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三更鸟》北兮南也

4、chapter4

　　左右是闲来无事，对于亨利的热情邀约芙莉斯也没有拒绝。

　　这几日下来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不过是姐妹之间的那种……因为芙莉斯震惊地发现亨利荤素不忌甚至是更偏向于男子一些。

　　这样的男人不可靠。

　　“拜托，芙莉斯，你心里也有别人吧。”亨利翘着二郎腿，随手拈起一颗葡萄递到嘴边。

　　芙莉斯撇嘴：“我心里的人一定很靠谱。”其实不确定，“他很好。”其实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他多才多艺，几乎什么都会。”可她却连他面具之后的模样都不清楚。

　　说着说着，芙莉斯闭上嘴，这是她心里的人，那么他呢，他心里又是否有她……

　　她忽然好沮丧，她不想和埃里克玩了，她觉得不如趁还没陷的那么深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和他断了，也断了自己的念想。

　　“怎么不说了，嗯？”亨利注意到那边没声儿了，挑起眼皮望过去。

　　芙莉斯拍拍裙子站起来，“我要回去了，不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亨利嗤笑一声，“行，墨本小姐，我送你。”

　　芙莉斯点点头，走出了科什家的后花园。

　　马车驶过熟悉的街道，庄园里的女仆早早看到，连忙出来迎接。

　　“我就不进去了，替我向墨本夫人问好。”亨利笑嘻嘻地看着她，说罢还装模作样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芙莉斯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硕大的庄园也不知道是当初建筑师技术不够还是怎么的，总是透不进光，高耸的墙壁上一幅幅古老的历代家主画像透露着威严庄重。

　　墨本公爵平时总不在家，只有墨本夫人操持着这个家。

　　“芙莉斯，回来了。”墨本夫人从楼梯上下来，她刚在二楼窗前观望着她和科什家的少爷。

　　“母亲。”芙莉斯对她打了个招呼，准备转身上楼。

　　墨本夫人手中的摇扇顿了顿，开口：“你觉得科什家的如何？”

　　芙莉斯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要问呢？难道不是已经默认了吗？

　　墨本夫人看着她脸上那显而易见的神情，难得有些不知所措，手中的摇扇敲打着另一只手。

　　“挺好的，我和他很登对。”说着芙莉斯转头上楼。

　　“———我只是，也想你能幸福……”那声音轻如呢喃。

　　芙莉斯其实听到了，但还是假装没听见。幸福吗，这可是父亲面前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也是最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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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进卧室，芙莉斯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刚合上房门顿时被一片阴影笼罩。

　　芙莉斯微微瞪大眼睛，呼吸放缓，双肩紧绷。

　　———是谁？难道她的卧室就那么好进吗？芙莉斯欲哭无泪，一只手扶在房门上。

　　几息呼吸之间，一只手覆在了她的手上。几乎是立刻，她就认了出来：“埃里克？”。

　　身后的人一愣，握住了她的手，却迟迟没说话，芙莉斯犹豫起来，有些小心地问：“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是埃里克没错吧，埃里克的一切她都不会认错吧……

　　而这底气不足的问句让埃里克浑身不爽，他拖着长腔幽幽开口：“怎么？打扰到小姐的约会了吗？这么不希望我回来？”

　　芙莉斯一愣，立刻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感到有些委屈，明明是他故意吓她的，现在还质问她，而且…什么约会…那是她想的吗？她才不想和什么科什家的做一对登对的夫妻，她想和埃里克在一起啊，在楼下墨本夫人的呢喃她到底还是无法忽视，她也想要幸福啊———

　　芙莉斯鼻尖微酸，倔犟地开口：“是！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又是我的谁？”

　　此刻她偏不想要埃里克如意，偏不回头看一眼，因此无法看到那亮得惊人的瞳孔，及眼底肆虐的占有欲。

　　手腕上的手收紧，芙莉斯也感觉到自己身后阴沉的气息，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埃里克的眸色晦暗不明，却还是在感到她颤抖时松开了手，他又慢慢退开几步，直到漆黑的卧室将他吞噬。

