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亚久津仁的同居日常[网王]》冰川增幅

23、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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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吹的地区预选赛定在下个周末，樱井花稍微了解了一下赛制：先是地区预选赛，山吹所属的地区没有什么强力的网球社，近两年除了山吹都没有在都大赛获得什么好成绩，一天就能打完；每个地区的预算赛时间安排各不相同，等所有的预选赛打完，就是都大赛，都大赛分为好几个阶段，前几名可以进入关东大赛……
　　樱井花听得云里雾里，各类的比赛名次对她来说有些生涩，但赛程非常清晰，在记了几个词之后明白了一点：这周末去看比赛就行了。樱井花同时也邀请了嘉田和美一起——她本来想着都约了一起，但小早田他们提前都安排了事情，周末，每个人都有自己忙碌的事情——樱井花在嘉田和美亮闪闪的眼睛下有点好奇对方到底和坛太一聊到什么地步了，但樱井花非常擅长不主动提问等待投喂，因为她身边总有比她好奇的人。
　　事实上也是这样，在午休吃饭的时候感情话题永远是最好的下饭菜。小早田见过坛太一几次，那次在保龄球馆嘉田和美对坛太一的态度后略有所查，大家平时揶揄惯了樱井花，但来来回回都是那些内容，几次过后都能猜到樱井花要说点什么了，那就没什么意思了。话题总要换点新的调侃，于是话题从今天的作业跳到天气、再到最近的书店新进的杂志，一跳再跳，最后跳到了嘉田和美身上。
　　小早田倒是有比较好奇的点：“我以为你会看上千石前辈这种呢，你原来喜欢年下款啊？”
　　入夏了天热，女孩子都没什么胃口，嘉田和美捧着自己的蔬菜沙拉，撇嘴的样子不知道是在嫌弃伙食还是什么：“千石前辈虽然挑不出什么错处，但是对所有女孩子都太热情啦，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暧昧对象会跟其他的女孩子说要不然一起去约会吧？感觉会气死呢。”
　　话说到这里，嘉田和美语气一变，头往樱井花肩膀上一靠，语气隐隐哀怨：“这么一对比的话我感觉还是谁都不理的那种会好一点。”
　　樱井花：好，首先排除说的人和我有关系。
　　此言一出，本来还在看嘉田和美的小早田和竹内视线一转，含义各不相同，樱井花啃饭团的动作都变迟疑了。虽然在场的人都在瞥她，但是很明显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视线飘忽，谁都没提那个具体的名字，可大家都知道嘉田和美提的是谁。樱井花啊了一下，露出个装傻的微笑，“但千石前辈人真的很好啊，情商高人又长得不错，不过和美要是喜欢太一那种的话，也是挺正常的呢。毕竟太一人很好呢。”
　　其他人:哦——
　　竹内客观评价：“你这次话说得还挺多的。”
　　嘉田和美跟着她一起笑，天气热了，她们都不爱到教室外面吃饭，索性在教室里面窝着。樱井花是后来的转学生，位置本来就靠后，现在自然地被四个人围成一圈，形成了个女生的秘密基地。她伸手去搂樱井花的肩膀，顺手划拉了一下她肩膀上方齐刷刷的发尾，笑着道：“因为小花也是很好的人呢。”
　　樱井花就当她是在夸自己了，她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尾端，听到竹内继续问道：“说起来你怎么突然间想着剪短头发了？有什么想不通的？需要我帮你用塔罗牌测一下吗？”竹内最近新购入了一套塔罗牌，她本来就会玩这些东西，被班里面的其他女生拜托着帮忙看看最近的运势，女生在这方面总是愿信其有的，那天上午竹内身边围满了人，测试的话题无非是恋爱或者财运，或喜或悲的语气词起此彼伏，嘉田和美也想拉着樱井花一起试试看，但没等到叫号。
　　小早田想喊她一起去福利社买吃的都得排队。

　　剪短发这个事情是樱井花周一上完体育课后的下定的决心。
　　气温越来越热，太阳总是在体育课的时候最耀眼，她那头长到腰部左右的头发就已经完全是累赘了。跑完步后黏在脖颈上汗哒哒的，就算是用纸巾擦拭过后也会很难受，披散着不方便，扎起来又感觉像是在甩鞭子。
