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新传（射雕同人）》北行

10、第十章 错综复杂

　　上章说到穆涵抢过欧阳克手中的银子，一大早便从隔壁走了出来，丘处机等人早就围在一起商议，穆涵道：“丘道长，我今日要去临安城里买点东西，道长们可有什么需要？”
　　丘处机摆摆手道：“无妨无妨，穆姑娘不劳费心便是。”

　　穆涵出了牛家村，正巧遇到村里人进城去，便搭了顺车，进了临安城。

　　这一次算是穆涵真正领略到江南的繁华，处处亭台轩榭，假山池泽，街头小摊林立，穆涵兴致勃勃的在小摊边上转了转，挑选了几个合意的饰品，又寻思着自己身上这件素服至少也要穿一年，便打消了买几件漂亮衣服的念头，眼见前面有一座小桥，便信步走了过去，站在桥上观赏风景，此处游人不少，湖中更是花船比肩。穆涵看着来来往往面带笑容的身穿绫罗的人们，不由得想起了当日在中都的所见所闻，从前的中都繁华还胜过临安，此时却已经是烽火连天了。

　　她不由得出了会神，第一次真实的认识到这里不单单是神秘的武侠世界，对于很多人来说，这里都是平凡的需要艰难度日的地方，再看看在街边吆喝着卖蔬菜瓜果的村民，什么阴谋诡计什么武功秘籍于他们来说都是太过奢侈的东西罢了。

　　穆涵心下黯然，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来，已经到了中午时分，本想着找个人问问天香食府的位置，却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走得极快，是以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穿着黄葛短衫，足穿麻鞋，手里挥着一柄大蒲扇，右肩膀包着白布，正是昨日在牛家村遇到的“裘千仞”。

　　穆涵见他步履匆匆，又想起他在牛家村撒个谎来，心中觉得这人不太对劲，心想他武功不行，自己跟着也不一定能被发现，当即跟了上去，大约跟了大半个城的路，才见他鬼鬼祟祟的进了一个宅子。穆涵见无人注意，从墙上翻了过去，看裘千仞进了屋子，便悄悄躲在窗子底下，屏气宁息静静的听。

　　裘千仞进了屋，立马有人问道：“裘帮主，为何迟了半日，是否有什么变故。”
　　穆涵吃了一惊，她对这个声音熟悉的很，赫然就是今天早上离去的杨康。
　　裘千仞道：“昨夜我在牛家村外头遇到了全真教的刘处玄，他说全真七子都在牛家村，非要邀我同去，哪知却让我撞上了个好机会。”
　　杨康急道：“不知裘帮主所遇何事？”

　　裘千仞道：“那丘处机说他们周师叔和别人就在牛家村附近，可是那两人武功之高他们跟丢了，我听他们描述就是曾经在归云庄见过的黄老邪，当即想到赵王曾经吩咐过的事情，便告诉他们周伯通被黄老邪给杀死啦。”
　　杨康听的有趣，追问道：“后来呢？成了么？”
　　裘千仞恨恨道：“本来就要成了，却被个黄毛丫头给坏了计划。”

　　杨康沉思了一会儿，很快便对裘千仞道：“这便算了，我也正好有事情要告诉裘帮主，我今日从牛家村出来遇到了蒙古国四王子托雷等人，他们四五个，我估计应该是和大宋定了盟约之后往北回的，我父王那日没能杀了他们，反倒让自己落入陷阱，他们武功不行，裘帮主不如先将他们杀了再作打算。”

　　裘千仞当即应允了下来道：“此乃小事，我马上就办。而且我还打听到了一个更大的消息，丐帮弟子中传言有人在临安见到了打狗棒。我们如果能抢在他们之前找到打狗棒便可以不用费心思想怎么灭了丐帮啦，让他们自己打自己可好！”

　　杨康一听大喜，穆涵心中一却是惊，稍微乱了呼吸，她的武功原本比杨康要低些许，呼吸这么一乱立刻被杨康发现，穆涵听堂内突然静了下来，心想可能被发现了，连忙运起轻功翻出墙去。等到杨康追出门去只能一闪而逝的白色。

　　然而就只是这一眼，杨康就知道是穆念慈，裘千仞拔腿就要追出去，杨康一挥手将他拦了下来道：“无妨，我们进去继续说吧。”

　　虽然不知道刚才的事情让她听去了多少，但是他并不希望念慈被裘千仞所伤，此时的杨康以为裘千仞就是裘千仞，却不想因为自己乱了心思，竟然没有想到如果对方真的是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的话，凭穆念慈的那点武功怎么能跟着他到了这里，又怎么能偷听不被他发现。

　　两人进了屋，杨康问道：“你方才所说打狗棒是什么东西？”

　　裘千仞道：“那是丐帮帮主的信物，若是小王爷拿到了打狗棒成了丐帮的帮主，我们又岂会担心丐帮对金国不利？”

　　杨康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当日在海上，他亲眼所见洪七公被欧阳锋重伤，心想打狗棒既然流落了出来洪七公不是死了就是重伤将死。心中不由的大喜，连忙问道：“不知以裘帮主之见，我们如何找到这打狗棒？”

　　裘千仞皱眉道：“不如我先让门下弟子在临安城内四处打探消息，小王爷和我一起北上和赵王相见一起共商大事？”

　　杨康见无计可施，只能点点头道：“此处不宜久留，等前来接应的人马以来，我们即刻就走。”

