟，这种甩锅的想法要不得，以后一定得对男朋友再好点。
　　读不到女朋友乱七八糟的想法，亚久津仁只觉得樱井花的表情和眼神古里古怪的。
　　小林姐妹住在神社的偏屋，屋子简陋却整洁，樱井花觉得舒适度应该比她家那个老宅子的破榻榻米要高出来不少。这对从小可以父母而和老人相依为命的可怜人在失去最后的依靠后和村子里面其他一些孩子一起受到了樱井孝的资助，才能够顺利地上学和生活。
　　印象中那个总是梳着厚重刘海不爱说话的女生现在看着打扮和大城市里面爱美的女孩没什么差别，两个人的变化都有些大，太久没见难免需要点时间才能热场，以至于落座的时候都没有说话。
　　小林纯子是活泼好动的年龄，以她对村子的熟悉程度，即使入夜了也来去自如。她把樱井花带了过去就像是完成任务了一样对着小林令子吐了吐舌头，然后轻快地跑走了，只给樱井花留下了个背影。
　　气氛算不上尴尬，只是有些安静，樱井花在思考找个什么话题开口，小林令子倒是给樱井花倒了杯茶，这个天喝这种温度的热茶对樱井花来说属实有点不太擅长了，她接过去连都没能放在手里面几秒钟，就摆到了桌子上。
　　看到樱井花的动作，一直弯着嘴角没有说话的小林令子突然开口道：“那是你男朋友吗？”大概是刚刚亚久津仁送他过来的时候被她看到了。
　　樱井花想：这确实是最快也是最容易拉近关系的问题了。于是她笑着点点头。
　　小林令子见她承认，表情有些惊讶：“完全没想到樱井会喜欢这种类型呢，你们是学校里面认识的吗？”樱井花倒是很理解，如果光从气场和外形来看的话，亚久津仁浑身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呢。
　　樱井花有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从时间线来说她和亚久津仁比她来山吹上学更早地见过面，毕竟那段时间樱井孝和亚久津优纪在接触，他俩见到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只是当时必然不和谐，樱井花记不太清楚，那就也算不上认识，她选择实话实说：“很小的时候见过面。”
　　小林令子：“樱井这么好的人，一定是第一眼就被喜欢上了吧？”
　　小林令子的语气稍微有些奇怪，但说的内容让樱井花的一些记忆闪回，她突然间记起来临暑假前和竹内她们一起去寿司店的事情。店是刚开学没多久被推荐的，饭是学期快结束才吃到的，只是樱井花没想到竹内推荐的会是河村家的店，以至于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句——
　　那是山吹的亚久津的女朋友？
　　比想象中要热闹得多的寿司店里面都是国中生打扮的人，樱井花认得出来那是青学的校服。樱井花的突然出现就好像是在本来就荡漾的湖水里面扔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然后把水花全部炸起来了，回复嘉田和美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那群人中紧跟着一个一年级的男生惊讶到不能的声音：什么？！那个吓人的家伙也能有这么可爱的女朋友？
　　声音越来越轻，可能是意识到这句话有些冒犯，到最后几乎听不到了。
　　在其他学校那边失去了姓名却多了个身份的樱井花没想到青学的人也在，在看到在吧台里面捏寿司的人之后才反应过来原因。两个学校刚打完比赛没多久，且以山吹1:3落败，而且打比赛的时候也没有很和谐，总体来说是属于对手学校，而且和亚久津仁比赛的那个一年级也在。在樱井花有点迟疑的时候，竹内作为她们这边和青学关系最熟的人率先上去打了招呼。
　　朋友都已经进去了，樱井花没有说换家店的想法了。
　　店内的局面闹作一团，隐约能够听到什么‘特别招待券’这种用词，导致各种款式食物被一刻不停地端上餐桌，小早田没忍住感叹了句青学的还挺能吃。不知道是蹭到了什么福利，河村隆当时想把樱井花那桌的钱也免了，女孩子们也没吃多少，一笔小账。樱井花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到最后还是强硬着把她们那桌的单买了，说辞是这么好吃的寿司怎么能不收钱呢，反而要把河村隆说得有点难为情了。
　　樱井花对河村隆的印象非常好，对方几乎把好人两个字刻在脸上了——除了打网球的时候反差有点太明显了，樱井花当时都被吓了一跳——以至于在交谈的时候，樱井花想了想，犹豫了又犹豫，还是把好奇的内容问出来了。她好奇的是那天在公园里面没有说完的话，被亚久津仁打断的那句话。
　　面对女孩子的提问，河村隆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他也没藏着，大概是知道亚久津仁是什么性格，清楚樱井花在亚久津仁那里问不到什么，而他作为善良的朋友，为朋友解决误会也是好事一桩，于是把他觉得能说的就说了。
　　他有一部分说的隐晦含糊的话进入樱井花的耳朵里面自动翻译为：啊就是小时候听亚久津提到过你几次，当时以为你们关系很差，没想到现在是这个发展。看到你们俩感情这么好，真令人高兴呢。
　　然后重复了最后一句作为总结：真是令人高兴呢。
　　没讲樱井花到底做了什么，估摸着是亚久津仁也没说过。河村隆只是对方口中突然间出现了个女生的名字所以印象比较深刻，毕竟能够被亚久津仁提到的人，那多少还是有点特别的。
　　樱井花当时听完想的是：……哦，我还以为是从小暗恋我呢，原来是小时候特别讨厌我。

　　樱井花觉得挺正常的，因为她也不太喜欢小时候的自己，特别是樱井孝相亲那段时间，长谷月惠子笑着说她当时像个小怪物似的。至于现在是正常人还是大怪物，樱井花自己也说不准，说不定是伪装成正常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