　　樱井花站在树荫下怎么静不下心来，决定一刀去忧愁。
　　除了天太热可能还有一点其他因素，中午的时候在学校福利社遇到了千石清纯，对方的占卜给出了一定的建议，说是樱井花最近可以尝试一下新的事物，无论是新的关系还是新的造型，甚至是新的背包都有可能带来新的契机，可以试试看。当时樱井花是认真听进去了的，并且确实换了个新的联名款背包。
　　那天放学是嘉田和美陪她去的，她有点可惜樱井花把这么长的头发剪了，樱井花觉得倒是没什么，她会开始留头发也是为了跳舞的时间方便做造型，休学那两年也不需要做什么，就更加自然地放任头发肆意生长了，要是气温温和一些的季节，她还能多花心思摆弄一下造型，现在就只想着凉快一点了。
　　要是可以，樱井花真的很想剪个露耳的碎发，那那样实在是有些太短了，她自己的审美还偏向于卡在中短发或者长卷这类的森系，在理发师的建议下修了个堪堪到脖颈的齐发，下摆整齐得像是刷子似的，会随着她的动作一起晃。
　　刚剪完的时候樱井花还觉得挺新奇的，一种全新体验，连着平时的小动作幅度都会大一点，嘉田和美看了几眼，评价为非常适合，等记起来几个女生里面好像就她是长头发后，也有在思索要不要合群一下。
　　难得换了新的造型，回到家的时候亚久津优纪还有点惊讶，她那诧异的眼神看得樱井花有点不好意思，再摸自己脖颈的时候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樱井花放下自己的包，正对上站在厨房里面的优纪小姐的视线，下意识地问了句：“很奇怪吗？”
　　“才不奇怪呢。”要不是因为还在做饭，亚久津优纪倒是很想揉一把樱井花的脸，她看着小姑娘拘谨的样子，只觉得喜欢得很，“小花很适合这个造型呢，多可爱，我记得当时去看小花小时候也是短发吧？”
　　刚到日本前两年确实是，当时发质不好，舞蹈老师建议她不要这么急着留头发。樱井花有点诧异，过去了好多年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真的记不清，只能模模糊糊地记得时间地点什么的，于是微微地笑了笑，“是当时舞蹈比赛的时候吗？”
　　“是的呢，阿仁当时也在哦，那小子看到你出场眼睛都移不开了……”优纪小姐调笑的声音让樱井花顿了顿，看到小姑娘迷茫的表情，亚久津优纪拧关水龙头，食指贴在脸颊上，回忆道，“当时你们俩好像还打了一架呢，不过现在看到你们关系这么好真是太好了。”
　　樱井花：？
　　樱井花：打架？确定不是当时她上去碰瓷的？
　　樱井花显然知道自己当初是什么德行，她甚至已经可以幻想出当初自己为了捍卫家庭关系出手陷害然后哭唧唧的恐怖剧情了，就像是国中那段时间不死川飞鸟会往她书架上塞的青春疼痛系文学，有一种让人想起来就想死的尴尬感。
　　对于亚久津优纪前面那句不知道是夸张还是写实的描述，樱井花很自动地无视掉，她很自然地接道：“如果没有添麻烦的话就好了呢。”
　　但都是同样的小时候见到过，樱井花现在想的是：那还真是挺有缘分的呢。
　　樱井花现在踩点回家，并不是很想踩点写作业，于是在厨房里面帮亚久津优纪洗菜。等到天差不多快黑了的时候，最后一位成员才到家。樱井花和亚久津优纪都在忙，没人帮亚久津仁开门，钥匙拧开门锁，网球袋被他随意地扔在地上，帮亚久津优纪买的物件连着白色的塑料袋被放在桌子上，在听到自己母亲欢迎回家的回应后，亚久津仁转身本打算说点什么，却在看到樱井花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女生的外形和记忆里面无法磨灭的形象隐约有些重合，连长度都差不多，还没有彻底长开的面容还藏着点多年不变的婴儿肥，第一眼看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樱井花明显察觉到亚久津仁动作一顿，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迟疑了一秒钟，紧随着就是亚久津优纪戏谑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高兴：“我就说吧，阿仁一定会被你惊艳到的。”
　　樱井花不太敢接话。
　　“只是愣了一下而已，”对于亚久津优纪的用词，亚久津仁很快速地反应过来了，他不满地纠正了用词，“你突然换了新造型我第一眼看到也会愣住。”

