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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   陈枫晏在家里收到来自宫中的口信的时候,还略为迟疑了一下,他猜测是为了昨天发生的事,但是又觉得为了这么点事徐鹤染不至于专门把他叫到宫里去。

      怀着种种揣测,陈枫晏穿戴完毕骑马进了宫。

      此时虽已经过了年,但天气依旧寒冷,徐鹤染就这么拉着陈枫晏又到了没遮没拦的御花园亭子里,还好现在是午后,阳光明媚,所以温度没有早上晚间那么低。

      “陈卿,昨日朕喝多了,提前离席,不知道刘尚书和他的女儿是几时离开的?”徐鹤染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提到了那两个搞事的人。

      陈枫晏听了,低头恭敬回说道:“昨日臣在席间看到,刘大人在陛下回寝殿后不久就携女儿回府了。”好似自己只是单纯的在回答皇帝的问题,其余的什么也没想。

      “那倒是走的挺快,”,徐鹤染顿了顿,“昨夜朕酒醉胸闷,便到了殿门外走走,临回殿的时候,不知是谁,扔了这东西给我。”

      徐鹤染从袖口掏出那纸条,展开在陈枫晏面前,递了过去。

      陈枫晏伸手刚接过,徐鹤染又开了口:“朕可瞧着,这字迹与爱卿的有些相像,难不成是巧合?”

      陈枫晏定睛一看,笑了笑,说道:“是有些像。”然后就不做声了。

      徐鹤染还在等着对方的下文,没想到就这么没了,心里顿觉没趣。这个陈枫晏,有的时候知进退能懂事,有的时候就有些像那个民间孩子玩的不倒翁,戳一下动一下,然后又没反应了。

      如果不是身在这个位置,徐鹤染还真想好好骂一番这个陈枫晏,但是隐约又觉得自己生出的这份感觉里含着太多的逾矩和不可能。

      她并不了解陈枫晏,并不能真的像熟人一样与他来往。其次,她根本无法抛却现在的这个身份。

      但是徐鹤染知道,当日提醒她的,一定是陈枫晏。只是此人囿于身份,不便说出事实。

      因此无论如何,徐鹤染都是要感谢陈枫晏的。

      她讲完这些话,略微停顿之后,亲自给陈枫晏斟了一杯茶。

      对面陈枫晏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他看到徐鹤染特意给他敬茶,心知这是在感谢自己,但是他没想过徐鹤染会如此做。

      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在皇宫里并不少见的手段,身为男人,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刘家父女真的得手了,只要足够有手腕,也不是没有解决之道,却令一国的皇帝如此谦卑的给他敬茶。

      陈枫晏觉得这背后有什么其它的原因,但是无论如何做想,都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因此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恭敬的喝了那杯茶,也未曾问过原因,两人之间涌动着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再说另一边,刘辅带着女儿回到家以后俩人将寝宫里发生的事情一对,顿时吓得心惊胆战,同时心里又生出一份震怒。

      不管怎么说,他们刘家也是夏国一顶一的世家大族,他的女儿更是蕙质兰心,秀外慧中,自己主动将女儿献上,怎么说这小皇帝也不吃亏,竟然还能如此将人甩了一巴掌退了回来,实在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了。

      更况且那徐鹤染还让女儿若兰给自己带话,让自己老实一点,更让他心里不舒服了。

      他这么做还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自保吗,也并非什么过分的事,小皇帝还能得个便宜,可偏偏要如此行事,真是让人想不通。

      思至此处,刘辅突然回忆起来,徐鹤染自从继位以后就不近女色,再加上昨夜那么美的舞姬,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就匆匆出了殿门,再联系自己女儿的一番遭遇,原本他是不信的,现在,他倒是有几分信当今的皇帝有断袖之癖了。

      不过无论如何,事情都不能就此作罢,自己丢出去的那份面子,他刘辅要亲自给自己找回来。但是要怎么做,还是得好好想想。

      刘辅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情之后,朝堂表面风平浪静,连孝惠太后都不知道在新年宫宴上闹出了这么一出,徐鹤染也不屑于和别人讲这件事。

      她知道,讲了也无人真的替他着想,那些人更多考虑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那刘辅更是有趣,每次见了她仿佛是那老鼠见了猫,明明心虚都写在脸上了,偏偏还要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浑身写满了“不服”两个字。

      徐鹤染并不欲就此将事情挑明,所以选择了视而不见。

      事情就这么安稳了几日。这天,徐鹤染在宫里愈发待的难受,左琢磨右琢磨,还是决定出宫去了。

      于是这次就在大白天,一主一仆,徐鹤染带着拂袖又来到了闹市。

      这次的人明显比上次的还多还热闹,两个人且行且看,最终在一家茶楼外面停了下来,看这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里面还有说书的先生,很明显是个歇脚的好地方。

      两个人在外面走着走着也累了,便跨步进了这间茶楼,正是那家清远茶社。

      徐鹤染来的倒也巧,那里面的说书先生正讲的唾沫星子乱飞,底下的人捧脸也正听的认真。

      叫小二上了一壶茶,加一盘瓜子,没怎么听过说书的徐鹤染也捧着脸认真听起了说书先生的瞎白话。

      “且说那小皇帝,从不近女色,就连宫廷歌舞也懒得看一下,凡是有此场合就避忌起来,显然见得是厌恶。更不用说继位多年后依旧后宫空悬了……”说书先生在台上讲的口干舌燥,底下的人听的津津有味,拂袖听了脸色大变,差点当场站起来反驳。

      徐鹤染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她,冲着拂袖摇了摇头,看来是不打算亮出身份的。

      其实徐鹤染的脸色也不好看,她自打继位以来一直以仁政治国,凡事能宽容的都讲宽容,没想到却促成了百姓在闹市议论帝王的局面。

      但是看这说书先生在说的内容,倒也不全是胡编乱造,她确实如此,不近女色,后宫也依旧空悬着。

      如果只是说这个,徐鹤染倒不至于特地站出来整治,她反而希望类似的谣言传得更盛一些,这样她就可以借此机会真的再不近女色了。

      这样倒还免去了更多麻烦。

      徐鹤染侧耳倾听了一会,说书先生讲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讲的人是她,她都要忍不住鼓个掌了。

      扔下几锭银子,徐鹤染带着拂袖离席而去,从始至终她都未置一词。

      有些事情,且就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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