　　这样就没了吗？芙莉斯还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门，他难道不知道争取一下吗？在他情急之际芙莉斯那刹那间真的以为自己和他是双向奔赴，她不明白他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真的看不出来她喜欢他吗？她是多么典型又懂规矩的贵族小姐啊，可她对他各种不得台面的行迹都万般包容，她从没拒绝过他随意出入自己的卧室，她也没有抗拒过他时而亲密的举动，但这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吗？

　　如果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那么现在在这的不是芙莉斯·墨本，而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芙莉斯愤怒极了，她转过身，在黑暗中看着那站在窗边可能随时消失的身影，一滴眼泪滚落，她提起裙子向他扑去。

　　埃里克似乎没料到芙莉斯会这么做，一瞬间呆在原地，双手习惯性展开迎接她。

　　温暖和清香挤入怀中，她的双手揪住自己的衣领，愤怒地质问道：“埃里克！你真的一点点的嫉妒都没有吗？”

　　嫉妒吗？当然嫉妒，他嫉妒得要疯了，那个男人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她的身边，可以亲吻她的手背，并且英俊潇洒，身份尊贵，而自己呢？似乎根本不可能通过正常的方式得到她，尤其是他最自卑最脆弱的———是令自己都感到作呕的，他面具之下的容颜。

　　他是个很敏感的差劲家伙，他本就一直抑制着自己的内心，时刻提醒着自己不配，即使这样也忍不住去亲近她，可在她颤抖时，他害怕了，害怕她厌恶自己，害怕她拒绝自己都没敢承认的情愫。

　　从她拉着自己跑向外边明亮的世界，她就在他心底留下了痕迹，那条祖母绿宝石项链，他将它当作信仰供奉在一尘不染的木匣子里，他如此的虔诚，甚至不敢将它带在身上，害怕它沾染上自身污浊的气息。

　　那时芙莉斯的眼睛他还记忆犹新，紫罗兰色如琉璃般，明亮刺目，又温润如玉，是他从未看到过的善意与温暖。

　　即使他知道这可能是因为她没有见过自己如魔鬼般丑陋的面容而泛滥的同情心，却也卑劣地想要藏住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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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莉斯见他一言不发，眼中更是湿润，埃里克面上洁白的面具成了她无法读懂他的朦胧网纱，她难过极了，想着就算今后再也不见了…她总要看一眼他的全部，于是她伸出手去想要揭下他的面具。

　　埃里克动了，他迅速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止住了她的动作，动作太猝不及防，埃里克跌坐在墙前，带倒了芙莉斯，芙莉斯的眼泪也不停地滚落，不知是手腕疼还是心更疼。

　　“求你…”埃里克喘着气，差一点点，她就要揭下。芙莉斯趴在他怀中，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

　　“求你…不要摘下———”我的自卑。

　　埃里克嘴上恳求，但动作很强硬。芙莉斯知道了，无非就两种情况，———极丑———极美，现在看来更多的可能是丑。可那又如何呢，她从未在意过他的容貌，只要是他的一部分，她都喜欢。

　　他的嘴唇无力地张合，芙莉斯凑近他，轻轻吻了上去。

　　那金黄的瞳孔皱缩，不明的情愫在面具之下暗涌。

　　只是轻轻一吻，芙莉斯退了开来，埃里克毫无动静，她渐渐冷静下来，心中躁意和冲动也慢慢变凉。

　　芙莉斯擦了下眼泪，准备起身，忽然猛的被一双手臂圈住，她又重新扑进埃里克的怀里，她双手扶在他的胸前，昏暗的视线里，气息暧.昧起来，芙莉斯咽了下口水，她感受到背部和腰部的手在收紧。

　　她迟疑着搂住他的头，感受着他此刻呆呆的模样———所以说，埃里克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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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鹅一直都是比较主动的，可能是因为我比较直球吧。
也许进度比较快，不过本来也是打算写中短篇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