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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话:作茧自缚的傻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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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平凡的长相,庄明柏再次光明正大的提出了分手,我没有哀求。
再懦弱的人都有脾气,苦恋六年除了付出什么都没得到,我受够了。
人都说爱是不需要回报的,可一份永不会有回报的爱我追求它有何用?可胸口仍空的厉害。
庄明柏竟还能优雅的笑,“咱们朋友至今日止,从再无相干。真庆幸你想通了,我还道要一辈子受人纠缠。”
原来一厢情愿的好在他眼中竟如此卑贱,我苦笑不言。
十七楼,推开窗子能看到蓝天白云触手可及。我探出头准备呼吸新鲜空气,却被人强扯胳膊甩了进去,“没出息的东西,为了这样一个自私男人死,值得么?”
我懵懂打量这擅闯进来的陌生人,为他的莫名言行大为困惑。
他盯着我,意外片刻后露出恍然的大笑,“竟不是寻死,害我白白担心!”
他瞳孔乌黑闪亮,双眼皮弧度完美,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令人无可挑剔。倘若我长成这样,一定不会落到被人屡甩的下落。
“交个朋友吧,我请你吃饭。”他将手搭到我肩膀上,态度亲昵到令人受宠若惊。
许是寂寞的太久,我竟着了魔般点头。
直到坐进他车里,方才问起对方姓名。
“柯阳。”他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和我一样习惯性的用食指轻扣方向盘。
我失笑,“你是柯阳,那我是谁?”
他转过头轻眨眼睛,“一个作茧自缚的傻瓜。”
“傻瓜么,”我低喃,明明是被那样恶劣的话语伤着,竟也不会感到生气。
“嗯,傻瓜。”他伸手过来揉揉我的头,“我叫李斯。”
李斯?普通的名字。可作为第一个摸我头的男人,我决定记他一辈子。
餐厅很安静,菜也不错,钱是我付的。男人面色不改,“这家店不错,改天咱们再来。”
回家时天色已晚,他看来竟没有分手的打算,径直跟着我进了家门。
“能在你这里借住几天么?”问这话的时候,他已拿起了我的睡衣。
不等我回应,他已钻进浴室,将水开哗啦响,还哼着小曲。
怎会有如此随意的人?抑或是他把我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你去洗澡,不用管我。”他走到我床前翻出电脑,熟练的找到游戏。
“你……”
“有事么?”他蹙眉,似乎很不情愿被我打扰。
“没有。”我本就不擅交际,对付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更泛沟通手段,便叹息着去洗澡。
洗了一半时浴室门被推开,他视我赤体如无物,“账号没钱了。”
我抓着肥皂不知所措,对重点部位露也不是掩也不是,“手机在床上,你自己去充值。”
这人手气真背,虽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等我出去时,他已经躺在床上看书,道:“输完了。”
看他花钱如流水的奢侈模样,料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二百五。我摇头抱起毯子,却被他用脚拦住,“一起睡吧。”
虽然知他没有什么意思,我却仍是结巴起来,“我习惯一个人。”
“一起睡。”他执意道。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他撩起眉毛笑,“喜欢男人是吧?”
我泄气道:“既然知道便将脚收了。”
他勾手指让我过去,闪电般拥吻住我,语带玩味道:“怎么样?打死我也不信咱俩会有什么火花。”
我默然点头。
躺到床上背靠着他良久,神经方才慢慢放松下来,心仍旧跳的厉害。
他是个男人,长的又帅,脾气虽然古怪却带着点讨喜的坏,怎能会笃定我会对他没感觉?
他便同我住下来,只字不提离开,整日在房间乱翻,庄明柏送我的东西几乎被他糟蹋了个遍。
抽空还在我耳边神神叨叨的念,“姓庄的王八蛋不是好东西,以后离他远点儿!”
“自私又滥交的家伙,早晚要死于艾滋。”
“妈的,我当初是瞎了眼吧!”
“为他死,哼哼,让他死还差不多。”
我常被他弄的哭笑不得。
时光飞逝,与庄明柏分手已半月有余,失恋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
“李斯。”
“嗯?”
“我,喜欢你。”
“啪!”他手中的牛奶砰然落地,一脸难以置信,“不可能!”
我低头,“真的。”
他伸手将我推开,冷冷的笃定道:“不可能!”
我看着他的背影小声说:“我知道自己相貌平凡毫无个性,为人懦弱口舌笨拙,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李斯走了,我苦守三月也未等到他回来,未来复陷入茫然。
我心如止水的躺到手术床上,慢慢闭上眼睛。
如果出众的外貌能能带给我一份与人平等的爱和选择,我愿意。
一个月后,医生颇为满意的替我拆掉脸上最后一根绷带,“这是我此生做过最完美的手术,相信专业人员也未必能看得出来。”
镜中是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我按着太阳穴任往事翻江蹈海的涌上来。
为了这样一个自私男人去死,你值得么?”
你叫什么名字?
柯阳。
你是柯阳的话,我是谁?
一个作茧自缚的傻瓜。
李斯,离世。竟原来如此,果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