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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真定公主闻言即刻站了起来,一时忘记了仪态,眼神里有了几分悲伤。她语气立马着急了起来:“你说什么?驸马中毒了,好端端的驸马怎会中毒呢?”

      新平公主随后也站了起来,有些担忧地看了眼真定公主。见诸位女客都惊慌失措,她们觉得自己可能也会中毒,她便安抚女客们的情绪:“公主府内设宴都会有专门的人前去试毒,诸位不必担忧,每一道菜上菜前都试过。若是有毒,我们此刻就跟莫驸马般中毒了。”

      新平公主的话,贵女们都明白,一旦跟自己性命有关的事,有些人就会丧失一些判断能力。一半的女客镇定自若,一半的女客叫身旁婢女验毒,确保无毒后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自己的心房。

      仆人低着头,回了真定公主的话。

      “贵主,仆也不知为何,驸马只是吃了一些菜,就立马口吐白沫倒地了。”仆人说话声都有些抖。

      驸马可能不行了,他这个仆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驸马呢,他现在怎么样了?”真定公主带着哭腔问。

      “驸马情况不太好,贵主快去瞧瞧吧。”仆人说道。

      真定公主才想起来去找莫驸马,她提着裙子,含着泪走了,连留在这的女客们都忘了。

      最后又是新平公主在这里主持大局。

      程灵然面不改色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

      她的三姊漳南县主“啧”了一声,“想不到有人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在公主府上干这种事,不要命了吗?可惜程若宣了,这般年轻就没了夫婿,可惜莫驸马刚立下赫赫战功就年纪轻轻命丧黄泉。”

      程含然见状很是惊讶,小声说道:“三姊,小声些,说不准三堂姊夫会被医士救回来呢。”

      漳南县主显然不信,摇着头。

      “你看那仆人的样子,莫驸马会没事吗?”漳南县主说道。

      程灵然又听见郑楹在不远处说些风凉话,她的声音凉嗖嗖的:“又是凯旋的将领,又是公主的驸马,什么人能害他呢?总不能是圣人吧,圣人若想要他的命,一道圣旨赐死就行了。所以,谁会如此胆大呢,连三驸马都敢害?”

      漳南县主闻言,看着郑楹,满脸疑惑。

      她郑楹又在满嘴说什么胡话?

      脑子不好使?

      “十三娘。”由于郑楹提到了她阿耶,新平公主的语气变得严肃,板着脸说道:“你要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这次念你心直口快,一时不同你计较,可别当做是我心慈手软。若再犯,就是定川姑母在这,她也护不了你。”

      郑楹撇着嘴,略有些不服气。

      ...

      ...

      男客那边,已经闹翻了天。

      莫驸马被府上仆人婢女送去了房内,医士也扎堆地挤在了驸马屋内。

      谢敛并未和任何人讨论关于驸马中毒之事,他定睛看着自己面前的高足杯,轻轻捏住。他将杯身绕了一周,仔细看了两眼,一言不发。

      若是酒壶里有毒,敬酒之时谢敛随着莫驸马一块敬酒,那么他也会中毒,并不是驸马一人中毒。

      所以,极有可能是酒杯中含毒。

      当然,自是不排除会被他人刻意下毒在吃食上,或是其他地方。

      谢敛瞥了一眼身旁驸马之前所坐的位置,在一道阳光的照射下,他的眼睛缩了缩。莫驸马桌上混乱不堪,由于中毒毒发之时驸马将酒壶打翻,酒杯和酒壶也掉在地上。桌上还有不少水,有些流在了地上,滴答滴答。桌上摆放的食物也乱了,肉块随意地掉在地下,和水融在一块。

      奴仆们只顾着驸马有没有事,竟无一人前来清扫。

      公主府上的私卫全站在他们身旁,严禁他们走动,在他们看来,任何人都有害驸马的嫌疑。

      谢敛右侧的一个眉眼生的极好的郎君见状,忍不住朝谢敛问道:“谢郎,你一直盯着驸马的席面看,这是为何啊?”

      谢敛回头,看着眼前男子一双眼睛一直眨呀眨,只觉得眼前人有些呆愣,不打算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于是他淡淡说道:“我只是在想驸马会不会有事。”

      没想到男子大手一挥,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驸马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无事。”男子说话大大咧咧,全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要我说,谢郎,你这般面如冠玉的男子是世间少有的,不如配我阿妹十三娘如何?”