　　穆涵翻出墙去，见没人追来，连忙混到了人群中去，虽然她早就知道了杨康的选择，但是此刻听来还是一腔怒火，金国想要南下，大宋朝廷不足畏惧，怕就怕在这些武林群侠上，没想到完颜洪烈不仅想要覆灭丐帮还想着挑起群侠内斗。

　　穆涵心中不由的庆幸，那日若不是她发现裘千仞的诡计，全真七子和黄药师少不了又是一场误会。穆涵细细的想了想，射雕中除了结局和几个特别经典的段落，其他的全部都记不清楚了……

　　多想无益，此刻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穆涵找人打听了天香食府的方位，点了欧阳克写的几道菜，心想这也不好带，便问小二买了几个面饼将菜尽数夹了进去，然后装在了布兜里，往牛家村赶去。

　　这次没有进城时候的好运气了，穆涵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今日便是黄蓉和郭靖疗伤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夜他们便可以出来了，要是到时候黄药师还没有回来的话，她也无需再等，直接去归云山庄。

　　就这么磨磨蹭蹭的来到了村口，却突然听到村内一声长啸，穆涵停了脚步，心想定是有什么变故发生，连忙朝着小店后方绕去，等她走到跟前，却见小店门口处处都是血迹，格外渗人，只听里面传来丘处机的怒吼声：“我全真派跟你何怨何仇，黄老邪你竟然帮着妖女害死了我们谭师哥，想必我周师叔也必定为你所害。”

　　丘处机此时气急攻心，眼见谭处端活不成了，心中又想起裘千仞的话来，也不管他是不是骗子，此刻已经深信周伯通也被黄老邪给杀了。

　　穆涵知道周伯通的事情是裘千仞的诡计，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谭处端被黄药师杀死了，当下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丘处机暴跳如雷，孙不二等人抱着谭处端的尸体大哭，穆涵见此站在一边也不知说什么的话，黄药师站在边上冷冷的瞧着全真七子，并不作解释，穆涵见墙边上靠着一个人，披头散发，穿着黑色的长袍，嘴里不住的往外涌出鲜血，看起来像是活不了多久了，穆涵脑中记忆涌现，这个人就是杨康的师傅，梅超风。

　　丘处机等人围着谭处端的尸体低首祝告完毕，马钰抱起谭处端的尸体，几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店中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黄药师那日就在这个小店内和穆涵有过一面之缘，但此刻看也没有看她，径直走到梅超风身边，眼见梅超风活不了了，又想到这十几年来的恩恩怨怨，竟流下泪来。

　　穆涵不便站在外面，转身进去见欧阳克仍旧呆在草垛上，只是神情有些古怪，见她进来笑道：“东西买来了么？”
　　穆涵将布包递给他，道：“这种时候你还惦记着吃啊。”
　　欧阳克将面饼取出啧啧赞叹道：“这真是个好法子。”

　　穆涵见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没有吃，只是拿着，心想欧阳克一直呆在这里，对外面的情况肯定是看得一清二楚了吧，便问道：“当真是黄前辈杀了谭道长？”
　　欧阳克怔了怔，道：“不是。只是……”

　　穆涵好奇的看着他，屋外断断续续传来梅超风说话的声音，欧阳克苦笑道：“是我叔父杀的。”
　　穆涵听欧阳克这么说半响回不过神来，但见欧阳克已经没了平时那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前屋再无声音，穆涵害怕黄药师就这么走了，连忙走出去道：“黄岛主请留步。”
　　黄药师回头看了眼她，见是那天见过面的小姑娘，驻足道：“何时？”
　　穆涵连忙拿出黄蓉的翡翠簪子道：“黄前辈，这是蓉儿要我交给你的。”

　　黄药师见穆涵手中拿的是自己妻子留给女儿的碧玉翡翠簪，当即伸手拿过，颤声道：“蓉儿，蓉儿……”

　　穆涵见他极为伤心，知道被他误会了，连忙说道：“黄岛主，这是前几日蓉儿交给我的，让您别担心。”

　　黄药师本来以为与女儿天人永隔，哪知现在一听爱女竟然还在世上，怔了怔仿佛才回过神来，高兴的大声问道：“你在哪里见她的？她还好么？她给你说什么了？”

　　穆涵心想到今日午夜黄蓉就能从密室中出来了，见黄药师这样的人物在她面前失态不忍心骗他，便道：“我那日见郭靖世兄似乎是受了受伤，蓉儿妹妹要去给他疗伤。但蓉儿无事，您放心便是。”

　　她倒也没有说两人是在哪里疗伤的。不过此时黄药师可顾不得那么多了，听了这话，心里大喜，连忙将黄蓉的簪子放入怀中，抱起梅超风的尸体往门外走，穆涵见此事已了，心中大为放松。正想去后面看看欧阳克，忽然听到门外有马啸声，黄药师将迈出门的脚收了回来，撩起帘子一角，发现这些人竟然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江南六怪。

　　但是当日他找寻的江南六怪是为了给爱女报仇，但是此刻听闻爱女无事，便想将此时揭过不提。只是……看着怀中梅超风冰凉的尸体，心想，那江南六怪和梅超风有仇，如果今天将那六人杀了，想必她若地下有知，也定当十分欢喜。当下对穆涵道：“你去里面躲着，不要出来。”

　　穆涵听了这话，稍微一愣，心道也不知道黄药师也做点什么，再看他却早已经转过头去，便依着他说的转身进了屋里，反正自己也帮不上忙，也不参合就对了。
　　进了门，对欧阳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欧阳克正靠在墙边吃饼子，见她手势，笑着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穆涵走过去坐定，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无语……

　　回来了……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