　　她剪头发的理由很简单，但身边的朋友好像都不太相信。樱井花真的害怕她们已经开始猜测到她要和亚久津仁恩断义绝挥泪斩情丝这种剧情了，她只得一边咀嚼食物，一些思考一些保准不会出错的答案来面对嘉田和美他们的提问，忽然一罐桃子味的Ponta被扣在桌子正中央。
　　是甚平慎太郎他们。
　　天气炎热也阻挡不了男生想要运动的心，大概是越热的天越是这样。明明热得要死，中午这会儿时间甚平慎太郎他们几个也要摸两下篮球，等热个半死的时候才为了保命跑路，在顺便路过福利社的时候就给女孩子们都带了饮料。
　　樱井花的草莓味，嘉田和美的桃子味，竹内和小早田都是葡萄味的，都是女孩子们平时喜欢的口味，大概是刚从贩卖机里面拿出来，外壳微有些凉意。
　　甚平慎太郎本来就是班级里面最跳脱的男生，加上长得俊秀性格也不错，和班级里面大部分人都不错。此举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倒是有其他关系好的女生问怎么不给她们带，是不是居心叵测，说完笑作一团，有点开玩笑的意思。
　　眼看玩笑要开到点子上了，甚平慎太郎只能求饶，“下次一定给你们带。”
　　旁边的嘻嘻哈哈结束，甚平见樱井花她们一副话题被打断的样子，虽然没有给他留位置坐着，但是也很自动地往旁边的桌子上一靠，一只手搭在中岛的肩膀上：“又在聊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呢？”
　　小早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对他的用词深表不满，“什么不能见人，说让你报名运动会跑个三千米都不愿意参加，没用的男人。”
　　最后的结论稍微具有一些攻击力，立马获得了甚平慎太郎的反驳，“我又不擅长跑步，再说我都和八冶他们报了篮球比赛了，干嘛还要抓着我们。”
　　中岛八冶点头赞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而且班长不是报了三千米吗？也没必要每个班都两个名额报满吧？”
　　作为体育委员的小早田显然是听不得他这种话，她又是拍了拍甚平慎太郎让他挪挪位置，坐着椅子往前滑了几步，从桌肚里面拿出报名表，又重复了一遍前几秒的动作，愣是把挪动椅子的行为变得像极了划船，然后把报名表往桌子上一放，“虽然咱们班在运动会上体育成绩一向不怎么样，但是今年连班长都积极参与了，你们也好歹被带动一下。不止是三千米，跳高、接力、游泳都没报满，哦，借物跑倒是满了，让我看看又是谁想找自己喜欢的人借物。”
　　借物跑是最轻松的项目之一了，其大受欢迎的原因还是因为借物所带来的未知性。
　　樱井花记得小早田说过之前有一年借物内容是“最喜欢的……”，然后她当时还以为是两人三足但是忘记绑脚赛跑。樱井花被她的描述逗笑了。今年运动会开始报名的时候小早田也怂恿过她报这个，说是要是想的话她可以让樱井花也感受一下多人赛跑，被樱井花十动然拒了。
　　见小早田和甚平聊起来了，其他几个人都默契地进入沉默，嘉田和美本来还在和自己兔子餐斗争，现在听到了敏感词汇实在没忍住抬了眼：“啊？他能参加运动会？我以为他看不上以班为单位的小活动呢。”
　　甚平慎太郎与中岛八冶平时和松下明野关系还行，不是太熟但也没有矛盾，也不知道嘉田和美和松下的事情，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接嘉田和美的话，只能互相对视一眼，开始傻笑。
　　男生们划水的态度不能影响嘉田和美真的开始嫌弃的内心，她视线往门口滑过去，努了努嘴：“哼。”
　　樱井花本能地跟随着她一起过去，冷不丁地正对上松下明野的视线。对方似乎刚吃完饭回来，察觉到班级里面热热闹闹聚在一起的几个人，在樱井花抬头的时候看了过去。
　　两个人视线对上了一秒钟，樱井花不着痕迹地移开，在听到嘉田和美开始嘟囔死人脸三个字的时候尽力隐藏自己的笑容，而这种笑容在紧接着又听到小早田问她要不要问报三千米时卡在了一个尴尬但不失礼貌的程度，樱井花眨眨眼：“啊？你刚刚说了什么？”