      谢敛忍住怒意,眼神冷了几分。

      眼前男子就是郑十郎,郑观,是一个纨绔子弟。平日里只会吃喝玩乐,好就好在从不去那些烟花之地,不喜和别家小娘子说话,颇有些洁身自好之乐。

      郑观的妹妹,他是知道的。

      是一个比较嚣张跋扈的女郎,爱欺软怕硬,能欺负人就要欺负人,巴不得在长安城里横着走路。

      谢敛曾被李皇后养育过几年,同皇室和宗室还是比较熟悉。定川长公主又同皇后相熟,一来二去的,谢敛自然认识其子女。

      所以他不知郑观哪来的脸,居然能直接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谢敛用指尖点点桌面,用一种懵懵懂懂的语气说话:“十郎的阿妹是谁来着?”然后他拍了拍身子,接着说道:“十郎见谅,我粗心大意惯了,一向对不相关的东西记不太清楚。”

      郑观听不懂谢敛话中之意,真以为谢敛记性不好。

      “谢郎无事吧?”郑观暗暗泄气,“哎呀。早知谢郎记性不好,我下回就特地将十三娘找来同你说说话嘛。过了这么久没见,想是谢郎忘记了,下回你见着她便能想起她了!”

      谢敛轻轻“啧”了一声,还是没忍住,做出了一副嫌弃的模样。而郑观却傻乎乎的以为谢敛有些,他拍拍胸脯,就差把手搭在谢敛的肩膀上了:“这有何难,你要知道十三娘并非腼腆的寻常女郎,只要我去跟阿娘说一声,她准保飞出来见你。”

      谢敛连忙拒绝,“不必了。”

      郑观咂咂嘴,还是不放弃。

      “谢郎!”郑观叫了一声,他觉得谢敛在自谦,便又说道:“我知道十三娘貌美如花,你心中觉得自愧不如,但谢郎不必妄自菲薄,你是配得上十三娘的。”

      谢敛无言,不再看郑观。

      “哎呀,哎呀!”郑观看不到谢敛的脸庞,又只能干着急:“谢郎别觉得难为情啊!”

      谢敛已经决定不再搭理郑观。

      他险些把白眼翻了出来。

      直到一抹粉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眼里,他感觉这身影有些鬼鬼祟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彼时真定公主已经从莫铮的院子里回来,她的眼眶红的骇人,精神有些不济。身旁婢女小心地搀扶着她,生怕真定公主一时不注意倒了下来。

      即使这样,真定公主的头始终没有垂下来,依旧高高仰着,保持着公主的傲气。

      公主身旁的婢女开口说道:“驸马已被毒害,还望诸位不要随意走动,在座的诸位皆有害驸马的嫌疑。”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接着是两个身材壮硕的府上私卫将一名女子押了上来,女子面色狰狞,似有不甘。女子被带上来时,嘴里还振振有词,一直在说“那是他死有余辜”。

      谢敛看了过去,发觉那名女子正是他之前看到的女子,感觉有些太过于巧了。

      郑观轻轻叹口气,“唉,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怎的心肠如此歹毒!”

      郑观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异常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极为突出。真定公主闻言望去,神情微变。

      两个私卫将女子放了下来,一人踢了她一脚,使她跪倒在地。两人将刀剑对着女子,站立在她身侧,不忘对真定公主行之一礼。

      真定公主并不打算前去看她,只是吩咐了右侧的婢女,婢女得到吩咐连忙走过去,看着女子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怒气问:“驸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去害死驸马?”

      “哈哈哈!我呸!他这样的人,我把他害死了,那是为民除害!”没想到女子轻笑了一声,朝婢女吐了口水。

      婢女更气了,柳眉倒竖,直接扇了女子一巴掌。

      “贱人!”

      女子冷哼,“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你充其量就是一条狗,尊贵的公主身边一条狗,会摇尾巴会说话。我好歹是人,总比你这狗要好。”

      婢女气不过,连着扇了女子好几下耳光。

      “苟延残喘!”婢女骂着,眼神都夹带着厌恶。“你要知道你马上就没命了,你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但是你双亲兄弟姊妹的命,你舍得吗?”

      到最后,婢女的脸上竟勾起了一抹笑容,带着狡黠。

      女子瞪大了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并非孤身一人,她还有亲人要顾念。

      女子的眼神中带了一丝犹豫。

      “那又如何,我的身份你并不知晓,如何能知晓我家人?”女子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看了一眼婢女,又看了一眼真定公主,最后看了在场的所有人。

      而一道声音从女子的身后传来,如冬日里凉嗖嗖的冰水,从天而降,彻底将她全身淋湿,让她瑟瑟发抖。

      “在下现已查清驸马所中何毒,只需从毒药入手,顺藤摸瓜地找到一丝一丝的线索,何愁不知你的身份呢?”说话的男子着一身绯色长袍,正不紧不慢地朝女子走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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