　　竹内锐评：“她又开始装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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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井花的短发造型获得了一致好评，连刚刚熟悉起来的的网球社的几位都觉得很适合她，就更别说坛太一那闪耀着无限光辉，让樱井花觉得都要比太阳刺眼的眼神和夸奖了。樱井花觉得按照坛太一的描述，她就应该是短发的天选。
　　山吹所在的地区的预选赛没有什么强度，早上两场、下午一场决出冠亚军，一天就能解决所有的比赛。樱井花本来还被旁边的坛太一所感染，略有些紧张，到后面发现是真的很轻松，就进入了一种‘亚久津什么时候出场’的心情。
　　亚久津仁是单打一，樱井花本来以为是第一个出场单打，结果是最后一个。据说是按照千石清纯的抽签定的，全队都很相信千石的运气。
　　周日的气温格外的热，大概是为了符合热血少年努力战斗的氛围，太阳无情地炽烤着地面，樱井花很感谢自己剪了短发又戴了遮阳帽，不然这几个小时站下来，估摸着得紫外线烫伤了。围观了好几次，樱井花稍微也能找到网球比赛的观赏性，她和嘉田和美躲在树荫下远远地看着，千石清纯非常好心地问他们需不需要外套遮下太阳，毕竟女孩子皮肤娇嫩。
　　樱井花拒绝的话还在酝酿，就被一个外套直接扔在了头上，衣服上的洗衣粉味道非常熟悉。家里面的衣服除了贴身的基本上是放在一起洗的，所以味道也是一样的。
　　周边的声音因为外套的遮挡而变轻了很多，但千石清纯喊亚久津的声音还是比较明显的，还有坛太一跟他们打完招呼后问亚久津要去哪的呼喊。樱井花默默地把衣服从自己的头顶上扒下来，亚久津仁就只给她留了个背影，她在思索对方是不是嫌热让她保管一下外套，就看到嘉田和美已经非常果断地接受了千石清纯的帮助。
　　樱井花：……你刚刚明明看起来也是打算拒绝的。
　　嘉田和美的想法是：我今天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碰到那件外套一下。
　　被完全无视了的千石清纯习以为常，他笑眯眯的：“今天好像轮不到他上场呢，亚久津心情不太好。”
　　嘉田和美继续想：感觉完全不是这个原因呢。

　　下午的比赛结束得比樱井花想象中快很多，她自从中午吃完午饭就没看到亚久津仁了，大概是上不了场觉得无聊跑掉了，对方的外套一直留在她这里，樱井花想还都找不到人。坛太一也跟着一起不见一会儿才出现，那架势樱井花还以为对方又要哭丧着脸跟她说亚久津仁失踪了，樱井花这个时候倒觉得‘你们俩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很适合他们两个。
　　嘉田和美觉得应该是你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预选赛顺利通过，虽然是预料中的小胜利，但还是值得庆祝的，千石清纯问樱井花要不要一起去，樱井花觉得不太好，毕竟是网球社的庆祝，千石清纯觉得倒是没什么，樱井都和大家这么熟了，这有什么问题，快乐就是要一起分享的嘛。樱井花略作思考，最终在嘉田和美期待的眼神下还是决定去吧。
　　樱井花：太一应该是也去的，那就当带个家属吧……
　　但樱井花没料到的是亚久津仁没去，坛太一倒是一起来了。亚久津大概是真的很不喜欢这种人多热闹的场合，上一次也不知道是忍着什么脾气才没掀桌子嫌吵，这会儿直接消失，樱井花给他发消息问他来不来都没回。
　　嘉田和美看着她盯着手机的模样眯了眯眼，“你要是想去找人的话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可以哦。”
　　樱井花移了移手机，笑着看她：“那我可不放心，你等下还得送我回家呢。”
　　选址是在附近商业区的大火的寿司店，这令樱井花突然间记起来之前小早田提到过的竹内推荐的那家店，他们到现在都没有约着去过。气氛很热闹，嘉田和美是自来熟，很快就能和网球社的其他人聊在一起，这么一看，反而像是她带着樱井花过来了。
　　铺着碎木鱼花的章鱼小丸子烤得正好，商家非常良心，里面的章鱼切块很厚实，樱井花被烫得小声哈气，旁边人的交谈她听一半忘一半，还不如刚进来的时候最里面那桌有个蛮眼熟的人给她的记忆点多。虽然没有认真听，但樱井花还是很捧场的，在认识的几位说话的时候，还是会社交一下。
　　饭桌上的话题无外乎是复盘和畅想后续的好成绩，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樱井花手机消息弹了出来。她低头，今天来吃饭的消息有提前跟优纪小姐说，她本来以为是亚久津优纪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结果不是。
　　给她发消息的人很自动地跳过了之前发的消息，言简意赅的发言里面透露着一点不情愿。
　　亚久津仁：吃完了吗？定位发我。
　　亚久津仁：老太婆让我去接你。
　　一只手拿着木签子，一只手回复消息，樱井花觉得对方第二句话其实可以不发，那么她还能更开心一点，但脸上浮现的笑意被嘉田和美逮个正着，对方用肩膀碰了碰她，眉毛一挑，声音压低了一些：“被查岗啦？我说你怎么这顿饭吃得一直在走神，是在等这个啊。”
　　樱井花寻思她这是什么描述老夫老妻的用词。
　　她回复道：应该还要半个多小时吧，大家看起来吃得正开心呢。
　　可爱的猫猫头表情包紧随其后，樱井花等了一会儿，亚久津仁又不回她了。
　　饭都是越吃越热闹的，不能饮酒的未成年也拥有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饮料品种，于是喝饮料也成为了游戏的惩罚一些，樱井花参与不进去他们的对话，就捡着能喝的全喝了，能吃的全吃了，碳酸饮料并没有十分安分地待在杯子里面，沾在手上的部分有点黏糊糊的，餐纸巾擦不干净，樱井花反复抹了两下只觉得坐如针毡，和嘉田和美说去一下卫生间。
　　嘉田和美啊了一下：“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对方正在和网球社的前辈们快乐社交玩餐桌游戏呢，樱井花也不想着打扰她，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就好了。”
　　因为网球比赛一结束他们就来了，吃了一会儿才到饭点，人慢慢地多了起来，樱井花拐了两次才找到最里面的卫生间，外面的喧闹声传不到里面，但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一点尾音，就显得这里格外寂静。
　　樱井花洗了手，用烘干机把水渍蒸干，坐得太久了，身子有些僵硬，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正对上镜子里面自己的脸。最近的伙食有点太好了，脸上感觉又肉了一些，捏了又捏，樱井花自觉手感是挺好的。她本来就是不显肉，看起来并不偏瘦的体重得益于肌肉和被不死川飞鸟称作‘真懂事，真知道该长在哪里’的身材，上次想着减肥，那也真的是只想了一下而已。
　　她刚打算离开，听到门外不太明显的脚步声，视线落在紧闭的卫生间门上，樱井花退后一步进入了隔间。
　　如果只是陌生的食客，樱井花也就只是节省了一下进入被动社交环境需要消耗的能量；但如果不是……在看到门缝隙外透进来的影子后，樱井花垂了垂眼眸，只是三秒钟，对方看起来是站定在了这扇门面前的，樱井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就是觉得她们两个的举动都很好笑，于是她先对方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推开了门。
　　樱井花寻思这兄妹俩确实挺会在人快乐的时候给人找不痛快的。
　　站在门后的女生明显没想到樱井花的举动，在短暂地惊愕之后正对上樱井花要笑不笑的表情，慌张的神色一闪而过，定格在了一个厌恶的表情上。就如同很久之前、还没有出现分裂的他们小团队在一起玩时，那个黏着黑泽澈的小女孩会露出来的表情一样。
　　樱井花当时挺理解她的，毕竟她刚回到樱井家的时候也和她一样，害怕自己最重要的家人被人抢走，可能就是这种能够理解，让樱井花即使是被语言顶撞或者是在这种时候，也没流露出什么太多的负面情绪。

　　“黑泽栗早，”樱井花的笑容就像是在看犯错了的小孩子，轻描淡写地让对方表情更是难堪，“刚进店的时候不就认出来我了吗？怎么现在才来打招呼？”
　　“和你哥出国两年，就学了这些小伎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